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假如人們知道自己會何時死去,他們會做什么呢,會想什么呢?當知道了既定的命運,我們又該怎樣面對它呢,當下,未來,曾經的回憶。全都要失去了意義,明知逃避無用,卻還是消極面對;明知努力無用,卻還是積極面對。
“人類不是一只如此嗎,七情六欲掌控身體,使得人類總是能做出一些違反常理的事情,就像現在一樣,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才剛剛回春,我就要和一個剛剛認識的小女孩出門旅行一樣。陪伴在她左右,扮演一個叫做父親的角色,守護好這個女孩的笑容。”
迎春花的黃色和女孩淺色的長裙看起來十分契合,春天的風帶來了新的生機。
“萬物就要復蘇了啊,嶄新的一年,嶄新的四季,嶄新的未來,和我無關……”
“吳銘…”
腓尼望向吳銘,吳銘也沒有接著說話,沉默了良久。
一只純白色的蝴蝶飛進吳銘的視線,它并不是路過,它不斷在吳銘眼前盤旋,好像故意要引起她的注意一般。
吳銘確實被它的行為吸引了,目光也聚焦在蝴蝶的身上。
“蝴蝶雖小,卻依然保持著潔白無瑕,奮力起舞,這是為什么呢,腓尼醫生?”
“大概,這就是它所堅持的正義吧。”
“正義嗎?”
蝴蝶并沒有著急飛走,它似乎并不懼怕人類,它的飛行更像是演出,吳銘和腓尼都是它的觀眾。
現在,演出結束了,蝴蝶緩緩的飛向花海,隨后,一陣風吹過,無數蒲公英的種子隨風而去,就像春天的雪一樣,只不過是從地面飛向天空。
“充滿希望的種子飛向天空,這恐怕也是大自然的正義吧。”
“腓尼醫生,很感謝您讓我度過了很有意義的百日啊。”
自從那天吳銘喝下九黎血后,吳銘就一直和腓尼為伴,盡可能游歷大江南北,嘗盡酸甜苦辣。
曾經吳府的條條框框都在這百日里不復存在,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她也會有喜歡的人吧,也會為愛付出一切吧,也會經歷改經歷的一切吧,無論那是美好還是噩夢,她本該有個圓滿的人生吧。
而就在這時,一切的一切,都要畫上休止符了,眼看百日就要到了,九黎血的功效也將達到頂峰。吳銘和腓尼回到了住所。
盡管以防萬一,臨行前囑托人照看吳雙,但是吳雙還是老樣子,根本不會發生意外,睡相甚至沒有一絲絲變化,仿佛時間都被冰凍了一樣。
“明天,你的弟弟就會蘇醒了呢。”
“終于…等到這一天了,但我卻…”
“可是,沒有回頭路了,因為…”
“我知道!我不是貪得無厭的人,恩賜到此為止吧,如果這是我的命運,我不會抗拒,我會坦率接受的,這是,我的正義。”
腓尼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安靜的轉身離開,并順手把門關上了。給予了吳銘和吳雙最后的獨處時間。
“弟弟,等你醒來后,一定見不到我了吧,無論你是否會傷心很久,但請你,請你一定要振作起來,連同我那份一起漂亮的活下去吧…我…我多想再和你說上一句話啊!吳雙!”
一向堅強的吳銘,終于在沒人的房間失聲痛哭,淚水不斷的從眼眶流出,滴落在吳雙平靜的睡顏上,此時此刻,就好像兩個人都在哭泣一般。
………
咚咚咚…
“吳銘?”
