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四雙腿斷后,掙扎著用雙手爬上馬車回到安縣,不休養生息,整日不忘報仇,真為殘疾人的模范代表,身殘志堅,先是慫恿二貨縣令將逃走的少女抓回來當小老婆,又威脅,逼、迫少女她爹,去玉芒山送信,讓土匪來安縣救人。
又與縣令商量,布下天羅地網,調遣縣城兩千士卒,埋伏在縣令爺府衙四周,就等白若凡前來一網打盡,報斷腳之仇,為了報仇可謂是機關算進,大費周折,結果等了幾天不見土匪來救人,有些黯然神傷,自己明明聽到土匪說有事找他幫忙,怎能不講信用了,這算什么土匪。
其實這不怪白若凡不講信用,這幾日白大官人天天躲在房內不敢出門見人,沒下山的機會。他作為一個土匪頭子,做了件令土匪界人神共憤的事,學習雷鋒好榜樣,不打劫就算了,居然倒貼,有何顏面見這些為偉大的土匪事業,而拋頭顱,灑熱血的大好青年。
躲的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白若凡今天不出來不行了,石風下山訓練的時候遇到一老漢,非要見玉芒山大當家,說有人命關天的大事。
老漢也是在玉芒山腳下等了好幾日,今天恰巧被石風遇到,還不知等到猴年馬月,才能見到傳說中玉芒山大當家的廬山真面目。為了見其尊身,一把老骨頭快折騰壞了,能一睹尊容稍上信救女兒出火海也值了。
白若凡走出來總感覺眾人臉上笑容怪異,難道這幾天還沒笑夠?板著一張苦瓜臉,沉聲喝道:“將老漢帶上來。”
“是,大當家?!币幻练吮镏?,走出去押著一名老漢進來,年約六詢,身高不足六尺,一臉蒼白無力,頭發散亂,似乎餓了幾天。
老漢為了救女兒,在玉芒山腳下每天就喝點水,餓了吃點野果子,困了找塊石頭靠一靠,生怕錯過見土匪的機會,可憐天下父母心?。。?!
老漢一見白若凡,肚子也不餓了,渾身是勁,跪下猛磕頭,老淚縱橫道:“求壯士救救小女吧……救救她吧……小女說土匪老爺是個好人,專門救助窮苦百姓,小女還說土匪老爺是她見過最純善的土匪,你一定可以救她出苦海?!?
“額……”
老漢講完,旁邊的夏紅塵,石風默默的轉過頭,手捂著嘴,臉上皺紋上下浮動,依稀可以聽到微若的笑聲,梁山假裝有事,出了門就傳來笑聲,屋內土匪只能低頭憋著,憋不住的咬著嘴唇硬憋。
白若凡有種拿頭撞墻的欲念,尼瑪,當土匪被發好人卡,可這不科學?。⌒闹泄掷蠞h說話不分場合,眾目睽睽下說自己是好人,這不是破壞了自己在手下面前的土匪老大形象,形象沒了,威嚴就丟了,以后還怎么一統土匪,完成千秋大業。
“你女兒誰???怎么不分青紅皂白,就往人身上栽贓,說我是個好人,你有證據嗎?今天你要不說出我哪里像個好人,非告你誹謗不可?!卑兹舴矠榱司S護大當家的土匪形象,嚴厲指責老漢道。
老漢一下子聽糊涂了,連忙問道:“敢問壯士,前幾日是不是在玉芒山,山下的大道上救了一個少女?”
“不錯,是救了一個,本大當家當時還給了她一百兩銀子,讓她回家好好過日子,你這老頭怎么知道的?”
“哎呀……壯士你有所不知,那就是小女,小女被救后回來告訴我,你不但救了小女,還給她一百兩銀子,小女說的一點沒錯,你是一個好人?。。?!”
“額……”
白若凡真想抽自己一耳光,事實一出,任何狡辯都于事無補。別人說自己是好人,肯定翻臉給轟下山去,那少女確實有資格說自己是好人,這輩子恐怕就做過這一件好事,況且也答應了人家有難出手相助。
這回是當定好人先生了,不過送佛送到西,好事做到底,就再做回好人好事,不過……
“喂……好人先生,人家老漢還在等你答復了……”夏紅塵一手捂著嘴,上前推了下正低頭沉思的白若凡,提醒道。
什么叫好人先生,白若凡朝夏紅塵翻了個白眼,道:“怎么說話的……”
隨即站起身走到老漢面前笑道:“我這人沒別的優點就是做人最講誠信,一言九鼎,答應過的事一定做到,現在就隨你下山救你女兒?!?
