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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土匪

  • 青風吟
  • 青蔥伴醬
  • 3077字
  • 2020-10-23 22:55:31

一拙上工的這家酒坊還是小有名氣的。糯米釀出的臨江小燒在方圓十里八村都是搶手貨。單單蒸酒的作坊,就有兩三百個平方。更有四十多名工人在這勞作。每天做酒都要忙到深夜。即使這樣,酒水還是供不應求。

一拙干活的地方在酒窖,每天把新蒸出來的酒水搬進去,記錄日期。再把足月的酒水搬到馬車上。原本和他一起干活的的還有個中年的漢子,后來不知道是塞了紅包還是走了關系。讓監工給調去做相對輕松的蒸酒坊去了。

工作量的加大對一拙而言并不覺得有啥困難的。對他而言,這些都是修行的一部分,每一個下蹲,用力,提步,轉身,輕放都在無數次的搬抬中磨合的不多浪費一絲力氣。若是周圍沒人,甚至還有閑心再練上幾趟縹緲步。當初和無為子一起的那幾年地瓜沒白吃,隨著年齡的增長,效果越發的明顯起來。五十多斤重的酒壇子,一手一個。一口氣可以裝上好幾車。

東家也知道他這么個人,能吃苦,手腳也麻利。還專門囑咐給一拙漲了工錢。

收了工之后,一拙揮手給其它工人打過招呼。一個人拎著酒水香燭,去了師父的那座孤墳。

“老雜毛,俺又來看你啦!”一拙邊說著,邊把香燭點起。就著燭火的亮光,在墓碑前盤膝坐下。隨后拎出個紙包的燒雞,接著又把無為子那個老舊的酒葫蘆掏出來?!梆挷??俺好幾天的工錢都在這了,你個老家伙有口福哈?!?

說完,自顧自的撕了個雞腿。塞進自己嘴里,吧嗒著嘴又喝了一口酒?!澳阋粋€人吃喝沒意思,徒弟來陪你哈。”

深夜里,荒廟孤墳,燭火搖曳。一拙一個人在那自言自語。時不時喝上一口,再把酒往墳前灑上一些。遠遠看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的詭異和落寂。

月過中天,地上還留著差不多半只燒雞。一葫蘆酒也已經見了底。一拙也吐著酒氣,帶上了幾分醉意?!袄想s毛,徒弟舞套鞭給你助興。”

手在地上一撐,整個人如同裝了彈簧一樣躍起。落地后,以左腳為軸,原地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身。轉身時一拍腰間,順著扭勁,甩出一條鐵鞭。

這是一種比較偏門的武器,名為九截鞭。此鞭是九截精鐵打造而成,每節由三個鋼環相連。最末端的一截鞭頭是鋒利的匕首形狀。是一拙一次偶然間從集市上淘換來的,當時是斷掉的,他在鐵匠鋪重新修補好的。剛好鬼谷門曾有一任掌門善使九節鞭,在無字天書上記錄了兩套頗具威力的鞭法。

九截鞭起手時動作并不快,但隨著一拙一正一反兩次扭身后,威勢就暴發了出來。鞭影隨著在他在頭、手、腳、腿、脖子、肩、肘、胯、膝這些部位作為支點變向飛舞。配合步法的跳躍翻轉間,仿佛成了有生命的靈蛇。

俗話說“巧打流星順打鞭”。這套逍遙鞭就是由無數個大、小、順、逆的圓組成。一拙鞭影翻飛間:掄、掃、纏、繞、掛、拋、劈、撩。若行云流水,一氣呵成。再加上此時帶著幾分醉意,更顯得瀟灑和不羈。

“好!”突兀的叫好聲把一拙給嚇了一跳。

哪有正經人家會在三更半夜的時候往這荒山野地里跑?而且他事先根本就沒注意到這附近還有人。也不知道在一邊看他舞鞭多久了。

轉頭望去,果然從黑影里走出三個一身煞氣的漢子。行走間,帶著幾分軍人的硬朗氣息。走在最前面的那人留著個大背頭,下巴刮的鐵青。一身勁裝。腳上蹬著雙大皮靴,巴掌寬的牛皮腰帶上插著一把王八盒子。最顯眼的是臉上那條長長的刀疤,從左邊的眉梢一直延伸到右邊的嘴角,在月光映照下顯得分外的猙獰。剛剛那聲喝彩就是他發出的。另外兩個人也是挎著長槍,走到一拙身后兩側。有意無意的封死了退路。

帶頭之人見一拙穿著一身的短衫,頭上卻挽著個髻子,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皺了皺眉頭“道士?”見一拙點頭,又繼續道“小兄弟功夫倒是俊的很,小小年紀就有這造詣。以后可不得了呀!”看一拙正單手持鞭,護在身前,擺出一副戒備的架勢。哈哈一笑,道:“別怕,我們也是過路的。錯過了客棧,晚上就在這廟里落個腳,趕巧碰上了。正好打聽個路?!闭f完向另外兩人使了個眼色,帶頭向破廟走去。

一拙本能的想往后縮,不料一直沒吱聲的兩人中,其中一個上來攬住他肩頭。俯首在他耳邊輕聲道“這荒郊野外的,小兄弟一個人多危險?萬一碰到個狼呀,黑瞎子呀啥的。沒這玩意兒,小命可就完嘍!”說著,拍了拍挎在肩上的長槍。聲音不大,威脅的味道卻十足。

這一帶一拙太熟了,不說以前生活了五年。就是搬去縣里以后,也三天兩頭的往這跑。這平時連只兔子都看不到又哪來的狼和熊?分明就是那家伙拿槍來嚇唬人!

