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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詩篇》104,24.“耶和華啊,你所造的何其多!這一切都是你用智慧造成的。”


這些詩句中含有兩個從句,在第一個從句中,圣歌作者贊嘆神造物的數量之多:“耶和華啊,你所造的何其多!”在第二個從句中,他稱頌了神在創造時展示的智慧:“這一切都是你用智慧造成。”

對于第一個從句,我不想多說,只想簡單概述這個有形世界中的一切作品,并大略猜想它們的數量;由此我們會看到,這些事物值得引起人們的贊嘆,它們的數量是我們無法弄清的;同時,它們也給我們提供了證明性的證據,充分表明造物者具有無限的技能,以及多產的智慧和力量。有形造物的數量多得難以數計,唯有造物者本人了如指掌;我們或許可以一一列舉:首先,所有人都贊成,恒星的數量僅次于無窮:其次,從目前公認的假說來看,每顆恒星都是一個太陽,或類似太陽的物體,并且都以類似方式為周邊運行的一組行星注12所環繞;恒星并非分布于同一凹形天球表面并都與我們等距——盡管表面看起來是這樣——,而是分布狀態各異且無序,或遠或近,就像長在一片叢林或森林里的樹木;正如伽桑迪(Gassendus)所闡述的那樣。盡管叢林里的樹木從來不是排列得規整一致,然而從觀察者的角度來看,無論他站在哪個方位上,也無論他朝哪邊移動,他所看到的都是樹木圍成的一個圓圈;在繁星構成的叢林中,同樣也永遠是這種情形,我們所描述的將只是其中一個球形的面。其三,這些行星就像地球一樣,每一顆上都有著多種多樣有形的造物,包括有生命的和無生命的。它們的本性也像它們的分布位置一樣,不僅與地球不同,而且彼此之間也相異。如果接著追蹤下去,星體上的事物必定比星體本身的數量更趨于無窮。我所謂“無窮”,并非哲學家所定義的絕對無窮,只是說它們相對我們而言是無窮的或不可勝數的,或者說數量大得驚人。

恒星是不可勝數的,這一點或許不難推算:那些為肉眼所見的,據最保守的估計也在1000顆以上,其中還不包括那些靠近南極,因而也不在我們的視線范圍之內的。此外,通過望遠鏡觀察并探測到的,更是多得無可比擬;據發現,銀河(正如以前所猜想的)無非就是一大群或者說一大堆不可見的微小星體,僅僅是因為它們相互間緊密混合在一起,光線集中匯聚,所以才看起來像是璀璨的星云(lucid Clouds)。很可能,如果我們有了精確1000倍的望遠鏡,我們還會發現成千上萬顆星星。然而無論如何,看不見的星星仍然數目驚人,因為其間遼闊的距離超出了一切視域,哪怕我們有可能憑借天使的智慧和技藝發明或改造出最好的望遠鏡。因為,如果世界是無限延展的(就像笛卡兒所說的那樣),那么,只要沒有出現人類智慧所能想象的任何世界邊界,我們所看到的,或者我們將看到的,就必然只是我們所未曾發現的事物中極少的一部分,整個宇宙不斷延展,延展到比我們所能辨識的最遙遠的星光還要遠上幾千倍的地方。恒星就是眾多的太陽,這種假說似乎更合乎神的莊嚴宏偉。然而促使我對宇宙的宏大以及恒星與我們之間遼闊的距離產生諸多疑惑的,是彗星產生的驚人現象:它們大片地驟然出現,拖著長長的尾巴,運行速度極快,然后逐漸變慢、減弱,直至最終消失。笛卡兒基于一個錯誤的出發點[即物體所表現出的速率不過是長度、寬度以及空間上的延展,抑或占據“相互空間”(partes extra partes);物體和空間只是同義詞],聲稱宇宙是無限延展的;但即便是這樣,星體的數量也可能是有限的,就像將恒星置于同一個天球表面的舊假說一樣。依據舊的假說,我們也可以用同樣方式來證明恒星是無以數計的,只不過改用恒星的微小,而不是它們的距離來說明它們為何是不可見的。

撇開天上的物體不說,現在我將談談地上的物體;它們要么是有生命的,要么是無生命的。無生命物包括各種元素(Elements)、金屬和化石,這類事物的數量到底有多少,我無法給出任何或然的猜想:但是如果某些審慎的哲學家所提出的定律是對的,那么我們可以推算一下。

