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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誰人不敢為

我回到逍遙殿中,一進殿門,便只見玄奕百無聊賴坐在房中,手里端著一本書,看了半晌卻未有翻動一下。

心中不禁覺得好笑,便打趣道:“如何?這獨守空閨的感覺,可還喜歡啊?”

他見我進來了,急忙摔下書,朝我快步走來。一邊走邊一邊就急吼吼伸出了手來:“怎么去了那么久?玉佩呢?找到了?”

“喏。不是在這兒了嗎?”我伸出手取下腰間掛著的玉佩舉到他的面前,“你以為很容易嗎?我可是在人間,找了整整三年吶!”

我說整整三年的時候還特意強調(diào)了一下,生怕他以為這是一件容易的差事,小瞧了我。

看他終于如釋重負的樣子,我便好奇了起來:“玄奕,這塊玉佩我看品相一般,也就只是一個普通的防身法器,怎么就成了你們天庭的寶物了呢?”

玄奕的臉色卻突然沉了下去,過了半晌,才開口道:“這玉佩本是代代相傳下來,送與我族正室的信物。”

“噢,原來是這樣。”

聽完,我垂下手來,不知怎么的,竟覺得有些悵然。

再望著手中那塊玉佩,此時卻覺得它雖戴在我的身上,卻從來都不應(yīng)當(dāng)是我的。

“對了,我回來之前,還在西山呆了一段時間,幫著小秦昇修繕了一下他師父的云前觀,然后,她有來找過我。”

“秦昇是誰?”他抬頭問。

“一個小孩子。這不重要,你聽懂沒有,我說,她來過。”

“你為什么要幫他修道觀?”

我瞪了他一眼,他才抬眉表示不再多問。

我繼續(xù)說道:“她說你三年沒去看她,來問我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玄奕低下頭緊縮起眉頭,端起桌上的茶水,呡了一小口,問道:“你怎么說?”

“我說你病了。”

“咔”得一聲,玄奕把雕花玄玉的茶杯重重磕在了桌面上。看得我怪心疼。

“好歹也是個貴重東西,我以前一百年的俸祿都買不起這一個茶杯呢。”

“哎,也不能怪你。”他閉上眼輕搖了搖頭。

“怎么了?這么說不對嗎?”

“我沒和你說過,其實你走前,我已去找過她一回,如實和她說了原由。大抵是她并不信我,才會再去問你。”

“啊?那你,還不快去解釋解釋?”我急忙坐到他一邊勸道。

“沒用了。貓妖生性多疑,我再解釋也是無用。”玄奕起身躺到臥椅上,一只手拖住額角,閉目養(yǎng)神起來。

我看他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真是氣得要命,也不知是替誰氣的。

只是覺得他玩世不恭便玩世不恭吧,于我同那容嫣很不上心也就罷了,可如今對鳶兒卻也是這幅模樣,就著實讓人覺著可恨了。

我看著他這樣,就想伸手去打他。可見他眉頭微微皺起,一縷玄發(fā)微微掩住他一臉疲憊的精致面容,卻又有些不忍心下手了。

想來男女之間,最怕便是互不信任,只怕此事也令他很是傷情吧。

罷了罷了,這鍋我也有一半,大不了下次尋個機會,去鳶兒解釋一下賠個不是吧。

剛想出去,便聽得身后傳來他慵懶的聲音:“我只和母后道你去祭拜你師父去了,如今你回來了,自當(dāng)去我母后那里拜會一聲。這次,可萬萬別說漏了。”

“我?guī)煾福俊蔽一剡^頭,只見他仍合著眼睛,嘴里說著話。

“你做凡人的時候,不是有個師父嗎?”

啊,是了,我還是個凡人的時候確實還有個師父。只是這個師父成天只知喝酒逛青樓,年紀輕輕便成了一只風(fēng)流花下鬼。留下一群師弟師妹成日哭哭蹄蹄要我照顧。

如今此事已過去了數(shù)千年,師弟師妹早已作古,只我一人成了仙,而我?guī)煾府?dāng)年的墳冢如今大抵也不知成了誰家農(nóng)田,真不知又何來他口中所說的祭拜。

“你莫不是真去查我的籍冊了吧?”我問。

他雙眼微微睜開看了我一下,又閉了回去:“扯謊自然要扯得認真一點,否則萬一像某人那般隨意編個理由,不讓人起疑才奇怪。”

我覺得他這話簡直就是為嘲諷我才說的。霎時就覺得那鳶兒的多疑也不是沒由來的。誰讓眼前的這位主兒如此深諳扯謊之道呢。

我朝著閉眼的他做了個鬼臉,便走出殿門,準(zhǔn)備去給天后娘娘請個安好。

我一到瑤光殿,還未進去,便見到了容嫣的侍女守在門前,見到我來,便杏眼圓睜,不打一氣來的樣子。

我裝作沒有看見她,徑直走了進去,果然就看見容嫣正在殿內(nèi),替天后娘娘捶背呢。

呦,果然是個有心計的女子,丈夫那里討不了好,便來婆婆這里獻殷勤來了。不過說來也好笑,也不知她究竟是爭個什么,就算把我比下去了那又如何呢?

