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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突發(fā)狀況,提前入住將軍府

擎宸殿中,一屋子太監(jiān)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在血泊中,連頭都不敢抬。

感受著上方傳來的怒氣,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身旁的太監(jiān)尸體還有些溫?zé)幔y以想象,在這之前還一起的太監(jiān),現(xiàn)在就那樣干脆的身首異處,連個求饒的機會都沒有。

不遠處的頭顱,眼睛睜的大大的,似乎也在為自己的下場而鳴不平。

跪在他們前頭的,是大太監(jiān)額圖。雖然他跪在那里,但是渾身都沒有顯露出一絲害怕的氣息,仿佛眼前暴虐的慶帝,于他而言,也不過是一介平民罷了。

“你們這幫子廢物,連一個小女娃都搞不定,朕養(yǎng)你們有何用?!笨粗叵鹿蛑娜耍瑧c帝氣的扔下了硯臺,直直的砸到了額圖的鬢角,頓時,鮮血就順著他的臉龐流了下來。

不過即便如此,他仍舊沒有絲毫的動作,仿佛身體不是他的一樣,絲毫感覺不到痛處。

“皇上饒命啊,奴才會在想辦法處理,必不會讓皇上憂心。”看到平日里最得圣心的大太監(jiān)都遭受了如此下場,其余幾人更加害怕了,頓時忍不住紛紛磕頭求饒。

聽著底下人的哭嚎,本就有些煩躁的慶帝更加的生氣。

“都給朕滾。”

“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甭牭竭@個,底下的太監(jiān)更加瘋了一般的求饒,只有一個人,還是那樣直直的跪在那里,默不作聲。

看著毫無動作的額圖,有時候慶帝都懷疑他是不是沒有感情。

說起來也是自小陪侍在身邊的,但是那股子寵辱不驚的氣息卻著實讓他感到驚訝。

頓時,氣也稍微消了許多,揮了揮衣袖,讓這些人都下去了。

其他人走后,額圖并沒有離開,反而從袖中拿出了帕子,擦拭了一下額角的鮮血,隨后就去給慶帝泡茶去了,絲毫不在意剛才在生死邊緣徘徊。

發(fā)泄過后,他的情緒也稍微穩(wěn)妥了一些。猶豫了一下,最終,他還是來到了后邊的密室。

進入之后,完全都無法想象,在莊嚴的擎宸殿身后,居然還有這樣的一處居所。

這里,是按照朝夕宮的寢殿布置的,一絲一毫,全部按照了穆貴妃生前的喜好進行了添置。

殿中一塵不染,可見每日都有人過來精心灑掃。

妝奩中,還擺滿了她生前最愛的飾品,還有一些胭脂水粉。衣柜中,都是當(dāng)下最流行的花色。

價值千金的蜀錦,在這里充斥了許多,無不是最精巧的繡娘熬了多少個日夜所趕制了出來。

甚至于,在另一個衣柜中,還存有穆貴妃生前最愛的衣物配飾。即便已經(jīng)有了些年月,但是卻被保存的很好,仿佛是新的一般。

其實,按照宮規(guī)是需要在入葬的時候把身前常用的物品進行陪葬,然后在添置一些新的,這樣在身后也能有自己習(xí)慣用的物品也會更舒適一些。

但是在菀貴妃下葬的時候,慶帝卻執(zhí)意的廢除了這一項,所陪葬之物,均是新添置的,更讓人疑惑的是居然還有慶帝最寵公主元阮阮的貼身衣物。

要知道,給死人陪葬活人的物品,那可是大不忌的啊,就連普通人家也不會如此去做,更何況帝王家呢?

不過這件事情,在慶帝血腥的殺伐下,無人在敢提出異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慶帝為了一人瘋魔。

環(huán)顧一周之后,他終于坐了下來,像往常那般,打開了一副畫卷。

畫像中是一個巧笑嫣然的女子,只見她姿態(tài)隨性的坐在馬匹上,未著多余的珠釵裝飾,身穿利落的騎馬服,眼神明亮的看向了前方。

雖然時間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但是他還是能夠想起來她當(dāng)初的快活。這種快活,在她進宮之后,就日漸消弭了。

“莞兒啊,你的孩子出落的和你越發(fā)的想象了,每每看到她,我就想到了你。我想,我可能不能遵守和你的承諾了。你在下邊苦寒,我讓她去陪你可好。”輕撫著畫像上的臉龐,他喃喃細語,似乎對話的人就在身邊一樣。

但是,很可惜,這番問話,并沒有人來回答。

“莞兒啊,你不要怨我,她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想必肯定是要找她的親生父王。為什么你們一個個的都要拋棄朕呢?深宮寂寞,你說過你要陪我的。是你先失信的,不能怪我?!?