在所有的存在物中,越是不完善的屬(Genus)或者類(Order),下面包含的物種(Species)數目就越多:例如,鳥類是一種比魚類更完善的動物,因此魚的種類比鳥的種類更多;出于同樣的原因,鳥類多于四足動物,而昆蟲多于其他任何一種動物,植物又多于動物;大自然在生產更完美的作品時表現得更有節制。如果這條定律是對的,那么化石,或者寬泛地說,無生命物體的種類,就會比植物體更多。我們有理由懷疑這一點,除非我們承認一切種類的“有形狀的石頭”(formed Stones)都是獨立的物種。

有生命的物體被劃分為四大類(genera)或等級(Orders),即獸類、鳥類、魚類和蟲類。

獸類的種數,包括蛇在內,數量也不是很大:就那些已經確定為人所知并被記錄下來的而言,我敢說不超過150種;而且我相信,在世界上已知的區域內,體量達到一定大小的種類,未被好奇的探索者發現的并不多。[我估計所有的狗都屬于一個“種”,它們世代雜交,因此繁殖出如許眾多不同類型的后代。]

已知且已有記載的鳥類數目約計500種;排除貝殼魚類,魚的數目與鳥類數目相當:但是如果算上貝殼魚類,魚類數目就比鳥類多5倍還不止。每一屬(genus)中究竟還有多少未被發現的,我們既無法確知其數,也不能作出近似估測;但是我們可以設想,鳥類和獸類的總數,比已知的物種多出兩倍,魚類總數則比已知物種多出一倍。

至于昆蟲,如果我們把陸生和水生的無血類動物(Exanguious)全部算上,可能就會打破先前的定律:昆蟲數量幾乎可與植物媲美:單就無血類動物來說,根據一位博學而具有批判精神的博物學家——我可敬的朋友李斯特博士(Dr. Martin Lister)注13的觀察和描述,我猜想不下于3000種,甚或更多。

蝴蝶和甲蟲這一族類的數量極其眾多,我相信,單單在我們這個國家,每一類的種類就達到150種以上。如果我們將毛蟲(Catterpillers)和六足蟲(Hexapods)——蝴蝶和甲蟲正是這些動物生長變化而成——視為單獨的種,就像大多數博物學家所做的那樣,數目將會翻倍,這兩類動物中將會有600種:但是如果我們認可這些動物是獨立的種,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不把它們的蛹(Aureliae)也視為毛蟲和蝴蝶之外的獨立種,這樣一來就又會多出300個種。因此,我們將這些動物都排除到種的級別之外,視其為同種昆蟲的幼態(Larva)或不同生態型(Habit)。

飛蠅類,如果將所有其他飛蟲,無論具有四個翅膀還是僅具有兩個翅膀的(這兩類下面都各有眾多屬類),全部歸入這一類,種類將會極其眾多,即便不超過前面提到的那些動物,也不相上下。

永遠不會生出翅膀的爬蟲類,在種類上可能遜于飛蟲類或有翅類,然而數量也不少;我所考察過的幾種我能輕易證實的爬蟲,就已經說明這一點。那么,假設在英格蘭島以及附近的海上有1000多種昆蟲,如果世界其他地方的昆蟲與英國本土昆蟲相比,相當于海外植物與本土植物的比例(據我猜想高達10倍之多),整個地球(包括陸地和海洋)上昆蟲的種類將達到10000種,而且我完全相信,它們的實際種類不會下于10000種,而且可能遠不止這個數。

從動手寫作這本書的時候,也就是1691年的夏天開始,我盡力考察了英國的昆蟲,而且收集了每一族群中的一些種類,不過主要是蝶蛾類,其中包括夜行性的與晝行性的。我發現,單只那些生活在鄰近區域[埃塞克斯的布萊恩與諾特利附近]的種類,就超過了我去年統計的整個英格蘭的蝶蛾種類,我本人已經觀察并描述過約200種大大小小的蝴蛾,而且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還有很多未曾被我發現的種類。這一點我在實踐中已經深有體會,自我動筆以來,每年觀察到的新種類都不在少數:而且我認為,如果我還能再活20年,竭盡我一切力量和精力去搜尋,也無法窮盡所有種類。那么,如果在方圓一兩千里的小范圍內就能找到這么多的種類,按照最保守的估計,英格蘭島嶼上所有的本土蝴蝶種類無疑不少于300種,這比我去年夏天猜想的數目多出一倍。因此,依此類推,英國所有昆蟲的種類將達到2000種,整個地球上則會達到20000。鮑欣(C. Bauhin)的《縱覽》(Penax注14中大約包含6000種植物,這些種類全都是前人描述過,或他本人觀察到的;在這部著作中,除去錯誤和重復的條目之外(在創造這樣一部作品時,最謹慎、最博學的人也無法避免這類問題),還有很多——我敢說有數百種——在其中被列為不同的種,但在我看來那只是些“偶然性的變種”(accidental Varieties):我這么說,并不是要貶低那位淵博、審慎而勤奮的本草學家卓越的成就,抑或詆毀他理應得到的名聲,我只是想指出,他受本草學家中普遍流行的觀念影響太深,這種觀念就是:花葉注15的不同顏色或重瓣現象,以及類似偶性,都足以構成一種“種性差異”(specifick difference)。然而,假設當時已為人所知并記錄在案的種類共有6000種,我也只能說,全世界的種類比這個數目多兩倍還不止;在遼闊的美洲大陸上,物種的多樣性與我們本土不相上下,而那里的物種只有極少數是歐洲的常見物種;非洲和亞洲的情況可能也是如此。如果在赤道的另一邊還有大片無人涉足的領域——這是很有可能的——,我們必須假定植物的種類還要多得多。

