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蘭見到自己小姐從宮中回來那一瞬間,眼圈兒就紅了。
顧若抒有些奇怪:“幽蘭,你怎么又哭了,這些天哭上癮了?”
幽蘭一把拉住自己小姐,真切地道:“小姐,燕北王欺負你,你要反抗啊,國公府就是你堅實的后盾。”
“他什么時候欺負我了?”顧若抒一臉不解,完全不知道為何有如此說法。
幽蘭一臉其實我懂得的表情,“小姐,這件事的確難以啟齒,但小姐你不能忍著啊,沒想到燕北王他長得一表人才,卻如此禽獸了。”
“他怎么禽獸了?”顧若抒越來越不明白。
幽蘭哭出聲來,“小姐,你別隱瞞了,那一床血我看見了,實在是太多了,燕北王昨晚肯定對你特別粗暴……”
顧若抒狂汗,這個丫頭想象力實在是太過豐富,于是打斷她道:“這個月我葵水提前來了。”
幽蘭腦中瞬間一片空白,自己這是搞錯了。
顧若抒緩緩問道:“這件事你都告訴了哪些人?”
“竹沁。”幽蘭小聲回答。
“還有?”
“國公夫人。”
“確定?”
幽蘭大聲哭了起來:“可能還有王府里的下人。剛才我和竹沁哭訴的時候被別人看見了。”
顧若抒緩緩道:“我知道了。”
幽蘭立刻停止了哭泣,真是收放自如,“要不,奴婢去辟個謠?”
“不必。”顧若抒突然笑了起來,“這樣也好。”的確挺好,估計這樣的聲名在外,再也不會有多少姑娘打燕北王的主意了吧。
這么深奧的問題,直到顧若抒離開,幽蘭也沒想到。
成婚三日后,宋喬陪顧若抒回門。在下馬車之前,顧若抒突然對宋喬道:“我父親可能會不怎么待見你,而我母親可能會跟你說一些奇怪的話,請多包涵。”
宋喬用手指彈了彈顧若抒的額頭:“你放心。”
顧國公并不在府上,據說是出門訪老友去了。
在女兒回門之日故意躲避,看來顧國公對自己這個女婿特別的不滿啊。宋喬自己倒不在意顧國公的無禮,只是唯恐顧若抒傷心。哪知她倒是神色如常,看不出一絲傷心的味道。
相較顧國公,國公夫人又熱情過頭了。她從頭到尾一直說著贊美宋喬的話,吃午飯的時候又不停地替宋喬夾菜,搞得他有些不知所措。
顧若抒知道,這只是前奏。
果然,飯后不久,顧國公夫人對她道:“若抒,你和幽蘭去以前的閨房看看,有沒有什么東西需要帶回王府的。我和燕北王在這里喝喝茶,聊聊天。
顧若抒淡淡道:“我在王府里吃得好,睡得香,什么也沒缺,不需要帶什么了。”此言一出,國公夫人,宋喬,幽蘭,竹沁四人皆是對她無語。
宋喬知她是好意,怕國公夫人對自己說些奇怪的話出來。于是便走近她,溫和地道:“你的畫筆畫具還是帶回府中吧。”
這可是你自找的啊,顧若抒心中暗道,極其古怪地看了宋喬一眼,道:“好。”
等顧若抒收拾好畫具回到廳中時,只見自己母親神態自若地在那里喝茶,而宋喬臉微紅,有些窘迫,在那里一杯又一杯地灌茶。
顧若抒走到宋喬面前,道:“東西我收拾好了,咱們回府吧。”
宋喬如蒙大赦,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來。
顧國公夫人神色微變:“燕北王,能否讓若抒留宿一晚,民間是有這個風俗的。
宋喬正要答應,顧若抒卻拒絕道:“我不想留宿。”
顧國公夫人一臉驚訝,“為什么?”
顧若抒拉起宋喬的手,道:“因為我不想和王爺分開,一晚也不想。”
宋喬錯愕地看著她,知她又沒說真話,這個黑鍋,又得自己背了。
國公夫人此時真的懷疑自己女兒中邪了,于是對宋喬道:“燕北王可否容我同若抒說幾句私房話。”
“當然。”宋喬看了看顧若抒,便轉身出去了。
國公夫人拉著顧若抒的手道:“抒兒啊,你可知為何民間有三日回門的風俗?”
顧若抒搖頭。
國公夫人嘆口氣道:“此舉就是怕新女婿對夫妻之事索取太多,所以讓女兒回家,可以稍作休息,你的事,幽蘭已經讓竹沁告訴我了。燕北王的確太過了……”
不等母親說完,顧若抒便把幽蘭推到她面前,對幽蘭道:“你自己解釋。”
幽蘭訕笑:“夫人,其實……那些血是小姐這個月葵水提前來了。”
國公夫人如同五雷轟頂,如果是這樣,那自己剛才對三皇子說的話,豈不太過?
