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女人多半如此,身合一不一定心合一,心合一,多半是身心都合一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得比較晚,天已大亮。身旁已經(jīng)沒有了陸映中的身影,只留下半涼的床鋪。我拱著鼻子聞著枕頭上味道,昨夜的情景一下鉆到我的腦海,燒得我的臉通紅。
我試探地慢慢挪到他躺過的位置上,把身體縮成一團(tuán),美得嘴巴都閉不上了,心里害羞得很,卻不由自主地想念他。
起床之后,我有點心不在焉。劉護(hù)士是個精明的小丫頭,一見我的神態(tài)和她說十句我只知道迷糊地答一句的傻樣,就下了定義:我思春了···
我抿著嘴巴不答。她卻哼哼:“哦,哦,思念是一種病,一種病···”
如果思念真的是一種病,恐怕我已無藥可救。
在他離開我僅有幾個小時后,我開始發(fā)瘋地想念他。同時,好奇慫恿著我去了解他的其他面,比如他工作的樣子,帥不帥?
我極力地鼓動機(jī)靈的小劉護(hù)士帶我出去遛遛,在她猶豫不決之際,我用陸先生的一頓飯贏得了她的痛快的一聲:“好!”
她準(zhǔn)備好了一切,帶我上了出租車。堵車的時候,路邊有個賣甜品的店鋪,劉護(hù)士的眼神告訴我,這家店的東西很好吃。我爽快地又許給了她一餐甜品。她買回一大堆香甜,我當(dāng)機(jī)立斷,在見陸映中之前消滅一部分。
我們到了陸映中公司的樓下,我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劉護(hù)士廣播站適時開始廣播:“陸太太,你還不知道吧?你家陸先生是個商業(yè)奇才。短短幾年的功夫,他的公司已經(jīng)差不多成為本城行業(yè)內(nèi)的龍頭了。”
我撇撇嘴:“才是本城的龍頭啊···”我覺得我的男人應(yīng)該是全國的龍頭···
“本城的龍頭就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啊,這個行業(yè)多難立足啊,在這里誰不知道陸先生的大名啊。嘿嘿,陸太太,你可是賺到了呢”
我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那是,也不看是誰選的人?!彪m然我記不得以前的事情,但是這個面子是一定需要找補回來滴。
說話間,我總覺得背后涼涼的,很不舒服。四處望去,有個高大的男人站在遠(yuǎn)處往這邊望著,一動不動,像是一座雕像。雖然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可那感覺讓人感覺很荒涼,很無助。我用手指捅了捅劉護(hù)士:“你看那個男的?!?
劉護(hù)士順著望去,再回頭看我?guī)Я艘稽c鄙視:“別太貪心哦,陸先生可比他帥多了吧?”
“切~你想什么呢?你有沒有覺得那男人有點···有點···那詞兒怎么說來著?!”我敲了敲腦門,瞬間靈光一閃:“哦,對!憂郁?。 ?
“陸先生說的沒錯,你最近實在是看小說看多了,這種矯情的詞你都會說了。”
“你沒感覺嗎?他就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只往這邊看,呀!不會是想追求你吧?矮油!肯定是看上我們漂亮的護(hù)士姐姐嘍~~~”我猥瑣地揶揄她。
“可別鬧了,我心里只有陳大夫一個人!”她張口就吐露了天機(jī)。
“嗷嗷!原來你暗戀小陳大夫?。。 蔽夜笮?!小陳大夫是復(fù)健中心的大夫,人長的白凈,又是高材生,很多小護(hù)士都暗地里談?wù)撍?
“暗戀又怎樣?好多人都暗戀他呢!好了好了,別說我了。趕緊進(jìn)去吧,要不一會陸先生歸心似箭地回去見你,你今天就白來了。”
離開的時候,我鬼使神差地向后望了一眼,那里已經(jīng)空空如也,雕像已經(jīng)走了。我撇撇嘴,很快就投入到即將要見到英明神武的陸先生的興奮當(dāng)中了。
我們到了前臺接待處,工作人員很是客氣有禮,問我有木有預(yù)約,我能告訴他我是給你們老總驚喜來了嗎,不能!
就在我和小劉大眼瞪小眼的時候,一個沉穩(wěn)的男聲帶著不可思議的聲調(diào)喊了過來:“向錚?!”
