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抽我,使勁抽我!”
男人帶著面罩,幾近全裸的趴在床上,像只搖尾乞憐的狗。臀部那一道道紅全是鞭笞留下的印跡,再往上,堆滿脂肪的腰凝著斑斑蠟油。
盧美琴將七公分長的鞋跟踩在他腰上,他禁不住全身痙攣。
“你這條狗怎么這么賤!”
男人想回頭看,無奈被踩著轉不過身,于是連連求饒又仿佛很享受的樣。
“我就是你的狗,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幫我把鹿江壹號拿下。”
盧美琴摘掉黑色面具,神情嚴肅,也帶著一絲厭倦。
見她沒了興致,男人翻身坐起,將褲子往上一拉,摘掉面罩。
雷萬,一個沉迷SM的受虐狂。
“怎么就不玩兒了?”他意猶未盡,眼巴巴瞧著盧美琴,但盧美琴今天實在不在狀態,從一開始就沒能很好的進入角色。
雷萬只好點上煙,又遞給她一支,沒好氣的說:“賺那么多錢干嘛。”
盧美琴抽了口,海盜似的眼罩和黑色蕾絲情趣內衣相得益彰。
“你不愛錢?”她反問。
“愛,可不像你那么貪,剛做完一單又想下一單。”雷萬無聊的翻看起手機。
盧美琴悄悄嘆氣,換了副溫柔可憐的模樣摟住雷萬的脖子。
“我不是貪,是拼。幫幫我,鹿江壹號很多人在爭,要能拿下,英宸建業就不愁了。”
先前暴戾蠻橫的女王相蕩然無存,她像只波斯貓似的不停撩著雷萬,希望其幫自己公司拿下這筆意義非凡的項目。
雷萬坐直,往后腰撓了撓,蠟油刺激得皮膚有些發癢。
“鹿江壹號是塊肥肉,你想吃,別人照樣也流著哈喇子。舊城改造項目多的是,干嘛為一塊肉爭得頭破血流。”
“鹿江壹號是奧古的,我也想靠上大樹乘乘涼嘛。”
“幫你在辛慕那兒吹吹風倒是沒問題,可我不敢打包票。”雷萬的回答沒什么誠意,盧美琴聽出來了。
“如果搞定,分你一成。”她立馬開出極具誘惑的價碼,雷萬眼里也頓時有了光。
他顯然被打動了,起身倒杯酒,不過故作冷漠的說:“這事不比其他,難度很大。”
“知道,所以你一定得幫我才行。我實在不想再做那些不痛不癢的業務了,能接下這活兒,英宸建業就能在業內坐穩第一把交椅,至少少奮斗十年。”
“你家公子不跟賀占霆兒子是同學嗎,讓他試試?”
雷萬狡猾的從側面打探。
“什么同學,賀家那少爺去美國讀了不到一年就回來了,跟我兒子也是好些年不見。再說那就是個敗家子,賀占霆不喜歡他是人人皆知的事,找他,原本行也都不行了。”
“人人皆知非真理,依我看,賀占霆最愛的就是他那敗家兒子。”
“怎么說?”
雷萬還沒作答,電話便響了。
“說曹操曹操到,噓。”他接起電話,走向窗邊,“喂。”
“雷叔……”
“沖少爺,怎么想起這時候打電話?找小豹嗎,那小子又人機分離啦?”
“不是雷叔,我找你……那什么,能不能幫我個忙?”
電話那頭賀沖一改往日盛氣凌人的語氣,謙遜恭敬的說著。
“還有沖少爺辦不到的事?呵,你說吧,只要用得上你雷叔的,我絕不推脫。”雷萬一向依附奧古,當家少爺的忙自然肯幫,巴不得。
“一言難盡。總之就是我惹了我爸,他很不高興。你能不能替我在我媽面前說說好話,讓她幫我勸勸?”
