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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來自劉備的懺悔(二)

  • 死鬼聊聊
  • 二禪師
  • 5138字
  • 2020-09-29 12:30:04

(十五分鐘后)

白無常:安靜,咱們大會繼續進行。劉備你上來吧,記住,要深刻!

劉備:好的!

(沉思一會)

劉備:其實現在想想,我也不是那么恨呂布了,也能理解,畢竟是亂世,哪有那么多仁義道德好講,成王敗寇而已。

說到這我又想起來一個人,糜竺!對糜家我是真的很感激,被呂布偷襲徐州后,我陷入了極大的困境,是糜竺散盡家財幫我度過難關,而且把自己的親妹妹糜氏嫁給我做妾。這份恩情我沒齒難忘,直到現在每當想起我都十份感慨,內心充滿感激。唯一遺憾乃至愧疚的是糜氏,她跟著我沒有享過一天的清福,就在戰亂中走失了,我至今都不知道她后來怎么樣了。我真的很對不起她!唉!

回到小沛后,我收攏殘兵,徐圖發展。袁術還不放過我,居然派他手下大將紀靈帶三萬大軍攻打我,我實在無力抵抗,只能忍辱求助于呂布,呂布倒也沒有為難我,做了回和事佬,搞了一出轅門射戟,沒想到袁術還真的退兵了。我當時就覺得這倆人真是草包一對,呂布自作聰明,他以為幫了我我就會放下對他的奪州之恨么;袁術自不量力,既然不敢跟呂布真的撕破臉,勞師動眾打我有什么用,徒費錢糧。

袁術退兵后我繼續在小沛安心發展,等待機會。沒過多久一個破天荒的消息把我震驚了。袁術再一次刷新了我對愚蠢的認知,他居然稱帝了!他居然稱帝了!我真是想不通四世三公的袁氏家族怎么會生出這么一個蠢貨,全天下想稱帝的人多了,我還想當皇帝呢,可是大家都是埋藏在心底,沒有人敢宣之于口。他到好,不只說還做了。結果就是眾叛親離,四面楚歌。在孫策、呂布、曹操三方勢力的合擊之下,袁術兵敗如山倒,勢力范圍急劇縮水。

趁著他們亂戰的機會,我在小沛招納舊部擴軍至萬余人。呂布知道后,擔心我伺機報復,于是親自帶隊攻打小沛。說實話,呂布這廝雖然人品不行,但是行軍作戰還是很有手段的,我著實打不過他,無奈之下我只得投奔曹操。曹操對我還算禮遇,借天子之口封我為豫州牧。可笑啊,豫州是曹操的地盤,又不可能給我,也就是個虛職。之后又贈予我軍糧,給我補充軍隊,讓我得以回到小沛重新收攏舊部。

此時呂布不知是失心瘋了還是怎么的,居然反叛朝廷與袁術結盟了。后來聽說呂布派人攜帶大量黃金想去河內郡買馬,我直接派人給搶了過去。這幾年被呂布欺負慘了,這些錢就當補償了。得知黃金被搶,呂布大怒,派高順、張遼前來攻打小沛。曹操知道消息后也立即派遣夏侯惇援助我,可惜夏侯惇不是高順對手,被高順大敗,不久小沛城破,我再次逃跑了,那批黃金也丟了,妻兒也被高順俘虜。

回到許昌后,我向曹操哭訴,痛斥呂布的卑鄙。終于曹操下定決心,東征呂布。說到這里我真羨慕曹操啊,他賬下的人才真是個頂個的厲害,戰局膠著曹操幾乎要退兵的時候,荀攸、郭嘉竭力勸說曹操繼續猛攻,不可退兵,盡管我沒能完全知曉他們當時的會議內容,但是我有九成把握水淹下邳的謀劃人就是荀攸或者郭嘉,荀攸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這個人極有謀略,而且有急智,特別善于把握稍縱即逝的戰機,曹操幾次大仗都是多虧了此人的謀劃才得以取勝。

