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小無力地靠在教室外的墻上，好不容易有了一點線索，現在又斷了。

女孩真的不存在嗎？

明明感受到過女孩的體溫，女孩的味道她這輩子都不會忘卻。但不能忘卻的，竟然是不存在的東西。

事情又回到了一開始，甚至比最初更糟糕，最起碼受害者多了一個。

“小小，不要灰心。”久久拍了拍慕小小的肩膀。

“是啊，就算是幻覺我也相信你說的女孩真實存在過！”彥小天說道。

久久瞪了彥小天一眼，他的話現在只會使慕小小的心情更糟糕，你看啊，慕小小真的快要哭了。

“我可沒有雪上加霜，我是真的相信小小。”彥小天趕緊解釋道，他不想在受到久久的暴力對待了！

“你想啊，小小不可能說謊，如果女孩是食命，要知道妖怪有一萬種辦法銷聲匿跡的。”彥小天推了推眼鏡，接著說：“妖怪一旦發現對自己不利的情況時，消除身邊人的記憶是最好的辦法。”

慕小小差點忘了彥小天的分析能力，黎忘說過，在他口中說出來的事情，就算再離譜都有可能成為事實的真相。

對，一定是這樣的。

“他說的沒錯。”黎忘從樓道盡頭走來。

他不知什么換下了那一身卡通睡衣，穿上了慕小小第一次見他的衣服，黑色短褲、白T恤，在慕小小最絕望的時候，他總是會出現，就像初見那模樣。

“我看過了今年學生的所有檔案，只有一個女孩是可疑的，我帶過來給你看看。”黎忘對慕小小說。

黎忘帶來了那頁記載著可疑女孩的檔案，他一直把那張紙揣在兜里，拿出來已是鄒鄒巴巴的了。

女孩的劉海蓋住眼睛，蒼白的臉映在藍底的照片上，如果不是彩色照片，誰看到都會以為是遺照。

陸琪，16歲，2009年出生。

“沒錯，是她！”慕小小肯定的說道。

雖然只見過陸琪一面，但她那蒼白的臉蛋和特別的發型，慕小小是不會忘的。

所有人都忘記了陸琪的存在，她整個人消失在人們的記憶里，但學生檔案中為什么還會有著她的檔案？

“那就對了，我向校長問過這個學生，因為陸琪的身體一直不好，經常會被救護車從學校拉走，所以校長有很深的印象。”黎忘點點頭，“如果她不在學校的話，只有兩個地方找了。”

“黎忘你太聰明了！”彥小天想要擁抱黎忘，卻被黎忘躲過。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站起來。彥小天在黎忘身上吃的癟比吃過的鹽還多，正如傻飛蛾撲火，得不到什么。

彥小天輕咳兩聲。“所以，我們要在她家和醫院兩個地方找到她對嗎？”

“那還等什么！”不管遇到什么，最有熱情的一定是久久，“現在就出發吧！”

創一市私立醫院，是一家只對有錢人開放的醫療機構。

因為只對有錢人開放的緣故，整家醫院格外清凈，護士在休息間打著瞌睡，醫生在辦公室里打著電腦看精彩影片。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么，即將發生什么。

三樓盡頭的特殊病房，女孩緊閉雙眼，呼吸十分規律，就像睡著了。有人握住了她的手，一點點的涼意。

外面的楊樹被風吹得沙沙作響，像是在訴說些什么。

我一定會救你的。

16.

“人的一生是短暫的，誰也不知道在哪時哪刻會瞬間失去它。總有那么一天，我們會失去所有。”

陸琪站在窗旁，窗戶半開著，吹來暖暖的風，不像夏天的炎熱，比春天凜冽。季節在慢慢向秋天靠近，四季變換，偷偷溜走的是時間。

“所以你認識到自己生命的短暫，以奪取別人生命為養分，自己茍且的活著。”慕小小站在她的背后，緊挨著坐在病床上的黎忘。

創一市私立醫院是一家進出極其嚴格的醫院，但妖怪管理局畢竟是國家隱藏起來的機構，想要進入這家醫院，也不是太難的事情。

在來醫院的途中，彥小天和久久接到了魄晨的電話，他們有新的任務需要跟進，無法繼續與慕小小調查食命。為什么馬上要見到食命的時候，魄晨突然要求彥小天和久久退出，慕小小不得而知。

“因為你們是新人啊，沒有多少經驗，彥小天和久久只是協助你們解決這件任務，他們的作用已經起到了。我希望你們最后能夠獨立完成，我的目的就達到了。”魄晨是這樣的說。

“他在說謊。”黎忘立刻揭穿了他。

還不等慕小小等人說話，魄晨就掛了電話。

“小小，魄晨那個家伙不知吃了什么藥，回去我收拾他。”久久失落的說道，眼看著到手的兔子跑了，還是豬隊友起了反作用，難受的程度可想而知。

“一定要抓住它啊，它給我們妖怪帶來恥辱，任它胡作非為下去，人類一定會知曉妖怪的存在。”久久把一切的希望寄托于慕小小。

“相信我吧。”慕小小說。

從金于洋說出食命的名字之后，她就下定了決心，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它也是個害人的妖怪，慕小小要抓住它。

要它全部還回來。

任雪的、林昂的、所有被食命吸收生命的所有人，統統都要還回來！

“你說的東西我不明白。”陸琪沒有回頭，語氣平淡的說：“不敲門闖進別人的病房，亂說一通，是不禮貌的行為，請你們出去。”

“你是在害怕嗎？身為妖怪卻縮在小小的病房里，在深夜獨活一定很難受吧。”慕小小咄咄逼人，“在學校與你撞上的那一刻，我就被妖怪盯上了，與你有過接觸的學生現在都躺在醫院里，別再裝傻了行嗎？”

彥小天留下的最后的信息，受害的學生都與陸琪有過接觸，特別是倒數第二受害人，林昂是陸琪的追求者。

慕小小百分之百確認陸琪是化身為人的妖怪，嗜血成性的食命。

“你有妖氣。”黎忘開口說話，“隱藏的很嚴密，可我還是察覺到了。”

陸琪轉過頭，劉海被風吹得有些雜亂，露出劉海遮住的眼睛。她的眼睛十分有神，但彌漫著淡淡的憂愁，盯著黎忘閃爍光芒。

陸琪其實長相不錯，柔弱的身子加上憂愁的眼睛，像極了書中描述的古代女子，多愁多病身也不過如此。

要不是劉海掩蓋的好，慕小小一定會認為林昂是瞎了眼，喜歡上披著人皮的妖怪，自己還被吸收了生命。

“我忘記了什么嗎？”陸琪對黎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