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羅之血,為什么偏偏是我?偏偏是我有!
——月睚
明樓趕快趕到地牢,只見魘魔一個個都像發了瘋似的,叫個不停,明樓立馬拿出玉月簫,在月光下吹起了安魔曲,它們這才安靜下來。
“幸虧你即使趕到,不然可就麻煩了。”
“發生什么事了?它們怎么突然這樣?”
“據我所知應該是魔羅之血,月睚一發作就會變成魔尊,讓月亮變成血色。而這些魘魔是因為害怕所以嚎叫。”
“這么說變身之后的月睚是它們的首領嘍?”明樓啃著自己的指甲,這是他遇到問題解不開時習慣做的事。
“也可以這么說,曾經月睚的母親沙蔓就統領過魘魔軍團,和中原武林一戰,我也是聽說。”
“沙蔓,這名字好熟悉啊。”明樓繼續啃著指甲。
這時烏雀早就回去了,明樓看了看血紅的月亮,轉身又回到了觀月亭。
落月酒樓。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耳邊傳開了丫鬟的聲音,可月睚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把劍向她揮去,丫鬟嚇壞了,轉身跑出門去。
沒有殺到人,月睚的眼睛冒起怒火,瞬間變成了血瞳,追出門去,左砍右砍,酒樓中的侍衛也都跑上前來阻止他。
玉兒聽到呼喊聲也跑了出來,卻看到月睚發狂了一般的揮舞著劍,自己正要過去勸說,卻發現月睚已經向自己沖過來,利劍直指心臟,玉兒躲避不及,只得嚇得扒到地上。
就在劍快要碰到玉兒的時候,月睚卻停住了,紅色的瞳孔里滿是淚水,口里叫著玉兒快走。
薄星辰慢悠悠地走在街上,只見他一身水藍色的直襟長袍,衣上有點點浪花,腰間束著淡藍色水波紋寬腰帶,上有一個碧玉葫蘆酒壺,衣服外罩一層白色紗衣,手里拿著一把寶藍色的鑲著金玉的劍,朗目星眉,有兩個小小的梨渦,身材修長,舉手投足皆帶著與生俱來的放浪不羈;他此次前來是為了看望他的發小——上官玉兒。
他剛剛走進落月酒樓,卻發現酒樓亂哄哄的,人們都在四散逃跑,便走上前去看個究竟,一看嚇一跳,有個人正拿劍指著玉兒,他一個箭步過去,月睚不防,被薄星辰打到后頸,暈過去了。
薄星辰連忙過去扶起了上官玉兒,玉兒睜開緊閉的眼睛,卻看到一張清俊的臉。
“薄哥哥,你怎么來了?”上官玉兒看到薄星辰還是很高興的,可是月睚那個樣子,又讓她高興不起來。
“我來看你啊,小胖豬,他是誰?怎么要殺你?”薄星辰垂眸,眼波流轉之間,暗淡了滿天星辰。
上官玉兒剛要說話,盛星閣就趕過來了。
“年紀大了,腿腳不靈便,走幾步路就氣喘得不行了,月睚怎么樣了?”盛星閣喘著粗氣。
“月哥哥不知道怎么了,一下子就要殺人。”玉兒著急的說。
“我有辦法治好月兒,大家都回去睡覺吧,我會照顧他的。”
眾人都答應著退下了,唯獨玉兒遲遲不肯離開,蓋夢禾拉著她說:“沒事的,咱們先回去吧,盛叔叔說有辦法,就肯定沒事,可是你著了涼可不好。”
蓋夢禾把玉兒拉了回去,薄星辰剛想和她說什么,卻想天色已晚,那就明日再敘舊吧,于是就在酒樓要了一間房住下了。
下人們小心翼翼地把月睚抬回了房間,盛星閣也跟著進來。
淡淡的檀木香籠罩著房間,墻上掛滿了用金銀各色絲線繡著的織錦,繡工可算得是精致的了;鏤空的雕花窗桕精致無比;柔軟的床上鋪著一塊同樣富麗的綢罩單,放著一床綢罩被,四圍掛著深紅色的短幔。桌椅也都有彩色套子;房間當中放著一張黃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同樣是金花點綴的云錦,壘著各種名人書籍,絕版孤本,并數十方寶硯,各色筆筒,筆海內插的筆如樹林一般。
再看案的那一邊設著斗大的一個掐絲琺瑯花瓶,插著滿滿的一瓶水晶球兒似的白菊。西墻上當中掛著一大幅《富貴牡丹圖》,左右掛著一副對聯,都出自名家之手,案上設著大鼎,燃著紫檀香,左邊紫檀架上放著一個纏絲白瑪瑙盤,盤內盛著數個嬌黃玲瓏大佛手。四盞銀制的燈架,點著高大的蠟燭,把全屋子照得通明。
盛星閣也驚嘆月睚的臥房布置得如此奢華,自嘆不如。
此時窗外的月光早已變回了銀白,月睚在床上昏睡著,盛星閣坐在椅子上,責怪自己沒有早點告誡月睚練習《殘月決》,以至于發生這樣的事。
金烏飛升,轉眼已過了一夜,精致的雕花窗臼透進點點陽光,暖暖的照在月睚身上,月睚揉了揉眼睛,醒了,感覺到后頸一陣刺痛,像被人打了似的。
他看到盛星閣坐在椅子上正打著瞌睡,月睚連忙起床跑過去扶著盛星閣,盛星閣嚇得一個激靈,就醒了。
“月兒,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我覺得好多了,叔叔你怎么不回房間睡?”
“我擔心你,本來想看著你好點了就回房睡覺,可是一不小心就在椅子上打起盹來,還是上了年紀了,熬不了夜。”
“我真是不好,讓叔叔為我擔心,都沒睡好覺。”月睚說著刪了自己一耳光,俊美白皙的臉上立刻變得紅了。
“沒事沒事,月兒,這不是你的錯,你不知其中利害,而我也沒有及時告誡你開始練習《殘月決》,可你這是怎么發作的呢?”盛星閣一把拉過月睚的手,摸了摸他通紅的右臉,心疼極了。
“我當時和玉兒吃過飯就回到了這間房子里,當時我還想著母親的事,她的死,越想我就越憤怒,越憤怒我的身體就越熱,后來不知怎么地我就開始拿起劍了,開始到處砍人,我記得玉兒都被我用劍指著,后來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好像我暈過去了。”
“玉兒怎么樣了?她沒被我傷了吧。”月睚著急地問。
“放心,她沒事,有個身穿藍色長袍的少年把你打暈,救了她。”
“藍色長袍?是誰?”月睚滿臉疑問。
“我也不清楚,不過你有魔羅之血的事,和誰也不能說,包括玉兒,以免節外生枝。”
“我知道了,盛叔叔。”
盛星閣打了一個哈欠,睡眼朦朧,月睚立刻吩咐下人把盛星閣送回房間休息。
月睚坐在椅子上,拿著那把殘月劍,摸著那塊母親留下的半塊玉,頭腦空白,什么都不愿意想。
孤玉樓觀月亭。
明樓看著血月一點點地褪去了血色,才回去睡覺了,為什么自己也會擔心他而睡不著呢?明樓搖頭,自己一定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