水淹下邳后,呂布軍心渙散,很多部下都反叛了,呂布無奈也只得出城投降。曹操見到呂布的時候其實我一眼就看出來,這家伙動了收服呂布的心思了,可我當時還是恨透了呂布的,于是我故意在曹操耳邊說了句“君不見董卓丁建陽乎”,如我所料,曹操驚醒了,知道呂布這人不值得信任還是殺了干凈。我大仇得報,妻兒也順利接回。于是就跟著曹操回了許昌。在離開下邳的時候我一直默默提醒自己,徐州我遲早還是要回來的。

在許昌發生了很多事情,不過后世記載的多有出入,我并沒有見過漢獻帝,他應該是被曹操軟禁等閑難以見到,也沒有所謂的劉皇叔的稱謂,許田打圍更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那個時候曹操對我非常禮遇,還表奏我為左將軍。畢竟我成天頂著一個漢室宗親的名號,而且征戰多年,我的仁義名聲還是比較響亮的。“出則同輿,坐則同席”就是當時我跟曹操的真實寫照,曹操確實跟我討論過天下英雄,不過是不是青梅煮酒就記不得了,我只記得他的那句話“今天下英雄,唯使君與操耳。本初之徒,不足數也”,我當時嚇得筷子都掉了,還有他的那個眼神,現在想起來還是后背直冒冷汗。也是那個時候我突然醒悟,必須趕緊想辦法離開許昌,否則我遲早要死在曹操手里。

那頓飯之后沒幾天,董承找到了我,讓我看了衣帶詔,希望我能幫助皇帝殺死曹操,我當時思前想后既然沒機會離開許昌,那么殺掉曹操也是保命的一個辦法,或許還能獲得更大的利益,于是我跟董承、長水校尉種輯、將軍吳子蘭、王子服等人密謀此事。可惜天不遂人愿,計劃沒能執行我就被曹操派出去阻止袁術北逃。后來在官渡之戰前夕,衣帶詔的事情被揭發,他們這些人都被曹操斬首。其實即使我們執行了計劃也不見得能成功,我當時也是著實沒有好辦法,想著跟他們賭一把,沒想到沒賭成。愿他們后來轉世能過上平凡安穩的日子。

當時袁術已經窮途末路了,準備投靠袁紹,曹操得知后知道我與袁術有仇,給我一個報仇的機會,讓我去阻止袁術北逃。同時派朱靈、路招協助我,其實就是監視我。得知北上之路被阻,袁術又退回壽春,不久就病死了。

回軍途中我派兵占領了下邳,朱靈二人回去復命,我自鎮守下邳,二人無奈只得回轉許昌。占據下邳后我四處聯絡徐州當地士族,取得支持后,于建安四年年底,襲殺徐州刺史車胄,再次占領了徐州。我讓關羽鎮守下邳,我返回小沛駐扎抵御曹操。

此時遠在河北的公孫老哥在易京之戰中已經被袁紹打敗,取得青、冀、幽、并四州之地的袁紹意氣風發準備跟曹操爭奪北方的霸權。官渡之戰即將開始。為了保全我這來之不易的成果,我立即派遣孫乾前往與袁紹結盟,袁紹欣然接受。讓我把握戰機,伺機而動,策應正面戰場。

得知我背叛后,曹操立即遣劉岱、王忠攻打我,不過被我打敗了。而此時袁曹二人的大決戰即將開始,我心想這下很長一段時間,曹操是沒精力關注我了,他要集中全部力量抵御強大的袁紹,我可以好好經營徐州了。

建安五年二月,這是我終生難忘的日子。袁曹大戰已經拉開序幕,戰爭一觸即發,這個關鍵時候曹操居然不在前線督戰,反而率領精銳部隊突襲小沛,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為了保命,我只得拋棄部下妻兒在張飛的護持下逃往青州,投奔袁譚。關羽也在下邳被曹操俘虜。

