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明殿內,三殿下宇文淵一手盤著檀木珠,一手扶額,他沒料到,竟然還會有這樣的事。
南遙皇帝竟還有一個如此不受寵的女兒。
來之前只是聽說南遙皇帝有四位公主,這來了之后才得知,竟還有一位五公主,喚做楚仙卉,十六歲,這名字一聽便知是個不受寵的孩子。
的確如此,南遙的探子來說,這公主是不受寵的含嬪所生,自小就養在生母殿里也不和其他姐妹親近。
想必也是個下賤的庶出,宇文淵暗自盤算,他是月錫國唯一的嫡子,打小學習禮儀尊卑,養尊處優,打心眼里瞧不上那些庶出,他總覺得只有嫡出的孩子才算是真正的孩子,那些婢女侍妾所生的孩子竟也能被叫皇子公主,別提有的庶出還癡心妄想能翻身,那更是白日做夢,罪該萬死。
殿內的蠟燭有些暗了,宇文淵也不去挑,就這么在殿中細細盤算掂量著。得知這位公主和她母妃平日里不甚喜歡參加宴席,他更是憂慮,一切都正在自己的之內,突然地多出一個人,計劃確實要出些變化了...宇文淵讓自己保持冷靜,應該好說好說,只是一庶出的母女罷了,應該很好對付。
不知道怎的,宇文淵的心中雖是這樣想,但是總會對這個不知名的公主存著些許忌憚。本該有幾人,如何就坐,他的心里大致都是有數的。
宇文淵閉上了眼睛沉思。
“啟稟三殿下”說話的正是宇文淵的大將尚武“東西都備好了,只是這樣太容易傷及自己人”
“無妨,我自己肯定不會有事,我身邊的人,也都只能是小心翼翼的人,傷及到的人只能怪他們自己不小心。路上一切可都還順利?”宇文淵面無情,語氣淡極了。
“屬下途中沒發現什么可疑的人”尚武將軍眉頭緊鎖,雙眼仍是不敢直視宇文淵。
“沒發現不代表沒有,我兩個好弟弟怎會不派人來看著,沒發現人也得給我好好防著”
“屬下...遵命”
“你有心事?”宇文淵抬起眼睛直直盯著尚武,目光里閃出一絲疑慮。“是因為尚德吧”他一眼便看穿了副將的心思。
“屬下畢竟和尚德將軍是同族。”尚武說出了口竟有些后悔,他明知道以宇文淵的性格,殺伐果斷,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定下的事情也絕不會因為外人而改變,尤其是對于情感方面,冷酷至極。
“你和他,留一個”宇文淵的聲音冷冰冰的,絲毫聽不出有一絲溫度。
果不其然,尚武話一開口就有些后悔,他早該明白不能和三殿下將清理,昏暗的燈光把本就冷峻的面龐找的更是陰暗,他低頭不敢與主子對視。
“殿下...”尚武的鼻尖開始冒細密的汗珠。
“你是拿他當同族,他未必那你當兄弟,尚德為人太正直,鞍前馬后為我做這種事他肯定不會干,你混了這么多年,應該也知道,太真正的人能活的長遠嗎,皇宮中的爭斗肯定有人要做墊腳石,他處處壓你一頭,你也想被他壓著一輩子?還是,你想替他做棄子?”
“屬下為三殿下效力,本就不該講兄弟情深,只愿一生跟從殿下”
“很好,下去吧”宇文淵手一揮,示意尚武退下。
尚武行禮,向后退了一步正準備出殿。
“等等”宇文淵叫住了他“幫我查查那個五公主和她母妃,不用查的太仔細,只要大致打聽便可,計劃怕是有點變化”
他打心眼里是瞧不上那五公主的,想必也就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姑娘。
“屬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