“哦?”雷萬回頭若有所思的看看盧美琴,“又惹你父親啦……嗨,父子間哪有什么深仇大恨,他肯定在氣頭上,過幾天就消了。小豹平常也氣得我跳,打打罵罵不還是寶貝疙瘩嗎。別想太多,你爸爸他……”
“不是雷叔,這次我爸動真格了,要斷我的糧。你知道他的脾氣,說一不二,我是一點辦法沒有才把電話打你這兒來的。我姐那邊不敢幫我說話,我媽也挺猶豫,只有你幫忙勸勸,求你了。”賀沖厚起臉皮說出實情,在電話那頭急出了汗。
“這樣啊,行吧,回頭見了辛姐替你圓乎圓乎。不過沖少爺別對我抱太大希望啊,我在你母親跟前至多算個嘍啰……要跟你父親打上交道,心里多少還有點數。”雷萬時刻不忘給自己創造拜會賀占霆的機會。
“行行行,只要你替我說好話就好。謝謝你啊雷叔,不打擾了。”
“好,別胡思亂想啊,說不定明兒一早起來你爸氣就消了。”
“但愿吧,哎,掛了。”
掛斷電話,雷萬坐回到盧美琴身旁。
“怎么?”盧美琴問。
“的確是個敗家子,被賀占霆斷了糧,這下看他怎么混。”雷萬似乎有些幸災樂禍,但心里已然開始盤算,怎么幫賀沖在辛慕面前說好話。他并不是真想幫忙,而是想通過這點小恩小惠贏得賀沖的信任——以他的閱人經驗看來,賀占霆表面喜歡女兒,實則卻對兒子更上心,遲早有一天奧古大權將落到賀沖手里。長期以來,他都希望跟奧古建立深度合作。一條線是辛慕,多年努力已建起良好關系,一條線是兒子小豹的這個哥們兒,奧古當家少爺。都是為人父,他自然對賀占霆的心思有幾分把握。敗家子再不爭氣也是家業傳承人,能收買到賀沖,未來就一定能取得賀占霆信任。
兩人繼續衣著暴露,坐在同一間屋里打各自的算盤。
“辛姐投資的音樂學校后天剪彩,請了我,活動完少不了一起吃飯,我找個機會在她面前打探打探。”想了許久,雷萬說。
“好,拜托了。”盧美琴點頭。
雷萬卻不知道,盧美琴急切想拿到這個項目并不是為了掙大錢,賺名聲。她雖比不上賀占霆那般顯貴富有,但在鹿城也算有錢人。她是為了完成朱古力派下的任務,為了心里那放不下的恨,盡管不清楚拿下項目與報仇之間有何關系,但只能這么做。
仇便是這樣,一心想報則十年彈指,觸手可及則分秒熬煎。
盧美琴穿好衣服準備離開,戴上墨鏡,又恢復了往日干練的女強人形象。
“那我等你消息?”她問。
“今天沒盡興。”雷萬酸溜溜道。
“不答應你后天嗎。”盧美琴捏捏他的臉,離開了。
剛出門,一種翻江倒海的感覺便在心間肆虐,惡心極了。她極端厭惡這種關系,因為她壓根沒有性方面的怪癖,也不打算培養怪癖。幾年前剛與雷萬攪在一起的時候并不知他是這種人,但走到今天,很難回頭了。
她一直忍受著雷萬畸形的嗜好,只為求得生意上的協助。雷萬也識趣,前后幫她不少,可謂各取所需。這些年她賺的錢大多來自雷萬提供的機會,至少現階段,她離不開這個貴人。
回到悅府,宋英宸早已睡下。
悅府是盧美琴繼櫻花公寓外另一處房產,買的時候她已掙了不少錢,宋英宸也去了美國讀書。光聽名字就知道,悅府比櫻花公寓還壕,整個小區僅64席業主,統統是企業家、大老板、富商、明星……人中龍鳳齊聚,安保措施自然比櫻花公寓更堅固。這里看不見中老年扎堆的保安隊伍,清一色由部隊退役老兵組成,就連管家中心那幫負責保潔的工人,也個個像空姐一般。
推開臥室坐到床邊,她靜靜注視著熟睡的兒子。宋英宸悄然長大,再不是那個稚嫩無助的少年。她感慨那些年錯過的陪伴,當初卻又不得不做出送他出國的決定。
當年妹妹盧美鈴慘遭不幸使她心有余悸,時刻擔心火燒到自己頭上,加上蒸蒸日上的事業也會引起歹人算計,所以才把兒子送去大洋彼岸。
鹿城表面繁華,背后到底藏了多少兇險,這些年她看得明明白白。
“媽。”宋英宸突然睜眼,將陷入沉思的她拉了回來,“回來啦?”
“嗯,最近特別忙,應酬不斷,也沒時間好好陪你。”
她將床燈調暗,不想兒子透過墨鏡看見自己瞎掉的眼。
“你什么時候手術?”
宋英宸的笑像夜里盛開的曇花,點亮一切深不見底的黑暗。
想起剛才跟雷萬所做的那些齷齪事,盧美琴不禁自慚形穢。
“義眼到了就做,小手術,別擔心。”
“我好慚愧,什么都幫不了你。”宋英宸起身俯在母親肩上,“你是女人,從事的又是建筑業,多辛苦可想而知。這次傷了眼睛,下次指不定還會傷到哪兒。能不能答應我,別再這么賣命了,我們已經比很多人好過,你該歇下來享享清福了。”
“媽不累,媽只想給你多攢點。生意一旦做起來上了規模,不是想停就能停的。公司上下那么多員工指著我過日子,我得對他們負責。”
“我明白,工作變成事業就身不由己了。”
盧美琴笑笑,輕輕握住宋英宸的手。
“但媽媽可以答應你以后不那么親力親為,工地那種危險的地方能不去就不去,去了也做好防護措施。”
“嗯,必須的。”宋英宸輕輕拍打她的手背,明顯感到她的皮膚不如以前那般光滑,“別讓我擔心,有什么事也第一時間告訴我,別偷偷扛著,好嗎?”
“好,答應你,快睡吧。”
盧美琴起身離開,走到門前又轉身:“對了,你跟賀沖關系還好嗎?”
話題突然扯到賀沖,宋英宸一時反應不及。
“好啊,怎么?”
“沒什么,隨口問問。當年一起去美國留學,他沒念多久就回來了,我以為這些年沒怎么接觸,交情淡了呢。”
“怎么會,我們是鐵哥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