屋內無人應答,這次,腓尼推開了房門,他看到了吳銘滿臉淚痕的趴在吳雙床前睡著了。
“哎呀,果然還是小孩子嗎,哭累了就能睡著了嗎,來,回到自己的房間吧,我還有些事情跟吳雙,商議。”
“強忍著淚水與話語令你很痛苦吧,吳雙。”
吳雙緩緩盛開雙眼,眼睛早已通紅,盡管十分傷心,卻流不下一滴眼淚。
腓尼將吳銘安置好后,回到了吳雙的床邊。
“同樣都是小孩子,相比之下你可比你的姐姐成熟多了,不愧是吳家家主啊,吳雙。”
“我…我不準你…”
“剛蘇醒沒多久就要恢復語言能力了嗎,看樣子給你注射了微量的九黎血還是多多少少有點用途呢。”
“你…你是故意讓我在今天蘇醒的吧,明明說好的,在我醒來時,我就能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的…你卻…你早知道的吧…混蛋。”
“是—又如何?你自己不還是裝作沒有蘇醒一樣,聽你的姐姐說出了她的心聲嗎?你不是依舊堅持利用掉她最后的正義嗎?這一切,難道不都是你自己的正義嗎?”
“混…蛋…”
“悲哀的人類啊,被無盡的貪欲吞沒,在永無止境的地獄中接受懲罰吧!”
腓尼將一整只鎮定劑打入了吳雙體內,不久后,剛要蘇醒的吳雙又陷入了沉睡,而腓尼也將剩下的所有九黎血全部注射進吳雙體內。
在這一刻,吳雙回想起了那段往事,那段不齒卻“正義”的往事。
(這是一個腐朽的世家,一個好逸惡勞,只想著明爭暗斗的家族,墮落,惡心,令人咋舌,我,吳雙決定改變這一切,因為血液我才應該是掌舵者,那個所謂的嫡長子和他們那些老頑固一樣,全都無可救藥。如果他成為持玉人,這個家,永無出頭之日!
于是,當我還在籌劃如何成為家主的時候,一個人走了進來,那就是腓尼,他的手段都十分特別,并且十分殘忍,在了解了我的意愿,我的抱負后,他決定幫助我,暗中除掉了礙眼的嫡長子。
我里所應當成為下一任家主,下一任持玉人,可是,自己的父親卻也是個貪婪而迂腐的家伙,他只在乎眼前僅存的名譽,一躍成為持玉人的喜悅沖昏了他本就不怎么靈光的頭腦,再這樣下去,我多半會給他架空,成為沒有權利的吸金機器,不,我不會讓他如愿的,那我就,殺了他吧。
腓尼幫我殺了兩個人,讓我得以真正的意義上掌握吳家實權,眼看著大展宏圖的機會盡在眼前,這具身體卻已經到了極限,我不甘心,我怎么能這么輕易死掉,吳府的未來就要靠我開拓,我,不能死!
吳銘,我親愛的姐姐啊,我唯一所珍視的人,其他人對我來說如同棋子,可我唯獨不想利用你啊,盡管我非常羨慕,非常想擁有和你一樣的體魄,這樣的話我才能把你一起帶進吳府光明的未來。但是,這都已經不可能實現了吧,如果我早早逝去,吳府的未來注定黑暗無邊,你也不會再見到光明吧,所以,成全我吧,這是最后一次了。
我第三次找到腓尼,他好像無所不能的樣子,聽到了我的愿望后他仍然答應了……
我逐漸走向王座,我需要王座實現抱負,但終點不是王座,盡管這一路披荊斬棘,盡管這一路腥風血雨,我都不在乎,因為,這就是我的正義!)
………
“你不是想要最好的體魄嗎?你不是想留住吳府的榮華富貴嗎?好,統統滿足你!”
一支支針管從吳雙身上掉落,粉碎,鮮血揮灑,這個少年,年紀輕輕,卻抱負遠大,為了家族幸福,堅持他所謂的正義。
這不應該!家主,巽玉,體魄,他全都要,為了吳府重振光輝,為了子孫后代,他以為機關算盡,但是他還是漏算了,他始終沒有看清腓尼這個人,這個人太模糊了,他始終看不到,腓尼的正義。
(一切…都要結束了嗎?)
