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藏語研究的四個“困惑”及其前景^注111

提要：  本文認為，漢藏語研究目前存在四個“困惑”。一是怎樣正確估計和認識漢藏語的復雜性。過去由于對漢藏語研究的復雜性估計不足，容易用一些既有的認識或定律去對付漢藏語。漢藏語的復雜性究竟是什么，哪些是主要的，哪些是次要的，哪些是人類語言的共性，哪些是漢藏語的個性，都需要認真理一理。二是怎樣擺好印歐語歷史比較語言學的經驗和漢藏語研究的關系。對印歐語比較語言學的優秀成果，必須虛心學習、認真借鑒，但在漢藏語研究的具體實踐中，要有創新意識，努力去建立適合漢藏語特點的理論和方法。三是怎樣處理好近程研究與遠程研究的關系。這兩種研究各有作用，都要做，但要把重點放在近程研究上。四是怎樣擺好語音研究與語法、詞匯研究的關系。通過尋求同源詞的語音對應規律構擬原始共同語，是漢藏語研究的一個重要內容，但就漢藏語的總體研究來說，還應該重視語法研究和詞匯研究。隨著漢藏語研究的不斷深入，語法、詞匯的研究越來越顯示出其重要性。漢藏語研究的前景是美妙的：一是漢藏語研究對語言學研究將不斷做出新的重要貢獻，必將建立起一套不完全同于印歐語的理論和方法。二是漢藏語的共時描寫研究將會在這一世紀得到大發展，將會造就出一批在單一語言描寫研究上有深厚功底的、有實際本領的漢藏語言學家。三是多角度、多方法將是今后漢藏語研究的主流。四是有必要重溫李方桂先生關于漢藏語研究的思想。李先生在《藏漢語比較法》這篇在漢藏語研究史上具有劃時代意義的文獻中，精辟地闡述了漢藏語的比較研究方法，提出了“博而能精”“尤其是要實地收集材料”“把各小支系的系統都弄清楚；而暫不去作大規模空泛的比較”等理念，必然會更廣泛地受到漢藏語語言學家的重視。

關鍵詞：  漢藏語研究困惑前景

每年一屆的國際漢藏語暨語言學會議，至今已連續召開了47屆，可謂長盛不衰，綿延有力。這說明漢藏語研究具有強大的生命力，顯示出它在語言學研究中的突出地位。語言學發展的規律告訴我們，研究越深入，困惑或疑惑的問題往往會越多。語言學家總是在不斷解決一個個困惑中進入新的高度。我今天主要講當前漢藏語研究面臨的四個“困惑”及其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