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就是想你今日隨我出府倒也可以學一學騎射，平日里也不見你怎么走動，確實安靜。可也該練習練習這些六藝，他對你也是有幫助的。”沐輕塵隨便找了個借口，但也有著三分真意。

“云歡聽哥哥的。”沐云歡乖巧的笑道，沐輕塵與顧鈺交好，有對隨性的父母，倒也性格極好，六藝雖不至絕好但也還算出彩。沐輕塵笑了笑，用手拍了拍她的肩：

“你先回屋收拾收拾，我們一起去。”

“嗯。”

看著沐云歡走遠，沐輕塵才緩緩墜下了唇角，沉思了許久才離開。

“沒想到妹妹的侍女也會騎馬。”沐輕塵看著棗客笑了笑。

“見過世子。”

沐輕塵點頭看向沐云歡，長袖換成青衣窄袖，繡著幾枝花枝的腰帶系腰，白狐裘披在身上，銀飾依舊卻不顯累贅，反倒別有一番滋味。

“常年走南闖北，平日里身子安好之時也喜好騎馬，所以這丫頭跟著也就學會了。”

“那走吧。”

五人便離開了公主府一路南去。

邊塞不比京都，南疆也不比京都，沐云歡也不容易在京都，除了天樞軍偶爾回京能看見一兩次，或者后來三年一邊養傷一邊在京城發展眼線和商業有時在街上走走注意過，沐云歡還真難得能看見一次。邊塞苦寒卻勝在有一股雄渾壯闊之氣，南疆人竹林小樓，為人熱情活潑夜晚白日時常能聽見歡笑聲歌唱聲樸實而圓滿，而在京城用兩個字就能表達，那就是：奢侈！極致的奢侈。

眼中有一抹諷刺，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他們保家衛國，讓那些人能安逸的生活，吃喝，他們卻因為害怕他們專權竟活活屠殺二十多萬為他們拼死拼活的英雄！

這或許便是人性。

“小婦人誓要告御狀，宋青狗官不得好死！”凄慘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沐云歡收回神思抬眸向遠處看去。起初還不清楚，近了卻是一個衣衫襤褸的老婦人跪在釘床之上，渾身鮮血。

沐云歡蹙起眉。

沐輕塵見她臉色有些難看，只以為她受不得如此血腥的場面，便解釋道：“有些蒙受冤屈不得昭雪的人為了平反便會了告御狀，告御狀之前會付出一些代價，要受笞刑，滾釘床……”說到后面他的臉色微微變了變，有些古怪。

因為他發現沐云歡完全沒有在聽他的話，而是目光幽深的看著那皇城前，無喜無怒，無驚無懼也無憐憫……

“哥哥，她真可憐呢。”

沐云歡微微一笑，話卻幽幽若魂吟。

沐輕塵頓了頓，輕輕拍了一下馬匹正想驅馬上前沐云歡忽然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袖：“哥哥想做什么？”

“救她。”

沐云歡輕輕嗤笑了一聲，正色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而且她經歷千辛萬苦才走到最后，你若此時去勸阻她好心反倒成了惡意。”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妹妹倒是看得明白。”

沐云歡只當作沒有聽出他的諷刺，向棗客道：“你在此等候，若是那老人家交遞了狀子你就帶她去四方客棧吧。”

棗客想拒絕，可看到沐輕塵那有些冷淡的目光立時又把話吞了回去，主子才回京城不久想必不會有太大的危險，而且她也確實可憐那個老人家，再說她更不想讓沐輕塵看不起自己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