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卓氏家族某一個大院的陰暗房間中隱隱有三道身影顯現(xiàn)。
或許是因為三個身影都沒有說話的緣故,房中的氣氛有些壓抑。
“咯吱!”
突然一聲細微的開門聲在這一刻響起,打破了這股沉默的壓抑。光線第一時間進入房中,只見房間一個半躬著身的三角眼男子站在一旁,另外兩個因為光線無法照到的緣故,看不清其面容。
房中三人視線同一時間朝房門口望去,只見一個右邊臉頰有道刀疤的男子進入房中,而后立即關(guān)上房門。他正是卓飛之前跟丟的白衣人。
“主子,我回來了!”刀疤男子對著眼前看不清面容的兩人躬身一拜。
啪!
在刀疤男子話說完后,那兩個看不清面容的其中人突然扔一個鼓鼓的荷包在桌子上,發(fā)出了一聲清脆聲響,然后只聽見他淡淡說道:“說吧!”
刀疤男子望著桌上鼓鼓的荷包雙目放光,急忙道謝后將其收入懷中,這才將自己跟蹤卓飛的過程仔細地講了一遍。
“嗯!”只聽到在黑暗中有人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后問道:“還有什么遺漏的嗎?”
“沒有!”刀疤男子回想一下,肯定的說道,“只是屬下有一事不解!”
“何事?”黑暗中有人淡淡問道。
“為什么每次回來匯報時,都要從二長老一派系的居住區(qū)域繞一圈?”刀疤男子一臉的不解。
“不是與你說過不該問的別問嗎?”
“是屬下多嘴,還請主子勿怪!”黑暗中帶著怒意的話語,令得刀疤男子突然感覺一股無形的氣場將自己籠罩,背后頓時間冷汗涔涔,連忙開口求饒道。
“滾!”
黑暗中一語傳出,刀疤男子頓時入蒙大赦,與三角眼男子一同狼狽的逃離出這個房間,才長長松了口氣。
“看來卓飛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我們在跟蹤他,這兩個人要立即除掉,免得節(jié)外生枝,烏老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房間余下的兩人其中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淡淡響起。
“嗯!”被喚作烏老的人淡淡應(yīng)了一聲,然后問道:“卓飛如今已經(jīng)晉入造身第七重,不知主子的另一計何時進行?”
“在卓飛準備沖擊造身第七重之前便已經(jīng)進行,只是他運氣實在太好,連續(xù)兩次都讓他安然度過。”
“兩次?”被喚作的烏老的有些詫異,在自己的印象中不就只有栽贓卓飛奸殺堂親一次嗎?
“不錯,卓飛沖擊造身第七重的失敗就是我暗中做的手腳。”被烏老喚作主子的人淡淡一笑,“不過這一次他就沒有這么好運氣了!”
烏老一聽,這才恍然大悟。
……
“飛兒你回來啦!”
卓飛回到院子,剛欲進房門之際,母親李芊芊的聲音便從背后響了起來。卓飛回頭一望卻見母親守著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湯朝自己走了過來。
望著滿臉憔悴的母親,卓飛感動的接過母親手中的藥湯,吹呼幾下便一口飲盡。
“娘,我體內(nèi)傷勢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礙,你的身體本來就不好,以后不用別熬藥了。”卓飛對著母親關(guān)心說道,同時怕母親不信還掄了輪手臂,做出一個強壯的動作。
“噗嗤!”
李芊芊見到兒子有些搞怪的動作,忍不住笑出了聲,接過兒子手中藥碗,關(guān)切道:“你體內(nèi)的傷勢才痊愈不久,你千萬記得不要跟別人打架,免得傷勢復(fù)發(fā)!”
見到母親悅?cè)灰恍Γ匡w心中卻是酸楚一片,母親是個毫無修為的平凡女子,從來沒有見過父親的他是被母親從小拉扯大的。自懂事開始,卓飛都很少見到母親笑過。
“娘,我買了東西送給你,跟我進來!”
