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汐和二小姐上樓換衣服去了。大小姐和李長根單獨在客廳,這一個多月倆個人獨處的時間還真沒幾次呢!倆人都不由覺得有些尷尬,幾次都是各自用余光瞟對方一眼,然后再立馬分開。
偶爾目光相撞時大小姐的臉色就會紅一分;好像倆人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一般。李長根也只能用倆聲咳嗽聲來緩解尷尬。
“噔...噔..噔!”看著二小姐換好衣服從樓上下來倆人才瞬間化解了尷尬。
映入李長根眼前的二小姐是一位翩翩公子模樣,青衫折扇,步履輕盈,體態婀娜,自然馨香,吐氣如蘭。
李長根無力吐槽,這學堂的那些男人眼睛都瞎的?自己一眼便能瞧出是女子,而且又不顯喉結。李長根不由擔心道:“二小姐,你們學堂里沒人看出你是女子嗎?”
二小姐閃著無辜的大眼睛:“看出了呀!怎么了?”
李長根無語的看著她:“不是說學堂大都是男子嗎?你一個女子這樣方便嗎?”
二小姐哦了一聲解釋道:“也沒什么啦,我們女子專門一間課堂呢,只有下學回閣樓的時候才有可能碰到男學子呢!所以才穿男裝,不然我都不想穿的呢!”
隨即看向旁邊的姐姐:“姐姐,你有事就先去忙吧,姐夫就先在這逛逛,我和小汐先去課堂了,等下學了給你帶飯回來。”
李長根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你們先去吧!”
......大小姐翕了翕唇,幾番欲言又止。最后才道:“長根,那我先走了,傍晚我讓李小白來接你回去。還有這個你收好。”說著就匆匆的離開了。
看著手上的東西李長根不由得心喜,這是大小姐下棋輸給我的發簪嗎?昨天忙著講故事都忘了呢!難怪她一路扭扭捏捏想說什么來著。
簪子通體碧綠,簪身雕刻著栩栩如生的彩鳳,簪頭一朵雪蓮悄然綻放,還有一個蓮花子似的吊墜,端的是飄雅出塵。李長根將之貼身收好,心里美滋滋的,莫非大小姐對自己有意思了?
......
這個時代的人們想讀書是很困難的,首要條件便是要足夠富足。而女子進學堂讀書則更加困難了,因為必須靠走關系,賣人情。
李長根不知道李家堡的人情脈絡如何,但是看到自己小姨子還能帶個侍女一起進學堂便大概明白李家堡在柳江郡的地位。
柳江書院座落在清溪茂林之間。一座雅致的古老庭院,青舍密密,屋宇麻麻,大門兩側懸掛有一副楹聯,上曰“惟柳有才,于斯為盛”,正中“柳江書院”四個大字蒼勁有力,酣暢雄渾。必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
一些過往的學子時不時的看他一眼,因為大家都穿著學院統一制式的學子服,而他的衣服則是冰藍色的上好絲綢,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發簪交相輝映。
“叮當...叮當”聲響起時,學子們都急匆匆的趕往課堂。
李長根便想著跟上去看看這時代學子們是如何上課的,不想半路碰見個老熟人。
背后被人拍了拍,李長根剛想用一招過肩摔將對方撂倒,這是前世作為警察職業的習慣使然。說時遲那時快,還好背后的人趕緊出聲:“哎呀!......慢來,慢來!”
李長根轉身回望:“誒?林老頭子,你怎么在這?住這里嗎?”
“哎呦,長根!你差點摔碎我這把老骨頭了!”林老頭一邊說一邊揉著胳膊。
李長根頗為尷尬的撓了撓頭道:“呃,那個......林老頭啊,對不起啊!職業習慣,沒事吧。”說著還拍了拍林老頭干凈的衣服。
林老頭子沒好氣道:“得了,得了!沒啥事。你小子跑這干嘛來了?”
李長根嘿嘿笑道:“這不在家待久了,閑著也是閑著,就送妻妹過來書院嘛。你怎么會在這?教書嗎?
“是啊,我也是閑著也是閑著,就順手教教書咯!”林老頭子也和他打趣道。
“那我們倆都是閑得?”李長根郁悶道。
林老頭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有趣有趣,那我們倆都是閑人......”
李長根一臉無語的表情:“得了吧你,忙你的去吧,你閑我可不閑,我得去看看我那妻妹在課堂上怎么樣呢!”
林老頭怪叫一聲:“你家妻妹?莫非是李詩琪?”
李長根想起古靈精怪,又懵懂可愛的二小姐不由得會心一笑:“林老頭子你教她?”
林老頭子淡淡的看著他道:“這女娃子活潑可愛,聰明伶俐心思又縝密,你一定吃了不少苦頭,受了不少罪吧?”