“母親,我曾說過,宋喬很好。”顧若抒對國公夫人微微一笑,“我該回王府了,那里才是我的家。無須再勸,我想母親知道原因。”
國公夫人神色大變,已有凄楚之色:“若抒,你就那么記恨他?”
顧若抒一臉平靜,“母親,我不是你,可以輕易忘記傷害。他不喜歡我,我就不會喜歡他。我們,互不干擾,才是最好。”
馬車上,宋喬拉著顧若抒的手,問道:“為何不在國公府留宿。”
顧若抒淺笑道:“不是說過了嗎?我舍不得和你分開啊。”
“真話。”宋喬看著顧若抒的眼睛,像是要看進她的心里。
“因為我討厭我的父親。現在王府是我的家,所以在國公府多待一刻都覺得心煩。”顧若抒平靜道,似乎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宋喬不知道她和顧國公究竟有何心結,但肯定是傷心之事,于是擁顧若抒入懷,“對不起,我不該問,讓你不開心了。”
顧若抒靠在宋喬懷里,一字一頓道:“我一旦討厭上一個人就會一直討厭,無論他是誰。宋喬,不要讓我討厭你。”
宋喬吻了吻顧若抒的額頭,永遠不會,他在心里承諾。
時間過得很快,他們成婚七天了……十天了……半個月了,宋喬卻一直沒有跟顧若抒圓房。
賜婚后,他一直沉浸在即將娶她的喜悅之中。直到成婚后,他才有時間,或者才愿意把某些事情理一理,比如若抒為什么要嫁給他。
他覺得是因為那晚在蓮池她聽到了宋灝和羅玉菡的對話后,她對宋灝太過失望,不想嫁他,于是跳入羅玉菡那個局,匆匆嫁與自己。
宋喬不后悔娶了她,但他有他的驕傲,他想在她愛上自己時,才會碰她。
然而,他的驕傲旋即被顧若抒碾碎成渣。
當晚他進入臥室時,只見顧若抒一頭青絲放下,身著薄紗,曼妙的身材若隱若現。她正坐在床上他,笑意盈盈地看著他。他實在沒有想到自己的臥室會有這樣旖旎的場景,實在是……誘惑至極。
“你在做什么?”宋喬喉嚨一緊,只覺得有些口干舌燥,好半天才說出話來。
顧若抒緩緩地走向他,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笑道:“我的母親以為我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所以把婚前教授夫妻相處之道這一步省略了。我不會,所以最近找了幾本艷情小說過來看了看,學習一下。書上說,穿成這樣,勾引自己的夫君,很適合。”
如此的話,顧若抒卻說得坦蕩蕩。
宋喬皺了皺眉頭,因為他覺得自己等不到她愛上自己那一刻了。
見宋喬皺眉,顧若抒若有所思道:“你不喜歡這身衣服,那我再去換件別的。”
話音剛落,她就被宋喬騰空抱起,“為夫很喜歡你的勾引。”
顧若抒被放到了床上,身上的薄紗被宋喬三下五除二地剝下,深情地吻著她。
“若抒,睜開眼睛,看著我。”宋喬的聲音從她耳邊傳來。
顧若抒依言睜開了雙眼,宋喬不知道什么時候也脫光了自己的衣服,看著他精壯的胸膛,她的臉紅了。
宋喬吻了吻她的唇,問道:“若抒,你可知道我即將要做什么?”
“知道,與我行夫妻之禮,共赴巫山云雨。”顧若抒看著宋喬的眼睛問道:“我會疼嗎?”
“會。”
“我會流血嗎?”
“會。”
“不對,宋喬,你怎么知道這么清楚?”顧若抒突然眸色深沉,問道:“你以前跟別的女人有過?”
宋喬萬萬沒有想到此刻顧若抒會突然話鋒一轉,問出這樣的問題。面對顧若抒鍥而不舍追尋真相的目光,他只得從實招來:“其實,很久以前,為夫也曾拜讀過幾本艷情小說。”
顧若抒撲哧一下笑了起來。
宋喬右手彈了彈她的額頭,“不許笑,要專心。”
“專心什么?”
宋喬看著她道:“你剛才不是說知道嗎?我要和你行夫妻之禮,共赴巫山云雨。”
顧若抒道:“可是我有點兒怕。”
“怕什么?”宋喬溫柔地問。
“怕疼。”顧若抒道:“我從小就怕苦怕疼怕累。”
“我會輕一點兒。”
“好。”
宋喬吻了吻顧若抒的唇,俯到她耳邊,低聲地說了句:“我愛你,若抒。”說罷,下身一挺,進到了她身體里……
顧若抒覺得很疼,又覺得有種異樣的滿足。她雙手環抱些宋喬的腰,承受著他滿滿的愛意,聽他說他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