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被救入黃衣寺
- 半壁殘妝
- 胭脂笑了
- 6456字
- 2020-10-24 00:12:18
馮喚雨離開后,當鋪伙計的腦海里縈繞著師傅說的話,“玉佩乃宮中之物,寶劍也非來自尋常人家”。他經過一番思考后,下決心把要把這兩樣東西弄到手。
他向師傅告了假,便順著馮喚雨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果然不到一柱香的工夫,他便看到了馮喚雨的背影。
前面是一家寺廟。
寺廟門口有一個功德箱,功德箱上面寫著“日行一善”四個大字。
馮喚雨走進寺廟,來到大殿上,這里供奉的是一個身著黃衣的菩薩。
她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閉上眼睛,默默地祈禱。
伙計尾隨而至,躲在寺廟院子里的大柱子后面不懷好意地盯著她,看看她究竟在做什么。
廟里面有個肥頭大耳、身材矮小的和尚,他的法號喚做慧空。
他剛剛外出做完法事回來,非常疲憊,正欲躺在床上好好地睡一覺,忽然聽到大殿里有動靜,他透過窗欞一看,只見大殿里跪著一個美嬌娘,頓時心神一震。
黃衣寺香火鼎盛,來這里燒香拜佛的大姑娘小媳婦他見得多了,但從來沒有見過長得如此好看的。
他正尋思著如何上前搭訕,只見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走了進來。
伙計偷看了一陣,尋思這是個削減對方戒心的一個好機會,便走進了廟里。
他跪在馮喚雨的旁邊,一臉虔誠,口中小聲念念有詞,兩只眼睛卻在她的身上打轉。
慧空見此情景,小聲罵道:“大膽刁民,敢跟貧僧搶女人。”
馮喚雨祈禱完畢,扭頭一看,發現是當鋪里的伙計,吃驚地道:“這么巧?”
伙計裝作剛剛發現她,他張大嘴巴,也吃驚地道:“原來是你?”
接著,他解釋道:“今天當鋪里沒什么事情,師傅就讓我提早回家。我師傅說現在是多事之秋,所以我只要有空就來拜拜黃衣菩薩。對了,我家就在附近,你要是不嫌棄,去我家喝口水。”
慧空聽得一清二楚,他從沒有見過這男子來黃衣寺燒過香,他正欲上前揭穿男子的謊言,但轉念一想,論武力,自己不是這男子的對手,切不可沖動。
他笑瞇瞇地走到二人面前,道:“善哉善哉,凡是第一次來本寺的施主,本寺都贈送一卦,不知二位可有興趣?”
伙計看了馮喚雨一眼,見她無動于衷,便擺擺手道:“謝謝大師的美意,我們還有其他的事情,先行告辭。”
慧空擋在馮喚雨面前,向她鞠了一躬,熱切地道:“貧僧見施主印堂發黑,此乃兇兆。”
馮喚雨打斷他的話,漠然道:“不勞大師,我對菩薩虔誠只是因為他能勸人行善,我本人并不相信這些東西。”
說完,轉身離開。
伙計隨即跟了出去。
慧空氣得直搖頭。
出了黃衣寺,不遠處是一個免費粥棚。
伙計高興地道:“姑娘,先去喝點粥,暖暖身子。”
馮喚雨點點頭。
這是黃衣寺設的粥棚。
由于黃衣寺每年的香火錢豐厚,再加上善男信女們送來的糧食非常多,這黃衣寺僅有慧空一個和尚,吃不了那么多,便在附近設了免費的粥棚,以籠絡人心。
粥棚里感恩的聲音一片,場面十分溫馨。
伙計端過來兩碗粥,和馮喚雨坐在粥棚的角落處。
他笑嘻嘻地道:“早知道這里有免費的粥喝,我就天天來了。”
馮喚雨驚訝地道:“你家不是在這附近嗎?你怎么會不知道這里有粥棚?”
伙計見自己說漏了嘴,忙不迭地道:“我平時回家走的是捷徑,很少走這條路。大概是粥棚的主人想讓更多的人來喝粥,就設在了這個三岔路口。唉,如今這世道,能夠這么做,真是功德無量啊!”