已過知天命年紀的慶帝,就那樣神色哀傷的看著畫中的人,語氣中充滿了落寞。

誰能想到,殺伐果斷的慶帝,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啟稟皇上,完顏大將軍求見。”就在這個時候,額圖的聲音從外邊響起。

聽到這個,他慢慢的把畫卷給收起來,細心的放好,隨后才說道,

“宣?!?

這一刻,他又成了那個不可一世的慶帝。

“參加皇上,老臣,有一事請求。”看著慶帝剛坐好,他便迫不及待的跪了下去,說明自己的來意。

“哦,不知道愛卿有何事所求”聽到這個,不得不說他還是比較驚訝的。

要知道,完顏家三代忠良,一直以保家衛(wèi)國為己任,但是卻一直本本分分,從未提過任何的要求。

如今這般貿(mào)然前來,當(dāng)真是讓他感到稀奇。

“懇求陛下,讓六公主入府。老臣的夫人一直想要一個女兒,但是現(xiàn)如今年歲已高,這個念想,肯定是無法實現(xiàn)了?,F(xiàn)如今,已在病中,故,臣大膽請求,讓六公主陪伴,以解憂思?!毖赞o懇切的說完,便又重重的磕了下去,可見其誠意。

聽完這個,慶帝一時之間有些猶豫。

好好的,這大將軍突然有這個請求,該不會是有什么謀劃吧。不過,這件事情對于他來說,倒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世人都知道,這完顏家只忠于皇室,但是卻從不參與黨派之爭?,F(xiàn)如今南詔王的勢力蠢蠢欲動,如果能夠把大將軍拉倒自己的陣營,那勢必就會如虎添翼啊。

“大將軍的請求,按說朕該應(yīng)允,但是六公主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到了可以婚配的年紀,入府陪伴,恐怕是要讓旁人非議啊。”說完,他看向了大將軍,一副慈父為難的樣子。

“還請皇上放心,臣的獨子,如今還未婚配。如若六公主中意,必定甘效犬馬之勞?!倍际呛?,對于這個,完顏烈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更何況,自己今天來,就已經(jīng)做了這個準(zhǔn)備了,答應(yīng)下來,不過是順?biāo)浦哿T了。

“既然大將軍一片愛妻之心,朕也不能辜負。畢竟莞兒和夫人身前是閨中密友,阮阮去探望一下長輩也無可厚非。旁的,就讓他們自己抉擇吧?!闭f著,似乎是無奈的嘆息了一下。

“多謝皇上垂簾,老臣這就回家告訴內(nèi)人這一個消息。想必她聽說了,必定能夠好些的?!?

“嗯,你先準(zhǔn)備一下吧,朕過幾日會下旨,到時候六公主會入府陪伴的?!碑吘菇裉彀l(fā)生了一些變故,他還是要確定一下元阮阮現(xiàn)在的想法。

如果真的是傾向了南詔王,那么這個助力,不要也罷。

都說皇宮是最藏不住秘密的地方,這邊大將軍才剛離開,那邊消息就被傳到了皇后的耳中。

“此事可當(dāng)真?”聽到自己貼身宮女的稟報,王皇后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啟稟娘娘,此事千真萬確,是御前伺候的小夏子偷偷告訴奴婢的?!闭f完,臉色有些嬌羞的紅了一些。

她自然是相信自己的婢女,但是此事還是太過于震驚了些。要知道,那六公主已經(jīng)十二歲了,說是入府陪伴將軍夫人。但是這個時候,最是容易少年暮靄的年紀,日子久了,難免會生出一些細枝末節(jié)來。

想到這里,她不由的握緊了拳頭。

因為穆菀嘉那個賤人,她的女兒已經(jīng)從小就低上了一頭?,F(xiàn)在又給那個小賤種找這么一門親事,皇上的心,可當(dāng)真是偏到天邊去了。

“清云,派人告訴哥哥,一定要把這件事情給攪黃。”

