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賜婚風波(四)
- 異界士族
- 凌云孤鶴
- 3025字
- 2020-10-23 23:16:54
上官浩獨自靜坐在一旁,上官文峰快速的處理著家族的事物,在每個事件備錄中都用俊秀的書法楷體進行批注,從書法的書寫中可以看出他性格的謹慎。
不久之后,上官文峰緩緩走到上官浩的身旁說道:“浩兒,你應該聽說皇帝賜婚的事情吧”。
上官浩應道:“侄兒聽說了,不知道二叔有何打算”。
“浩兒,你應該清楚當年的上官弘文家主,為了保護前朝的擁護者和皇室免于迫害,與當時的皇室做了交換,以士族退出朝堂放棄所有的朝廷要職作為交換的條件。但主要是為避免士族和權貴對于權利的爭斗,弄得天下再次狼煙四起,家庭離散的悲劇。
四大貴族士族迫于上官弘文家主在社會民眾和士族的權威,做了讓步,離開了朝廷。但是私底下上官弘文家主與四大士族家主約定,上官家族永不踏入朝廷,與皇室徹底的劃清界限,這個你可聽說……”官文峰說道。
上官浩言道:“這件事我曾家父說過,但是沒有想到它卻真實的存在,我還認為只是傳言而已……”。
“不只是傳言,它是確實存在的,一旦我們接受皇室聯姻,就打破與其他士族的默契,也違背了上官士族與其他四大士族之間的約定,百年來這一約定的存在,士族之間一直安然無事,一旦約定摧毀,上官家族可能徹底的從士族中消失,四大士族等待著一天已經很久了。
各個士族等待著這個機會已經數百年了,四大士族將開始參與進朝廷的事務,看來當今皇帝想利用這個借口讓士族和權貴進行爭斗,以此保障皇權的穩定,上官家族也因此失信于天下人,誠信是上官家立足的保證,一旦失去誠信則就失去上官家賴于生存的基礎,上官家族也就在世間消失了”。上官浩說:“二叔,我明白”。
上官文峰接著說道:“浩兒要委屈你了,避免上官家族的族人和依附在家族周圍的戶民能夠保全,我只能接受皇帝的賜婚,即便知道這是個陷阱,我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上官家族沒有其他的選擇”
“二叔,以我孱弱的身軀做一點事,生而不罔”上官浩說道。
上官文峰道:“我會即可安排你和公主成婚,在你們的婚禮上我會宣布上官家族退出士族,成親過后隨你父親離開天淵城,到風雪城安度時光”。
在樓閣群宇的庭院中,假山嵩立,疏影交錯,香茗四散,仆人在庭院中相互游走,操辦著接下來的晚宴,人聲熙熙攘攘,彩帶漂浮,每間的閣樓都用昂貴的絲綢進行裝飾,上百人的樂手準備演奏今晚宴會的頌歌,這是天淵城第一士族,也是天龍國最古老士族之一的司馬家族進行平常的宴會。
在一間閣樓中四個身穿錦袍的中年人在互相談論著關于皇帝賜婚上官家族事情,這是四大士族的家主。
一個身體微胖的中年人說道:“兩百年的忍耐終于結束了,在也不用擔心那些老頭子說三道四了,看那些權貴的狗眼了,可以名正言順的參與朝政了”。
穿白色錦袍的中年人說道:“上官弘文的理想要徹底失敗了,為避免士族和權貴沖突以及天下的安定,他使士族放棄所有的朝堂官職,上官家族上升為貴族士族,現在上官士族要消失了”。
另一個身穿緋紅色錦袍,比較臃腫的中年人說道:“他一個庶民士族,看在其創始人上官弘文的面子,才讓他延續到現在,不然哪里有它的地位,老子早就看不慣上官文峰那個老頭了”。
最后一個中年人說道:“接下來,如何做,保存上官家族還是消失永遠的消失”,其他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當然讓它永遠的消失,保存它我們四大士族將永遠不能參與朝政”。
在皇宮的偏殿中令狐男站在窗前,望著外面天空中孤零零的圓月。
令狐男說道:“夜鬼,月圓是家人團聚的時候,可是現在朕卻無人可聚。我最喜愛,最欽佩的皇兄卻離開了我,雖然已經過二十幾年,皇兄的言語與神情卻依舊在我腦海中,無論如何都無法忘記”,停頓一會,接著說道:“夜鬼,現在士族和權貴那邊有什么動靜”。
