第16章 宣越
- 鐵甲無雙
- 一休桑
- 2357字
- 2020-11-18 17:37:45
撇開黑手黨事件不說,這次可把方濟川給美出泡來了,用來糊弄外行的新人對抗王獎章立馬下崗退休,別上了三等功的獎章得瑟起來,還去了外面的小照相館拍了照。第一張照片是給蘇莜茗郵過去,然后才給家里修書郵照片。“罪過罪過,”方濟川心想,“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這和蘇家小姐的事還沒開始呢,寫信的排名就超過家里了。”
方濟川是得意,但文遠對做這三等功不感冒,“軍人的獎章應該在戰場上得來,”一句話把方濟川噎的半死。不過文遠也提醒了方濟川,“你的胸牌和臂章上可以掛上一個小錘子了。”
“小錘子?”方濟川有點奇怪,“是啊,那嘉獎信封里的確有兩個金屬小錘子標志,我還在琢磨著有什么用呢。”
“那是代表你是擁有技術軍銜,同時擁有技術軍銜和戰斗軍銜的人可不多,戰斗軍銜的標識是一桿步槍,在我們的胸牌和臂章上都有。”
“喲,”方濟川這才翻起胸牌看了看,要不是文遠提醒,他就沒注意到還有這么個玩意兒,“就別在這里?”
“嗯,”文遠拿過小錘子,熟練的給方濟川別上,“怎么說呢,戰斗軍銜人人都有,技術軍銜有的人也不少,但是金貴就金貴在兩個湊到一起不容易,誰特么會邊打仗邊搞科研。”
“對了,別忘了把你的三等功的略章也給帶上,”文遠指了指。
“這個?”方濟川拿起那個藍色的方形紐扣,“一個紐扣就三等功了?我去門口那紐扣攤子買上幾十個。”
“沒有榮譽感的家伙,”文遠受不了方濟川那種暴發戶的樣子,“快點收拾齊了,給老子賣苦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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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改師,旅改師,改的老子忙出屎。”劉在峰一肚子牢騷,先是一個排拉出兩個排的架勢,然后便是充實裝備,充實兵員,一個排長忙活兩個排的事情,還得操練新兵,整整半年盡和不開竅的新兵蛋子打交道了。
但永遠計劃趕不上變化,人算永遠比不上天算。這邊旅改師還如火如荼,南邊已經開打了。中央社電告全國:
“越南惡臨,化外之民,乖戾之幫,其性鮮仁寡義,狡黠好斗。又有阮氏,慳吝荒淫,繁禮做偽,土猾猖亂,復辟稱帝,以彈丸之域,傾舉國之兵,屢犯我邊境。我民國為天下和平之謀,委屈隱忍,恭讓退避,刀兵不爭。阮越非不返躬自省,而視我民國為羸弱之幫。今舉我三萬萬之力,逐南蠻,除暴亂,雪中國之恥,故茲告諭,想宜知悉。”
一番之乎者也活活把劉在峰讀成了結巴,最后一拍報紙,“一句話,咱們民國和越南的阮湄梓,開打了!還有一句話,咱們排是上了前線,誰要是拉了稀,不爭氣,別怪老子一炮轟了他的。”
學習完了上面的文件,動員也是天天搞,但戰都宣了半個月,駐地這邊還是不見動靜,搞的劉在峰天天往連部跑,文遠臉一板,老子哪里知道,等劉在峰走了,文遠又屁顛屁顛往上面跑,連營部都不去,直接騷擾旅部,也是碰了一鼻子灰回來。方濟川攛掇著文遠去問文鎮東南西北什么的,文遠說得了吧,不用問我都知道他們的答案是什么——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整戈待旦,厲兵秣馬,時刻準備著!
一拖又拖了一個月,旅改師總算忙定了下來,一個旅硬生生的撐成了兩個旅,還空著一個旅的番號,搞的兩個旅都有點發育不良的樣子,新兵太多,干部太少,不少人都坐升一級。方濟川、劉在峰、文遠一個都不能少,方濟川中士的肩章還沒捂熱,又給換了上士的肩章,事急從權,還混上了副排長的職務,眼見著就能當上尉官。劉在峰又提了連長,文遠去了另外一個旅,提了營長,不過兩個旅合署辦公,大家還是低頭不見抬頭見。都說戰爭年代當兵升得快,方濟川算是明白了,這越南的小鬼子還沒見到,自己就從個小兵嘎子混成個副排長。
不過副排長也有副排長的煩惱,方濟川這兩天削尖了腦袋都想去一趟滬城,鬼曉得上了前線,那1型鐵甲的薄皮能不能擋住炮彈還是個問題。方濟川尋思著找到蘇莜茗,打打悲情牌,說不準能還能贏得美人入懷,把這名分給定下來。功夫不負有心人有心人,方濟川天天去旅部候差,總算撈到一個去滬城送文件的美差。臨走前,文遠一把拉住了方濟川:“上次那事有點眉目了。”
“哪件事?”方濟川剛剛進入了下半身思考模式,滿腦子都是蘇家小姐。
“擦,布,迷彩的事!”
“哦,那事,想起來了,不就是那布嘛,我告訴你,那布是滬城日租界三木會社的布!”
“尼瑪,”文遠驚的一跳,“你怎么知道的?你到底什么來歷?”
“你驚個屁啊,”方濟川一臉的從容淡定,“咱們老方家的人看不出一塊布來?國產和東洋的布全部都是上漿的,西洋布才是洗漿的。這布是三經三緯的斜紋布,就是三木會社的布。”
“得了,你也是寫信回去才知道的吧,要不依你那得瑟勁早憋不住了。”文遠這才想起方家是做布起的家,“是三木出的,而且是在我們的方案報到軍勤處兩周之后就開始生產的。”
“這么說是軍勤處那里露出去的可能性不能排除?”方濟川又有點傷神,一提到這事,他就想起自己竟然能聽懂說出日語的事來,這事連文遠他都不敢說,說了就保不準扣個敵特的大帽子啊。
“是不能排除,但是,軍勤處,也不好說,間諜的事,誰也猜不準。”文遠也是傷腦筋,不過他對事情是從這里捅出去的事還是持懷疑態度,“我想小日本誰特么會這么無聊,往我們這里安個間諜,咱這駐地、規模還不是一清二楚,得,搞不大懂的事咱也不去想它,還是讓軍勤處那幫子人煩心去。”
“對了,”方濟川這才想起來,文遠揪住自己說到現在,除了說了個布是三木產的以外,其他就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你到底想告訴我什么來著的?”
“我就是想告訴你布的來源查清楚了,”文遠也有點愣住了。
“你就為了告訴一件我已經知道的事情?”方濟川很悲憤,自己都歇了這么長時間沒見到蘇莜茗了。
“嫌我話多?”文遠更悲憤,“尼瑪你知道你為什么能去滬城?還不是老子憋出個要跑滬城交換的文件,你信不信我立馬改電報走!”
“行行行,我欠你個大人情,”方濟川真心后悔把蘇莜茗的事和文遠、劉在峰他們擺顯了,現在他們什么事都拿蘇莜茗來說,搞的方濟川像維吾爾的小姑娘,一頭的小辮子,文遠想揪就揪。
“去吧,”文遠大方的一關車門,“給弟妹帶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