我們趕緊回身,有點失望,不是陸映中。而是一群正裝的精英,說話的是一個看上去很干練的男人。
“沈總好,這位女士要找陸董?!惫ぷ魅藛T依舊有禮地匯報。
“好,我知道了,這位女士以后再來就直接帶她去見陸董,不得怠慢?!边祝空f話很有分量啊?那就好辦了。
“你好,你能帶我去見映中嗎?”我請求道。
四周的人在聽到“映中”這兩個字出自我口之后,看我的眼神就有點琢磨了。
就在一干工作人員的目送下,這位干練有分量的男人帶我上了總裁專用電梯。
在電梯里我不由得有點忐忑,因為這位男士讓人有種壓迫感,明明長著個秀氣小生的臉,但氣質(zhì)可是出奇的清冷。
“你認(rèn)識我?”我比較好奇這個有分量的男人是誰。
“我認(rèn)識你,向錚,我是沈容夏。映中的朋友。現(xiàn)在是他的屬下?!币琅f清冷的面容,語氣卻溫和了很多。
我伸出手,“謝謝你帶我上來?!?
他怔了一下,回握住我的手,“客氣了?!彪S即自嘲一笑,“你這樣客氣我還有點不習(xí)慣···”
我去!我以前得多無禮!!
陸映中的辦公室在大廈頂樓,我腹誹著:真是暴發(fā)戶~~
這層不像下面那么熱鬧,只有寥寥幾個工作人員,在緊張有序地忙碌著。見我們進(jìn)來,并沒有多大的反應(yīng),對著沈容夏打了聲招呼,繼續(xù)埋頭工作。
沒有我預(yù)想的妖艷秘書,離陸映中辦公室最近的位置是個清瘦的小伙子。見到沈容夏帶我們來,連忙起身招呼,想為我們開路。
沈容夏十分貼合我心所想,伸手制止了助理,示意讓我自己進(jìn)去。
正巧這時內(nèi)線電話響了,陸映中讓助理沏咖啡。我讓小助理倒了一杯白開水,我自己端著,輕輕推門進(jìn)去。
陸映中頭都沒抬,還在低頭看文件,聽我進(jìn)來,吩咐了一句:“放桌上吧?!?
我輕輕地將水放在桌子上,就在原地看著他工作。
原來我的男人工作的時候是這樣子的。
他的睫毛成扇形擋住了他的眼神,眉心甚寬,唇角緊抿,認(rèn)真地看著文件。手指修長,翻著手中的一疊文件。
他可真帥?。?
他頭都不抬地去拿水杯,卻撈了個空,正要抬頭找水杯,卻看到一個捧著下巴看他的花癡。
他眼中的驚喜清晰可見,馬上起身,說出那句經(jīng)典的詢問:“小錚?!你怎么來了?”
我的回答也必須經(jīng)典:“我怎么不能來?!我來見老公?。 ?
唉,身心合一以后就是不一樣,叫老公都這么順口。
他雙手撐在輪椅扶手上,額頭頂著我的額頭,眉眼含笑地呵氣道:“小貓想我了!”
我歪著頭,眉毛一揚,眨眨眼:“算是吧!”
下一秒就被吻住了,他好像很喜歡這種唇部互相摩擦的游戲。
等他啄完,我的嘴巴也變得紅彤彤的了。
唉,這可如何出去見人,弄得我來找他就是為了這個目的一樣,太過招搖明顯啊親!!
等他平息了心跳才反應(yīng)過來,抓著我的手臂問道:“你怎么來的?”
“打車啊···難不成還跑著?”我很無辜,這男人怎么問這種弱智的問題?
“···誰跟你來的?”他咬牙切齒。
“是我求著劉護(hù)士帶我來的她被我纏得沒辦法才帶我來的你不能怪她你要是怪她我就生氣!”我一口氣說完快岔氣了。
他悶笑道:“你也怕我會生氣???!”斜了我兩眼后,才慢悠悠地得便宜賣乖:“不過,看在你給我大大驚喜之后,我就原諒你的胡鬧了。但是!下不為例!你要是想出來我就派人去接你,不許再自己出來了。不安全。知道嗎?”
我撅撅嘴,那都提前公示了,還叫驚喜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