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笑笑不接話，岔開話題:“聽說你是計算機系的，應該很會玩兒神火吧？”

秦漢一口飯噎在喉嚨里，差點吞咽不下去，喝了口湯才勉強咽下，不好意思地看著莫離，有些慚愧:“玩兒神火的大神那么多，學計算機的也不少，很慚愧，我是那個學計算機的玩兒神火玩兒的不怎么樣的。”

秦漢說話不假，他學計算機可不是因為興趣，而是因為高三那年看多了黑客帝國，被洗腦了，鬼使神差的選了計算機系，可他是真沒天賦，各種程序代碼沒折磨死他。

莫離一直看著他的眼睛，她相信他沒有說謊，因為他眼底深處透露出羞怯，他是真的在為自己學藝不精而感覺到慚愧。

莫離用筆尾頂著下巴，手平鋪在飯桌上，興致盎然的樣子:“你們幾個誰玩兒神火最厲害？”

秦漢往嘴里喂了口飯，吧唧幾下，就著嘴里的飯說著話，含含糊糊地:“最厲害的，你說哪一方面？”

“當然是最會操作的？”莫離不解。

秦漢長長地哦了一聲，點點頭表示懂了:“洛其凡那小子最厲害，別看我是計算機系的，我在他手下過不了五十招。”

“這么厲害？”莫離驚訝一聲，理所當然的猜測:“那他肯定花很多時間打游戲了。”

秦漢夾了一筷子青菜送進嘴里，邊吃邊搖頭:“他從來不多浪費時間在游戲上，他就是純靠智商取勝，PK厲害，段數可不高。”

秦漢有時候巨想敲開洛其凡那小子腦袋看看，他的腦容量會不會比平常人大，明明不學計算機，電腦玩兒的比他這個專業的科班生還溜，玩兒游戲的次數少之又少，雖然段數比自己低吧，可實力卻甩自己一大截，和他相處久了，秦漢會想洛其凡絕對是上帝派來打擊人的存在。

此時莫離非常好奇秦漢口中的洛其凡，開口不免帶了些試探:“不可能，游戲都是靠練出來的，哪里有人不花時間就玩兒的很棒的。”

秦漢挑眉看了她一眼，急切地想要證明:“不騙你，洛其凡那廝就是個妖孽，我們幾個人劉洋打游戲最多，就連他都只能和洛其凡打個平手，多數時候還被滅殺。”

莫離寫記錄的手停了下來，沉吟了下，看著秦漢:“洛其凡現在在不在學校？他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秦漢皺了眉頭，斜著嘴看了眼莫離，有些猶豫，還是問出了聲:“你們為什么要找我們宿舍的人調查，我們不認識張洲陽的，他和我雖然同系但不同班，再說他那人又勁兒勁兒的，沒人會和他熟悉。”

莫離為難地笑笑:“這是內部線索，還不能透露，不過你不用緊張，只是循例調查。”

秦漢將信將疑，繼續扒拉剩下的幾口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不清楚，他向來獨來獨往，神神秘秘的，我們是住一個宿舍，可他很少在學校住，也不和我們說自己的事情，他什么時候回來什么時候不回來不定的。”

問的差不多，莫離告別秦漢，走出食堂，太陽光照在她身上，刺的她眼睛疼，頭暈暈的，身體晃了幾下，好在不嚴重，她穩住了，按了按太陽穴舒緩下心血，她給顧慕戈打了個電話。

“怎么了，你那邊結束了？”他那邊有點吵，他說話的聲音提了幾分貝。

莫離輕輕呼了口氣，問道:“你那邊呢？不會還沒有見到羅濤吧！”

“見到了，只是還沒單獨見。”顧慕戈輕笑著，他可沒說假話，他在觀眾席上看球場上的羅濤仔細著呢。

莫離隔著電話翻了個白眼給他，說了等于沒說:“我過來找你。”

“我在最后一排，你一進來就能見到。”顧慕戈說完就掛上電話。

想著這場球賽估計沒那么快結束，莫離又返回食堂小吃窗口，打包了兩份手抓餅，提溜著往體育館走去，湘楊大學的體育館在四號教學樓背后，從食堂過去那邊，只需要經過三棟樓層，距離不長，所以，莫離在那場球賽結束之前趕到了。