夜鬼說道:“啟稟皇上,兩派沒有任何的動靜,除了上官家正在準備公主婚禮,其他的都挺安靜,好像都保持比較安定”。
令狐男說道:“不可能,士族那邊沒有動靜可以理解,但權貴絕對不可能置之不理,接著打探”。
夜鬼說道:“是,陛下”,
隨即夜鬼消失的宮殿之中。令狐男眼里面冷光中帶著溫柔,囔囔的說道:“皇兄等著,我馬上就可以給你報仇了”。
“皇城從來就是一座墳墓,皇宮則成為墳墓中的棺材。雖然棺材被世間最為好的珠寶修飾,最為俊美的聲樂陪奏,但是掩飾不了其中的凄涼,它還是一口棺材,沒有什么的變化。每一邁步伐被嚴厲的控制,每一個笑容強勢而歡,彼此之間從在著各種芥蒂,從未真心與此相對”這是一個宮中女人對自己的女兒說的。
在皇宮的御花園內,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身穿著淡白色宮裝,淡雅處卻多了幾分出塵氣質。寬大裙幅逶迤身后,優雅華貴。如墨玉般的青絲,簡單地綰個飛仙髻,幾枚飽滿圓潤的珍珠隨意點綴發間,讓烏云般的秀發,顯的更加柔亮潤澤。美眸顧盼間惆悵游離,紅唇間漾著些許的愁苦。
一雙大眼睛注視著天際的月亮,今天是與母妃相見的日子,自己等待許久只是為了給母妃談談自己的心事,自己將要遠嫁他方也是為了給母妃告別,可是卻被宮女阻擋的宮墻之外。望著碧玉的月亮,希望月亮能將自己的心事傳遞給自己的母妃。
令狐燕兒不知道自己未來可能遇到什么,自己和父皇共飲“誓約酒”,自己終身要為皇室的安全著想,自己不知道要如何堅持。在宮中有父皇和皇兄,弟弟的幫助,不用自己刻意去掩飾和關注什么,可這次卻擔負起了重任。
士族和皇室之間的隔閡是根深蒂固,百年間皇室無數人試圖修整彼此之間的隔閡,基本上全都無功而返。傳言自己的皇叔,在天淵城曾經召集權貴和士族商討彼此之間的合解,但最終死在天淵城的行宮中。但是其中的細節是如何沒有任何人知道,或許任何人都不會知道這件事真正的緣由。
不論男女對自己的托付終身的人,有著比較大的興趣,令狐燕兒也不例外,她聽父皇說過上官家族的三公子體弱多病,自己擔心嫁過去不久可能會守寡,所以她借助于公主的身份曾詢問與上官家族走近的官員,是否知道上官浩的情況,回答全部都知之甚少,有的官員根本不知道有上官浩這個人的存在。
對上官浩外界的傳聞只是根據上官家下人的敘述才勾畫出上官浩的大概情況,沒有一個人確定上官浩,即使上官家族本族的人,也不知道上官浩具體的事,只知道他喜歡畫畫。令狐燕兒不知道如何面對未來存在的一切。
上官家族沉浸準備婚禮的氛圍中,雖然族內好多人不滿皇帝的賜婚,他們認為士族應該只和士族的人員通婚,不該引入外姓的血緣進去士族內,打破士族血緣的純凈。
他們從來沒有深層次的考慮,即是上官家族的長老也是關注是否對上官家血緣的純凈帶來影響,可是皇帝的賜婚又是他們不能夠違背的,雖然心懷不滿,可在置辦婚禮中不可率性而為,士族的門面是不可丟棄的。
但婚禮也是對于上官家族進行搬遷最好的掩飾,在以舉行婚禮的名頭下,在上官文峰親自的主持下上官家族開始漫漫的搬遷之路,只有上官家族直系人員參與,在直系中也只是自己的親信知道這件事,所有的搬遷活動都是秘密進行的,害怕權貴和士族的落井下石,也害怕給家族帶來騷動。
有的直系人員曾疑問權貴和士族想消滅我們,“無論逃到天涯海角都可能找到我們,為什么我們還要搬遷呢”?
上官文峰曾做過解釋如果我們上官家以整體存在,就可能與他們一爭高低的資本,畢竟我們社會中有一定的影響力。但當上官家分散各地,即是對其他士族的示弱,也是一個士族結束的標志。但是為了保住上官的血脈即是失去士族的頭銜也必須這樣做。
隨著婚禮的來近,上官家所有的搬遷都基本結束了,上官家直系親屬和長期依附的戶民已經以不同的名義遷移到幽越城和風雪城,開始了開耕稼穡的生活,上官文月和上官文書分別回到新的地方,開始主持上官家的新的開始,上官文峰也在等待著婚禮的正式的開始,宣布上官家族正式退出士族,歸隱與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