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步攆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了水墨色的黑暗里,玉妃娘娘為了修為更上一層樓,不知明里暗里殘害了多少人,令人發指,令人聞風喪膽。
“陛下走了,你去把幼清帶過來,今晚是我突維飛嵊的日子,我需要他陪在我身邊。”
“回娘娘的話,昨晚幼清不是已經陪過您了么?今天再來,是不是太點眼了?雖說您在這后宮一手遮天,但……想讓你掉下來的,大有人在。”
“今日務必將他帶來,過了今晚,他以后想歇幾天就歇幾天。”
“是,娘娘。”
幼清是一位身材相貌神似玉妃娘娘初戀情人的少年,玉妃娘娘那時將笄之年,不幸遇上了敵對星球的討伐,家人和故土都不復存在了,那是她生命不能承受之痛,初戀情人也暴尸在那片焦土之上。
后來,機緣巧合之下,正值盛年的陛下援助打掃戰場,偶遇了當時一身落魄的玉妃娘娘,雖說玉妃娘娘的情況慘不忍睹,但滿臉的憔悴依舊遮蓋不住她的風情萬種。就在陛下迎娶玉妃娘娘不久,便在勤政殿在前到了神似她初戀情人的幼清,幼清生性寡淡不近女色,唯獨對玉妃娘娘與眾不同,可能就是緣分使然吧,有些人見了第一面就已經知道是不是那個需要一輩子去呵護的人了。
半晌,吹夠了冷風的玉妃娘娘踱步至內殿,等候幼清的來到。
沒一會,夜涼如水的寢殿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侍女們異口同聲的喊到:“幼清大人金安萬福。”
幼清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徑直來到了內殿。此時,玉妃娘娘穿著單薄如蟬翼的紗,側躺在了貴妃榻上,等待著心愛的少年,少年緩慢的走了進來,她不知道這次幼清來了,她還能不能管住自己脾氣,不與他起爭執。
幼清淡定的坐在玉妃娘娘身邊,緩慢的說到:“今晚喚我前來,有何貴干?”
“沒事就不能叫你來了,本宮只是想你了,想讓你陪陪本宮。”說罷,側過身子將胳膊挽進幼清的臂灣里。
“若是無事,我就走了。”
幼清剛要起身,玉妃娘娘一把將幼清推搡至榻上。
“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玉妃娘娘弱弱的問到。
“何出此言?聽不懂。”幼清一臉嚴肅的說到。
“本宮上次聽了你的規勸,便沒再害過人填補自己的修為了,為何你還要跟本宮生氣?”
“督司大人之死跟你沒關系么?不是你害的么?”
“他是左徒大人首徒蒼杓殺死的,與我何干?”
“不是你指使的他暗殺虞岸么?你當我平日里是死的嘛?聽不到嗎?”
“你還是不信我?幼清,相愛一場不容易,我們何時才能不再爭吵?”
“上次我就已經跟你說了,你與我一起歸隱,過自己想要的生活,陛下老兒年事已高,武功修為都不如你,即使他知道我們雙雙歸隱,他也打不過你,除非是你不敢與我粗茶淡飯,你是不是愛慕虛榮?舍不得后宮的名位?”
一時間,玉妃娘娘被抨擊的體無完膚。
半晌,幼清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補充道:“呵呵,我知道了,也明白你為什么要一直害人了,原來搞了半天你是妄想一統霸業,難怪誰礙了你的事,你就來個摸黑殺人。”
“世界是我們自己的,我們都還年輕,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揮霍,我們歸隱山林,做那個最純真的我們,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忙忙碌碌的多美好啊。”
“好,我可以答應你金盆洗手,但是我有個要求,那就是你每天必須陪在我身邊,服侍我,愛我,敬我,不欺辱與我,你能否做到?”玉妃娘娘說罷,紅了眼眶。
“你知道么?你在這座皇宮里,你就像是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所有人對你都是陽奉陰違,生怕被你波及后殘忍殺害吸食修為,你現在明白我的感受了么?”幼清低聲咆哮著。
“好,我答應你,以后不會再傷人傷己,我在這里有個心愿還沒實現,等我這最后的心愿完成了,我們一起離開。”玉妃冷冷的說著。
轉臉,幼清平復了下情緒問到:“好了,不想那些不開心了,今晚月色很美,不如來說說以后吧。”
“以后的生活我還沒有想好,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喜歡哪顆星球,哪座城市?”此時的玉妃娘娘嫣然一位嬌俏的小閨娘一般。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歡哪顆星球,哪顆城市?”幼清瞇著眼睛反問到。
玉妃娘娘手里攥著一枚鑰匙,小巧而精致,在幼清眼前晃了晃說:“看到沒?以后我就要去這里。”
“這是什么上面的鑰匙,你告訴我,我不告訴別人。”幼清一臉茫然的看著玉妃娘娘。
“好啊,我告訴你,這是一把神奇的鑰匙,天下獨有的一把,可以打開歷史大門的鑰匙。”
“你是想回到過去嗎?”幼清憨憨的問到。
“當然想回到過去了,因為我的過去沒有發揮好。”
“此話怎講,什么叫發揮好?”幼清一臉疑問。
“我的前半生遺憾太多,還有一些錯誤的選擇,我沒有試過鑰匙到底能不等用,但我知道,這個鑰匙可以帶我們回到過去,但是無法因為我們的到來而改變什么。”玉妃娘娘嘆了口氣,感慨到。
“放寬心,不是還有我么?以后你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了,即使你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我也會陪你一起熬過去,雖說我們現在還沒有能力改變眼前的茍且,那我們一起歸隱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
“你知道么,我的母親曾經跟我說,人到二十多歲以后,上天就會給每一個人做加減法,首先,拿掉你的一些死對頭,然后拿掉你的白日夢,其次再拿掉跟你老死不相往來,或者都不見得會吵架的人,最后再拿掉你們還有彼此的聯絡方式,卻不知道該如何去聯絡了的人。其實,身邊的一些人已經跟你見過最后一面了,只是你自己還不知道。這一路失去的同時,上天還會送給你一些并肩作戰的戰友。”
“你的話總是讓我醍醐灌頂排解心結,你知道我喜歡你的什么么?”幼清側著臉問到。
“什么?”
“我佩服你有時候特別能忍,將自己的痛苦隱藏的那么深,只取快樂與我分享,其實,內心悲傷早已經泛濫成災,而你卻看上去若無其事的歲月安好,很少有人可以做到像你這樣心里翻江倒海,臉上不大悲大喜。”幼清認真的說著。
“幼清,其實我每次并不想和你有爭執,我只想與你恩恩愛愛和和美美的走下去,因為人和人之間是不可以生分的,生了一分,剩下的八九分都會跟著走,只有小孩子才會問,為什么你不理我?而成年人都是心照不宣的分開了,所以,在我看來,每一次爭執都猶如一段凄美的愛情被反復的撕裂,即使心很痛,也得忍著,每當你對我避而不見的時候,我就想把你栓在我身邊。”
“你說的我都明白,你給我的愛是沒有理由的心疼和不設前提的寬容,多少個日日夜夜,多少個深夜微亮的清晨,你開導我,你安慰我,你拉著我我的手聽我訴說,我們的愛情不被世俗所容,但是只要我想愛,就沒人能反對我,我骨子里也是個倔強人。”幼清兒時也是個很受傷的孩子,這份倔強與生俱來。
“這世間,說一直會陪著你的人,可能半路就走了,有人大聲訴說愛意,有人暗自關懷,愛的方式有千千萬,但是能檢驗的只有時間了,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