這時,一個駝背的老者顫顫巍巍地向粥棚走來,那樣子隨時都會倒下去。
馮喚雨見狀,三步兩步地走過去,扶著他往里走。
伙計趁這當口兒,迅速掏出一包白色的粉末,撒在馮喚雨的碗里,然后用筷子攪了二下。
這一舉動卻被追來的慧空和尚看在眼里。
老者坐下后,馮喚雨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她又累又渴,端起這碗香氣撲鼻的毒粥便往肚子灌。
伙計也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眼睛卻盯著馮喚雨的一舉一動。
他見此情狀,面露詭笑,暗道:“看來這筆買賣八九不離十了,黃衣寺果然十分靈驗,名不虛傳,等做成了這筆買賣,就去還愿。”
慧空著急萬分,伸手卻來不及阻攔,他本想大呼一聲:“粥里有毒。”但一轉念,這粥棚是他設的,這么一喊,以后誰還敢來喝粥,自己多年苦心經營的人心就沒了,黃衣寺香火鼎盛的日子就沒了,自己以后的吃喝用度也沒了。
他來不及多想,沖過去奪下馮喚雨的碗,一口氣把它喝完了,然后笑嘻嘻地道:“貧僧太渴了,先借施主的粥救救急,施主再去要一碗吧。”
慧空和尚看到那白色粉末時,根據他的經驗,那毒藥也不算劇毒。所以,他認為她只喝了幾口,沒什么大礙,而他自己對藥物頗有研究,就算把那整碗粥喝了,化解起來也不成什么問題。
馮喚雨見是黃衣寺的和尚,忙道:“沒關系,您別嗆著了。”
此時,伙計也喝完了粥。
他示意馮喚雨離開,二人便朝粥棚外走去。
走出粥棚,前面的風景煞是好看。
路左邊是古竹林,右邊是古樹,林子里鳥聲不斷,清香飄逸。
這里仿佛是世外高人修行的地方。
馮喚雨的腦袋開始昏沉起來。
她的眼皮只打架,她奇怪地道:“天還沒黑,我怎么感覺很瞌睡?”
伙計在碗里放的毒藥是黑杉根,這種毒藥是天然黑杉樹的樹根曬干后,磨成粉做成的。服食之后讓人感覺很困,繼而神志不清,然后在睡夢中安靜地死去。
伙計關切地道:“可能是你路上太勞累了,不如就到林子里休息片刻再走。你放心,我家里已經有娘子了,不會碰你的。”
馮喚雨的眼睛快要睜不開了,她想了想,道:“真是讓你費心了,我就休息一柱香的時間,一會兒你可要叫醒我。”
伙計鄭重地道:“姑娘大可放心。”
他在心里暗笑:“你已經不會再醒來了。”
那慧空和尚從粥棚里走出來,邊走邊打瞌睡,他猛地一驚,道:“不好,這是黑杉根,我怎么沒想起來這種藥,雖然感覺不出劇毒,卻是劇毒無比,吃了能讓人眼睛一閉,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幸虧,我知道如何化解它的藥性。”
他急匆匆趕回黃衣寺,爭取在神智還清醒的時候配制出解藥。
馮喚雨朝一棵大樹走去,她的頭腦開始迷糊起來。
她突然哭了起來,道:“你知道嗎?我太傷心了。”
伙計笑著問道:“你為什么傷心?”
馮喚雨擺擺手,道:“我還沒成親,卻要死了!我已經家破人亡了,我也快要死了。”
伙計一驚,難道對方識破了自己的陰謀?看來,還是藥量不夠。
他默不作聲,靜觀其變。
馮喚雨繼續哭道:“我全家都被狗皇帝給殺了,我也不想活了。”
伙計一愣,頓時放心了,他隨口道:“我師傅說了,現在這個世道,好人沒好報。姑娘,你也要看開點,忍一忍,將來或許還有好日子。”
馮喚雨又哭又笑,喃喃地道:“傷心!”