逃跑路上我的內心憤懣難平,這一次失敗后不知何時才能復起,我的富貴人生的夢想何時才能實現,難道老天爺在耍我,我根本就沒有那個命么,我已經40歲了,我還有機會么。

其實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要感謝關張二人,他們都是名副其實的萬人敵,憑他們的本事無論投靠誰,都會成為一代名將,但是他們從來沒有拋棄我,一直默默支持我,不離不棄,任勞任怨。也正是他們的堅持讓我重拾了信心,只要我還活著,我就一定會有機會。

快到青州的時候,袁譚親自帶領兵馬來迎接我,讓我頗為感動。你們不用奇怪,我初到徐州的時候,陶謙不是表奏我為豫州牧么,雖然在任時間很短,但是我還是做了些事情,舉薦了陳群、袁譚等人為茂才。袁譚大概也是感激我的知遇之恩所以才對我恭敬有加。一番熱情招待,袁譚送我到了平原縣安頓,這也算故地重游了。之后袁譚派遣信使將我的到來匯報給了袁紹,袁紹立即派部將沿途接送,還親自出鄴城二百里迎接,著實令我感動。盡管直至今日我還是瞧不起袁家兄弟,但是袁紹確實有著一些過人之處,我也從他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尤其是袁紹的待人接物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這個確實很厲害。

在鄴城駐留了一個多月,收攏了大部分被曹操打散的部隊。也是這個時候我跟子龍再次相遇,當時真是感慨啊,沒想到在亂世中我二人還能再聚,子龍后來一直在暗地里幫助我招募士兵。

通過那段時間跟袁紹的解除以及我的觀察,我發現此人有很大的性格缺陷,他太好面子,剛愎自用,色厲內荏,優柔寡斷。完全不具備一個君主應有的素質。手下盡管謀臣如云,武將如雨,可他卻不會善加利用,內部派系林立,內斗不止。怪不得荀彧、荀攸早早就離開了袁紹,此人當真不值得輔佐。

當初曹操攻打我的時候,田豐建議袁紹突襲許昌,他居然以袁尚有病,自己心煩意亂為由拒絕了。導致曹操從容取得徐州順利回到官渡。實在是可惱,真是個草包。

白馬之役,云長陣斬顏良,袁紹得知后并沒有為難我,但我知道這是不想破壞軍心,戰后必然要清算我。白馬之役后緊接著延津之役,袁紹派我和文丑去阻攔曹操,結果被大敗,文丑死于亂軍之中,而此役我跟云長碰面,云長告訴我他已經掛印封金辭別曹操,連我的妻子都被他帶回來了。我感動莫名,帶著云長回轉袁紹大營,并謊稱中了曹賊奸計,戰敗退回。

盡管初戰失利,袁紹還是強壓心中怒火,依然表現出勝券在握的態度,繼續揮軍南下進逼官渡。也就在這個時候,汝南劉辟叛變,侵擾許昌周邊,為了讓曹操腹背受敵,袁紹派我帶兵策應劉辟,襲擾許昌以南諸地。曹操擔心許昌有失,派了曹仁反擊,我敵不過只得退回袁紹大營。劉辟等人也龜縮回汝南。

回到官渡后我感覺危險即將到來,必須馬上離開袁紹。于是忽悠袁紹可以與荊州牧劉表結盟,讓荊州軍從南部攻打曹操,讓曹操兩面受敵,而劉表與我同為漢室宗親,由我去做說客,一定能說服劉表出兵。袁紹欣然同意,讓我率領本部兵馬先去汝南與劉辟龔都等人匯合。然后伺機結盟劉表,共擊曹操。

我帶著關張及本部兵馬奔赴汝南,劉辟等人立即表示要投效,奉我為主。不久子龍也帶著募集的軍隊來到汝南與我匯合。曹操知道我占據汝南后,不敢掉以輕心,想趁我立足不穩之際,派蔡陽前來攻打。不過蔡陽小兒又怎么是我對手,被我在戰陣中一刀斬殺。

