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顯坐在營業柜臺對面的椅子上，很緊張。

他申請的業務是補辦卡，可由于他的手機炸了，所以根本沒法完成完整的業務流程。

果然，皮膚微黃的婦女在摸索一通后，遺憾地告訴張小顯由于不能提供必要的信息，所以不能給他補卡。

接下來，婦女開始向張小顯介紹自家柜臺里的幾個新品手機。

面對婦女的滔滔不絕，張小顯只好忍著，還假裝出感興趣的樣子，畢竟要為云薇爭取時間。

終于，耳中傳來了期盼已久的聲音，“完工。”

張小顯迫不及待的奪門而出，只留下婦女站在原地幽怨地看著他的背影。

到了大路上，黑貓從一旁的小巷溜出來和他匯合。

“現在去哪？”張小顯問。

“找個公共場所，”黑貓又鉆進了書包，“環境要好點，還要有網。”

張小顯沒花多久，就找了一家圖書館。

這家圖書館應該是新建不久，除了不少嶄新的圖書外，還有占了半間屋子的多媒體桌，那些桌子上擺放著液晶觸控屏。

張小顯找了個單人的座位，坐下后拿起沉浸式耳機放耳朵上，隨意點了個紀錄片，還假裝閉上眼睛沉浸在100%還原真實的虛擬體驗里。

“怎么樣？”他嘴角微動。

“可以。”

“接下來怎么辦？”

“你是白癡嗎？”云薇怒道，“當然是潛入啊。”

“可我沒帶設備。”

“我又沒讓你進深淵，”云薇有點恨鐵不成鋼，“只是入侵一下運營商的數據庫，這種淺層世界的東西還用設備？”

“可是，可是我從來沒干過這種事。”張小顯很心虛，“沒什么經驗，要不你來？”

椅子旁書包里的黑貓探出一只爪子，撓了一下張小顯，“你他么還真是個白癡，你見過有貓來圖書館帶耳機學習的？”

張小顯似乎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好吧，我試試，不能保證成功。”

“沒關系，”云薇自信地說，“有我給你掠陣。”

有了這句話，張小顯明顯有底氣多了，立馬通過沉浸式的耳機進入了虛擬世界。

“接下來呢？”張小顯看著眼花繚亂的虛擬世界，出聲詢問。

云薇已經不知道說什么了，算了，她安慰自己，就當是一場教學吧。

“首先，找到目標。”

作為巨型的商業體，尤其還是跟網絡有關系的信息公司，張小顯根本沒廢什么力氣就找到了離他最近節點之一。

在輸入了云薇告訴他的密碼之后，他成功的以分級代理商的身份進入了節點。

密碼獲取的功勞要歸云薇，這是她想到的辦法：讓張小顯去辦理補卡業務，然后通過黑貓的眼睛記下密碼，畢竟，沒有人會去防范一只貓。

進入節點之后，就要想辦法提高權限，畢竟現在只是分級的代理商，權限實在太低了點。

想要查詢到中心數據庫，再怎么也得是省一級的代理權限才行，誰讓張小顯現在是跨區域呢，如果在本省，只需要市一級就夠了。

“現在怎么辦？”面對著無時無刻從身邊經過的海量數據，張小顯根本無從下手。

“找一條上一級代理商的數據，逆流而上。”

張小顯從身邊的數據中篩選，很快篩選到幾條比他現在高一級的權限，隨便選了一條逆流而上。

在市一級的節點系統中，又遇到了密碼的阻攔。

“放大整個系統。”

整個系統的構造圖瞬間出現在張小顯眼前。

“找到控制監控的那塊系統。”

“進不去，也要密碼。”張小顯說到。

“切出來，進入公共系統。”

張小顯視角切換，立馬從節點中心切換到了公共服務系統。

并且很容易在里面找到了監控系統。

張小顯只用了2秒就掃描完了整個監控系統，在里面找到了節點中心大樓門衛室旁的一個治安監控探頭。

圓形的治安監控有三百六十度的視角，張小顯在其中一個曲面的視角里，發現了門衛室的電腦屏幕。

他回溯時間，門衛室在一次電腦死機后，重新輸入了監控系統的密碼。

利用這個密碼，張小顯進入了節點中心的監控系統。

然后通過遍布整棟大樓的監控，成功地獲取到了好幾個密碼。

他選了一個門牌上職務最高的。

“成功進入。”

“快，退出去。”云薇急道。

“為什么？”張小顯雖然這樣問，但還是立刻退了出去。

節點中心的大樓里，一個五十歲左右的領導正在系統里下達這個月的指標，突然屏幕一閃，他被強行退出了。

他隨即又輸了一遍密碼，正常登錄以后也沒什么異常，他只以為是剛才系統故障了一下，但心里總有點不放心，于是打了個電話給技術部，讓他們看一下。

看到男人的舉動，張小顯立刻明白了云薇著急的原因，他中斷了一個正常的登錄操作，這會引起對方不必要的警覺。

“他的權限雖然高，但也僅僅只是在應用層面，并不涉及底層數據操作。”云薇又補充一句，“要找那些工程師的才有用。”

“現在怎么辦？”看著對方要打電話，張小顯有些慌神。

“正好。”云薇說，“視角切換到機房的畫面，也許他正好幫了咱們一把。”

張小顯眼前的畫面一變，變成了昏暗的機房，一排排矩形的機架在黑暗里發出嗡嗡地聲音，面板上有節奏地閃著綠光。

不多時，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手里還拿著一個筆記本。

他蹲下身去，將數據線插入其中一臺機器。

熟稔的敲下賬號密碼。

登錄成功。

接著啪嗒一聲，屏幕黑屏了。

年輕人呆呆地望著屏幕，只能無奈地等機器重啟完成。

其實在年輕人進入機房的時候，張小顯就獲取了整棟大樓電力系統的權限，之前那人的權限很好用，只要不登陸主系統就好。

在他輸入密碼之后，張小顯就切斷了對應機器的電源，為了避免引起對方更深的警覺，他同時又恢復了供電。

這樣會給對方造成一個錯覺，那就是硬件出了問題，導致了系統重啟。

那么之前的異常也就有了一個看似合理的解釋。

趁著這段時間，張小顯利用剛剛得到的工程師密碼，進入其中一個數據服務器。

“開始檢索。”

張小顯看著檢索的進度條一點點推進，感覺有很多螞蟻在心里亂爬。

隨著檢索的推進，一段段的數據開始呈現在張小顯視角里。

在以日期為二次檢索后，張小顯獲得了他需要的短信。

果然是一個地址。

“得手了。”張小顯一邊說，一邊退出各種系統，并且清除掉人為的痕跡。

“干得不錯。”一個陌生的聲音充滿贊嘆。

“誰？”張小顯大驚失色。

“探驪。”回答張小顯的是云薇，“也是這個系統的管理員。”

“更正一下，”年輕人笑意吟吟地說，“是今天的實習管理員，畢竟我還沒畢業呢。”

與此同時，張小顯發現自己的連線沒法退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