伙計扶著她,道:“你睡會兒,腦瓜子就會清醒了。”
馮喚雨擺擺手,道:“我不睡。”
伙計把她扶到大樹下,道:“你睡會兒,睡會兒。將來找個乘龍快婿,就不會傷心了,好日子就到了。”
馮喚雨道:“對,我爹說了,明年就給我找個乘龍快婿,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地過日子。”
伙計道:“沒錯,睡會兒吧,好好睡。”
馮喚雨閉上了眼睛。
伙計推推她的肩膀。
馮喚雨已經開始打鼾了。
伙計道:“等你睡醒了,你就能找著乘龍快婿了。”
他站起來,警惕地向四周看看。
突然,他的左腳踢到了一塊拳頭大的石頭,這塊石頭飛出去,撞在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發出“咚”的一聲。
他驚出了一聲冷汗。
他鎮定下來,蹲在馮喚雨的旁邊,低聲道:“你的這個乘龍快婿啊,長得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就你這模樣,不是王侯將相,還真配不上。”
他邊說,邊伸手取她懷里的寶劍。
這時,馮喚雨忽然醒了,她掙扎著站起來,道:“我跟你說,你說得真好,我告訴你……”
接著,她歪靠在樹干上,閉上眼睛。
伙計輕輕拍拍胸口,吐了口氣,然后扶著她坐在地上,溫柔地道:“安安心心睡,哥哥給你磕頭了。”
他親切地拍著馮喚雨的肩膀,唱著兒歌:“風不吹,樹不搖,鳥兒也不叫。小寶寶,要睡覺,眼睛閉閉好。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睡吧,睡吧,媽媽喜歡你。一覺睡過去,就能見到你的家人了。”
他見她沒什么反應,便再次伸手,將寶劍拿了過來。
忽然,馮喚雨睜開了眼睛。
伙計又被嚇了一跳。
她拉著伙計的胳膊,道:“這話可是你說的,我真的能見著我的家人,能見著……”
話還沒說完,又睡著了。
伙計擦擦額頭上的冷汗,繼續溫和地道:“風不吹,樹不搖,鳥兒也不叫。小寶寶,要睡覺,眼睛閉閉好。”
他將手伸進馮喚雨的衣服中,摸到了玉佩。
無奈玉佩被卡在她的身體和樹干中間,取不出來。
他站起來,轉到她的背后,一邊念叨:“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睡吧,睡吧,媽媽喜歡你。……”
他抓住玉佩,一用力,便把玉佩取了出來。
他小心翼翼地撫摸著玉佩,又緊張又興奮。
他對著馮喚雨道:“姑娘,真對不起你。我們這些窮人,沒有能力又沒有背景,為了能過上好日子,只能鋌而走險了,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鍋都在所不惜。要怪只能怪你露財了,這么個絕佳的機會,我要是錯過了,我會夜不能寐、死不瞑目的。”
說完,他轉身離開。
走了幾步,他回過頭,見馮喚雨仍然睡得死死的。
他忽然想到,她只喝了幾口粥,萬一毒性不夠再醒過來怎么辦?
他見她皮膚白里透紅,心道,看樣子身體狀況不會差,而且又這么年輕,抵抗力自然不錯,說不定就能把那幾口毒消化了。
他抬頭看看路口,一個人影都沒有。
他嘀咕道:“要是醒過來,麻煩就大了。”
他咬咬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找個地方把她埋了。
他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挖了個坑。接著把馮喚雨拖過去,丟在了坑里。然后覆蓋上泥土,最后在上面撒了些樹葉。
黃衣寺里,慧空和尚很快便配制出了二份解藥。
服下一包后,便將另一包裝在身上,匆匆追了過來。
他躲在大樹后,看到伙計正在往坑里填土。
原來是謀財害命,幸好不是謀色害命,他暗道。
伙計做完這一切,滿意地拍拍身上的泥土,心中得意地道:“真是神不知鬼不覺!”
