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在這人潮洶涌的城市暗流涌動，車水馬龍的街口使人迷失感慨，那每一個勇敢男人則夢想著挺身下海撈取珍珠。大叔也是這樣的人，他一次次徘徊在街頭，看著燈火酒綠的巷口，潛入一處又一處深淵，聽著妓女的小曲，盯著她們無神的眼眸，感受著窗外不肯消停的細雨，以及那帶著干澀的快感。轉瞬即逝，他終于也遇見了大海旁的一扇貝殼，是通過賣煙小販認識的。也是奇怪，這扇貝殼的珍珠呀，是他曾拒絕收納的。如今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使他感到不快，“油膩”他暗自罵道，不想卻被那小妞聽進耳里了，“你說什么？”。

輕嘆一口氣大叔取下嘴中半燃的香煙，塞進她的雙唇，“沒什么，去那邊吧。”“這么開放的嗎？”少女油膩地嗤笑道。油膩少女合著大叔走上坡，小心翼翼地吐納著口中的濃煙，生怕不合時宜。大叔也是奇怪，收起了平日的冷漠，不停盤算著如何使對方露出馬腳，故而達到可以發展成勸妓從良的地步。當他們挽著著手步入奶茶店，大叔借著曖昧的借口，悄無聲息地伸出了手，淡漠地觸摸著讓他早已感到無趣的軀殼，少女也配合表演著嬌羞，直到大叔試探著輕吻對方時，少女打住了，緊咬著嘴唇怒罵道：“臭流氓。”

大叔憋著嘴，回了聲哦后，便送她回到了宿舍。孰不知，大叔也才30出頭，對于捉妖降怪這類事也只不過照貓畫虎，其實就毫無對策。以至于那夜之后，大叔輾轉難眠，心酸不已。

三個月前，煙是沒的，水大至也是，夜淡咯。濃霧從附近的大煙囪散來，充斥著四周。“怎么就蹭不著呢？奇怪。”言罷，我便轉身回到宿舍，輕身臥在床頭，合眼睡覺。在城市一角的旅店里，少女合著身上破舊的連衣裙，擺舞弄騷，蓬頭垢面。看得一旁的鳩姨嬉笑不已。

作為舞女又怎在乎這些呢？直到小姐妹拉著她回校準備明早的課。少女才不耐煩地收拾行李，下樓、上車、返校。一路夾著雨水，濕漉漉地經車窗流往車內。轉過路頭，車輛漸少，看著是到學校附近了，“如果你想馴服一個人，就要冒著流淚的風險。”，少女保存好剛附上語錄的視頻，整理著裝，迎接著無趣的校園。

“娜美。我不想去上課。”小胖全然不顧我的拉扯，死活不想從床邊上下。“陳默也早已不見人影，僅有的記憶也只是昨晚他對小胖呼嚕聲的抱怨。“那你吃啥？”“兩份雞骨，謝謝。”我撇了撇嘴，不由地在心底疑惑道：“怎么還怪客氣的？”

早課是怪老頭的，見他一臉的陰沉便知道，他孫女又給賴著不起床了。怪老頭抬起手向“書呆”示意先走完流程——繼續早讀，后坐在講臺看似舉起書監督咱，其實不然，他只是覺得疲倦，合著眼睡覺。正所謂，人間書香暖，不為一覺絕千古。奇怪的是他望著我這偷笑，竟也跟著笑了起來，叫人背后發涼。

“誒誒，你干嘛呢。”晃眼一看，原來是同桌小紅。她也正對著我發笑，不過我很是開心，心里甜滋滋的。可突然間她看著我又不笑了，轉過頭去，又繼續玩起手機，啪塔啪塔地，像是在和誰聊著天。我生怕她將我剛才的舉動說給班里的同學，于是便變著花樣地給她講笑話，還答應帶她去喝奶茶。可是她竟然一口回絕了，還說我“憨憨的”。我急了，趕忙說：“奶茶可好喝了，和我去喝奶茶吧。”“不要。學校的奶茶？我不喜歡。”“可是真的挺好喝的呀。”“不要就是不要。”我倆就這樣孩童般地度過了早課，也最終給她帶來了一杯烤奶，是溫的，我記得她是不能喝太冷的東西的。可直到放學，她也依舊看著她那手機，目不轉睛。我也不時扯過頭去想看兩眼，可最終啥也沒看到，還挨了一巴掌。

帶著小胖的午餐回到宿舍后，我也還是很納悶，她究竟在看著什么。可手機在她那，我啥也干不了。

無奈，只能就此罷休。

之后的幾個禮拜，小紅依舊看著手機，也依舊叫我“憨憨”，至于奶茶的事，就好像沒發生過。直到怪老頭說要期中了，同學們要做好準備。我才發覺時間過的真TM的快，啥都沒準備好，我問小紅能不能到時候讓俺看看試卷。她說我是傻X，考試是分開座的。沒有辦法，我只好硬著腦子，翻開書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看著離考試的時間越來越近，見到小紅的次數卻越來越少了。直到考試的前一天，小紅近消失了。課上怪老頭啥也沒說，只是說明了考試的遵章制度，就草草了事，走人了。我挪動位置，詢問小紅的小跟班時，得到的回復也只不過是——“身體不適，回家休養幾周，趕不上考試了唄。”“我很是詫異，趕忙接道:“就這樣？”“就這樣。”

考試結束后自然是要回家的，想完小紅的事，便撞見家中熟悉、整潔的客廳和客廳一角的冰箱，是已經整理過的房屋。我打開冰箱看見同樣的自己，回想起學校的生活，才覺得這一切像是夢幻一般。夢醒了，也就該繼續干活了。埋葬尸體是挑在午夜3點到4點弄的。由于我力氣很小，所以只好將尸體一塊又一塊卸下，用塑料袋包裝好，埋在后花園靠近水池的一側。因為害怕被發現，所以我沒有將“我”的尸體連同垃圾一起倒掉，才出此下策。

剩下的日子，也無非是幫別人修車或是找些服務員的活路來做。這也得是碰上學校換校址這樣的美事，再加上世界局勢動蕩，教育部不得不推遲開學，并簽發文件令學校教師學習和接受培訓來使學生有日后生存和上前線的能力。不過現在對于我來說，這就是放著讓我賺錢的時間。畢竟只要有錢，就能早日脫離日后難免會上前線的“生產階級”。進而進入無需為日后的戰爭發愁且能擁有眾多生產資料的“消費階級”。在這個生產者不能擁有資本和權力以及先進的知識，而“消費貴族”什么都不做，什么貢獻也沒有，又什么都擁有的這樣的社會。賺錢對我來說也就是唯一的出路。

“媽的！怎么全是騎‘小黃’的。”

當轉過夾著零星碎石和濕洼的街口，前方小店旁的地攤上錯綜復雜的人群里我點著桿廉價的十元真龍，捻起夾著的魚肉豪邁地生吞入肚。隔著朋友的酒味，捋了捋頂上被擠歪的鴨舌帽，哈了口氣，迷糊在落滿烤魚店的吆喝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