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壯碩的好似一尊鐵塔的青年,陳風心中不禁有些發憷。
他很是懷疑,周安那小子是不是在這家伙的強逼下才做下什么壞事,然后被他以此作為威脅?
周二少爺雖然自己沒什么本事,但他有個有錢的老爹,被人下套套住,倒也正常。
陳風不是周安,附身之后,陳風也沒有得到周安的絲毫記憶。因此他完全不知道葉大力手上的罪證到底是什么。
不過陳風也就微微一驚之后,便已恢復正常。
“咱好歹也是見過鬼差的人了,連鬼都不怕,還怕人干什么?”
想到這里,陳風頓時心中大定。
“你想讓我去哪里?”
陳風開口問道。
“廢話真多,你去了就知道了。”
“讓我去也不是不可以,但你所說的罪證到底是什么?總得先讓我心中有數,否則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
聽到陳風這樣說,葉大力不急不忙地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來。
“看到沒有,這信封眼熟吧?上面可是有你的親筆簽名畫押哦,你的罪證就在這信封里裝著了。
好心提醒你一下,你不要妄想著用暴力將這罪證搶走,這罪證可不止這一份?!?
陳風雙眼直翻。
“瑪德,眼熟個屁啊,老子又不是周安,怎么會知道這信封有什么特殊含義?這家伙可真夠滑頭的,還留了后手,不過葉大力說上面有周安的親筆簽名,倒是可以和柳兒她們確認一下?!?
陳風回頭看下柳兒,見她和李青兩人臉色都十分不好。柳兒看到陳風看向自己,知道他想問什么,微微點頭,算是證實了葉大力所說并非虛言。
見到陳風依舊在那磨蹭,葉大力忍不住又道:
“你到底來不來,給句爽快話。我沒閑工夫在這里和你啰嗦。”
“好,我去!”
陳風想了想,眼前這關是怎么也躲不掉的了,他倒要瞧瞧,周安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在對方身上。
“唉,這就對了嘛?!?
葉大力臉上頓時露出笑容,將信封重新收入懷中。
“少爺,不要去,我去找大少奶奶還有老爺來?!?
柳兒急的都快哭了。
“你要是敢去的話,那你們少爺可就完蛋嘍?!?
葉大力威脅的話語,立即傳了過來。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陳風安慰了一下柳兒,便隨著葉大力離開了周府。
李青本想陪著陳風一起去,但被陳風攔下了。罪證這東西,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眼見陳風被葉大力帶走了,柳兒急的團團亂轉,心中焦急不已。
倒是李青,此刻反而優哉游哉起來,看得柳兒柳眉倒豎,不禁罵道:
“好你個李青,少爺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還跟沒事人一樣,平日里周家待你不好嗎?你怎么這么沒心沒肺?”
聽到柳兒的呵斥,李青不但不怒,反而哈哈大笑起來,道:
“柳兒,你個傻丫頭,你也不想想,咱們二少爺手無縛雞之力,能做下什么壞事?”
“你什么意思?”
“呵呵,我的意思是說,你別看少爺雖然出生在大戶人家,其實膽子比誰都小,所以老爺才一直放心他在外面喝酒嬉戲。
而且,你沒發現嗎,葉公子每次上門來找少爺,都會有不同的理由?!?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柳兒頓時明白過來。
“你是說,這葉大力手中的罪證,根本就是子虛烏有,不過是想找借口,讓二少爺出去陪他們喝酒?”
柳兒頓時睜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語氣。
“不錯。葉大力肯定是知道老爺回來了,怕我們攔著,這才胡編了個借口?!?
“那你剛才為什么不拆穿他?”
“為什么要拆穿?少爺在家只會悶悶不樂,出去散散心有什么不好?而且你忘了嗎,明年少爺就二十了,到時候可就不會像現在這般無拘無束,好日子也就到頭嘍?!?
聽完李青的話,柳兒這才完全明白過來。她剛才也暗自納悶,那葉大力一直以來都是少爺的酒肉朋友,怎么今日突然就翻了臉,威脅起自家少爺來了?原來竟然是和少爺在演戲給我們看呢。
“二少爺,你太讓柳兒失望了?!?
柳兒看著二人離去的方向,跺了跺腳,氣呼呼地轉身返回府中。
另一邊,陳風可不知道柳兒與李青的對話,他全神貫注地盯著在前面帶路的葉大力,防止對方突然耍什么花樣。
二人一前一后過了一個轉角,擺脫了周府中人的視線,葉大力這才轉過身來,上下前后打量了一番陳風之后,才喃喃道:
“怎么會一點事情也沒有呢?不應該呀,我明明看到那家伙發了瘋似的,對你又抓又咬的啊。”
聽到這話之后,陳風心中一動,問道:
“那晚你也在?”