他帶著寶劍和玉佩,離開了樹林。
慧空待當鋪伙計走遠后,飛快地把馮喚雨從土里刨了出來。
他當手放在她的鼻孔處,萬幸,還有呼吸。
他連忙掏出解藥,給她服下。
他將馮喚雨背起來,從后門進了黃衣寺。
黃衣寺不斷地有香客進出。
慧空和尚將馮喚雨安放在自己禪房的床上后,鎖上門,像往常一樣朝大殿走去。
當鋪伙計得手后,將寶劍和玉佩藏在了一個秘密的地方,便到黃衣寺還愿。
慧空遠遠地看見當鋪伙計跪在蒲團上,口中念念有詞,他暗想:“莫非是這小子來要人?不對,自己做的事情不可能被他發現。況且,這小子應該怕他做的謀財害命的勾當被揭發才對。靜觀其變,看這小子又準備打什么壞主意。”
想到這里,他搖搖頭,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自己明明做了好事,怎么卻也害怕起來了?
當鋪伙計見慧空和尚搖頭晃腦地走過來,他吃了一驚,這禿驢喝了他調制的黑杉根粥,怎么還沒死?
伙計從他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端倪,不由十分疑惑。
他鎮定地迎上前,笑著道:“大師,我想捐一點功德錢。”
慧空笑瞇瞇地看著伙計的錢袋子。
伙計見此情景,頓時釋然了,心道:“也是個愛財的主兒,碰上這種人最好辦,有錢能使鬼推磨。”
他爽快地掏出五兩銀子。
慧空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好人有好報,請施主放進功德箱里,菩薩一定會保佑你的。”
伙計高高興興地將銀子丟入功德箱中,暗道:“什么功德錢?今晚保不準就進了哪個妓女的兜里。”
慧空悄然冷笑一聲,心道:“看你怎么死!”
伙計轉身隨口道:“大師最近可有不適?”
慧空笑呵呵地道:“托施主的福,貧僧身體一向很好。貧僧自幼學習醫術,再加上常年打坐,所以很少生病。就算生了病,多半也會自然痊愈。”
伙計點點頭,暗道:“莫非方才中的毒就是這么自然痊愈的。”
他聽人說過,很多道士、和尚都會學習醫術,本身就是能治病的大夫。他也聽說過,很多人學醫的時候都會自己嘗試藥物,有的人為了研究醫術,不惜以自己身體做試驗來尋求解藥,所以他們中的個別人百毒不侵,抵抗力非一般人能比。
想到這里,伙計仍然有些不放心,試探道:“剛才我喝了那粥后,怎么覺得有些不適?”
慧空對伙計的想法心知肚明,他拍拍伙計的胸脯,笑道:“那個粥棚是專門給那些老弱病殘的人準備的,粥里加了大補藥紫金花。那些人喝了沒事,貧僧喝了也沒事,像你這種身體強健、血氣方剛的人喝了恐會出現一些不適癥狀,比如嘔吐、頭昏等等。不過沒什么大礙,貧僧送給你幾顆丹藥,吃了它以后就沒事了。”
伙計隨著慧空走進煉藥房,見屋子放著一個煉藥的爐子,滿屋子放的都是藥物,屋子里充斥著刺鼻的藥味,便對慧空的話深信不疑。
慧空遞給他一個小葫蘆,道:“這東西是從芹菜里面提取的,可以對紫金花起到化解作用。算不得藥,就是平常人服用了它無礙。”
伙計接過來,塞了兩顆到嘴里,果然一股芹菜味。他恭維道:“大師果然有兩下子,我現在感覺好多了。”
慧空悄悄地藏了毒藥“歡喜散”在袖子里,他故作高深地道:“自然萬物既相互對立,又互根互用,簡單地說,就是相生相克。”
當鋪伙計想起慧空對馮喚雨說的話,“貧僧見施主印堂發黑,此乃兇兆”,心道:“這和尚想必有點本事,不如就請他算一卦。”
他恭敬地道:“請大師算算我的前途,如何?”
慧空樂呵呵地道:“不如我們去粥棚,貧僧剛才趕著做法事,才喝了大半碗,肚子還是癟的,跟沒喝一樣。我們一邊喝粥,你一邊聽貧僧為施主詳細解說。”
伙計欣然同意。
在這冬日里,簡易的粥棚中散發出溫暖的氣息。
慧空和當鋪伙計端著粥剛坐下,一個拄著拐杖的盲姑娘走了過來。
當鋪伙計見狀,為了表示自己的慈悲情懷,他慌忙跑過去,扶著盲姑娘坐了下來,并幫她盛來一碗粥。
慧空認真地看了他的手相,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然后道:“施主志向高遠,機智過人,他日必成氣候。不過……”
伙計急切地問道:“不過什么?”