她一眼就看見了獨占最后一排的顧慕戈，大概是午飯時間，觀眾席上零零散散的坐著幾堆人，碎碎地加油叫喊聲。

莫離走到顧慕戈身邊的空位坐下，輕輕一笑，把其中一個手抓餅遞給他:“先吃了吧，這里結束還有一陣。”

顧慕戈懶懶地接過，打開咬了一口，露出包裹在里面的青菜，嚼了幾下，抹抹嘴:“味道還行，下次多加點辣椒。”

莫離注視著場下激烈地球賽，心不在焉地點頭:“好。”說完又好像想起什么，轉頭睜大眼睛瞪著顧慕戈:“不行，少吃點辣椒，你胃不好。”

做刑警的沒有幾個胃好的，潛伏隱藏，長期不能按時吃飯，啃干癟面包的時間多過正常吃飯，所以大多都有輕微胃潰瘍，顧慕戈也有。

聽到莫離孩子氣地管束，顧慕戈撐著手看著她的臉呵呵笑個不停，莫離一張臉從額頭紅到了耳后根，狠狠瞪他一眼，鼓氣咬了一大口手抓餅，塞的臉頰鼓鼓的，極少孩子氣的莫離這樣子簡直可愛極了。

顧慕戈也收斂起對莫離的調笑，看向臺下，問莫離結果:“通過秦漢有發現什么嘛？”

“沒有，不過他口中的洛其凡有疑點。”不知道為什么，莫離覺得那個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洛其凡讓她很不舒服。

“機主？”

“嗯！”莫離沒有證據證明洛其凡有問題，也不想要繼續這個話題。

這時，裁判吹響了中場休息哨，場上穿著7號白球衣的男生跑到休息的凳子上拿了根毛巾隨意在臉上抹了兩下，朝顧慕戈他們看過來，停頓了兩秒，邁開腳步朝他們小跑過來，看樣子，他就是羅濤。

顧慕戈在羅濤到達身前時收好沒吃完的手抓餅，從上衣口袋里拿出警官證給羅濤看了一眼:“我們就是隨便問你幾個問題，沒別的事。”

羅濤懵懵懂懂地點點頭，顧慕戈指指身邊空位示意他坐下，羅濤也不矯情，順勢坐下了，平緩了下呼吸，顧慕戈問道:“你玩兒神火的時候認不認識一個昵稱叫天使的玩家？”

羅濤抬頭，抬頭紋很厚重:“天使？知道，PK榜排行前十的玩家嗎，玩兒神火的都知道，不過天使的真實身份沒人知道的，他不參加活動也不視頻音頻，很神秘的。”

這就是也不認識天使了，到底這個天使是誰？他在籌劃什么計劃？他的目的只是為了錢嗎？多少錢能讓他想出殺人這種事情？一切的未知都是謎團，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天使。

天使，何為天使？

事情沒有進展，顧慕戈看著莫離蒼白的小臉，帶著她在學校附近飯店吃東西，之后與檢驗科還有蘇小小匯合，檢驗科采集電腦痕跡后，他們的組長許久朝顧慕戈打了聲招呼:“我們先回去做檢驗，你們干活吧。”

顧慕戈點點頭，朝他揮了揮手:“辛苦了。”

許久帶著人離開現場，劉洋靠在上床的梯子上看著，人來人往的宿舍，緊緊閉上雙眼，一言不發，不知是害怕還是覺得麻煩。

蘇小小戴上手套開機，電腦沒有密碼，界面也相對簡單，沒有過多的軟件，除了電腦原本的就只有神火是后來下載的，蘇小小點進去，登錄天使賬號，查看登錄記錄。

幾分鐘后，蘇小小糾結著漂亮的小臉，小聲地對旁邊兩人說道:“天使的創建是這臺電腦，可是只在認識上帝前登錄過三四次，之后就再沒有在這臺電腦上登錄過。”

“能不能查到創建人？”莫離雙手環抱在胸前。

“不能，不過我查到天使在同一個IP地址曾經多次長時間登錄，或許我們可以聯合那里找到些什么。”蘇小小正了正身子，刷新著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