聽到林老頭這樣問,李長根有些摸不著頭腦:“沒有啊,妻妹在家中乖乖巧巧的,淑女的很。除了幾次稍微作弄了我一下,其他時間都很好啊,很可愛的女娃啊!”李長根似乎想到什么,接著還笑了笑..........
林老頭子聽著李長根這樣說也沒再反駁,而是接著說道:“你便隨我進課堂看看吧?”
李長根不疑有他:“嗯,好的!請!”
......
林老頭一路走一邊向李長根介紹著,指了指附近一棟學堂:“男子學堂便在這處;女子學堂要過這個小竹林便是了!”
待穿過小竹林,來到女子學堂走廊處,林老頭子道:“長根,你我在此處觀察一二。”
李長根和林老頭子在學堂后門處,隔著窗戶往里望去。只見二小姐坐在書桌上,一只腳拱起,另一只腳踩在小凳上,倆手分別撐著倆個膝蓋正在那演說著什么?
如果是個大男人,李長根一定會夸獎他大馬金刀的坐著,頗有英雄氣概。可是一個小女娃,這樣就很失體統了。而且還是自己的小姨子。難怪林老頭子沒好意思當面揭穿他,人家那是給你留面子呢!這樣子的姑娘乖巧?可愛?淑女?頓時李長根的臉一下就紅的像猴屁股般。
李長根尷尬的不行,然后回過身來朝林老頭子鞠了一禮:“林老夫子見諒!妻妹年紀還小,莫見怪,莫見怪,等回去了,長根一定好好教訓教訓她,以后她一定改正。”
林老頭嘆了口氣,心中自然明白作為贅婿的他哪有什么資格去教訓作為主人的二小姐?只是不想搏了自己面子而已,然后便拍了拍李長根的肩膀,說道:“長根,你的難處老夫也理解。至于李二小姐呢,你也不用等回去再教訓了,今天就接她回去吧?”
李長根挑了挑眉:“哦?為何?”
林老頭子拉著李長根到竹林的石桌旁坐下,有氣無力的道:“原本當初建柳江書院的大部分資金都來源于李家堡。若非李二小姐沒犯什么大錯,書院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得過且過吧。”
說完后,林老頭子有些怒意上頭的繼續說道:“可是這二小姐是大錯不斷,小錯不犯的主啊!幾次三番請堡主夫人和李大小姐過來談話,要求將二小姐接回去,都因為二人替她求情,才不得已而留下啊。”
李長根聽的林老頭子一直抱怨自己小姨子不由得又開始維護起來:“不會吧,林老頭!雖然妻妹偶爾淘氣了些,也不會犯什么大錯啊!”
李長根的話剛說完,林老頭子就“騰”的一下站起來,爆發出一股強烈的怨念,朝著李長根大聲吼道:“偶爾淘氣?偶爾淘氣?如果天天燒書院算偶爾淘氣的話,那我也想淘氣淘氣。如果天天往食堂內飯食里下巴豆,算偶爾淘氣淘氣的話,那我也想淘氣淘氣。如果天天劫人錢財,也算偶爾淘氣淘氣的話,那我也想淘氣淘氣。你們就死命護著,護著,看能不能護一輩子!”說完也不看李長根了,連帶著的書籍也往地上一扔,氣的冒煙一般便走了。
看著林老頭子遠去的背影,李長根吧唧吧唧嘴!“這老頭子這么大年紀了,居然還這么大火氣,看來我這小姨子真是把這書院禍害的不輕啊......”
李長根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將林老頭子的書籍撿起,然后回身到二小姐學堂的后門外。
此時的二小姐沒坐桌子上了,而是坐在另一個少女身上,少女委屈淚水眼巴巴的流淌著,二小姐還一個勁的拍打著對方的臀部,口中念念有詞道:“哮天犬,今晚丟你下油鍋,煮狗肉吃。”
李長根蛋碎了一地,原本對林老頭子的話覺得有些夸大其詞了,現在看來再不好好教育的話,長大后真不得了啊!隨即直接闖進課堂,抓起二小姐按在自己大腿上,朝著二小姐的小翹臀上就是一頓胖揍,一邊揍一邊念叨:“讓你不學好,啪!讓你欺負人,啪!讓你燒書院,啪!讓你下巴豆,啪!讓你煮狗肉......”
“啪...啪啪...!”
二小姐大哭大喊著:“哇哇...哇混蛋,長根你混蛋!”
“啪啪...啪!”
“敢打我,長根你死定了!”
“啪啪......”
“唔哇......你不得好死”
......
旁邊的小汐急的不行,拉扯著李長根的手臂:“姑爺!求你別再打了!”
然后跟著一起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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