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那就出來吧!”
寂靜的幽林中,東石冷淡的聲音在林中回蕩。
莫伶心中一驚,他將自己的身子伏著更低,眼神緊張的盯著不遠處的東石以及那一輛始終沒有動靜的馬車。
山林中一片寂靜。
一顆顆豆大的汗粒從莫伶的額頭上慢慢的滑落,他使勁的屏住自己的呼吸,心中不斷的祈禱著沒有被發(fā)現(xiàn)。
以他的修為要是被東石發(fā)現(xiàn),絕對會死路一條。
山林中依舊毫無聲響。
東石的臉色變得更冷了:“閣下既然敢埋伏在這,為什么沒有膽子出來?!如此的話,看來要我親自出手鼻你們出來了!”
說罷,東石的身上源力波動慢慢騰起,衣裳在他身上源力的劇烈波動下獵獵作響。
莫伶的心突突的直跳,仿佛要從喉嚨中跳出來。
就在莫伶緊繃著一根弦,快要壓得透不過氣的時候,一道大笑聲在山林中響起。
“哈哈,鎮(zhèn)西府的小兒果然還是有些能耐,老子自認埋伏得天衣無縫,居然被一個黃口小兒發(fā)現(xiàn)了!”
笑聲說完,一個滿臉兇煞的壯漢從密林深處走出,一雙炯黑的雙眼中滿是厲色,臉上獰笑道。
刷刷刷!
幾道同樣壯實的身影從密林的各個方向走出,他們繞成一個圈,將東石等人圍得緊緊的,一雙雙眼珠子兇神惡煞的死死盯著。
東石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臉色不變的道:“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一些阿貓阿狗的東西!”
那領頭的漢子臉上有些怒火,惡狠狠的威脅道:“姓東的小子,識相的話乖乖把東西交出來!老子高興的話留你們一個全尸!”
“哦?就憑你們?”東石像是聽到什么好笑的事,滿臉譏諷道。
見到東石絲毫沒有把東西交出來的樣子,領頭漢子臉上兇色更甚,猙獰道:“弟兄們!將他們給我全殺了!”
說完,他揮舞著手上的兵器,勁直的向著東石砸去!
一群圍著的人也向著他們盯住的鎮(zhèn)西府武者殺去,鎮(zhèn)西府的武者們不得不應戰(zhàn)。
一時間,山林中亂成一團,反倒是處在正中間的馬車一片平靜。
面對敵人到來的攻擊,東石的神色依舊沒有變化,而是伸出右手到胸前,然后做出刀狀,向前一揮。
咻!
一道灰色的罡風如一把刀一般劈向那個領頭的漢子。
罡風像是呼嘯的巨獸,仿佛嘶吼著,卷起層層落葉。
見到狂哮的罡風,漢子滿不在乎的臉色突然急劇變化,他迅速將體內(nèi)的源力調(diào)轉上來,硬著頭皮迎上了罡風。
沒有預料中的勢均力敵,始一交手,漢子在東石的罡風沖擊下,狠狠的向后砸去。
“噗!”
漢子的身子在這股沖擊下,重重的砸在地上,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出,瞬間染紅了他的胸膛。
他的身上衣服早已灰飛煙滅,一條條剛剛刮出來的血痕在他身上縱橫交錯,整個人要多慘有多慘。
東石一收衣袖,眼神毫無波動,淡淡道:“就憑你這樣的修為也敢在這里埋伏!”
說完,看都不看躺在地上的那個領頭大漢,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向著馬車走去。
“好強!這個東石的修為起碼超越了源府境界!”莫伶見東石只是抬手一揮就把那個漢子給打的半身不死,心中暗暗震驚。
同時,他更是將自己的氣息隱匿的死死的,不讓東石發(fā)現(xiàn),仿佛在他身邊只有空氣在流動。
“那不知道我們的修為夠不夠呢!?”
突然,一聲冷笑突兀的在山林中響起,這笑聲中透露中陰冷,空氣也似乎因為這笑聲而凝固了下來,所有人也因為這個聲音停止了廝殺。
東石的身子驀然停住,他的眉頭一皺,然后慢慢轉過身。
只見在他不遠的地方,一名老者毫無征兆的出現(xiàn)在那里。
這老者一臉的陰冷神色,眼神冷冷的注視著東石。
東石的眉頭一挑,道:“原來是影閣的戾芒老前輩,卻不知戾前輩來此有何貴干?”
戾芒冷冷一笑,道:“少和老夫打馬虎,把東西交出來吧!”
“戾老這話就有些奇怪了!”東石臉上似乎是不解,露出疑惑道:“且不說東流皇朝,就是我鎮(zhèn)西府,也和影閣互不相干,你不犯我,我不犯你。今日影閣為何要難為我鎮(zhèn)西府?“
東石頓了一頓,繼續(xù)道“還有戾老說的東西,不知是什么東西,難不成在晚輩身上?可是晚輩身上并沒有什么東西是戾老所需要的。”
“少裝蒜!”戾芒臉上冷意更盛,道:“你們身上帶著東流皇朝的秘典,修行界早已人盡皆知。如果不把秘典交出來,說不得要老夫親自動手搜查了!”
東石一臉淡然的神色也瞬間冷了下來,他雙眼微微一瞇,語氣也變得冷了一些:“雖說你影閣厲害,可我東流皇朝也同樣不是吃素的!”