破曉,天明,最后再看一眼日出,因為明天,世上就再也找不到吳銘了吧。
(不,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吳銘。)
“很快,不痛的,就好像夢醒一般,吳銘。”
腓尼將吳銘抱上了“手術臺”而旁邊的“手術臺”中,吳雙正安靜的睡著。
(活下去啊,吳雙你要幸福啊。)
裝置啟動了,無數的細小管道從四面八方扎進姐弟倆的身體,姐弟二人的血液在機器內進行交互。不大一會功夫,吳銘就失去了意識,也垂下了頭,昏睡過去。
涌向吳雙的是黑色血液,而涌向吳銘的是發光的紅色血液,腓尼明白,這就是持玉人的血,現在起,吳銘就是真正的持玉人,巽陽玉的持玉人!
而吳雙也會得到了他想得到的一切,凌駕人類種族的體魄—妖!
隨著交互的結束,一切都再次回歸寂靜,不過,這也只是暴風雨前的寂靜!
吳雙從“手術臺”上躍起,看來是第一波九黎血起作用了,吳雙開始不斷抽搐,眼睛,鼻子,耳朵,嘴,都在不斷涌出黑色血液。
看起來十分痛苦,他想呻吟,卻被血液嗆住,喊不出聲來,但又無法死亡,即使已經窒息了,他也無法死亡。
沒過多久,他的身體開始產生巨大的變化,骨架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生,巨大的骨骼使得吳雙面目全非。神經脈絡也接連出現,一塊塊巨大的肌肉也被緊密的縫合。
轉眼間,一只怪物,一個令人生畏的妖怪就這么出現了。身長接近五米,通體猩紅,尾巴看起來十分強力。
而腓尼也準備迎接好他的命運了,他自然的張開雙臂,妖化后的吳雙一拳擊穿了腓尼的胸膛,收回手臂,甩起尾巴,將腓尼攔腰斬斷,下肢飛出數米,上肢掉落在地,卻還有一絲意識尚存。
發狂的吳雙開始破壞一切,但是強烈的執念告訴他要去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就在腦海中,卻不知道為什么要去,去了干什么?
總之,就是要去那里,妖化的吳雙從地下爬出,摧毀了腓尼的宅邸,沿途的街道房屋統統都被破壞了,現在他的心,只向往那一個地方—吳府!
……
“好吵啊,這里是天堂還是地獄呢,怎么這么吵?還這么熱?熱?我記得死亡是沒有任何感覺的啊?所以……”
“吳…吳銘…你…你沒事吧…咳…咳咳。”
“這個聲音是?是腓尼醫生!”
吳銘猛地睜開眼睛,強忍著疼痛掙脫開了插在身上的細小針頭。慌忙的拋向腓尼的位置。
見到這樣的情景,吳銘頓時大驚失色,腓尼已經奄奄一息,周圍破敗不堪,吳雙也消失不見了。
“腓尼醫生!這…究竟發生了什么?”
“快…快回家吧。”
說完這句話后,腓尼的眼睛失去了光亮,他的生命終結了。
“家?我還有家嗎?”
………
由于妖化吳雙的緣故,半個城市都被破壞了,到處都是哭聲,哀嚎,房屋崩塌的聲音,火焰燃燒的聲音,仿佛人間煉獄。
“快,快去找異脈啊,政府軍呢?”
“先救人啊,那怪物不會走回頭路,從咱們這里走了就不會再回來了,與其關心別人,不如先管好自己吧,來搭把手!”
“這就是所謂的蒼生嗎。”
“妖怪惹出的事,就要由除妖人解決啊。”
就這樣,妖化吳雙再毫無阻攔的情況下從城市中央徑直沖向城市邊陲的吳府。沿途破壞,沿途悲鳴。
(這里?是哪里呢?要破壞嗎?要守護嗎?怨恨嗎?感恩嗎?不,都無所謂了,那就消失吧!)
巨大的能量匯聚在尾巴上,趴在吳府門口的吳家家主,以這樣的姿態面對他所珍視的,他所不齒的,他所仇恨的,讓這一切全部終結吧!