慧空嚴肅地道:“不過,你要防兩種人,一種是小人,一種是女人,這兩種人都會要了你的命。”
當鋪伙計點點頭,道:“大師所言極是,看來我以后行事要更加謹慎。”
慧空端起碗,道:“來,干!”
伙計靈機一動,道:“大師拿過的碗是開過光的,我跟大師換一碗吧。”
慧空和伙計換了碗,心里忍不住發笑,他平靜地將碗里的粥喝完了。
當鋪伙計也不再疑心,他將碗里的粥舔得一干二凈。
慧空用袖子擦了擦嘴,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貧僧回寺里了,施主慢行,有事可到黃衣寺找貧僧。”說完,走出粥棚。
當鋪伙計走出粥棚時,渾身開始發熱。
他并未在意,以為是一碗熱粥下肚,身體自然熱起來了。
他不知不覺走到了風景美麗的古樹林里。
一個陌生女人隨便讓人親,一點兒反抗都沒有,又沒給銀子,這不合常理。
他松開了上手,仔細一看,原來剛才親吻的是一棵樹。
他“呸”了一口,跌跌撞撞地繼續往前走。
他的腦海里不斷地浮現出男歡女愛的畫面。
有他小時候偷看他爺爺奶奶的,有住在隔壁的叔叔和鄰村的阿姨偷情被眾人捉奸的情景,還有他和身材豐滿的阿花第一次在一起的情景……
這兩年,他一直跟著師傅學做典當生意,算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碰過女人了。
他真懊惱,剛才那個姑娘可謂花容月貌,可惜他當時滿腦子都是錢,竟想都沒想,就將她埋土里了。
他拍拍昏沉沉的額頭,忽然看到馮喚雨在向他招手。
他饑渴難耐,不管三七二十一,像狼一樣撲了上去。
親吻了一陣后,他突然將自己脫得一絲不掛,接著,欲把對方撲倒在地上。
慧空用力將他推開,道:“這也太過分了。”
這時,當鋪伙計想起來,那馮喚雨已經死了。
他大叫一聲:“有鬼。”
然后,像得了失心瘋一樣,在樹林里亂竄。
不一會兒,他跑到了他活埋馮喚雨的地方,他盯著被挖開了的坑,喃喃地道:“怎么會呢?我明明記得是埋進去了的。”
慧空走到他身后,道:“人我已經救出來了。”
伙計轉過身看到慧空,被嚇得一跳,道:“怎么是你?”
慧空雙手合十,溫和地道:“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意圖謀財害命,貧僧早就洞察。你已經中了貧僧的‘歡喜散’,很快就會七竅流血而死。”
伙計指著他,憤然道:“你這個禿驢可是在粥棚里下的毒?”
慧空哈哈大笑,道:“正是!”
伙計猛地跪在他面前,哀求道:“大師,我知錯了,求求你給我解藥,我愿隨大師修行一輩子。”
慧空道:“你這種人修行八輩子都成不了正果。”
伙計站起來,死死地勒住慧空的脖子,惡狠狠地道:“人你都已經救走了,財物我還她就是。我這是謀財害命未遂,罪不至死,你這只禿驢沒有資格殺我。快點給解藥,要不然誰先死就不一定了。”
慧空一刀捅在當鋪伙計的肚子上。
當鋪伙計痛得當即撒開手。
他再也沒有還手之力,他哀痛欲絕地道:“我還這么年輕,難道我命里就該七竅流血而死?”
慧空淡然道:“不,貧僧不會等到你七竅流血而死的,貧僧要讓你被活埋而死,那可比七竅流血死得還要慘!”
說完,他一腳將當鋪伙計踹進土坑中,然后覆蓋上厚厚的泥土,并將泥土踩得實實的,最后在泥土上撒上樹葉,讓地面看起來什么痕跡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