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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湘雪出世

相傳遠古時期有一座名叫鐘山的異靈山,鐘山山神的兒子叫鼓,他的形狀為人面龍身,他與欽碼聯手在昆侖山的南坡殺死了天神葆江,黃帝因此將鼓與欽碼誅殺于鐘山東面的謠崖。欽碼死后化為一只大魚鷹,形狀像雕,有著黑色的斑紋、白色的腦袋、紅色的嘴,長著老虎一樣的爪子,發出的聲音與早晨天鵝的叫聲相似,只要它一出現,就會發生大的戰爭。鼓死后化為鵝鳥,形狀像鴉鷹,長著紅色的腳、又長又直的嘴、黃色的斑紋、白色的腦袋,發出的聲音與天鵝的叫聲相似,它在哪座城邑出現,哪座城邑就會有大的旱災。鐘山山下有個祥和的村子名叫祥靈村,是年,有樵夫林霄者,目睹魚鷹和鵕鳥同時現于村子,一夜之間,村子附近的河流枯涸無遺,村民清晨醒來竟發現自己家的谷倉儲糧竟不翼而飛,杳無蹤跡。人們為了活下去,不得不把希望寄托于地里僅存的莊稼,于是,不管男女老少,鰥寡孤獨,都奔地里而去,為了糧食竟然對昔日的鄉里鄉親大打出手,甚至家人之間都刀戈相見,大家就這樣亂成一鍋粥,持續了三天三夜。到第三日子時,大家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人和莊稼都所剩無幾,不甚凄涼。凌晨時候,以上兩個不速之客不祥之物與林霄一同消失不見,天空中飄起了大雪,在漫漫雪中,不時傳來嬰兒的啼哭聲,衣不蔽體的他(林霄的遺孤子林軒)一身褐色青衫早已千瘡百孔,小心翼翼的將這個不知來自何處的小妹妹抱起,她竟然不哭了,笑的那么開心,那么乖巧,那么溫暖,步履蹣跚的他踱進千瘡百孔的木屋里,慎重的找了一個勉強不透風的木板,鋪上父親最珍視的錦帽貂裘,輕輕托著這喜人的小妹妹于其中,他認真的看了她細嫩白凈的肉嘟嘟的小手,發現了一塊雪花瓣狀的印記,轉睛看她眉目時,發現已睡得香甜。始齔之年的林軒是早熟的,為人處事起來有條不紊,絲毫不遜色于而立之年的男子,本來也生得眉清目秀,稚嫩的眉目間有一股清峻之氣。

次日,林軒醒來,剛走到柴扉口,大雪已然停止,天朗氣清,風煙俱凈。見僅存的三十幾口跪在門口,小至幾個月的嬰孩,長至白發老翁,黃發垂髫,皆虔誠的低著頭。見黃大娘稍稍抬頭,手里托著一罐豆漿,他愣愣的說了一句:“各位阿伯阿娘,阿哥阿姊這是何故?叫晚輩軒兒如何受得大家此番”。一向和藹可親的黃大娘,但凡是重大場合,依舊身著一淡黃綢衣,讓人不得不懷疑將近古稀的她怕是花信年華的妙齡女子,她也著實彎彎柳葉眉,泛泛桃花眼,櫻桃若嘴唇,身段輕挑,身姿綽約,令人一眼萬年。她親和的喚過林軒,跟他說明了這番場景的緣由:昨夜,村民們不約而同的在夢里見到同一個自詡玉衡子的仙翁,仙翁已然明了祥靈村的劫難,若想恢復昔日的祥和美好,必定虔誠善待圣女雪兒,雪兒即林軒屋里的嬰孩。黃大娘將豆漿喂給雪兒喝了不到一分鐘時間,雪兒身上被一團紫光包圍著,眨眼間,雪兒長成了豆蔻年華的姑娘,身披七彩紗衣,秀發泛紫,發髻簡單,僅一淺藍發帶稍卷,一雙紫眸大眼,有勾魂之術,容顏嬌好,回眸瞬間足矣傾城傾國。大家詫異之際,可沒忘了正事,大家齊呼圣女萬福,祥靈村萬福!雪兒道:“大家快些起來吧,對了我正想跟大家商量一件事呢,誠如大家所見到的我的右手手腕上有一瓣雪印記,我便名雪,可今后為了方便行事,我還是有名有姓的好,我幸得林軒哥哥相助,又生長于他家木房中,我便喚做林雪,大家覺得如何?”眾人道:“此舉甚妙甚好”,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家中,發現谷倉都實實的,不勝歡喜,心里都默念者圣女的福澤。翌日,林雪至鐘山游玩,在歸途中遇到了風塵仆仆的異村人韓湘,他步履蹣跚的走向林雪,與之一步之遙便暈倒在地,林雪采了山上的野藤條化作一張木車,拉著昏迷的韓湘回到了林軒家,在林雪的精心照顧下,韓湘終于清醒過來,韓湘者,此時雖面容憔悴,正是志學之年,卻也是眉清目秀,玉樹臨風。他博才多學,是晚輩中杰出人物之一,一身白衣,腰間寄一紫藍玉,配上偃月刀,他早已是村中眾位女子的傾慕對象。他是異村將領的關門弟子,自幼習武學文,上知天文,下曉地理,尤其擅長各種奇靈門道,工于武藝,林雪看著他,心里暗自言道:“從這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已心不在屬于我自己”。他講述了自己的經歷,原來再往西三百二十里有座山,名叫槐江山。丘時水發源于這座山,向北注入渤水。水中生有許多螺。山上有許多石青、雄黃,還有很多上乘的美石、黃金、玉;山的南面多丹砂,北面有很多帶彩色紋理的金、銀。槐江山其實是黃帝成仙后的住所,由天神英招負責管理,英招長著馬身人面,身上有虎一樣的斑紋,并長有鳥的翅膀,英招在四海巡行,發出的聲音像是糖轉抽水的嘶鳴聲。從山上向南望可以看到昆侖山,那里火光熊熊,霧氣繚繞;向西可以望見大澤,后偎死后就埋葬在那里。山中有很多玉石,山的陰面有很多長在搖木上的若木。從山上向北可以望見諸毗山,槐鬼離侖就居住在那里,那里也是鷹和鶴棲息的地方。向東可以望見連在一起名叫恒山的四座山,有窮鬼就居住在那里,并且各住在山的一邊。這里有瑤池,里面的水十分清澈。有一位天神,他的形狀像牛,有八只腳、兩個腦袋,長著馬一樣的尾巴,他發音時如勃皇啼叫一般,他只要一出現就會發生戰爭。