“周兄,看來剛才我想錯了,你被那家伙弄壞腦子了?!?
葉大力一臉憐憫地看著陳風,接著又道:
“周兄,那天我們喝完酒后,是一起回來的,你不記得了嗎?”
“那晚我喝多了,許多事情記不太清了?!?
陳風沒想到那晚這家伙竟然就在自己的身邊,那他是否知道些什么呢?
又或者眼前的這家伙就是兇手,聽說自己沒死,這才想來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后來又是怎么回事?”陳風問道
葉大力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
“后來走到半路,誰知道竟然碰到一個潑皮無賴,對我們動手動腳,那廝兇狠粗暴,我見勢不妙,便急忙跑到你府上去搬救兵?!?
陳風十分無語,遇到危險,扔下朋友,自己先溜了,這種慫包的行徑,竟然被這家伙說的如此正氣凜然。
“再往后呢?”
“再往后我便回獨自回家了。”
“你就這么……回家了?”
陳風呆了呆,好像需要仔細品味一下,這句話的深刻含義。
“是啊,那無賴如此可怕,我哪敢再去惹他?這幾日,我心中一直忐忑不安,害怕周兄你發生什么不測,直到今日親眼見到周兄你平安無事,我就放心了?!?
陳風徹底被打敗了,簡直都不知道該怎么來形容這位仁兄的做派。
“你看清那無賴的長相沒有?”
“沒有,他用頭發遮住了臉,又是黑夜之中,所以根本看不真切。”
陳風也就隨口一問,根本沒指望這位能說出什么有價值的消息。
不過陳風對于葉大力的話,也沒有全部相信,他并不了解葉大力的為人,誰知道他是不是胡亂編造出來騙自己的。
想要取周安性命的人,看到周安依舊活蹦亂跳的話,肯定還會再次下手從而露出馬腳,陳風倒也不著急。
他現在對于這些肉體上的損傷倒不是特別在意,只要不驚動那些冥界或者驅邪大師,陳風倒也沒有太過害怕。
“那件事情暫且放到一邊,你現在可以說你手上關于我的罪證的事情了吧?!?
“不是吧,周兄,你怎么還當真了?我們先前不是說好的嗎,若是周老爺回來了,將你禁足在家的話,我就幫你找借口出來的嗎?”
“什么?”
陳風一聽,差點一口心血吐了出來。
周安和葉大力還真的是天生一對的活寶。
“不對吧,你剛才拿的那信封是怎么回事?上面可是有我的親筆簽名畫押?”
這東西可比不得其他的,不是簡簡單單一句借口就能搪塞過去,還是要弄清楚比較好。
“你說這個啊,你還是自己看看吧。”
葉大力神秘兮兮地將那信封遞到陳風手上。
陳風拆開一看,發現里面竟然是一張租賃合約。
“這是什么?”
“周兄,你忘啦,這是你之前讓我幫你物色的商鋪啊?!?
看到陳風一番努力思考之后,依舊還是沒能想起來,葉大力有些無奈地說道:
“周兄,看來你的腦袋還真的是傷的不輕。你上次酒后感慨說每次回去向你大嫂討錢都要被她煩個半死,心中十分不爽快,哥幾個商量之后,這才決定合伙盤下一個商鋪,做點小生意,好弄些吃酒的錢,幫周兄你解決后顧之憂?!?
“你們打算做什么生意?”
陳風心中納悶,周安與眼前這家伙看起來根本就不是能靜下心來老實做生意的料子。
“開賭坊,這還是我想出來的呢?!?
葉大力一臉得意之色。
陳風心中感慨,他們還真會選,做一般的生意他們確實不行,但若是開賭坊的話,倒確實能做的風生水起。因為開賭場根本不需要什么經商頭腦,只要有關系門路能鎮的住場面即可。
“開賭場要有靠山才行,咱們兩人能行嗎?”
陳風心中好奇。
“周兄,不是兩人,是三人才對,你忘了還有趙康兄弟也答應幫你的。而且,周兄,不是我說你,你也太妄自菲薄了,且不說你周家在烈陽國商界是執牛耳的角色,就說我吧,我爹乃是當朝御史,趙康兄弟他爹更是禁軍統領,別說是個小小的賭坊,就算再大的生意,也是能做起來的?!?
陳風聽得目瞪口呆,這三人來頭還真不小,若是他們真想做賭坊的生意,還真沒任何問題。
不過 “賭”這個東西實在是害人不淺,他不是以前的周安,叫他去賺這種錢,他花的也不會心安。
“好了周兄,我們還是趕緊走吧,趙康兄弟已經在福宴樓擺好酒席等我們了,遲到太久的話可不好。”
說完,不待陳風回答,葉大力便生拉硬拽地將陳風拖著往前走。
陳風抵擋不過,只得隨他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