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殿下還是早點離開陜西吧
- 我,朱由檢,只想躺平當王爺
- 陳道儒
- 2536字
- 2025-07-15 17:20:00
臥房,朱由檢親自端著碗,一勺一勺地舀著藥喂給袁清秋。
剛開始袁清秋自然不肯,加上也難為情,不過終究小看了信王的臉皮,竟直接說出了衣服都幫忙換了,喂個藥怎么還推三阻四呢。
袁清秋臊得滿臉通紅只好聽之任之。
很快,朱由檢喂好了藥,怕她有些悶就找了她喜愛類型的幾本書過來給她解悶,見她臉上恢復了些許血色,也露出乖巧模樣,朱由檢這才放心,回到前廳。
洪承疇等了小半個時辰,聽說信王在給袁側妃喂粥喂藥,便讓王承恩不用著急通報,反正也不是什么緊要的事,多坐一會也無妨。
朱由檢走了出來,見到洪承疇詫異道:“洪大人等了多久了?”
洪承疇起身行禮,笑著說:“臣沒等多久,是聽公館的人說殿下還在用膳,便沒有通報,還請殿下恕罪。”
朱由檢微笑擺擺手,示意他不用客氣坐下,這洪承疇簡直是個妙人,不僅做事有魄力,還精通人情世故。
沒等多久就是等了有一會,多久不知道,領導您知道在心里就行。
殿下用膳說明他知道朱由檢是在給袁清秋喂飯喂藥,但不公開出來就是維護了朱由檢的名聲,畢竟哪有親王親自做這些事的。
公館的人還能是誰,要么王承恩要么李鳳翔,李鳳翔還在躺著呢,只能是王承恩了,沒說出來就不會得罪王承恩。
畢竟后面還跟著一句沒有通報。
“洪大人是有什么事尋孤么?”洪承疇這么體貼上級的不容易,朱由檢自然投桃報李,語氣很好。
“稟殿下,臣這次過來,一是賊首王有續,范叔玉以及北門百戶已經捉拿到大牢,很快就會審訊。二來是那賊首王有續臨被捕前,說他熟悉河套以及歸化城那邊的地形,如果朝廷有意收復,他可以帶路。所以臣想請示殿下,此人需不需要送交朝廷。”
河套?歸化城?朱由檢在心里默默想了下地圖,河套不就是后世鄂爾多斯那片地區嘛,不過現在是什么勢力在那里活動,朱由檢還真不清楚。
“河套地區現在是哪些勢力?”
洪承疇心里想著,信王果然對河套感興趣么。“回殿下,河套地區目前是襖兒都司在那邊游牧,因為有互市的原因,其與我朝如今倒也相安無事。”
朱由檢聽完搖了搖頭,“俗話說,國之大事在祀與戎,這軍略一事非孤可以擅專,洪大人卻是問錯人了。”
洪承疇有些錯愕,哪能問錯呢,您可是四省總理,可是我們的頂頭上司,不過朱由檢很快接著說。
“不過嘛,孫承宗孫大人比較懂,洪大人不著急的話,孤手書一封問一下孫大人的意見?
還有這次的事情雖然有驚無險,但洪大人也是需要上奏朝廷,河套一事也可以一并寫進去,讓朝廷定奪,奏本就請洪大人擬定好了,到時送過來孤簽個字就是。”
洪承疇心下一喜,重點在孫承宗和有驚無險上面,孫承宗自不必說,作為老前輩,軍略一事問他的意見總沒錯。有驚無險就有說頭了,奏本要寫得漂亮,突出陜西和延安官府的能力,也要突出賊眾的狡詐,總之,信王和官府是沒有錯和過失的,錯的都是白蓮教。
“臣明白。”洪承疇笑著拱手,又談了一些事情,滿意地離去。
如今城內已沒有危險,混在流民中的妖教教徒也被抓了起來,洪承疇便打算去處理甘泉縣的亂民,不過依舊將自己帶來的幾百個騎手交給朱由檢。
不過是一群亂民,第二天洪承疇就帶著兩千多人押著那群亂民回到膚施城,處理方法也簡單,以巡撫的名義保證他們不會受到朝廷追責,而且朝廷只會追究賊首,不會追究脅從,說到底,你們也是被蒙騙的啊。
亂民亂糟糟的,尤其是這兩天被裹挾的甘泉縣附近村鎮的百姓,當即繳械投降沒有抵抗,最后僅剩數十人也無法頑抗,被洪承疇輕易逮捕了。
回到膚施城后,朱由檢找來洪承疇,這兩天進行復盤,朱由檢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這次遇刺,雖然最終脫離了危險并且也將伺機刺殺的敵人消滅和逮捕,但朱由檢察覺到了新的問題,白蓮教出入陜西如入無人之境,這里面要說沒有貓膩誰都不信。
加上之前在山西萬泉縣時,縣令說數千災民渡過黃河襲擊了蒲州,孫承宗說得沒錯,想要悄無聲息渡過黃河襲擊山西絕對不可能,白蓮教與這件事有沒有關聯?山西都指揮使司難道一點問題都沒有?