那天后原本和顏悅色,一見我來了便收斂起了笑臉換上了一臉的嚴肅。

我行過禮,便坐在一邊靜靜看她們聊天了。根本沒有提起半點我去祭拜師父之類的話。

我坐了一會兒,覺得無趣,便告辭打算走了,卻只聽天后同那容嫣說,最近腰上總是緊得很,讓她幫多捶捶。

一聽我便不禁笑出了聲來。卻惹得眾人都奇怪地看向我,天后也皺起了眉頭,責(zé)問我笑什么。

我低頭忍笑道:“沒什么。”

這事著實是說不得的,說了恐怕反而有失體統(tǒng)。

可那容嫣卻抓了我的把柄,硬咬住不放,非要我說出來。

我沒辦法,便道:“娘娘與陛下都已經(jīng)好幾萬歲的年紀了,晚上還是不要太過放縱才好。”

我剛說完,邊上一個端著茶果的小仙娥便沒忍住笑了出來。

天后馬上就一個眼神瞪了過去,那小仙娥馬上就肅下了臉來。

天后又轉(zhuǎn)頭過來看我,道:“看來你這小妮子懂得倒也不少,我這腰痛的毛病是自打我還是年輕時便落下來的,已跟了我數(shù)萬年了,莫非你有辦法能治?”

說完容嫣便挑眉得意地看著我,準(zhǔn)備等我出丑。

原本我是并不想太過招搖的,可如此一來,我便不得不拿出我的看家本事來了,免得日后在人前抬不起頭來。

“臣妾還是凡人時,拜了個師父,正是開跌打館的,臣妾倒也是從他那里學(xué)來了些推拿的功夫,若是娘娘愿意,臣妾倒是可以試一試。”

說罷,天后便擺了擺手示意容嫣走開。讓我上前。

我擼起袖子,松了松筋骨,便上前去在天后身后一陣按捏,直疼得天后“嗷嗷”叫出了聲。

邊上的容嫣立馬就斥責(zé)大膽。可話音還未落,便見天后直了直腰板,長舒了一口氣:“舒服!”

容嫣的臉馬上就黑了,卻也只能忍氣吞聲。

想來她這些日子所獻的殷勤,大概都被我這一按付諸東流了吧。

我又幫天后按了一陣,而容嫣便坐在了我原本的位置上,滿臉幽怨地吃起了梅子。

到時辰也有些晚了,天后便囑咐我倆回去了。

在我臨走前還問了我一下我?guī)煾傅氖虑椋Q我?guī)煾府?dāng)真是個有用的人物,真當(dāng)好好祭拜一下。

我心中只暗自好笑,這推拿本不是什么稀奇功夫,天上不可能沒有人會。只是這天后身份太過高貴,只怕也只有我敢如此大膽對天后玉體施此暴力之法,才討了個巧。

走到殿門時,卻突然又被人叫住,我回頭一看,原來是方才端果盤的那個小仙娥,道是出來給天后娘娘傳話。

她正欲說些什么,卻看著邊上的容嫣欲言又止。

我將她拉到邊上角落處,他才告訴我,原來我走的這幾日,玄奕神君夜里幾乎就沒睡過什么好覺,白天容嫣又會去殿里鬧騰一陣,讓神君心力交瘁得很。

昨天天后娘娘曾親自去到逍遙殿一趟,去看望神君,神君當(dāng)時以為是天妃您回來了,高興地幾乎從房間里飛出來。

天后娘娘原本只當(dāng)是天妃您將神君迷惑,心里對您埋怨地很,因此才愈發(fā)與那容嫣親近。

可如今卻覺得你并非那般有心機的狐媚子,可她老人家又拉不下臉面來,便讓我來和娘娘您賠個不是。希望娘娘以后還能常來這瑤光殿里,幫她老人家推拿推拿。

我聽了心中不知何故竟是有一絲歡喜。立馬就告訴她我定會常來。

說完便喜滋滋地回去了。

走在路上,突然回味起她說的話來,只道難怪玄奕看起來這般疲憊,原來我走的這幾天,他也不得安心。不過,什么叫以為我回來了,高興地幾乎飛出來?他真會因為我,而如此興奮嗎?

這個念頭不過一剎,便被我甩了甩頭拋到了腦后。

擔(dān)心我也不過是怕我找不回玉佩,連累了他吧。見到我高興,也不過是因為又可以下凡找鳶兒了吧。

我如此想。

此時我又便記起了玄奕和鳶兒之間還有著那個莫大的誤會,想著今日也無事可做,不如趁此機會,去尋她解釋。

我向來雷厲風(fēng)行,一下便騰起云來,去到了那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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