此役后,我想著曹操一時半會難以再抽調兵力來攻打我,我可以趁機在汝南休養生息,發展勢力,等待機會。

然而萬萬沒想到,占盡優勢的袁紹居然這么快就敗了,一場決定北方霸權的生死之戰,前后居然一年多的時間就結束了。而且袁紹敗的還如此之慘,如此的窩囊。

第二年袁曹倉亭之戰,我想著曹操北征冀州,許昌一定空虛,我可以偷襲一下,無論成敗一定可以延緩曹操統一北方的步伐,否則他一旦平定北方,我就在沒有機會了。然而袁紹再一次讓我失望了,又是很快就被打敗,而曹操在前線得知我偷襲許昌后,親自率軍日夜兼程回轉許昌,我又一次被曹操擊敗,這次戰斗中劉辟為了保護我也死在了亂軍之中。

袁本初和袁公路真不愧是兄弟倆,草包至極,無能至極,套用現下時髦用語“一手好牌打的稀碎”。

汝南丟失,我走投無路只得帶著關、張、趙諸人投靠劉表,劉景升認可我漢室宗親的身份,對我也是禮遇有加,親自出城迎接,給我補充兵員,讓我屯駐新野。鎮守荊州北方,其實也就是讓我抵御曹操。

駐屯新野沒多久,徐庶徐元直主動來投奔我。我這人別的本事一般,但是看人我是極準的,對徐庶我是一見如故,此人才學人品都是當世翹楚,對他的投效我非常重視,直接讓他做了我的軍師,由他全面負責軍事工作。

來到新野的第二年,曹操北伐袁尚,劉表讓我趁此時機偷襲許都,我心想這是好事啊,不能讓曹操在北方太順利,必須給他添點堵,于是我迅速起兵,殺奔許昌,起初戰事順利,我一直打到了葉縣,距離許昌也就200里左右了。曹操知道后立即派遣大將夏侯惇及于禁、李典進行反擊,敵軍勢大,我選擇將陣線后撤,不與之正面交鋒,一直退到了博望坡一帶雙方形成對峙。在這期間我觀察了博望坡的地勢,想出了一條請君入甕的妙計,一舉將曹軍擊潰,可惜要不是李典的及時接應加之我的兵力實在太少,曹操的首席的大將夏侯惇必將被我斬殺。曹軍潰敗后我也無力再次發動對許昌的進攻,無奈退軍。此次偷襲許昌也成為了劉表這一生的最后一次主動出擊,此后再無作為。

劉表此人,正如元值所說“優柔寡斷,知善不能舉,知惡不能去,只不過是徒有虛名爾”,胸無大志,不思進取,只想著偏安一隅守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北方大勢基本已定,曹操平定北方只是時間問題,荊州遲早要面對曹操的鐵騎。而我懷疑劉表始終心存幻想,只要他適時投降,曹操一定會對他加以恩寵,會讓他繼續擔任荊州刺史。

荊襄士族對劉表的消極表現很多是不贊成的,而我的名望加之我來到荊州之后的表現,讓很多當地士族看到了希望,無論是荊襄四大豪門,還是其他士族,都向我表達了善意,甚至讓家中青年才俊入我麾下效力。

博望之戰后我再無機會領兵作戰,在新野一待就是八年。這期間我苦心孤詣經營自己的勢力,元直助我良多,我也多次盛贊其人王佐之才,而元直卻極力謙讓,說自己的才能不如孔明多矣,希望我能親自去招攬此人。記得當初我拜訪司馬德操時他曾說,孔明臥龍,士元鳳雛也。看來我真的有必要拜訪一下這兩位大賢。

經過多番走訪,據說龐統已經去了東吳,而諸葛孔明就在襄陽隆中一帶。于是我親自去往隆中拜訪諸葛亮,前后去了三次,元直誠不欺我,諸葛孔明不愧臥龍之號,其人之才學確實世間少有,在我的誠懇求教下,孔明為我制定了未來的戰略規劃:聯吳抗曹,先取荊州為家,再取益州成鼎足之勢繼而圖取中原,也就是世人所熟知的《隆中對》。我深深的被孔明的才學人品所折服,而孔明也終被我不惜降尊紆貴,三顧茅廬的虔誠之心所打動,同意出山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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