“是,奴婢這就去。”說完,就利落的退下,趕忙去吩咐了下去。

當(dāng)初穆菀嘉活著的時候,自己,甚至于六宮都失了顏色?;噬厦咳账サ模褪悄浅m。

呵,朝夕宮,朝夕相見,把她這個一國皇后又置于了何種境地。

幸虧那個賤人福薄,生個孩子而已,就那樣輕易的撒手歸西。徒留下一個孩子,又能翻得起什么風(fēng)浪來。

但是,現(xiàn)如今,慶帝居然又給她找了這么一門姻親,可當(dāng)真是把那賤人放在了心尖上啊。

再說將軍府這邊,此刻看見天色下沉,一個少年焦急的在門口走來走去,看的旁邊的人也跟著憂心。

“清風(fēng),派去的人還沒有消息嗎?為什么都過了這么久了,父親還是沒有回來。”終于,他停了下來,忍不住問向了旁邊的人。

看著自家主子的面容,清風(fēng)趕忙回復(fù)著,“屬下親自去看?!?

說完,便壓下心底的疑惑,獨自驅(qū)馬前往查探。

看著清風(fēng)離開,他便又著急的走來走去,克制不住心里的著急。

此人,便是重新活過來的完顏珺。

說起來也是蹊蹺,本來在元阮阮被問斬之后,直接便告病假,在也沒有出府。

整日在府中就是酩酊大醉,和在沙場上那個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開國將軍簡直是天差地別。

已經(jīng)年老的大將軍不是沒有勸阻過,但是他回答的是“我們說好了,下一世,讓她來殺我的,我可要早早的去實現(xiàn)這個諾言的?!?

許是對兒子失望了,也許是對兒子的虧欠,從此,大將軍在也沒有勸阻過一次。

就這樣,完顏珺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的過著這樣的日子,終于在第二年的春天,一個早晨,小廝過去想要叫醒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早已涼透了的尸身。

他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混沌,迷茫,再次醒來,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一切都回到了原點。

他迫不及待的打聽著,卻得知了她落水的消息。

他記得,上一輩子,她就是因為落水,從此變得癡傻。

他懊悔,自己沒有早些醒來,這樣,他就能夠救下她,讓她神志清醒的看一下這個世界了。

罷了,即便她癡傻也無妨,自己也會守在她身邊,帶她走遍四方的。

“少將軍,大將軍回來了?!蓖蝗?,清風(fēng)策馬而來,利落的翻身下馬稟報著。

聽到這個,他高興極了,站在那里開始遠眺。

果然,不一會兒,就看到了父親的轎攆。

到門口之后,還不待轎夫站定,他就急忙的走上前去問道,“父親,如何?”

剛下轎攆的大將軍,就看到了兒子這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不由的有些生氣。

“著什么急,堂堂七尺男兒,一點小事就如此沉不住氣,有失體統(tǒng)?!鄙頌榇髮④姷耐觐伭?,可是一個剛正不阿的人。

這次能夠答應(yīng)兒子的請求,也不過是架不住夫人整日在他耳邊叨擾,所以這才舍下老臉。

更何況,一個公主而已,他完顏家世代忠良,現(xiàn)如今不過是要過府作陪,即便是直接尚公主,那也是有這個資本的。

不過看兒子那沒出息的樣子,他還是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就要教訓(xùn)一番。

“兒子知錯了。”聽到父親生氣的聲音,他只能是約束好自己的言行,老實本分的站在那里,低頭認錯。

不過,雖然嘴上說著知錯了,但是心里,卻還是惦念著結(jié)果。

按照上一世的發(fā)展,阮阮進府,本應(yīng)該在三年后。

那個時候,南詔王的勢力已經(jīng)遍布朝野,而他們完顏家卻未表示過什么。

于是,慶帝著急了,賭上了他的女兒,想要換取完顏家的支持。

不過,最終他還是打錯了如意算盤,殘暴不仁的慶帝,推翻他的統(tǒng)治,那簡直就是眾望所歸。

他完顏家世代忠良,又怎么會如此恩怨不分。

不過,現(xiàn)如今他倒有些后悔自己當(dāng)初的選擇。

那南詔王,看著一副無害的模樣,實則卻不是什么良善之輩,不然,自己和阮阮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罷了,既然老天讓他重生,那必然就是給他一個從頭來過的機會。什么家國天下,百姓安慰,現(xiàn)如今,在他心里,都抵不過一個元阮阮。

看著兒子乖順的樣子,他又豈能看不出來幾分真假,大將軍無奈的嘆息一聲,說道,“皇上同意了,過幾日,就會宣旨。”

“父親,你說真的,皇上同意了?”聽到這個,他在也裝不下去了,忍不住有問道。

看到兒子不成器的樣子,大將軍一甩衣袖走了進去,絲毫不顧及身后人的追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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