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貫胸國艷遇
- 湘雪記
- 夢雪文
- 2251字
- 2020-10-20 02:41:30
林雪韓湘在渡海途中遇海嘯分散了。兩人醒來之后都失去了記憶,林雪徑直往西走,韓湘則背道而馳,向東出發去了。林雪在貫匈國醒來的時候,已經昏睡了三天三夜了,貫匈國即貫胸國,國民原是山神防風氏的后裔。這個國家的人從胸前到后背有一個貫穿的洞,樣子十分奇特。關于這個洞的來歷,有一個傳說。大禹治水時,曾召集諸神在會稽山開會,商議治水良策。諸山神都按時到達,只有防風氏不知為何到會議結束時才姍姍來遲。大禹非常憤怒,為了整肅紀律、懲戒眾人、樹立自己的威信,他下令殺了防風氏,將尸體陳列示眾。洪水平息之后,大禹成了國家的首領。一天,他想要出巡四方,視察自己的政績。天帝派了兩條龍為他駕車。大禹坐上龍摯,帶著一隊人浩浩蕩蕩地出發了。話說防風氏有兩個后裔,他們恨大禹殺死了自己的祖先,想要為他報仇。聽說大禹要出行。就在半路上設下埋伏。眼看大禹的車攀就要到眼前了,這兩個壯士拉開弓準備射死他。就在此時,天空風云突變,雷聲大作,大雨瓢潑。兩條神龍駕著車飛上九霄。二人知道自己的行動失敗了了,便各自拿出尖刀刺向心臟而亡。大禹感念他們的忠誠,派人采來不死草塞進他們胸前的洞中,兩人果然死而復生,但胸前的洞卻沒能愈合,他們的子孫后代就是貫胸國的國民,胸口都有這樣一個洞。有意思的是,貫胸國的人出門不用坐轎,如果懶得走路,可以在胸前的洞里穿一根棍子,雇兩個人抬著他走路。這個國家的人世代以天露(每天卯時由國中豆蔻年華的女子收集荷葉上的水滴,用紫竹筒裝好)煮藕為主食,夏天,涼拌翠藕片為主,與涼拌黃瓜如出一轍,春天便是天露煮藕,秋天則是年糕炒藕片,冬天以辣椒水伴著土豆粉粉條煮藕片。夏天,家家戶戶都有蓮花池塘,每每夏日,畢竟六月碧池,風光不俗,接天蓮葉,映日荷花,放眼望去,滿目綠田都鑲嵌了深深淺淺的粉色花兒,花苞,置身其中,讓人難免生出四種心境,其一心醉荷香,那日,邂逅一擾心人,因一擾心事,竟心有余悸、心織如網,中有千千結。雙眸微閉,眉頭卻緊鎖。忽感荷香撲來,日月星辰、草木山河、鳥語花香皆化作一縷荷香。我甚是歡欣,不禁嘴角上揚。欣喜若狂之際,隨香前行。其二情迷荷碧,不經意間,滿眼皆碧綠,曾今的縱情詩酒、放聲大哭已不在,縱有清風明月為伴,我亦忘乎所以、無所適從我生來喜荷,遇荷情難禁。今日這荷,碧得發亮,碧得深沉,碧得靜美,碧到我心坎里。有人情迷水中月、鏡中花,我只情迷荷碧。其三癡夢荷塘,目睹眼前的碧荷,荷塘似乎有種神奇的力量。恍惚間,我身輕如絮,盈如彩蝶,飛入荷塘。盡情享受其靜謐、諧和、神密。不問風月,不問俗塵,不問佛緣,只愿癡夢一場。
其四恍悟荷語,一夢驚醒,心似浮萍,仰不見乾君,俯不見坤君,乾坤兩茫茫。我魂驚千里,不知何去何從。凝眸間,悟得:碧荷靜,動猶在;荷香幽,驚未離;佳夢得,身勿懈。人生眾相,世事變遷,使人不勝唏噓。思索天空時,當腳踏大地。此時的林雪,已然忘記了自己是誰,也忘了從何出來該去往何處,貫胸國護國公的的小女兒貫筱玉這幾日在身邊細心的照料著她,筱玉問起林雪的名字,林雪怎么也想不起來,一點印象都沒有。筱玉是個活潑的姑娘,天生一雙紫眸靈瞳,炯炯有神,容顏姣好,長得小巧玲瓏的,是個可人兒,她素來愛穿一身青紫色的廣袖流仙裙,身姿輕盈的她走起路來恍若剛剛下凡的仙子。林雪醒來的第二天,她笑嘻嘻的拉起林雪去她的清紫池沐浴,筱玉天生體寒,清紫池是一個溫泉浴池,是護國公贈予她的生辰禮物,屬于她的私人領地,沒有人可以進去,即使是她的兩個伴讀兼貼身侍女紫蘭和紫竹也沒進去過,只是進到屏風外放置衣物的地方,兩個侍女把衣物和滿滿一竹籃的薰衣草(筱玉幼年生過一場大病,全身長滿了紅疹,久治不愈,經過幾番打探,才知道以薰衣草洗浴有良效,果然有效,于是多年以來,下浴池之前兩個侍女都會備好薰衣草,而且必須是每日清晨第一抹陽光照到的薰衣草半開半閉的花朵兒才行)放到固定的位置,察看好屋子四周無異常之后便會離開,把門關上,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在門口守著,隨時聽候筱玉的吩咐。如此私密重地,竟帶林雪這樣一個剛剛相識的不明來歷的人進去,確實有點不同尋常了,原來筱玉與林雪一見如故,相見恨晚的兩人整天形影不離的,筱玉看到林雪手腕上的血型印記,心生一記,索性就喚林雪做雪瑩了,瑩里含有一個玉字,代表兩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由于此時的雪瑩失憶的緣故,并不記得自己芳齡幾何,再加上三日之后便是筱玉19歲生辰,她便叫雪瑩跟著自己同一天生辰了,不問從前,不問以后,就在這一刻,筱玉和雪瑩便是同年歲的兩個妙齡女子了。
貫胸國有個古老的傳統,凡是子時之寅時生人,都不可舉行生辰禱祝之儀,不然便會于國有難,一直以來,人們也安居樂業,國內一片祥寧平和的氣象;筱玉是子夜時分生人,此時雪瑩亦然,是夜,云霧繚繞,血色朦朧,欲說還休,二人偷偷溜到古老的紫竹旁(傳說這竹子與國家共生而得,是為吉利),都將自己貼身的一塊玉佩掛在了紫竹最隱秘的地方,一起為彼此禱祝,玉佩才離身,兩人就昏昏欲睡的樣子,隨后昏睡在了紫竹下。
次日,二人在大家的嘈嘈切切中驚醒來,都共同做了一個夢,夢到了舉國上下的莊稼一夜之間不翼而飛、蹤跡全無。果真如此,這是夢,亦是真實,大家都一口咬定是雪瑩的原因,之前都一片祥和,而今逢此災難,認定雪瑩是不祥之人,異口同聲的要求抽干雪瑩的血液澆灌田地,方能心安,筱玉哪里舍得,于是當眾以護國公的名義承諾三日之內恢復所有的莊稼,若不成,愿以死謝罪,護國公知道后氣不打一處來,可他深知這個女兒的心思,并未為難她。筱玉和雪瑩在大家的期待中開始了三天為限的尋谷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