從中我們能推出什么結論?如果創造物的數量是如此巨大,創造這一切將需要何等壯闊無邊的力量與智慧!因為(我將借用一位可敬而卓越的作者注16的話),正如一位能制造鐘表、空氣泵、磨粉機以及手榴彈(granadoes)和火箭的工匠所體現和展示的技藝,要遠遠超過只能制造出其中一件器械的工匠;同樣,造物者制造出如此多樣的創造物,而且各類創造物無不具備令人驚嘆、無可指摘的技巧,就比他僅創造出少許幾件更能淋漓盡致地體現出他的智慧。因為這證實了他強大且無止境的理解力。此外,正如知識的高超還表現在以不同風格來建構同種器械,抑或具有同種功能的不同器械——例如,采用彈簧替代重力來推動鐘表或其他器械,具有至高智慧的創造者也展示出很多例子,表明他并不局限于用特定的工具來達到特定的效果,而是能經由不同方式產生同樣的事物。因此,雖然羽毛對于飛行來說似乎是必要的,但是造物者同樣能讓一些生物無需借助羽毛飛行,例如兩種魚類,一種蜥蜴,以及蝙蝠,還有無數種飛蟲類生物就更不用說了。類似地,盡管魚鰾對于魚類游水似乎是必要的,但有些種類卻無需魚鰾也能游泳。首先,軟骨魚類(Cartilagineous)是憑借何種技能保持平衡、自如地上下并持續逗留在深水區中,這些尚且不為我們所知。其次,鯨類(Cetaceous)或海獸類除了無足之外,幾乎與四足動物毫無二致。它們通過呼吸將空氣吸入肺中,這或許有助于使它們的身體與水保持平衡;很可能還有助于它們借助鰭的輕微推動在水中上升和下降。

此外,盡管水是一種寒冷的元素,但是最智慧的神對魚類的身體和血液作出了如此巧妙的安排,使得它們只需要一點熱量,就足以保持必要的穩定性與行動并維持生活;然而,神為了表明他能使一種生活在海上,甚至是海上最寒冷區域的生物也像四足動物一樣保持較高的體溫,他創造出了種類多樣的鯨類動物。這些動物主要出現在北海,它們的整個體表包裹著一層肥厚的脂肪或鯨油(這層脂肪能反射和增強內部的熱量,同時隔開外部的寒冷,就像我們的衣服一樣),可以抵御最冰冷刺骨的海水。我猜想,這些魚類之所以樂于頻繁出現在北部海域,不僅是因為它們很享受那里的寧靜,而且是因為它們吸入的北部空氣中充滿更多富含營養的粒子,也就是火養料(Aliment of Fire)。這些粒子最適于保持動物行動所需的熱量,以便它們能足夠快速地移動龐大笨重的身體;同樣,較之更溫暖、更稀薄的空氣,那里的空氣或許也能讓它們在水下逗留更久。

神能以不同的方式制造出同樣的效果,另一個例子就是不同種類的生物從養料中攫取營養汁液的各種途徑。

1.對人類和哺乳類四足動物而言,食物由唾液浸潤后,首先在嘴巴里經過咀嚼,接著被吞進肚子里,在那里與某些具有溶解力的消化液混合,并在熱的作用下被調制、軟化并分解成一種乳糜或濃厚的汁(Cremor),而后被輸送到腸道內,與膽汁和胰腺分泌液融合,經過進一步的稀釋、煉制,變得極具流動性和穿透性,以至于其中較稀薄和精細的部分能順利地通過乳糜管的小孔。

