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歡裹了白狐裘,發上戴著些銀飾,長發披散,朦朦朧朧的絕美至極。走在長長的走廊之上,唇角帶著溫暖的笑意,她如今是一個完整的沐云歡了,在做鳳儀以前她首先需得做好一個沐云歡,盡管她很不喜歡。
“奴婢見過郡主。”
走進溫暖的屋中,沐云歡聞到了一些燕云碳散出的煙味,輕咳了幾聲才脫下狐裘教給那個行禮的丫環,才問道:“丹兒,母親可是用過早膳了?”
“公主今日卯時便起了,用了早膳此刻正在屋中小憩,世子正陪在公主身邊。”
沐云歡了然的點頭:“辛苦了,你下去吧。”
丹兒行禮:“奴婢告退。”
沐云歡轉過一道小門,撥開珠簾見長安公主正躺在小榻上,蓋著一張毛毯,一手支頭正閉眸聽著沐輕塵念書。聽見撥動珠簾的聲音才睜開眼,見沐云歡來了忙招手讓她過去,一邊讓碧兒將燕云碳扯了下去。
“見過母親,見過哥哥。”沐云歡行禮。
“這會兒子怎么來了?不是告訴過你,你冬日里身子不好也無需日日請安。”長安公主忙拉過她的手,冰冷的讓她直蹙眉,不由輕聲訓斥了一句,但更多的卻是關心。
沐云歡輕笑道:“我以歇了好些日子,在不來母親同哥哥只怕是認不得云歡了。”
“妹妹說的那里話,認不得誰也不會認不到你啊。”沐輕塵收起了書,站起身寵溺的用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笑著調侃道。
沐云歡沒吱聲,只是眉目彎彎笑得溫順而乖巧。
見沐云歡不說話,兩人又笑得促狹了幾分。
“今日恭親王家的世子表兄請我去狩獵,不如妹妹同我一起?”沐輕塵笑道。
長安公主用手拉了拉小毯子,似乎有些畏寒,她這正常人尚且如此更不論沐云歡這樣兒的,不由蹙眉:“冬日里頭哪有什么獵物?只怕也是凍得出不去讓你們獵,你妹妹身子不好,你表兄拉著你胡鬧也便罷了,作何還帶上你妹妹。”
“這便叫關心則亂吧?”沐輕塵忍不住笑起來,出塵的容貌延出無限風情,“母親也并非沒有參加過皇伯父準備的冬獵啊,正是因為在冬日里才更是別有一番風味啊。”
長安公主嗔怪的看他一眼:“作何?我這當母親的還說不得你了?”
“罷了,還不快速速滾出去,要讓我知道你把云歡照顧壞了第一個拿你是問。”
沐云歡笑了笑,與沐輕塵對視一眼行禮告退。
“妹妹可會騎馬?”沐輕塵與沐云歡并行出了去,丹兒拿了兩人的披風看他們各自系上出了門才又將門掩上進了屋子。
“會一些,但很拙劣。”沐云歡笑著搖搖頭,心中卻暗自思量著已有的消息,恭親王是個對中庸之道頗有研究的人,至少他做得很徹底,不張揚也不多摻和朝政,只管著喜歡附雅風流的詩詞小曲兒,若不是他到底占了一個王爺的名頭或許別人都快不記得他了。皇帝顧銘鐸對他很放心,也就明里暗里的在一些小事上偏頗了他一些,過得反而痛快得多。沐云歡倒覺得這種人才是真聰明,能裝會算計,又不讓人戒備過得也舒坦。恭親王之子顧鈺也不太出眾,一且平平,能吃能玩能喝過得也不糟心,不會被太多人算計,幾乎襲承了他父親的為人之道。
沐輕塵邊走又一邊時不時看一眼那個低頭眸中無笑意,嘴角卻自然的勾著笑得似乎很溫婉的人。其實他對這個所謂因病去四處求醫問藥數年又忽然冒出的妹妹很好奇,也有很多疑問。卻畢竟帶著那么幾分生疏,故而便只能將一切憋在肚子里。
“哥哥看我做什么?”沐輕塵看著自己的目光思量頗深,讓葉挽歌想裝做不知道都不行。銀飾白狐裘,為沐云歡整個人勾勒了一圈柔和唯美的光暈,沐輕塵一愣尷尬的笑了笑,卻對她的美麗驚艷了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