說罷,陣陣源力在他的身上緩緩流動。
戾芒眼中兇光一閃,周身黑氣氤氳,濃濃的修為波動向四周擴散開。
局勢一觸即發(fā)!
就在此時!
“哈哈!這么熱鬧的地方怎么可能少得了我呢!”就在東石和戾芒劍拔弩張的時候,一聲大笑突然打斷了這種緊張的氛圍。
一名中年文士踏著虛空,緩緩的落在地上,他的右手拿著一把扇子,左手拎著一個酒壺,臉上笑呵呵的,絲毫沒有一點兇神惡煞的樣子。
見到來人,戾芒的眼神微微一縮,道:“酒蟲徐卿懷!”
“哈哈!這不是戾先生嗎?一別多年,先生的身體依舊是如此俊朗,看先生的修為,似乎是突破了。小生在此先恭賀戾先生!”說完,徐卿懷左手舉起酒壺,對著戾芒舉了舉,然后仰頭將酒壺中的酒一股腦倒入口中。
“你們問天舍難道也是沖著秘典來?”戾芒似乎是見慣了徐卿懷的舉動,臉上并沒有因為他的無理而不滿,只是冷哼道。
美酒入口,徐卿懷用手擦了擦嘴,然后看了一眼臉色有些凝重的東石,滿不在乎道:“我只是路過聽說你們在談論什么秘典,這不,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特地下來一看。”
東石聽到徐卿懷的話,心中嗤之以鼻。
對于徐卿懷的言語,他是絲毫不信,只不過是換了一套冠冕堂皇的話罷了。
只不過,徐卿懷的到來不得不讓他心中警惕。
見戾芒和東石臉上都是一副不信的樣子,徐卿懷強調(diào)道:“就是只是借來看看,只此看看!”
“還有我!”
一道悶聲在三人耳邊炸起,震得三人的耳朵有些發(fā)鳴。
不知什么時候,一個額頭上有一個雷狀印記的男子出現(xiàn)在三人不遠處。
天雷世家!
東石的心中一凜!
雖然他的心中早已預料到會有人忍不住下手,可是現(xiàn)在的情況也不得不讓他心驚。
三個同樣的五斗勢力,一個不小心這里的人將永遠的留在這里。
不過,他的心里仍然底氣十足。
遠處的莫伶雖然只是聽到短短的一些片段,可是這些片段卻讓他驚疑不已。
如果他沒弄錯,之前聽到的是有關于一個遺跡,而不是現(xiàn)在冒出來的什么秘典,這跟他了解的情況完全不相符合。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無論是那個老者還是那個中年文士,亦或者是后來的那個身影,都不是那天晚上他所見到的那些人。
也就是說,還有人隱藏在黑暗中沒有出現(xiàn)。
這讓他心中吸了一口涼氣,他更為小心翼翼的躲避東石那片區(qū)域。
莫伶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的身邊隱隱約約點綴著絲絲黑光。
東石的心中一沉,看著漸漸逼近的三人,他的目光不由的看向了那輛馬車。
戾芒三人皆一怔,咄咄逼人的氣勢一滯,眼光也看向那輛馬車。
馬車里依然一片寂靜。
就在戾芒三人快忍耐不住的時候,馬車里終于有了回響聲。
“影閣,問天舍,天雷世家,三個五斗勢力齊聚,這可為難小女子了。”一道嬌弱的聲音從馬車里傳出,隨即,馬車簾子慢慢拉開,一道妙曼身影從中走出來,一頭漆黑的長發(fā),一雙眼睛似清眸流盼,臉上一副嬌弱但是卻又含著一絲嫵媚,粉紅的衣裙襯托出完美的身材,簡直就是妖孽。
徐卿懷微微一笑,道:“原來是鎮(zhèn)西府的郡主,失敬失敬!”
東雨若彎眼一笑,道:“徐叔叔,您現(xiàn)身在此可是來幫我們對付影閣的壞人的嗎?”
徐卿懷笑了笑,搖頭道:“我只是路過這里,聽說你們身上有秘典。修行中人都知道我對秘典向往已久,這才下來一看,談不上幫忙。”
“不過,”他話鋒一轉,“如果你們不拿出秘典讓我觀摩觀摩,那可就說不得要無禮了。”
“說那么多干什么,早點將秘典交出來!”一直沉默不語的天雷世家的修士突然開口道。
戾芒和徐卿懷也不說話,只是身上的氣勢隱隱的壓了過去。
自從東雨若出現(xiàn),莫伶的目光就一直在她身上。
“不對,這個女人和那天的那個女人完全不一樣,不對勁!”莫伶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就在莫伶深深不解的時候,東雨若臉上的嬌弱神色散去,她的眼神變得冷酷,聲音也變得冷幽幽:“三個老東西!我早就料到你們會跳出來,你們打秘典的注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既然自找死路可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戾芒哼道:“就憑你一個小娃娃,也敢在我們面前放肆!”
“呵呵,”東雨若突然笑了,只是這笑容深處有著淡淡的嘲諷:“你們就不奇怪,為什么僅僅源象境界的我們敢在這里等著你們現(xiàn)身嗎?”
徐卿懷的臉色一變,他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因為,這是我為你們設計的陷阱!”
冷幽幽的聲音回蕩在山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