異村有個傳說,異村人本是這位可怕的天神的后代,一百年前的天神可不是今天這般四不像,他本是巍峨如青松般的俊男子,風流倜儻,一表人才。他初到瑤池,邂逅了一位絕美的姑娘,兩人一見鐘情,在天地之間,瑤池之下的異村結為良配,佳偶天成,從此琴瑟和鳴;二人育有五個貌美如花的女兒,她們的臉上絲毫沒有歲月的痕跡,青春貌美的如常開不敗的百合花,清香泛美,一家人過著安樂寧和的生活,直到最小的女兒十六歲生辰那天,天神的身體發生了異樣,他長出了八只腳、兩個腦袋和馬一樣的尾巴,形狀也變得如壯牛一般,還發出了如勃皇啼叫的聲音,除了年齡稍小的兩個女兒,其他的女兒都盡顯老態,他的妻子嚇得暈死了過去,頭撞在了墻壁上血流滿地。他的眼珠都變成了紫紅色,不識五色,隨著血腥味攻擊周圍,一時嗜殺成性,連自己的至親愛女都認不出來了,大女兒和二女兒抱著母親痛哭時沾染了血跡,被他殺死,第三個女兒為了保護兩個妹妹,用石塊劃破自己的手臂,一路走一路劃一路血流,將天神引導了槐江山懸崖邊,舉身赴深不可見的深淵,天神也跟著跳了下去。幸存的兩個姑娘第二天在瑤池邊醒來,早已忘卻了昨日發生的種種,二人只覺得口渴難耐,于是俯身喝起了瑤池的清水,她們后來走到了異村,不久之后二人竟然同時懷孕,并同一天誕下龍鳳胎,后來就有了異村人。傳說天神在深淵里并沒有死,卻是恢復了意識,身體形態卻不能恢復,他記起當年的事,悔恨萬分,愧疚難當,無數次自殺謝罪,可從未成功,便終日以淚洗面,當他滴下第九千九百九十九滴眼淚時,奇怪的事發生了,深淵里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水潭,只見水間發出了刺眼的紫光,原來。水潭里住著一個通身白得發光的水神,水神告訴他,他已是長生不死終年不滅之身,只是外形沒有恢復,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要付出代價,他必須要找到自己的有緣人,用長生不滅換取人身之態,并且要趕在異村災難之前,否則就得再等十年。可就在他剛剛到達異村那日,正趕上異村慘遭外來盜賊劫殺,他似乎發現自己以這樣的形狀出現就沒有過好的征兆,于是回到潭底請教水神。

水神讓他到離祥靈村的翠竹林旁靜候有緣人,果然,正午時分這里便來了兩位年輕人。林雪和韓湘在村民的祈禱和懇求下去異鄉謀求安居樂業的法子,二人見到這個異形之人竟沒有一絲絲害怕的意思,淡然的和天神談論了起來,只見天神將韓湘單獨叫到一邊,讓林雪查看著靜得出奇的周圍,出奇的靜,靜得清晰的聽到了柔風的心跳和竹子的呼吸,天神和韓湘相擁的一瞬間,天神恢復了昔日的玉樹凌風,林雪只覺得日光在天,人影在地,翠竹在旁,天神站在那里巍峨如青松,走來的樣子如詩如水如月華,簡直不像是塵世間人。天神向林雪和韓湘交代了一些相關事宜,表示自己需要回到異村,讓二人珍重,于是三人道別之后各自開啟了不一樣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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