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有妖怪,名為食命。
食命生來孤獨,無人知曉它的存在,僅僅知曉它靠著吸收別人的生命活著。食命是極其兇殘的妖怪,它生活在夜里,被它眼睛看到的人無一生還。
“妖怪圈里有人說食命有股特殊的味道,我去現(xiàn)場和醫(yī)院看過,被害人的身上沒有奇怪的味道。”金于洋聳了聳肩,無奈的說:“我就知道這么多,妖怪簿我是不會簽的!”
“味道.....”慕小小想起昨天夜里,那個讓人窒息的妖怪的味道。
慕小小敢肯定,她不止聞過一次。
“我聞到過。”黎忘說,“昨天夜里食命出現(xiàn)的時候,我已開始沒有察覺到,小小說有味道,我才聞到。”
“等等,這么說,你還記得食命那股獨特的味道?”彥小天問道。
黎忘緊緊咬著嘴唇,避而不答。除了慕小小,黎忘不會和其他人類說話,就算是妖怪管理局的同事。
“我不會忘記的。”慕小小怕黎忘不回答彥小天的問題,趕緊說道。
“醫(yī)用酒精和死人腐爛時混合的味道。”黎忘說。
等等,醫(yī)用酒精?
一閃而過的是劉海蓋住眼睛的女孩的臉,在她的身上,慕小小聞到過和醫(yī)用酒精相似的味道,和醫(yī)用酒精刺鼻的味道不同的是,女孩身上的味道令慕小小感到惡心。
這就對了,完全符合。
慕小小趕緊起身拉住黎忘的手臂,她的后背冒出冷汗,“我知道食命是誰了!”
“啊。”其他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慕小小帶著黎忘跑了出去。
“這算是私奔嗎?”金于洋看著久久問道。
久久氣急敗壞的揪住彥小天的耳朵,“還不快追上!”
“慢點,慢點!”
不到眨眼的功夫,會議室里只剩下金于洋一個人。他可不會那么傻,像食命那樣的兇殘的怪物,見到逃還來不及呢!
“我還是趕緊離開這里吧。”金于洋呢喃道。
悄悄地離開,小聲的不要驚動任何人。金于洋蹲在地上,一點一點地前進(jìn),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蹲在地上,難道是金于洋妖怪本身的天賦嗎?
“食命按照判斷是三級頂端的妖怪,你害怕也是正常的。”
金于洋剛剛到門口,男人的聲音突然響起,他抬起頭,發(fā)現(xiàn)男人低著頭沖他一笑。白色的風(fēng)衣上別著一只妖怪張開獠牙的徽章,銀白色長發(fā)與墻壁幾乎融合在一起。
魄晨端著一杯紅酒,從容的說:“介意與我喝一杯紅酒嗎?”
金于洋無法拒絕,他也無法開口拒絕,身體在顫抖,妖怪的本性告訴他,俯視著他的男人,很恐怖。
“你說的那個女孩撞了你,你同時聞到了她身上有和昨晚一樣的味道?”彥小天邊操控著方向盤邊說道。
妖怪管理局的人員屬于特別照顧公務(wù)員,出門配有專車,可黎忘和慕小小都不會開車。久久和彥小天倒是會開,在久久使用特殊手段之后,彥小天乖乖的做起了司機(jī)。
“是的。”慕小小點點頭,“我們沒有時間了,不出意料的話,那個女孩就是食命。”
食命不會無緣無故的盯上一個人。
之前出現(xiàn)的遇害者都是創(chuàng)一中學(xué)的學(xué)生,不排除食命在創(chuàng)一中學(xué)里面徘徊的可能。慕小小在學(xué)校一天的時間,身體上有過接觸的只有那個女孩,所以她才會被食命盯上。
女孩就是食命,這樣一切都可以解釋的通了。
不過,金于洋說食命旨在夜里現(xiàn)身,而慕小小白天與女孩正面接觸,如果女孩就是食命的話,不是矛盾嗎?
一行人在學(xué)校門口下車,直接奔向慕小小之前所在的班級。
教室的門砰地一聲被踢開,站在講臺上的老師先是一愣,只見彥小天抬起了一條腿,做出踹門的動作。踹門的是久久,背鍋的是彥小天。
“你們兩個是我們班的吧,昨天我見過你們,你說你們兩個作為學(xué)生,遲到也就算了,還踹門!”老師生氣的說道。
教書幾十年,沒見過這樣出場方式的學(xué)生。
彥小天尷尬得收回了腳,他明明只是準(zhǔn)備踹門的,門怎么自己就開了呢?
“老師,我們有急事,要找班里的一位同學(xué),希望你能通融一下。”慕小小不等老師的同意,直接進(jìn)班,視線掃過教室最角落,那張屬于女孩的課桌。
桌子很干凈,上面沒有擺東西,一塵不染地桌面,和嶄新的課桌沒有兩樣。仿佛......仿佛這張課桌無人使用一般。
女孩不見了!
“不可能的。”
“那個坐在角落的女孩去哪里了!”慕小小自言自語的說。
坐在第一排靠近慕小小的是一位胖胖的男生,他磕磕巴巴的說到:“那里從來都沒有坐過人啊!”
他的眼睛里有懷疑,也有一絲真誠,不像是為了隱瞞什么而說謊的人。
難以置信,昨天還活生生的人,慕小小親眼所見的人,今天就無人知曉她的存在。是幻覺嗎?
慕小小不相信。
“我問你的那個女生,你還有印象嗎?”慕小小轉(zhuǎn)向彥小天問道。
慕小小對那個女生的印象特別深刻,在知曉她是同班的時候,特意向同桌問過他的情況。作為她一天的同桌,彥小天應(yīng)該是知曉的。
“恩.....是有印象。”彥小天想了想,“對了,就是那個女生嘛,坐在后門靠墻倒數(shù)第二個的女生啊。”
不對,她明明問的是后門最后一個位置的女孩。
“你好好想想!”久久著急的說道,她一著急下意識的想收拾彥小天。
“沒錯啊,最后一個位置沒人,我以為小小問的是前面的那個女孩啊。”彥小天確認(rèn)的點了點頭,他的記憶出不了錯。
那么,錯的是誰?
“你們有完沒完,我還要上課呢!都給我出去罰站!”老師快哭了,兩個學(xué)生一進(jìn)來就開始胡言亂語,她聽也聽不懂啊,但是作為一名優(yōu)秀的人民教師,她不能容忍在課上挑戰(zhàn)她的權(quán)威。
“都給我出去罰站!”老師又強(qiáng)調(diào)了一遍。
黎忘不見了,自進(jìn)學(xué)校以后,他就和其他人走的不同方向。
檔案室里,黎忘仔細(xì)的翻閱著今年新生的學(xué)生檔案,剛開始他只是粗略一看,到了一頁時,他卻停下翻頁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