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林辭別了劉云海,妖變?yōu)樨堫^鷹形態(tài)重新回到了監(jiān)獄之中,說實(shí)話,這幾年黃老四的錢莊越做越大,整個溪城人是有目共睹的,而桑林最近半年就在戮街的強(qiáng)老三手底下做事,對于這些令人作嘔的勾當(dāng)也是屢見不鮮。
桑林?jǐn)D回到自己的牢籠里的時候已經(jīng)是后半夜,那妖血的威力已經(jīng)耗盡,貓頭鷹形態(tài)煙消云散了。這一會兒就連之前一直在瞌睡的值夜獄卒都熟睡了過去,而劉盈盈卻還醒著。
“喂,你還回來做什么?” 劉盈盈拿著一根硬草梗捅一捅桑林。
“我得回來告訴你信送到了啊,咱可是言而有信的人!”桑林此時看著劉盈盈就感到一陣心疼,劉云海講得那些事兒不斷在桑林腦中翻騰。
“那我爹看完信一定很高興嘍?”劉盈盈此時冷冷的說道:“他這個不敢決斷的懦夫如今知道了終于可以徹底擺脫黃老四,還可以同時擺脫我這個燒錢的病包,他一定彈冠相慶吧?”
“你爹的確是個懦夫。”桑林撇撇嘴而壓低了聲音:“但他決定明天公堂上和黃老四拼命了,為了讓你不用自爆他什么都肯做的。”
“哼,我可真是好感動啊!怕是到時候又如同這四年里的每一次決斷,弱弱的縮回去,做個縮頭烏龜吧!”劉盈盈聽聞,言語之中的冷漠卻變得更加的深厚。
“喂,天無絕人之路,你也別那么極端。”桑林此時趴在欄桿的縫隙處攤攤手:“我如今也攪在這個局里了,你們之間的事情你爹也向我坦白了,你對你爹沒信心這我非常的贊同,但你多少也得對我有點(diǎn)信心吧~”
“你能怎么樣?”劉盈盈略微側(cè)過頭去看桑林。
“先別忙著自爆。”而桑林此時愜意的在茅草堆里躺下:“有我在事情興許還有轉(zhuǎn)機(jī)呢!”
“算了吧,我看你才是最心懷鬼胎的那一個。明明已經(jīng)逃出死牢卻又自己回來?”而劉盈盈此時看著桑林的眼神也滲透著寒冷:“我若能信你還不如信燒香拜佛許愿就能把黃老四咒死你!”
“隨你怎么說嘍~”桑林并不急于解釋什么,只是咕嘟了一聲,側(cè)身睡過去了,如今桑林盤算的是要如何把整個監(jiān)獄里的人都撈出去,眼看著距離秦川的期限只剩下兩天了,還偏偏趕上了劉家的這一攤子事情。
一縷晨曦照進(jìn)了昏暗的監(jiān)牢,不少犯人還在不安穩(wěn)的睡著,而幾名衙役卻已經(jīng)把劉盈盈拽出了牢籠,不由分說的帶走了。而桑林睜眼一瞧頓時一驚,沒想到黃老四這么沒有耐心,居然一大清早就要落井下石。
桑林此時快速的思考,怕是劉家這對父女要做出很沖動的事情來,而要不要趁著這個機(jī)會煽動整個監(jiān)獄暴動呢?
而就在桑林思考的這一會兒功夫,桑林眼看著又來了一隊(duì)衙役,直奔著這邊就過來了。
桑林眼珠子亂轉(zhuǎn)了幾圈,迅速從隱性的小口袋里掏出了那個五光十色的小球丟在了監(jiān)牢的角落,而桑林剛剛完成這個小動作,這群獄卒衙役就開了牢門,不由分說的把桑林也拽了出去。
桑林此時用腳想一想也知道,黃老四肯定想把惹事兒的人一勺燴,而那個五光十色的小球?qū)嶋H上是秦川那群妖怪的夜壺,用法之前桑林也和瞳魔打聽清楚了,桑林只是希望他剛剛捏著小球丟在地上的那些手法是對的,不然一會兒監(jiān)獄里的場面一定會十分的尷尬。
而這一會兒桑林已經(jīng)被徑直拽上了大堂,也瞧見又是劉云海坐在明鏡高懸的大堂之上,而黃老四居然今天搬了個椅子就坐在劉云海的旁邊。
“來啊,把這個砸我錢莊的垃圾按在一旁,我們先來審問這個放火的女子!”黃老四先這樣開口,言語里頗有鳩占鵲巢的意思。
“四哥,要不咱先審那個桑林?”劉云海縮著脖子,居然這樣弱弱的問。
“就審這個劉盈盈,快點(diǎn)開堂!”而黃老四很不耐煩的錘著椅子扶手嚷嚷。
“好,好!”而劉云海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狠厲,緊接著拍了驚堂木:“堂下人犯劉盈盈,幾日之前燒了黃老爺?shù)腻X莊,融化了黃金百兩、白銀萬兩、牽連了十家民宅,燒傷了二十余人,你可知罪。”
…而劉盈盈冷冷的如同看死人一樣的看著劉云海,半晌之后才答話:“我的罪就是這輩子成為你的女兒,你要我死便給個痛快,少在那里惺惺作態(tài),你愿意繼續(xù)去跪舔黃老四,就好好的去舔,別再裝出一副冠冕堂皇的樣子了!”
…劉云海的臉一下子紅起來,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直接扇了耳光,一時間也紅了眼圈,胸膛起伏,說不出話來。
“趕緊判刑啊,人犯已經(jīng)認(rèn)罪了!”黃老四在一旁非常頤指氣使的催促著。
“好好好,我判刑,四哥說的都是對的!”而劉云海拿起了一支斬首的令箭,高高的舉在空中,大聲的說道:“人犯罪大惡極,供認(rèn)不諱,我宣布,即刻判處人犯死刑!”
