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洗刷冤屈
- 血月如鉤
- 暮雪翩
- 2335字
- 2020-10-12 22:49:05
“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
——柳長街
月睚的案子上報了衙門,衙門出結(jié)果怎么也得七天左右,就先把他關(guān)在了牢房里。
柳長街把夜明珠帶回了衙門,放在了自己房間的柜子里,就沒有再理會它。
可是他過了兩天又想這樣的好東西,一生能見幾回啊,何不拿出來觀賞一番,于是在衙差都入睡之后,他就把明珠從柜子中取出來放在了桌子上,解開了包在外面的厚厚的錦布,頓時明珠把他的房間照得通亮,柳長街越看越覺得新奇,真是個寶貝啊。
柳長街想著這么個寶貝,怎么只用塊布包著,要把它放在盒子中才安全,便從錦布上拿起它,要放到自己平常不用的盒子中,可是夜明珠一拿到手中,柳長街就覺得不對勁兒了。
“這個明珠上面怎么粘糊糊的,錦布上也有,月睚不可能是這么不愛干凈的人啊。”柳長街心想。
柳長街立刻把睡在自己隔壁的衙差李泰山叫了起來,詢問他的看法。
李泰山,衙門內(nèi)人稱“狗鼻子”,可以分辨出多種常人聞不出的氣味,從而找出罪犯。
李泰山左聞右聞,又摸了摸粘度,便說:“李捕頭,這回咱們好像抓錯人了,偷夜明珠的應(yīng)該另有其人,我當(dāng)時沒有在月睚身上聞到一絲這樣的氣味,反而好像在路過人群中時聞到了這樣的味兒。”
“你怎么不早說!”柳長街氣急敗壞地說,這可事關(guān)他的聲譽,這一世英名就要毀于一旦了。
“柳捕頭,天地良心啊,我當(dāng)時就沒有接觸過明珠一下,只遠(yuǎn)遠(yuǎn)地站著,哪能聞到?”李泰山委屈地說。
“唉,怪我啊,一聽是貢上的東西,就怕出一絲差錯,非要我自己親自保管才放心,這樣看來,反而是讓真正的盜賊逍遙法外了,是我太武斷了,沒有仔細(xì)思考,犯這種低級錯誤。”柳長街捶胸頓足,恨不得被關(guān)到牢里的是他。
“柳捕頭,你也別太傷心了,我們?nèi)绻サ秸嬲谋I賊,也算將功補過,圣上不會怪罪你的,頂多是罰幾個月俸祿而已。”
李泰山的話提醒了柳長街,是啊,當(dāng)務(wù)之急是抓到真正的逃犯。
“泰山,你再聞聞,看具體是什么氣味。”
李泰山又湊近鼻子聞了聞,說道:“不行,味道比較稀薄,除非我再聞到這樣的味道,否則別無他法。”
“讓你再到聞一回,你肯定能找出盜賊嗎?”
“絕對沒問題,只是恐怕沒有這個機會了。”
柳長街又嘆了一口氣,難道是天要亡我,正在這愁眉不展之際,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有了主意。
第二天,月睚便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在了天香閣吃著午飯。
玉兒滿臉淚痕,從床上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一眼便看到有個人背對著她,在桌子旁吃飯吃得津津有味,玉兒還以為自己眼花,又揉了揉眼睛,再看,果然那個人還在,不過這個背影好熟悉啊,像月哥哥,不可能了,他已經(jīng)被判死刑,怎么會安然無恙的坐在這里?
“月哥哥?”玉兒試探地叫了一聲。
月睚轉(zhuǎn)過身來,眉眼如畫,笑靨如花,回答了一聲:“嗯,玉兒。”
是她心心念念的月哥哥,是他的臉,他的聲音,自己不會在做夢吧,玉兒使勁的往自己胳膊上一掐,“好疼好疼”,是真的!
月睚看到她的動作,哭笑不得,說道:“玉兒,你不是在做夢,我回來了。”
玉兒立刻從床上跳了下來,撲到了他的懷里,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味,開心極了。
“餓了嗎?一起吃飯吧,我給你好好講講這件事。”
“好。”玉兒于是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問道:“月哥哥,柳捕頭是怎么想到盜賊另有其人的?”
月睚說道:“就在昨晚,我正在牢房里輾轉(zhuǎn)難眠,柳捕頭就進(jìn)來了,我起先還以為他要審問我,可是他一張口就說受累了,是他冤枉了我,辛虧我的案子還沒有判下來,翻案比較容易。”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玉兒接著問。
“我起先也是糊里糊涂,直到他和我說了昨晚他拿出夜明珠的懷疑,后來又有李泰山辨認(rèn),才猜測偷明珠的不是我,于是立馬來到牢房,和我商量了一個計策。”
“什么計策?”玉兒睜大雙眼好奇地問。
“就是發(fā)布假消息說我偷盜貢上的夜明珠犯了死罪,明日便要行刑,今天特允我來落月酒樓見你們最后一面,那時酒樓的人便都會來看熱鬧,趁此機會找出那個人。”
“當(dāng)時我還以為是真的呢,我還想,你要是死了,我就不活了,想著想著,就腦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是你聽到消息之后,悲憤交加,暈過去了,直到剛剛才醒;還有玉兒,就算我今后真的有什么意外,你也要堅強的好好活下去才是。”
“要我以后都要面對沒有你的生活,怎么能活下去?”玉兒說著滿眼淚花,就要奪眶而出。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會永遠(yuǎn)陪在玉兒身邊的。”月睚看到便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發(fā)。
玉兒頓時轉(zhuǎn)悲為喜,說道:“這可是你說的哦,我記著呢;那后來呢?后來怎么抓住那個賊的?”
“后來就是你今天早上看到的那個景象,我被衙差押著來到了天香閣,然后他們宣布了我被判死刑,你們都哭得稀里嘩啦,尤其是你聽到這個消息就暈了過去,酒樓的人都跑過來看著我,和我被抓那天一樣。”
月睚接著說:“然后好戲就來了,我在酒樓中假裝辭別親友,李泰山就在人群中四處走動的維持秩序,與其說是維持秩序,不如說是他在聞他們身上的味道。”
“他好厲害啊。”
“當(dāng)然,衙門人稱“狗鼻子”,靈得很,嗅覺發(fā)達(dá),可以聞到常人所聞不到的氣味。”
“那你們怎么就知道犯人還在酒樓,并且會在人群中看著你?”
“這是犯人的普遍心里,首先他認(rèn)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與其逃走,不如在這里安全;其次他會來看我,因為我被他陷害成功,他會有成就感,覺得自己了不起,就更不怕那些捕頭衙差了。”
月睚又說:“后來,李泰山聞到了與夜明珠上相似的氣味,一下子便抓到了他,他也對此供認(rèn)不諱。”
“是個什么樣的人?”
“是個骨瘦如柴的二十幾歲的男子,一身黑色緊身衣,面容憔悴,在人群中毫不起眼,卻是能把夜明珠放到我房間的能手,真是想不到。”
“總算還了月哥哥你一個清白,不過他是怎么把明珠放到你房里的呢?”
“我也不清楚,具體過程是怎么回事還要柳捕頭審問了才能得知。”
“嗯,總之,回來就好,我好想你。”玉兒走過去把雙手搭在了月睚的肩膀上。
月睚拉著玉兒的手,吻了一下,說道:“我也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