吳雙甩出了一記強力的能量波,須臾之間,整個吳家山莊全部消失,連同整個山頭,一同被消去。
曾經那個為了家族,為了自身的吳雙已經死去了,現在只剩一個被貪欲完全支配的吳雙。他的貪欲源于自身也將反饋于自身。
“就是他了!甲級妖物,立即降伏!”
“是!”
還沒等硝煙散盡,一眾道士模樣的人從天而降,他們每一個人都帶著“曌”字樣式的紋章,他們都是—除妖人!
………
“就是這里嗎?禍源?”
兩名身著華麗道士服的人來到了腓尼宅邸跟前,這里已經一片狼藉,還有陣陣火光從宅邸的地下發出。兩位看似道行很深的老道士就這樣一個跳躍直接來到了吳銘處在的最底層。
這里火光沖天,各種爆炸聲此起彼伏。
“看來沒有必要繼續在這里調查了,很快這里就要崩塌了。那邊似乎也在跟甲級妖物對戰,我們還是早些過去幫忙吧。”
一個體態圓潤,卻長須飄飄的長者說道,而另一個風清道骨,身子挺拔而修長的老者卻隱約發現了不對勁。
他并沒有理會,仔細觀察一番后,果然發現了癱坐在地的吳銘。
此時已經面如死灰的她,正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果然沒錯,宗脈的芳香和異脈的惡臭,難怪,難怪。”
老者來到吳銘身后說道,可是吳銘已經無心理會,現在的她或許只想要一心求死,僅此而已。
對于她而言,重要的恩師,弟弟,都不復存在了,活在這世上,還有什么意義呢,這世上再美好,和自己又有什么關聯呢。
“所謂堅持自己的道路就是正義吧。”
“因果循環還未停歇,你不打算去見證嗎?隨我來吧,持玉人,站起來,如果你想知道自己堅持的是否是正義。”
相似的對話,那個說出差不多話語的人已經死去了,我要怎么做呢?去追隨?去了解?
“這是你的使命,不是嗎?你體內的巽陽玉早就給你指明方向了吧。人生啊,本來沒那么多目的的。”
沉湎過去的少女最終還是站了起來,擺脫那些美好,忘卻那些不愉快,現在,她一無所有,嶄新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啊。
(祝你的人生充滿祝福與詛咒,無名的姑娘啊。)
………
吳府那邊的戰斗也陷入了僵局,傷員持續不斷的遞增,但是吳雙也近乎被逼入絕境。盡管注射了大量九黎血的他,感覺不到疼痛,感覺不到疲倦。
“這個…真是吳家的家主嗎?”
“吳家,早已經名存實亡了,一群等死的傀儡罷了。”
“巽之一脈啊,可惜而可笑啊。”
“他已經失去理智了,可悲。”
對峙之下,妖化的吳雙朝眾人發起了舍命的一擊。
(毀滅吧,我所珍視的,理想,家族,我自己。現在,全部,消失吧!)
“吳雙!”
戰場上的所有人都望向了聲源處,來人正是吳雙的姐姐—吳銘。
幾秒的遲疑后,吳雙轉而朝吳銘襲來,迅速而猛烈。
眾道士大叫不妙,想立刻去保護這個手無寸鐵的小姑娘,卻還是晚了一步。
妖怪巨大的身軀籠罩了吳銘,它張開血盆大口,仿佛下一秒就要吞噬了吳銘一般。
一旁的老者只是靜靜的看著,因為他有十足把握在妖怪下嘴的一瞬間將之擊飛。之所以沒有動手,就是他還在賭,賭現在的吳雙還有些許人性,賭他不會傷害吳銘。
果然,如他所料,他賭對了,吳雙并沒有下嘴吃掉吳銘,他只是張開嘴,然后從里面,傳來了嬰兒啼哭的聲音,那聲音好像失敗的懊悔,好像吶喊,好像吳雙的求救。
“逃…活…姐…”
最終,吳雙還是沒有堅持下去,這具身體早已不再由吳雙主宰了,血盆大口還是朝吳銘襲來。
吳銘正想要再和吳雙說幾句話來著。
一股強勁的力量將妖化的吳雙瞬間擊出數十米開外。
“終歸也是生物啊,即使不會輕易死去,也會明白吧,再,往前走可是永無止境的地獄啊!”
