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皇帝下旨賜婚,讓趙安康和尚瑾瑜擇日成婚。同時也下了口諭,這整個陳國,只要是安懷柔看上的女人,上到公主下至平民,只要是安懷柔想要的,便都可以娶。
尚家接到圣旨時,無不歡喜。尚卿元暗自慶幸,雖然沒了將軍府,可如今和平陽王府做了親,還怕自己仕途不順?到時候不知道多少人會來巴結(jié)自己。尚瑾瑜也松了一口氣。整個尚家可謂是一片喜氣洋洋。何氏吩咐人殺豬宰牛,今天要好好的慶賀一下。
回了房的尚瑾瑜正在為自己繡嫁衣,小翠卻忽然跑來說道。“大小姐,安,安將軍來了。”
尚瑾瑜急忙將面前的東西全都收了起來。為什么安懷柔還會來找自己?自己和他可是已經(jīng)沒有婚約在身了。
尚得志陪著安懷柔走了進去,安懷柔并沒有坐,而是問道。“不知小姐可還好?”
尚瑾瑜有些慌,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只能答道。“回,回將軍的話,我,我還好。”
尚得志見狀忙說道。“許是因著昨日的事情被嚇到了,小妹她有些神思恍惚,真是怕唐突了將軍。”
安懷柔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說道。“想起昨晚的事情,本將軍就覺得那尚錦葵著實可恨的很。”
一旁,小翠插話道。“二小姐平日里就總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沒想到這一次竟然還如此的加害大小姐。為什么皇上不下旨直接打死她。”
尚得志立刻怒斥到。“小翠!將軍面前你也敢胡說?”
小翠卻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么,而是繼續(xù)說道。“大少爺,小翠沒胡說,誰不知道她勾搭上了大街上一個窮書生。”
安懷柔眸光一寒,說道。“看來,本將軍還得去教訓教訓那尚錦葵,不然本將軍胸口里的這團氣總消不了。”
尚家上上下下一片喜氣的時候。在尚家一個偏僻的小院子里,還有一個人半死不活。尚錦葵自從被送回家后,高燒不退,昏迷不醒。秦氏守也著尚錦葵哭了一夜。
九兒一邊熬藥一邊哭,小姐和夫人忍氣吞聲的過了些安寧的日子。可是為何小姐突然遭了這樣的大劫?但愿此番過后小姐能事事順心。正想著,九兒只覺得一片陰影罩著過來。她仰頭一看,只看見一張面無表情的臉正盯著她。啊的一聲,九兒往后一倒,差點弄翻了爐子上的藥罐。
哼了一聲,安懷柔問道。“你家小姐呢。”
九兒張著嘴,怎么辦?這位安將軍到底是為什么會來這里?這里是后院,為什么外姓男子進來,而且還是大少爺帶著來的。
安懷柔看著已經(jīng)嚇傻了的九兒,也懶得再問,而是徑直走了進去。
九兒想著拼死也要保護小姐,正要沖過去,卻是被安懷柔的隨身侍從給拉住。
屋內(nèi)的擺設極其簡單,安懷柔隨意的看了一眼后轉(zhuǎn)過屏風,那床邊坐著一個婦人,那樣子和尚錦葵十分相似。
秦氏哪防會有男子突然進來,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她站了起來攔住安懷柔說道。“你,你是何人,為何突然闖了進來,快些出去,要不然我要叫人了。”
安懷柔身后,尚得志跟著走了進來。尚得志說道。“這位是鎮(zhèn)南將軍安將軍。”
將軍又如何?將軍就能闖她女兒的閨房嗎?秦氏還是護著尚錦葵。“請將軍出去,小女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請將軍莫要如此。”
安懷柔卻像是沒有聽見秦氏的話,徑直走到了床邊坐下。那床上的人眼睛緊閉,臉頰泛起不正常的殷紅,嘴唇干涸得裂開。心下嘆了一口氣,他拉過尚錦葵的手,將手指搭了上去。
“將軍!”秦氏那手握成拳,卻無可奈何。
片刻后,安懷柔道。“真是沒想到,挨了本將軍一百鞭子還能活著。看來還真是命大。”
說著,安懷柔走了出去。走到九兒放著的熬藥的爐子邊時,竟然一腳將爐子還有藥罐都踹翻在了地上。他看著九兒道。“這種藥,給她喝做什么?”
九兒看著灑了一地的藥,大哭起來。她九兒從來沒見過這世界上竟然有這種可惡的男人。竟然踢翻別人的藥罐!
一旁,尚得志暗自冷笑,還好瑾瑜以后不用嫁給這樣的男人,真是睚眥必報。他也沒想到堂堂一個將軍,竟然會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踢翻別人的藥罐。
昏迷了三天后,尚錦葵總算是醒了過來。這三日來,她迷迷糊糊,她好像聽見了安懷柔的聲音。可是她又想,安懷柔怎么會來呢?秦氏和九兒見到尚錦葵醒了,又哭又笑。
秦氏抱著尚錦葵說道。“傻孩子,那時候你為什么承認你做了那些事情?明明你沒做過。你可知,你這樣,你的名聲算是毀了,往后,誰還敢娶你?”
尚錦葵說道。“娘,你也知道那何氏向來心狠手辣,老謀深算。要是我不按照她說的做,她不會放過我們的。名聲這種東西,我不在乎。”
要是她不按照何氏說的去做,還不知道何氏往后會如何對付她們母女二人。尚錦葵又不是沒見識過何氏的手段。有一次她喬裝出門去玩,撞見何氏正和尚瑾瑜在跟另外一對母女搶一匹布。因為對方出的錢更高,而且那人是兵部尚書的夫人,老板把那布給了另外那對母女。一個月后,尚錦葵又溜出去玩的時候,再經(jīng)過那個地方時,那家布莊已經(jīng)換成了一家當鋪。一問,才知道那布莊有一天夜里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著火了,被燒了一個精光。
原本尚錦葵也不知道是何氏做的。還是一次無意間聽尚瑾瑜抱怨為什么她娘要把那家布莊給燒了,她才知道。她也是那時候才知道,為什么她娘要她事事都忍讓。
秦氏聽完尚錦葵的話,只是落淚。她苦命的女兒啊。
尚錦葵靠在秦氏的肩頭道。“娘,名聲壞了真的沒關系的。我結(jié)識了一個書生,那是個好人。我想,他也不會那么在乎名聲的吧。等他高中后,我想他定會娶我。到時候我就能逃出尚家這個火坑,過自由的日子。”
秦氏驚訝的說道。“你什么時候結(jié)識了什么書生?”
想起賀蘭靖,尚錦葵不由得露出笑臉,一想到那個人,她的心都是暖的。“年初元宵節(jié)出去玩的時候遇到的。我敢確定他是個好人。”
秦氏嘆氣說道。“錦葵,娘說了多少次了,不要隨意出府,你怎么總是不聽?”
尚錦葵撒嬌到。“娘,沒事的,我是喬裝出去的,沒人知道我是誰。”那時候尚瑾瑜母女說什么自己私會情郎,她們是真的知道賀蘭公子的事情,還是胡亂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