不情不愿的一抖手腕,把九截鞭收在手里。動作干凈利落,沒有半分拖泥帶水。

“嘖嘖,這手玩的漂亮哇!”那大漢,嘴里贊嘆,手上卻一用力把一拙像只小雞仔似的攬著進了廟里。在那些上過戰場的人眼中,九截鞭耍的再漂亮,也擋不住子彈。對上手里的槍桿子,只有當靶子的份。

這個破廟能落腳休息的也只有這個主殿。先前三人所在的地方正是當初一拙師徒所在的那間屋子。兩張簡易的木板床正好夠兩人休息的,剩下一人輪流守夜。

進到廟里后,這些人倒是沒再難為一拙。真如那領頭的所說,就是問個路,言語間又隱晦的了解了一下當前縣城里有沒有通緝他們的告示。

熟絡起來后知道,這三人中領頭的那個叫鄭彪,是個土匪頭子。那個攬著他進屋的大漢叫趙阿牛,和另外一直不說話的那位都是鄭彪的部下。最后這位倒是讓一拙吃了一驚,因為這個留著一頭短發,身高至少一米八,體型足足大他一圈,有著一張大方臉的竟然是個叫張阿妹的姑娘。一拙嘴巴好半天都合不起來。偷偷瞄了眼胸脯,似乎還沒有趙阿牛的大。

原來眼前這三位以前都是東北軍的軍人。日本人來后,不愿跟著部隊撤走。畢竟世代生活在這片土地上,根在這里,家中的父老也離不開他們。就干脆落草當了土匪。一年多的時間里,搶了不少鬼子的物資。除了山頭必須的,都分發到了鄉村的百姓手里。倒也頗得民心。只是大口吃肉,大稱分金的日子久了,難免生出一股子匪氣。

可并不是所有留下的軍人都有這份血性,還有相當一部份跑去當了二鬼子。照理說都是中國人,彼此該相互關照才對??蛇@些二鬼子把刺刀對向昔日同胞的時候,卻比小鬼子壞多了。那些稀奇古怪,令人發指的惡毒招數都是他們想出來的。

鄭彪的山頭就是讓二鬼子領來的日本兵給滅的。當時那幫畜牲把附近的村民都抓起來趕在前面,自己就躲在人群后面放冷槍。這些村民只要是不肯往前沖的,后面就是一刺刀。其中還有很多是土匪的親戚。

這幫土匪眼睛都紅了,扔了槍就上去拼命。結果機槍一突突,就跟收麥子似的成片往下倒。幾百村民外加兩百多號土匪,最后就跑出來他們三個。

從秘道離開的時候,本來也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不過鄭彪在二鬼子中認出了領頭那個是他以前部隊的一個姓胡的團長。于是第二天晚上三人摸到他家里,屠了他一家老小二十五口。不巧的是這個胡團長當天晚上去了相好的那里過夜,逃過一命。

三人連夜逃跑,也不敢走大路。挑著林子鉆,累極了就休息片刻。跑了兩天,在破廟休整的時候。剛好遇到一拙給師父上香。于是發生了先前那一幕。

一拙聽他們說,要去投奔另外一股老牌的本地勢力。當家的和鄭彪是故交。于是也毫不猶豫給指了方向,大約距離這里有三百公里的長白鎮他是知道的。鐵匠鋪的原料就是從那運來的。

鄭彪道了聲謝,摸出一個袁大頭。扔給一拙“以后小兄弟要是來長白鎮,黃風寨。咱們再好好喝上幾壺?,F在我們要動身了,后會有期?!闭f完,毫不拖沓的站起身來往外走。

一拙本不想要的,一個袁大頭抵得上他三個月的工錢了。只是指個路而己,大家又不熟。這點便宜可不想占。

不過趙阿牛的一句話讓他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拿著吧,道上規矩。這是封口費。通常遇到現下這種情況,要么封口,要么滅口?!闭f完嘿嘿一笑,整理了下衣服。轉身快步跟了出去。

些人絲毫沒有半點拖泥帶水,說走就走。一拙也目送著他們離去,隨即目光落到靠墻的那個床角處。扒開浮土,見裝無字天書的木匣好好的躺在那里。松了口氣。看來得給它換個地方了,這也不咋安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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