2.鳥類進食時并不需要在嘴巴里咀嚼和加工食物;對非肉食性的鳥類而言,食物被直接吞進嗉囊,或至少是某種前胃(Antestomach)(我曾在很多鳥類,尤其是以魚類為食的鳥類身上觀察到這類器官),里面的小腺體分泌出的某種特定消化液將食物浸潤、泡軟,隨后,食物被輸送到砂囊(gizzard)或肌性胃(Musculous Stomach)中,通過胃室側壁肌肉的收縮作用,并借助胃里的小石子(生物會為此故意吞些小石子),就像在磨石上一樣,被碾磨成圓圓的小顆粒,然后被輸送入腸道,并在我們之前提到過的膽汁和胰腺消化液作用下,變得愈加稀軟細致。

3.卵生四足動物,例如變色龍、蜥蜴、青蛙,以及各種蛇類,都無需咀嚼和咬碎食物——無論是在嘴里還是肚子里;不過,雖然它們能將昆蟲或其他動物毫發無傷地囫圇吞下,但是它們有一種足夠強大的熱(Heat)或是精氣(Spirits),可以不傷及獵物表皮,而從中吸取出所需的汁液;巴黎學者是這樣告訴我們的。我本人不敢保證這種觀察是否完全正確。在此,順便說一句,我們注意到,蛇的咽喉或食道具有驚人的膨脹性或伸縮性:我曾親手剖開一條蝰蛇(Adder)的肚子,從中取出兩只絲毫無損的成年老鼠,而那條蛇的脖子還不及我的小手指頭粗。這些動物無需將食物嚼碎,甚至不必弄破一點皮,就能從中吸取營養液;借用巴黎哲學家的比喻來說,這就好比在木桶里榨葡萄汁,汁液被吸出來了,葡萄皮還保持完好。

4.魚類既不在嘴巴里咀嚼食物,也不在胃里進行碾磨,而是借助大自然給予它們的一種溶解性液體來腐蝕并分解獵物,從皮膚到骨骼以至全部,逐一消解成一種乳糜或稠汁;然而(似乎極為神奇的是)這種液體嘗起來并不辛辣:然而,它雖然嘗起來極其清淡柔和,卻能令人驚異地逐漸腐蝕食物,就像強酸或類似的腐蝕性液體對金屬的作用一樣。這一點我們不難看到,我曾親眼觀察到大魚肚子里一條部分被腐蝕掉了的小魚——首先是表面部分,然后逐漸深入到骨骼。

現在我將談到那句話的第二部分:“這一切都是你用智慧造成的”。在談論這一點時,我將盡力從具體事例來闡述圣歌作者們在此對神的作品所做的普遍聲明,即,這些作品都是憑借高度的智慧設計出來的,它們不僅適于特定的具體目的,也適于普遍的目的。

但是在進入這個話題之前,我將以序言或前言的形式,對那些試圖通過機械論的物質假說來闡釋宇宙構成的學說體系發表一些看法。在機械論假說中,物質的運動要么是不確定的,要么是依據某些普遍定律(Catholick Laws),而無需任何高級的非物質作用者(Agent)的干預和幫助。

沒有什么證據,能比莊嚴整飭的天上與地上一切部分與成員的組成與結構、秩序與分布、目的與用處中體現出的驚人技藝與智慧,更有力地——至少不會是更明顯、更具說服力地——證明神(Deity)的存在。因為,如果一件藝術品,比如一幢奇特的建筑或是一架機器,其整體框架及各個不同的部分在籌劃、設計和建造上都是朝向某個目的,就必然預示著一位有智慧的建筑師或工程師的存在和作用,那么,在大自然的作品中,那些顯而易見的宏偉壯觀之處,那些體現出美感、秩序以及功用的匠心獨運之處,都遠遠高于人工的技能(恰如無窮的力量和智慧超越有限的力量和智慧),為什么就不能預示出一位全能、全智的創造者的存在與作用呢?

為了回避這一論證的力量,同時對世界的起源作出解釋,無神論者提出了兩種假說。

第一種假說由亞里士多德提出,他聲稱世界從永恒中來,其最初狀態就是現在這樣,世界經歷了無限個世代的延續;亞里士多德學派還說,世界是“自在”(self-existent)的,并非由外物制造而成。亞里士多德并沒有否認神是世界的動力因;他只是斷言神從永恒中創造出世界,從而使神成為必要的原因;世界通過流溢的方式從神而出,就像光線從太陽中出來。

這種假說表現出某種理性的成分,因為必然存在某種依靠自身存在的事物;如果某物能夠依靠自身存在,為什么不會所有事物都能依靠自身存在呢?我認為,這種假說已經被推翻了:受人尊敬而且博學多識的蒂羅森博士(Dr. Tillotson)——已故的坎特伯雷大主教,也是整個英格蘭的最高階主教——首次出版的布道文,以及已故的切斯特(Chester)主教談自然宗教原理的論著第一卷第五章中,都已經說得十分清楚而且透徹。我沒什么可多說的:我建議讀者去讀他們的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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