老漢不知劉四在縣城有埋伏,見白若凡答應去救人,感激涕零,又要下跪叩首。被白若凡攔下道:“你先回去,我們隨后就到……”
老漢本想吃點東西再走,見白若凡下了逐客令,也好意思開后,一再的表示感激后,才離去。
“人都走了,想笑就笑吧,別憋出膀胱炎來……”白若凡看著一群想笑又不敢笑的土匪說道,話未完,大廳內傳來久久不絕的爽朗笑聲。
中午烈陽高照,強烈的光線,如刀光劍影一般嗜血,預示著殺戮的到來。白若凡讓石風集合土匪,在廳外等候命令,不到三分鐘時間,四百五十人的隊伍整裝待發。
“今天就是檢驗成果的時候,有沒有膽量隨我下山端了縣令老爺的老窩?!卑兹舴猜晞莺拼蟮膯柕?。
“有……”土匪們狼一般的兇殘大叫道,叫喊聲響徹云霄,在玉芒山激情回蕩。
土匪們每日訓練,只知道自己變強了,但到底強了多少誰也不清楚,每次看到大當家牽著兩頭母豬出現,心里總憋著一口氣,而現在下山正是發泄怒氣的時候,豈有害怕之理。
土匪們更加想證明,他們不需要大當家牽著兩頭母豬監督也能每日按時完成訓練,因為他們懂得了只有不斷變強,才能不斷征服對手,他們不想在未來的日子里死在別人手里,他們不想大當家每天牽著兩頭母豬嚇唬他們脆弱,純潔,善良的少男之心了。
“搶錢,搶糧,搶縣令爺的小老婆……”白若凡右手握拳,舉過頭頂,喊起莊嚴神圣而又不可思議口號道。
“搶錢,搶糧,搶縣令爺的小老婆……”
“搶錢,搶糧,搶縣令爺的小老婆……”一群土匪興奮的狼叫道。
“向右轉,出發……”白若凡一聲令下,一群土匪提著刀整齊劃一的向山下跑去。
一路上夏紅塵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心里想來白若凡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主,就算救人也不用大張旗鼓的去救人,那什么搶錢,搶糧,的是更不可能,他若真想干這些事,也不會替這片大陸百姓建立社會主義,琢磨半天想不透他到底想干嘛。
于是便騎馬與白若凡并肩問道:“你這唱是三六計的哪一出???”
“這是第三十七計,假公濟私?!卑兹舴矠樽约耗芟氤龊蛯O武并駕齊驅的計策,而感到自豪的笑道。
“就你?可別辱沒了《孫子兵法》的名聲,快說說你到底想干嘛?”
“你是真沒看出來假沒看出來?”
“看出來什么?”
“哎喲,我這個腦子,要不怎么說讀書人死腦子,我這么跟你說吧,如果你偷了別人錢,會傻乎乎的讓人知道?”
“廢話,除非我腦子有病,怎么可能讓別人知道。等等……你是說那老漢是故意來報信的,縣城有埋伏?”
“還不算笨。”
“去你的……可是,我看那老漢不似有假?。。。 ?
白若凡拍了下腦門,快被夏紅塵的蠢問題氣瘋了,深呼吸一口氣,換出一張笑容燦爛的臉,怒吼道:“你豬啊!要是讓老漢知道了,萬一說漏了嘴,我們不去救人,他們不是白忙活了。不過老子也想會會這破縣令,不然何時才能請到裁縫,醫生……這些山寨急需的人才?!?
“原來如此……可你就不怕埋伏的人太多,我們一去不回了?”
“你遠比不上石風的眼光,不經歷血洗的部隊是一只沒有牙的狼,再說一個小鎮能有多少兵馬………”
“叫我干嘛?”未等白若凡說完,石風聽到白若凡叫自己的名字,湊上前問道。
“說他眼光不如你長遠……”
石風沒等白若凡說完,又打斷了,笑道:“那是,我特意沒讓水仙妹子跟來,我事先聲明,等下有漂亮妹子,誰也不許跟我搶,誰搶我跟誰翻臉。”
“額……”
夏紅塵看著白若凡那張拉長的黑臉,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忍不住笑道:“這就是你說的目光長遠,果然非俗人眼光可及……”
“不是,你什么意思?我以軍人的名義發誓,不帶水仙妹子來是替大家考慮,萬一沒合適的咱們還可以繼續追求水仙妹子,這眼光不算長遠?一般人真考慮不到……”石風也特覺得自己眼光長遠,不過聽夏紅塵的話,不像是夸人,不服氣的說道。
白若凡徹底敗給了石風,部隊能培養出這樣的人才實屬不易啊?。?!
隊伍浩浩蕩蕩的離安鎮不足三公里處,白若凡下令全體隱蔽到四周樹林中,等晚上再行動,帶著武云風,夏紅塵二人進城先打探情況。
石風鬧意見,他也要去,憑什么妹子不讓他先選,白若凡只得說出實情。沒妹子,石風就失去了湊熱鬧的興趣,揮揮手催促道:“快去快回……”
三人來到鎮上,先是去了家裁縫鋪,接著又去了家醫館,連鐵匠鋪,理發鋪……甚至青樓,賭坊……都一一拜訪了,不管出多少錢沒一個人愿意到外地(外地就是玉芒山的土匪窩)干活。
三人垂頭喪氣的坐在一家茶樓里,白若凡看著武云風,夏紅塵二人,用商量的口吻問道:“要不搶了?”
夏紅塵此刻才算明白了白若凡的險惡用心,果真是假公濟私,打著救人的名號,請人是假,實則是搶人,問題是這些人都搶了,鎮子上的人還怎么過日子。
“不行,那會造成混亂的,我們是來救人不是害人?!毕募t塵堅決不同意道。
武云風懶得理會這些事,只顧著喝茶,白若凡想來也是這么一回事,又讓一步道:“只搶裁縫,先回去給土匪們做兩套迷彩服,其它的以后再說怎么樣?”
“搶了?!毕募t塵笑道。
“搶了?!蔽湓骑L半天不說話,其實是不贊同白若凡的做法,現在只搶個裁縫回去做衣服,點頭同意道。
“好,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