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溫挽卿卿
- 風月上上簽
- 薄野扶蘇
- 2876字
- 2020-10-12 21:27:17
言知魚到Feast的時候慕南蘇已經先到了。
“慕先生,讓你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言知魚一路小跑,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
坐下來才發(fā)現(xiàn)尷尬了。
慕南蘇旁邊的位置上已經有個明媚妖嬈的女人了,呃,是溫挽卿。
言知魚再次確認了短信,再核對慕南蘇的人,地點沒錯,人沒錯,但慕南蘇要見的人不是她?
難道是慕南蘇不小心按錯鍵發(fā)錯短信了?
這種情況并非不可能,她以前就經常干出這種傻事。
屁股離開座位,言知魚迷之尷尬的干笑兩聲:“你們慢吃,我先..”
“坐下。”慕南蘇優(yōu)雅的擦了擦唇角,放下刀叉,盤子里剩了一半鮮嫩多汁的牛排。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哦,不對,是人是鐵,肉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言知魚絕對不是因為吃學校食堂吃的口角生酸才想吃牛排的,絕對不是,只是因為到飯點了餓了才想吃牛排。
而且不僅有從日本空運過來的炭火神戶牛柳好嗎,還有牛肋眼切配鵝肝及灑上松露,奶酪,焦糖洋蔥,西紅柿和一個資質的奶油卷。
言知魚的舌尖微微舔了舔櫻花瓣的唇,自從知道言氏出事后,她就再沒有隨心所欲的吃過自己想吃的牛排了。
上回同學聚會去蘭桂坊也可以去廚房讓師傅現(xiàn)煎牛排,但蘭桂坊的牛排哪能及得上Feast請正宗米其林三星大廚烹飪的炭火神戶小牛柳?
忍了忍要流出來的哈喇子,揣度著慕南蘇的表情,終是沒敢動刀子。
溫挽卿矜持端莊的象征性吃了一點小牛排便不再動刀叉了,用餐巾在唇角細致的點了點,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言知魚似的,眸光中略略露出驚訝的神色:“言同學,你也來這里吃晚餐的?”
言知魚凈顧著盯著那塊肥美誘人的牛排了,反應慢了兩拍:“唔,恩。”
看來爸媽說的沒錯,言氏恐怕是外面徒有空架,實則內囊上來了。
徐瑾萱說這幾天言知魚都是在學校食堂吃的,話說她還從未吃過食堂的飯菜,不知道那是個什么酸爽的滋味。
溫挽卿心中微微有些得意,畢竟言知魚從富家千金淪落成了街頭貧民,那她作為與慕南蘇在一個階層的人,就更有可能在一起了。
溫挽卿抬起一雙溫良無害的眸子,笑容寬裕平和,向慕南蘇說:“南蘇,我看言同學這個時間肯定餓了,不如讓她和我們一起吃飯?”
慕南蘇淡淡的掃了一眼從進來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小牛柳的言知魚,心中閃過一絲好笑:“既然卿卿開口了,言同學,坐下來吃吧。”
這一白一黑的雙簧唱的,言知魚想吃牛排的好心情頓時一掃而光,硬氣的坐下來,毫不留情的收斂了想吃牛排的神色:“慕先生,你有什么事就說吧。”
還卿卿呢,你一個奔三的大齡青年如此親熱的叫一個正在上學的小姑娘,而且還是你學生,好意思不咯。
慕南蘇還是第一回這樣叫自己,這妹子撩的沒誰了,溫挽卿的小心臟怦怦跳,一張白皙的臉霎時通紅通紅,如火烙了般。
“卿卿,我和言同學還有話說,你在不方便。”慕南蘇向她淺淺一笑。
溫挽卿被慕南蘇三言兩語迷得七暈八素,根本沒來及和言知魚吃這種醋,而且他那是什么,竟然在對她笑!
那時候他去機場接她回國,慕南蘇一個笑容都沒有,此刻竟然在向她笑!
這就夠她回味一個星期了好嗎!
“你們聊,那我先走了。”溫挽卿得瑟的離開了現(xiàn)場。
慕南蘇在溫挽卿走后神色瞬間變冷。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會川劇變臉。
哈,小丫頭還挺有脾性,慕南蘇雙腿交疊,微微瞇起狹長的眸子,氣氛嗖的變冷:“你的作業(yè)交了?”
她以為他叫她來是質問林風玦的事,沒想到他閉口不談,竟然是聊作業(yè)。
言知魚才偽裝起的酥薄外殼碎了一條小縫:“什么作業(yè)?”