拉著李芊芊的手進入了房間,卓飛將之前買的東西全部拿了出來放在李芊芊眼前。
望著兒子拿出的胭脂、布匹還有幾樣女子專用之物,李芊芊雙目早已濕潤。看來兒子已經(jīng)長大了,知道疼娘了,積壓在心中十六年的辛酸終于在這一刻哭了出來。
兒子雖身為卓氏第一天才,但卻不是李芊芊要的,她想要的很簡單,無非就是兒子的平平安安,無病無痛的過一生。
卓飛忽然想起了前世自己十歲之后只知道一心的修煉,而忽略了疼自己愛自己的母親。
此刻他沒有出言安慰什么,只是將母親摟在懷里,任由母親哭泣,因為母親需要釋放心中積壓已久的酸楚。
許久之后,李芊芊這才停止哭泣,與兒子聊了許久之后,這才拿著兒子第一次送自己的禮物離去。
送走母親后,卓飛平復(fù)了一下自己的心境,這才盤膝于床,進入納氣修煉之中,如今時間緊迫,容不得他片刻懈怠,多一分修為,對阻止一年之后的滅族慘禍便會多一分幫助。
掐動納靈術(shù)印,周遭的虛無漸漸呈現(xiàn)扭曲之狀,天地真氣從頭頂百會穴順著經(jīng)脈瞬間貫通四肢百骸,匯聚至丹田,而后從丹田內(nèi)又噴薄而出,形成一個生生不息的循環(huán)。
“第七重吸納真氣的速度果然不是第六重巔峰能比的。”
剛掐動納靈術(shù)印的卓飛便感應(yīng)到吸納真氣的速度比未晉入第七重的速度快了將近一倍,心中暗暗自喜。
手中術(shù)印掐動,一直到入夜時分,真氣在體內(nèi)運行三十六個周天之后,卓飛這才睜開眼停止吸納真氣。
卓飛臉上浮現(xiàn)一個淡淡的笑容,經(jīng)過與卓凡比斗再到之前運行三十六個周天之后,昨日剛晉入第七重初期的修為已經(jīng)徹底穩(wěn)固。
散去手中印結(jié),卓飛從懷里掏出一個呈長方的盒子,心中有些激動,這個盒子的盒身銹跡斑斑,其上似有奇怪的紋路,但因為生銹的關(guān)系,其上紋路早已模糊不清,無法辨認。
這個就是他在凌云城外的那棵古榕樹下得到之物。
前世追兇道途上,他正好再一次經(jīng)過已經(jīng)成為廢墟的凌云城,觸景傷情之下,拿出鐵蕭吹奏緬懷故親,而他那時正巧在那一棵古老榕樹旁,簫音奏響,便引出這個銹跡斑斑的盒子。
觀望盒子片刻,卓飛將其緩緩打開,一道柔和金光沿著盒子打開的縫隙照射而出。
盒子徹底開啟,盒內(nèi)金光如同金烏般耀眼,瞬間照亮整個房間。
也就在這一剎那,掛于卓飛脖間的墨色玉墜似乎因為金光閃耀引起了共鳴,自動飛出化成一支銹跡斑斑的鐵蕭盤旋于盒子上空。
陣陣婉轉(zhuǎn)悠揚的簫音,不奏而響,傳蕩至遠方。
在簫音響起之刻,那盒子爆發(fā)的金光被鐵蕭層層吞噬,融入其內(nèi)。片刻間金光便被吞噬而盡,在卓飛手中那銹跡斑斑的盒子突然化成滿屋金光小字,融進其身體內(nèi)。
卓飛松開心神,沒有任何的抵抗,任由金光小字進入。
便在這時一個古老聲音在他腦海中回蕩——
“誰人能登罰天路?誰人能譜罰天曲?天道不仇,蒼茫道滿,罰天一曲,七音葬虛!”
“罰天一曲,罰天一音君聽細,無極太虛神魂游!”
腦中古老聲音散去的同時,卓飛右掌攤開,盤旋于空的鐵蕭竟似有意識的落在卓飛的掌心上。
有蕭就有曲譜,有曲譜就有音律,罰天曲譜中共有七音,腦中響起的聲音便是罰天曲譜的第一音。
沉思中,卓飛持蕭豎嘴而奏,婉轉(zhuǎn)的簫音飄然而出,時而低迷,時而高雅,讓人聞之如夢如幻。
罰天七音第一音,無極太虛神魂游,便是讓人不知不覺間出現(xiàn)幻像,分不清虛幻。
“罰天曲威力雖強大,可是……”卓飛停止了奏蕭,眉頭微皺,面上流露出一股疑惑不解之色,自己雖身為鐵蕭的主人,但是不管是前世還是現(xiàn)在,每次奏蕭時總是感覺自己與鐵蕭之間總有一股陌生的隔閡,每一次都感覺少了什么似的。
將鐵蕭回歸于墨色玉墜之狀掛回脖間,卓飛便再度盤旋打坐,罰天第一音所需要耗費的真氣量,并不是現(xiàn)在造身第七重修為的自己能支撐的。
“罰天曲譜,前世自己也不過尋得第二音而已,剩余五音分布天地各地,根本無法找尋。”呢喃一番后,卓飛便開始打坐吸納真氣,以早日能凝聚第二縷神血晉入第八重。
天地真氣順著經(jīng)脈進入丹田之內(nèi),突然間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卓飛陡然間面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