老者的氣場全開,就壓迫力十足的他,竟然激發了吳雙體內潛藏的求生本能,明明自己已經想求死了,明明知道自己死不了的,但他也控制不了,九黎血壓迫著他的精神,他無法命令這具身體做出任何指令。
所以,他接下來的行為全都出自本能,作為生物的本能,于是他選擇了逃。
“掌門,要追嗎?”
“不,那不是我們能處理的問題,我們已經逐漸被時代拋棄了,新時代的問題就要用新時代的方法解決。你們說呢,混蛋異脈們。”
不遠處的硝煙中,一群身著黑色制服,待著黑色手套,踏著黑色長筒靴的人慢慢從煙霧中走了出來。
所有人都帶著一頂黑色帽子,只有領頭的男人沒有戴,他似乎就是這群人的領隊。
男人很有禮貌的朝老者敬禮,并說道:“很感謝您對本工作的配合,后續工作就交由我們來做吧。”
老者自始至終對于異脈隊伍都不予理會,他打有心眼里瞧不上這群家伙,他來這里的目的也是為了收徒,這個時代最后一個除妖人。
老者用手輕撫吳銘的頭頂,意味深長的說道:“這就是你的宿命吧,你是被命運選中的人吧,成為除妖人吧,掌握屬于你血脈的本領吧,這世上最后的巽脈人啊。”
吳銘點了點頭,這一次,她不再哭泣了,盡管未來依然未知,她都要變得堅強起來!
遠方的山頭上,兩個身披黑色斗篷的小孩目睹了這座城市發生的一切,然后,小男孩看了眼手表,并說道:“時間到了哦。”
小女孩答應了一聲,隨后伸出右手,捂住心臟的位置,動作和腓尼如出一轍,只不過她召喚出的劍為純白色,一把白到發亮的劍,其名為。
【異脈?亡魂歸骸】!
“再次蘇醒過來吧,腓尼大人!”
小女孩將劍插入地面,劍就好像融化一般,變成了一攤白色的水,緊接著,水的中心出現黑色,一個由黑色火焰包裹的棺木出現在水的中央。
小男孩小心翼翼的將棺木打開,棺木中的男子也睜開了眼睛,只不過他的外表并不是原來的腓尼。
“阿拉,腓尼大人變矮了呢。”
“那不是挺好的嗎,路西法,這次轉生的身體,看樣子還不錯。”
“大概一米八七的樣子哦,腓尼大人。”
“你還是這么觀察入微呢,別西普。”
小男孩睇過了衣服,腓尼接了過來,穿好衣服后,抱起兩個小孩子,頭也不回的朝遠方走去。
“腓尼大人,腓尼大人,計劃怎么樣?還順利嗎?”
“當然,你們做的太好了,連除妖人都通風報信到,真有你們的,呵呵。”
“那是當然,那可是您吩咐的,盡管您叫我們盡力為之,但是我們可是做到了百分百哦,約定好的事,可不要忘記了哦!”
“哈哈哈,當然,榴蓮,管夠。”
“不過,我們還是一直不明白,腓尼大人這么大費周章的策劃這一出好戲究竟為了什么呢?”
“這個啊,不久的將來你們會理解的,說不定,你們以后也有可能與那個持有巽玉的人為敵呢。”
“哈哈哈,腓尼大人您又在說冷笑話了,誰會把食物當成敵人呢,哈哈哈哈。”
(那,后會有期,吳銘。)
…………
終于,終于八年之后,這是我最接近巽陰玉的一次,我必須將你擊敗,“風”。
而在海城皇宮的頂部,女王也終于拿出了那個所謂的寶物,給真夜展示,一個殘破的黑色玉石—巽陰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