話一出口,猛地想起上一次課是留了課后練習作業(yè)的,糟糕,該死,這兩天凈想著申請轉科的事,迷迷糊糊忘了這一事。
在叫慕南蘇看出端倪前忙把那條裂縫破鏡重圓,冷靜的說:“那幾道題我不大會,請慕教授容學生思考一晚,明天一早我就交。”
對于自己這種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言知魚深感佩服。
不交作業(yè)還理直氣壯的慕南蘇頭回遇到:“這么說來,還是本少爺為難你了?”
言知魚臉上有點掛不住,畢竟現(xiàn)在這個時間應該只有她一個人沒交作業(yè)了吧。
“沒..沒有。”
說話也不怕閃著舌頭:“不過真的很難,所以才沒做出來..”
慕南蘇起身,向外走了兩步,見她沒跟上來:“跟我走。”
“去哪兒?”言知魚最后戀戀不舍的望了兩眼她座位上還沒動的牛柳,暴殄天物啊,話說就算她之前吃得起的時候對美食也沒這么浪費過。
紀簡把車門為言知魚打開,慕南蘇坐在車內,黑眸如沉水:“你不是說題太難,那本少爺作為你的老師,豈非要秉承一顆有教無類,治病救人的心來輔導你?”
你確定治病救人用來這兒合適?
言知魚眼皮微跳:“老師,我沒有隨身帶書。”
“我的辦公室有。”
啊哈哈,掉坑里了,還是自己挖的,言知魚擠出一抹笑,腳步輕移,準備隨時溜之大吉:“我覺得認真看一看,還是能懂..”
慕南蘇長手一撈,把她拎到車上:“紀簡,開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言知魚總覺得慕南蘇實際上對林風玦的事還是挺在意的。
不然的話就她沒交作業(yè)這事兒,他犯不著從頭黑到尾,和別人欠他幾百萬一樣。
而且那句話怎么說來著,越在意的事越難問出口。
不過這么想也不對,難道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值得慕南蘇費心了?
畢竟慕家家大業(yè)大的,商場如戰(zhàn)場,慕南蘇要操心的事應該挺多的,也許正巧碰到了生意上的需要煩心,而又恰好遇到她這個學生沒交作業(yè),才冰著一張臉。
“慕老師,您日理萬機,整天忙成..”
狗那個字千萬不能說,這不是在和糖芋兩個作死日常,言知魚結巴了一下:“忙成了星星月亮,這種小事我我還是去問同學的好。”
慕南蘇的眸光一掃,言知魚自動的縮了縮脖子:“話太多的人通常活不長久。”
這什么梗?
而且她這叫話多?
言知魚氣的一噎,喉嚨的話都吞進了肚子里。
寂靜的甬道,慕南蘇得而皮鞋聲拓拓,言知魚跟在慕南蘇身后心中不由得有些緊張。
平時也不是未曾走過這甬道,怎么今日卻感覺這里有股陰風,森森然,涼進人的骨子里。
“慕..慕老師,你有沒有覺得這條路有點怪異?”
慕南蘇頭都沒回,話語清冷:“不要以為這樣說你就可以趁機不補課。”
言知魚摸著從小戴在手腕上用紅繩串好的銅錢,這是爺爺在她五歲生日時送她的,她一直戴著,當作護身符。
每每遇到這種詭異的氣氛,她都摸著銅錢嘴里碎碎念‘邪魔退去,邪魔退去’然后心中就會安寧很多。
慕南蘇掏出鑰匙打開辦公室,言知魚一頭撞在他厚實的背上。
燈光一亮,剛才甬道里那股邪風陰氣便即煙消云散。
言知魚自己寫懸疑小說寫多了,也多看些恐怖驚悚小說,看得久了,對世上的神鬼之事忌憚幾分,每回走夜路她都要拉著糖芋,不然就覺得陰風陣陣的,當然,偶然幾次她單獨走夜路也沒遇到什么奇詭之事。
雖然未曾遇到過,但是總歸有些害怕。
今天不知道怎么得,長久以來沒有的那種感覺又出現(xiàn)了。
呃,又是虛驚一場。
言知魚在心中抹額,話說小時候就不該看英叔那些僵尸鬼怪之類的,真是成也蕭何敗蕭何,看完之后她自此對驚怖小說產生了興趣,但是自己又不敢寫,打了個擦邊球寫懸疑,結果還不知不覺寫火了,不然今天也沒底氣還慕家的錢。
但素
也有一個極壞的結果,那就是她一個人不怎么敢走夜路,偶爾走一次夜路就能做半個月的噩夢。
而且對黑魆魆的道路有著本能的恐懼,老是想著會不會發(fā)生什么奇奇怪怪的鬼事。
“言知魚,你有沒有在聽?”慕南蘇如冰的嗓音從空白的空間傳來。
活閻王就在身邊,還想什么其他神神鬼鬼的,言知魚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呵呵干笑:“我在聽。”
“既然在聽,就演算這道題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