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上,李見微迎面是個一襲青衣的女子,她用雙刀,筑基初期修為。
臺下有一兩百觀眾,大家對這個清虛的唯一學生,還是很有關注度的。尤其是一些知道李見微背景可怕之處的人,更是對他的實力有不少的期待。
那女子說:“小女子穆月白,還請李道友手下留情。”
不報師門,是個散修。
“在下羽化院李見微,姐姐手下留情才是。”李見微當時為了方便,是以道士山的名義參賽的,因為羽化院生源眾多
“不敢不敢,你看刀!”
雙刀凌厲,攜著嘶風殺來,并有藍芒亮起,緊隨其后。李見微橫劍在前格擋,爭鳴一聲,穆月白左腳已經撩陰。李見微對著就是左腳抬起來揣在她的腿腕上,穆月白吃通挨不住,手上雙刀力道大減。
李見微一劍推出去,她腰身后彎躲過,長劍刮著刀刃劃出,漸出火花。
李見微看她腹部空門大開,要是一記金剛拳打下去非死即傷。便腳步一錯,陡然生風,人出現在她的身后,一掌打向她的后背。
穆月白猛然發力,腰還沒有直起來,雙刀直往那撲面而來的手掌掌心扎去。
掌心處凝起一層黃光,轉眼又變作一面迷你的小盾牌,雙刀扎在上面便不能寸進了。
穆月白借著這一段阻力向前躍出一段距離,回轉身子,和李見微對視,目光驚懼。
嘴上說:“我沒倒下,也沒被打出擂臺,可不算輸。”
見微擺正身子,右手執劍指地,卻是不動手了。
穆月白看他風清云淡、一副等自己出手的無所謂樣子,心里生出不快,把雙刀往頭頂一拋。
一把刀生出青色尾虹,一把生出紫色尾虹,兩道流光纏繞著升上十幾丈,并且伴隨強大的靈氣波動。
穆月白自己更是被這青紫兩道驚鴻遮掩了身子,神識也掃不進去。
她這一招聲勢浩大,但是施法時間過長,已經超過了兩個呼吸,這期間李見微要是給她一劍,她多半就要敗下陣來。
雙刀蓄勢完畢,氣勢恢宏的殺去,卷起狂風,臺下的觀眾涌起一陣驚呼,聽著讓人驚心。
“當當”兩聲,一道青黃漸變相融的光墻攔住了雙刀,青紫兩道光芒消散,雙刀孤零零的鉗在光墻上。
“啊!”場間忽然又響起驚呼,這讓穆月白有些羞臊,覺得這是大家在嘲諷她的法術雷聲大雨點小。她看了看那光墻,明白那是干脆利落的一記“濁光木華”,自己的絕招就這樣被攔下了。
李見微哪里去了?他不在光墻后面。
可怕的念頭才剛剛爬上心頭,她來不及多想,只知道“壞了。”
清風拂過,一口秋水般的劍刃從她的身后伸到了脖頸前,刃口緊貼著皮膚,她在劍刃上看到了自己眼睛的鏡像。
李見微已經到了她的身后。
“道士山李見微,勝。”
筑基期的比賽一天只有一場,李見微勝利以后,第二輪的比賽就在二十多天以后了,那時候他就要和另一位勝者比試,勝了就是四人中的第一名,直接進入前三萬名,輸了就輸了,沒有后面的賽程了。
進入一千名,才有資格排名。
回到著園,李見微看見了清虛,后者詢問了比賽的結果,然后不以為意的點了點頭,李見微是應該贏的,輸了才應該驚訝。世家門派弟子對散修有天大的優勢,同境界情況下,散修在功法、法術、法器上一般都很難是世家弟子的對手。
接著李見微便擼起袖子展示手腕上的白色小刀紋身,又說了山洞里的事情。清虛同樣看不出任何異常來,當試圖清除掉這個紋身的時候,又不能夠。
清虛說:“把你這塊皮肉拔下來,可不可以?”
見微心驚:“老師,這可是手腕血管之處,弄不好會死的。”
“我有那么不中用嗎?何況你的體質根本不需要考慮大出血死亡的問題。”說著不等李見微反應過來,拇指白光閃出,開始剝皮。
李見微感到一陣奇疼,自從他停止逐漸《丈六金身》,不服用金剛散之后,這種痛苦他已經很久沒有嘗試過了。
獻血噴涌出來,同時又飛快的止血,皮膚和諸多的毛細血管在重新生長。李見微的肉身痊愈能力,隨著修為的增長也在不斷的增長。
不過十個呼吸的時間,皮膚新生,毫無傷痕。
被撕下來的皮膚在清虛手上,紋身小刀卻并沒有出現在上面,而是重新展現在李見微的手腕上。清虛看著掌心的血肉,感慨道:“你這血肉,倒是遠勝于一般的外傷藥。”
李見微卻感到一陣寒意:“老師,這紋身怎么會?”
清虛皺眉,說:“這紋身恐怕不是簡單貨色,連我都看不出分毫不妥,仿佛只是尋常紋身。偏偏拿不走又去不掉,你且在園中住下,我去請那位梅仙子。”
那位虎炎的姑媽。
“老師,我得了這個紋身之后,睡覺時總是夢見一個老人,就是外面說的仙癖野人手絹的那種。”
“你說什么?”清虛吃驚了。
“我并不確定,我沒有手絹,不知道是否一樣。”
清虛道:“看來這東西非同小可,還和仙癖野人扯上關系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這位學生:“見微,這事兒你可不能說出去了。”
“怎么了?”
“仙癖荒境牽扯的東西太廣了,據我所知,道士山和玲瓏月宮的上層已經有所行動,就是別的宗派也加入了進來。里面究竟藏著什么秘密我也不知道,是福是禍也還不確定。但是像你這樣的情況還沒有聽說過,說出去的話,恐怕會弄出很多事非來。”
這話頗多隱晦,但李見微聽出來了,意思就是很可能被抓去剖尸。
“是,學生謹記。”
“我去給你弄張手絹來,再看看會不會有什么變化。仙癖荒境的情況看來是很難好轉了,估計真的要金丹期以下才能進去,你到時候也回去看看,這手絹倒是本來就需要。只不過到了里面各種情況頗多,你要一切小心。”
“是。”
第二天一早,清虛就帶來了一張仙癖野人手絹,白色的,上面盤腿而坐一個老人,李見微一眼便認了出來:“就是他,我夢見的就是他。”
但是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別的現象,毫無動靜。到了睡覺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異常,只是一如既往的做夢,夢境沒有因為手絹的到來而有別的內容。
紋身確實有手絹的夢境效果,除此之外,沒了。
師生二人也無奈,只能看以后怎么辦了。
又過了幾天,著園的門突然被敲,李見微打開門發現是兩個人,一個是中年人,一個是五十上下的老人。
李見微連忙揖手:“學生見過金長老,見過前輩。”
一位是云崖山建設時期的長老會金林,另一位李見微倒是不認得,但同樣是金丹期的存在。
金林介紹說:“這位是神州府衙長老會大長老阿格那史部長老,你老師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