況且,年初三月份的時候,陜西西安府澄城縣民亂,當時官府卻沒有向朝廷上報,而是將民亂解決后才向朝廷上報表功,無論是天啟還是朝堂上大部分官員都覺得這種行為的影響十分惡劣,地方百姓出事官府第一時間沒向中央朝廷報告而是把事情擺平才報,那萬一擺不平釀成更大的慘禍呢?
只是因為當時大旱,朝廷為了不引起陜西大亂,只是撤掉了巡撫胡廷宴,在洪承疇接旨巡撫陜西后,胡廷宴也被枷送京師問責。
“殿下的意思是,借這次刺王殺駕,對陜西的都司調查一番?”洪承疇反應比較淡定,其實他早知道這里面有貓膩。
朱由檢有些疑惑為什么洪承疇是這個反應,不過還是點點頭,“孤正是這個意思。”
哪知洪承疇搖搖頭,“殿下,臣不贊同殿下親查此事。”
“愿聞其詳。”
洪承疇侃侃而談,“殿下,臣之所以不贊同殿下親查此事原因有二。
一來,官兵與妖教不同,而且陜西處于邊境,如果官兵動亂,整個陜西都司加上行都司的衛所恐怕都要亂了,想要自上而下來治理,實在不容易。”
洪承疇捻著胡須,接著說:“二來,臣巡撫陜西后,也對這件事起了疑心,不過當時臣剛剛接任,而且要先處理救災事項,所以當時只是暗中派人去調查,并沒有驚動高層。臣也向殿下坦言,臣手中掌握了一些證據,不過并不全面,不足以將一些人定罪,是以沒有向朝廷和殿下說明,還望殿下見諒。”
朱由檢倒是沒想到洪承疇居然早就開始調查了,看來還真是小看洪承疇了,“此事確不需孤助力么。”
當時出京時,這件事內閣也是主動跟朱由檢提起過,他們的意思是能查就查,查不了就以后再查,朱由檢這么問,也是想著能否給洪承疇提供一些幫助,朱由檢沒什么別的本事,但親王的身份還是可以借一借的嘛。
哪知洪承疇搖搖頭,“殿下,非是臣不愿接受,而是殿下在陜西,那些人做事就會謹慎很多,他們都是官場老油條了,一旦循規蹈矩,臣也抓不到破綻的。”
朱由檢笑容玩味,好吧,洪承疇這是希望自己還是早點離開陜西吧,不要待在這里影響他發揮了。
思慮再三,朱由檢決定聽從洪承疇的建議。
“行吧,此事就聽洪大人的,孤這就準備動身前往西安,到時就離開陜西。”
洪承疇心里松了口氣,臉上是笑容滿面,連連恭維。
這邊既然已經沒什么事了,就不留在這里了,不過袁清秋和護衛們都受著傷呢,朱由檢又待了兩天,見他們或多或少綁著扎帶,但勉強可以行動,這才動身,西安那邊畢竟是大城市,對朱由檢這些手下的傷勢也有幫助。
洪承疇當然沒意見,特意派那幾百騎手護送,只有抵達西安,信王進城后才可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