劉云海這支斬首的令箭就這樣丟下來,而黃老四的表情變得極其猙獰和猖狂,桑林被按在后面冷冷的看著這一幕卻并不慌忙,因?yàn)樯A种溃@就是昨天劉云海所說的節(jié)點(diǎn)。
啪嗒!令箭落地,而大堂四周都嗷嗷叫著沖出來很多的衙役,這些衙役都提著短刀利刃,對著黃老四沒命的招呼。
“動手,動手!”而劉云海這一會兒大喊著,也哆哆嗦嗦的從袖子里掏出一把小匕首,對著黃老四猛的刺過去。
叮!劉云海這一下直接刺中了黃老四的小腹,卻發(fā)出了很是奇怪的聲音,劉云海納悶的仔細(xì)一看,卻瞧見那刀尖在黃老四的腹肌上折斷了,根本沒有刺進(jìn)去分毫。
“啊,啊!”而就這一會兒功夫,不少衙役砍翻了周圍的同伴,更多的打手打扮的人從窗戶和后堂涌進(jìn)來,三拳兩腳就把劉云海的人全部制服打倒在地。
“哈哈哈哈,劉云海,你不會是就這么天真的以為這樣的伏擊就可以殺我吧?”黃老四此時站起身來,一個耳光把劉云海狠狠的掄在地上,而后開懷大笑道:“老子也是入門的修行者,這個府上十有八九都是老子的人,你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真敢在今天搞出這樣一手偷襲?”
“我殺你了,我殺你了!”而劉云海此時被踩在腳底下,用那小匕首猛勁兒的揮動,卻傷害不到黃老四分毫。
“一個靠著運(yùn)氣中舉的窮書生,還TMD真把自己當(dāng)盤菜了!擦!”黃老四不屑的一腳把劉云海猛踢下去:“把這個垃圾的官袍扒掉!”
“黃老四,我要你死啊!”而就在劉云海被踢下來的時候,劉盈盈再也繃不住了,只見劉盈盈渾身淡藍(lán)色的靈氣瘋狂的涌動著,震開了兩旁的衙役,劉盈盈起身向著黃老四沖上來。
“喂,小丫頭,你考慮清楚哦!”而黃老四此時非常得意的邪笑著揮揮手,老七從旁邊的柱子后面繞出來,那個透明的巴掌大的魂棺里赫然裝著夏嵐的靈魂。
“娘!”劉盈盈看著那個魂棺里巴掌大的小人兒,頓時渾身氣勢一滯。
“哈哈哈,一家子的垃圾!”黃老四看到這種情況簡直更加的得意:“來,把這小娘皮的衣裳也扒了,都是老子的錢,你們一家窮書生垃圾不配穿這么好的衣服!”
幾名打手氣勢洶洶的走上來,而劉盈盈猛然渾身氣息一爆,這幾名打手全部吐著血倒飛出去。
劉盈盈此時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而繼續(xù)對著黃老四猛沖上去。
“你不要你娘了?”黃老四一看事情不對,趕緊往一旁躲閃。
“我娘也會同意我這么做,你今天死定了!”而劉盈盈此時毅然決然,渾身的靈氣火焰燃燒的越來越旺盛,在公堂上劃過一道閃亮的痕跡。
“老七,老七,這小娘皮瘋了!”黃老四繞著高臺哇哇的大叫。
“放心!”而老七忽然拿出一個小噴霧竹筒對著劉盈盈噴了一下。
咚!劉盈盈嗅到那些噴劑,直接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渾身的靈氣也在同時煙消云散,仿佛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哈哈哈,小垃圾,你是老子一口一口的靈寶喂出來的,你真以為我沒在那些靈寶里做手腳?”黃老四此時喘了幾口粗氣重新大笑著把劉盈盈也一腳踢下去:“來人啊,把夏嵐那個婊子也抬出來!”
打手們應(yīng)了一聲,從后庭把夏嵐的軀殼也搬上來,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倒在公堂上。
“媽的,賤民得了勢,就偏偏想要擺出一副主持正義的模樣!”黃老四鄙夷的看著這一家人:“把他們?nèi)齻€都吊死在城頭,讓其他人知道知道,這個溪城除了我強(qiáng)三哥,還有我黃老四這樣一號人物!”
“喂,黃老四,你強(qiáng)三哥可是我殺的。”而桑林這一會兒不咸不淡的在后面這樣插了一句:“你辦事之前不先審審我?”
“哎,我都忘了還有你這個小垃圾了!”黃老四一看頓時眉開眼笑:“來來來,把官袍給老子拿上來,老子也要審個案,過一過當(dāng)官的癮!”
“好嘞,老爺!”這左右狗腿子立刻把從劉云海身上扒下的官袍哈赤哈赤的送上去。
而打手們把劉家三口人胡亂丟在一旁,推搡著把桑林踹在了正堂中央。
“盈盈,爹是個垃圾懦夫,爹對不起你啊!”而此時劉云海被打折了肋骨,收縮著躺在地上,老淚縱橫。
……劉盈盈也渾身動彈不得,只是一邊搖頭一邊流淚。
“堂下賤民,你可知罪?”而黃老四這一會兒套上了官府,扣子系了個七扭八歪,帽子也戴反了,拿這個驚堂木不倫不類的得意的對著桑林質(zhì)問。
“我知你MB!”而桑林猛然暴起,把一抹妖血抹在眉心,狂暴的妖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