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幻陣,大宗師湖
- 迭代,遺跡
- 闔禾
- 2080字
- 2021-02-03 22:23:34
在湯榮渠的請辭玉簡遞到長老會那一天,長老會負責抄送玉簡的一位筑基修士把玉簡復制一份送交城主府,并附贈湯榮渠的這塊玉簡最遲今晚會遞交到阿格那史部手里。
把長老會的玉簡抄送城主府,這實際上并無定制,而是一種慣例,是城主府與長老會一種互通有無的潛規則。
煙花湖上發生刺殺的事情第一時間當然傳到了城主府筑基期行走王與之的耳朵里,神州商行慕容彤被殺一事更是讓他心驚膽戰,立馬就發函要求神州府衙嚴查。但是他的函件剛出去,神州商行就傳來彈劾湯榮渠玩忽職守、懈怠瀆職的折子,要求嚴懲湯榮渠,把煙花湖刺殺一事全部歸結到神州府衙對治安的不重視上。
這封彈劾的折子,長老會同樣抄送了過來,可見神州商行的折子即給了城主府,也給了長老會。
王與之瞬間明白,神州商行作為神州府衙上上下下貪污虧空做賬的中心處之一,對湯榮渠多年來的容忍到這一刻已經到了巔峰,他們一抓住機會就會撕咬不放。慕容彤的死讓他們來不及悲傷,反而陷入了抓住扳倒湯榮渠機會的狂喜之中。
但是真正讓王與之對湯榮渠感到不可與之為伍的事件是,黎明時分湯榮渠對上層人物的一通牢騷,大庭廣眾之下的一通牢騷。王與之內心咆哮:“他湯榮渠到底想干什么?腦袋被驢踢了嗎?”
很快的,揭發湯榮渠此言語折子也來了,這涉及到不懂尊卑的修真界至高禮儀之一,王與之已經想不到該怎么去保全這個神州府衙第一執事。旋即他又反應過來:我為什么要保他?
于是王與之以城主府的名義給府衙長老會也發了彈劾折子,要求嚴懲湯榮渠。
又是一天的清晨,太陽剛剛從東山爬上來,曙光普照。
一位不過十三四歲的練氣六層修士走到了府衙莊園門口,雙手高舉一把玉簪。嚇得看門的衛士頓時跪下:“恭迎大長老。”
童子奶聲奶氣說:“叫湯榮渠出來見我。”
湯榮渠馬上就出來了,正要跪下,童子說:“大長老說了,神州府衙隸屬大夏朝廷,守道家清凈,不興跪拜的這一套,你在府衙搞這些烏煙瘴氣的把戲,他很不喜歡。”
湯榮渠立住,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么辦。邊上的衛士到現在還跪著,他迅速反應過來,溫聲和氣說:“諸位道友起來吧。”
“是。”
童子又說:“長老說,這幾年你執掌府衙,幸苦你了,委屈你了,知道你受氣不少,苦難不少,甚至還身陷囹圄,這些他老人家都記著。”
“晚輩無能,令他老人家擔心了。”
“但是差事總要有人做,你的功勞是不可替代的,神州府衙能有今天,長老會是滿意的,城主府也是滿意的。這些事情的背后,你是首功,不是什么王與之、楊推恩,更不是什么李見微,所以以后的事情,也要你來做。”
“不要講什么辭職,這是孩子氣話,有苦難要克服,不要總是撂挑子不干。”
“姚極遼、魏笙的職務應你的要求,立刻開除,并且由你暫時兼任中華城城防司筑基期第二執事,第一執事由李謫擔任。”
姚極遼、魏笙分別是中華城城防司和挪送司的筑基期第一執事。李謫之前數次幫助湯榮渠,也就是說,李謫和湯榮渠是同一邊的。這次由李謫擔任城防司,無疑就是湯榮渠領了城防司。
但是湯榮渠清楚,李謫根本就是只聽李見微的!他懷疑長老會對這一點分外清楚,所以表面是湯榮渠主宰城防司,實際上卻是李見微!
那童子又說:“長老對你的苦心,相信你已經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了。”
“長老只有三個要求,務必保證群英薈萃大典期間不得再次發生煙花湖魔教刺殺事件!務必捉拿煙花湖上參與刺殺的魔教人員!之前的整頓府衙風氣事件,務必繼續進行。”
“至于你昨天口出狂言一事,更是不能再有第二次!”
湯榮渠聽完有些發愣,都沒明白事情怎么會這個樣子,自己不僅沒有被打擊,反而升官了。
……
羽化院,大宗師湖,一片很大的湖。
李見微和納蘭明威漫步于此,羽化院師生皆去了云崖山,此處變得冷清。
兩人你儂我儂的時候,面前忽然出現一人,身材枯瘦,皮膚黝黑,眼神下流,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偏偏出現的突然,沒有絲毫征兆,把兩個小情人嚇了一跳。
此人邪魅一笑,伸手就把納蘭明威拉住,李見微只覺得懷里空了,佳人已經消失,心中駭然。
“明威!”
“見微!”
周圍空蕩蕩!
茫然四顧,青珀劍在手,施展幾手三疊劍,全然斬不出什么魑魅魍魎。羽化院之中怎么會有這種鬼鬼祟祟的東西?見微萬分不解,心中越發焦急。
突然呼喊兩聲,也沒見回應,無奈只能收劍去求救,院中高手眾多,抓緊時間或許不至于產生難以承受的后果。
李見微氣急敗壞,納蘭明威從他手中消失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覺得難以承受,恍若長劍穿心,生不如死。
才走幾步,他就撞上了一道透明的屏障,眼前明明一片坦途,偏偏就是前進不了了。撞得腦袋生胞。
死亡的味道彌漫心間,但是瞬間,另一種更加令他恐懼的猜想冒了出來:
明威不會死了吧?
他不敢想了。
他反而冷靜下來,環視山川湖泊,清風徐來,水波不興。
“是哪位前輩在這里?晚輩誤入打攪,實屬不知,還請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了晚輩的同伴。”
“晚輩也是羽化院弟子,清虛長老駕下。”
“難道是哪方的魔教人士嗎?鬼鬼祟祟的算得了什么?要殺要剮你倒是露個臉啊。”
李見微嘴上話不斷,不斷用手撫摸屏障,腳步不停,想把屏障的范圍、形狀摸索出來。但是似乎太大了,他有些做不到,屏障的部分已經蔓延到湖里。
話再多,對方也不理,不知道是離開了還是怎么的。
折騰了個把時辰,也不見有什么轉機,李見微頭發已經凌亂,眼神迷離,心神已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