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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拖著驚慌與疲憊,雨兒總算回到了家,已經是6點半了,雨漸漸停了,月亮好不容易才從云朵間鉆了出來,她抬起頭,長出了一口氣,好久都沒有見到月亮了。

打開門,童年早就等著她了,童年問她:“你怎么才回來?”

雨兒擺了擺手,坐倒在沙發上說:“今天發生了可怕的事情。”

“可怕的事?”

“等一會兒看電視臺的新聞你就會知道了。”

童年滿臉狐疑地看著雨兒,然后看了看表,急忙說:“新聞都已經開始了。”

他們來到了樓上的臥室,打開了電視機。新聞里正好放到了地鐵自殺案,在地鐵車輪下一片狼藉而血腥,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童年看到了雨兒的身影。

“你也在現場?”

“不單單是在現場,而且,我還是最重要的目擊證人,更要命的是,那個自殺的人臨死前最后一句話是對我說的。”

“他說了什么?”

“貓眼。”

童年不禁大吃一驚,他停頓了片刻,然后有些生氣地說:“你把項鏈露到外面了?”

“不是,是我的包掉到了地上,我在撿包的時候項鏈自己滑到外面來了,那是地心引力的作用,與我無關。”

“那個人就坐在你旁邊?看到了貓眼墜子,就很恐懼地跳下了站臺?”

雨兒點了點頭。

“是你殺了他。”童年冷冷地說。

“你說什么?”雨兒一陣顫栗。

“盡管你不是故意的。可是,畢竟是你的項鏈導致了他的死亡。”

“你是說貓眼?”

童年點點頭說:“我猜想,也許是有的人對貓眼之類的寶石非常敏感,一旦見到就會非常恐懼,在慌不擇路中,他掉下了地鐵站臺。”

“你說得太玄了吧。”

“不,也許,我們每一個人的心里都深藏著某種恐懼,有的人恐懼黑暗,有的人恐懼鮮血,有的人恐懼死寂,而有的人,恐懼貓眼。”說著說著,童年的聲音竟然有些變了。

雨兒忽然大膽地說:“你恐懼貓眼。”

童年立刻低下了頭:“不,不,我不恐懼,我什么都不恐懼。”

“你在說謊。這樣的謊言連你自己都不會相信的。”

“別說了。”童年站起來關掉了電視機,一個人不言不語地走到了房間的角落里。

雨兒輕聲說:“對不起,也許你需要獨自靜一靜。我先去樓下了。”

“你去干什么?”

“工作。”

“夠了,明天是星期六。”

雨兒帶著畫具走到門口,回過頭來說:“童年,現在這個工作非常忙,我必須要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一份演出海報,我不想自己的第一個任務就讓公司感到失望,好嗎?”

雨兒不待童年回答,就走下了樓梯,她忽然感到有一雙眼睛在看著她,那是一雙真正的貓眼,她抬起頭,一道白色的影子從房梁上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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