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女子你們看到了嗎?”
“看到了,那個女子是卓飛的親堂姐,沒想到自幼父母雙亡的她竟然會落得如此下場。”
“這里面是怎么回事?”
“這還看不出來,房中之事一眼明了,定然是卓飛奸殺了堂姐,不然三長老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
“被三長老親自逮住就算卓飛第一天才的身份也是必死無疑。”
“可不是,三長老是什么人你都知道,況且正在舉行祭祖大典的族長跟另外四位長老都共同趕至,還布下真元罩,依我看卓飛脫層皮都是最輕的,廢掉修為還要打得斷手斷腳,逐出家族是絕對的在所難免。”
……
幾個卓氏族人圍在一起,竊竊私語,時不時還對著房間指指點點。
“你們看,真元罩撤銷了,他們出來了。”
也不知誰在人群中這么一喊,所有人的視線同一時間轉(zhuǎn)移到房門口那里。眾人只見族長卓鎮(zhèn)天與五位長老都陰沉著臉依次走了出來。在六人走出房門許久之后,都不見再有人出來,正當眾人暗暗猜測之時,一個白衣墨發(fā),清秀臉龐上掛著淺笑的少年緩步走出。
“那不是卓飛嗎?他竟然沒事!”
眾人紛紛嘩然,卓飛的毫發(fā)未損大大出乎他們意料,以三長老在卓氏煞神的稱號,怎么可能輕易放過卓飛?
族人的竊竊私語都傳入了卓飛的耳里,對此卓飛沒有過多的理會,一眼掃視人群,他的視線停頓在人群中間的一個中年婦女身上,可能是族人刻意或無意間的疏遠,這中年婦女在密集的人群中卻有一種孤零零的感覺。
卓飛眼含激動,徑直朝那中年婦女走去,心中思念的情感如潮水般奔涌,一時間竟無法遏制!
“娘!”望著眼前憔悴的臉上滿是擔憂的中年婦女,卓飛眼睛早已濕潤,沒有人知道這一聲最簡簡單單的呼喊包含了卓飛多少的思念與寄托,多少的辛酸與苦澀!
“飛兒,你沒事吧!”李芊芊自聽到兒子卓飛出了大事,險些暈死過去,后來趕到這里時,這里已經(jīng)被真元罩封住,一直提著心的她見到兒子安然走出,竟無聲抽噎了起來。
“娘,我沒事!”卓飛擦拭掉李芊芊面上淚水,輕聲安慰道。
“就這么沒事的走出來,兇手到底是不是卓飛?”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誰拋出這么一句話,將剛剛平息下來的嘩然又引爆。
“對啊!出了這等事,至少要給我們,給死者一個說法。”
“對。”
人群中的陣陣嚷嚷,令得李芊芊面色一變,急忙輕扯了一下卓飛的衣袖,帶著哀求般的語氣說道:“飛兒我們回去吧!”
卓飛雙目微凝,憑著所剩無幾的帝者之念感應,他的視線停在了人群中一個不起眼的中年族人身上,這個中年族人他認識,他名叫卓實在,之前的第一句話就是發(fā)出來的。
卓氏五大長老間,派系林立,卓飛與族長就出自大長老派系,而這個名叫卓實在的族人乃是屬于二長老派系。
卓飛沉吟間,舉目環(huán)視四周族人,雙目如兩柄絕世利劍般,森寒凌厲。所有被卓飛目光掃過之人皆有一種脖子冷颼颼的感覺,之前還在嘩然喧囂的族人頓時間鴉雀無聲。
“今日之事,我卓飛定會查個水落石出!”冷冷拋出一語,便攙扶著李芊芊驀然離去。
但是卓氏族人卻依舊感覺自己脖子間冷颼颼,那少年拋出的話語,依舊在眾人心中回蕩。
……
一路上卓飛為李芊芊簡單的講述了一下自己在房中的遭遇,仍舊擔憂的李芊芊聽完倒是放心了不少。
此刻一回到屬于他們母子倆的小院,李芊芊便去為兒子煎藥。
卓飛沒有阻止李芊芊,而是徑直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他知道自己重生于十六歲時,那時他沖擊造身第七重失敗,導致體內(nèi)受創(chuàng)。
打開房門,房中的一切映入他的眼簾,房中只有一張床跟一張桌子,極其的簡單。房間擺設雖簡單,但卻讓卓飛充滿了溫馨。當一切失而復得之后,一切事物都充滿了美好。
坐在床邊,卓飛輕撫棉被,他知道現(xiàn)在不是感慨的時候,因為他現(xiàn)在的時間非常緊迫,因為一年之后就是家族滅族之時。
“家族因何被滅族?”
卓飛扶額輕聲呢喃,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他都不知道家族為何被滅族。他只知道自己當年在九離山試煉結(jié)束后已經(jīng)是三個月后,回來時才發(fā)現(xiàn)整個凌云城都成為一片廢墟。而他正是因為進入九離山試煉,這才在當年的滅族慘禍中幸免于難。
“如今時間極其緊迫,只有短短的一年零三個月,只有成為卓氏新一任族長,我才有扭轉(zhuǎn)乾坤的權利。”卓飛目光閃爍,面色毅然,只有成為族長才擁有命令族人轉(zhuǎn)移的權利。
前世復仇追兇的道路,卓飛不愿在這一世重新步上,既然給了他重新再來一次的機會,他就要彌補上一世所有的遺憾。
“半年之后,確定進入九離山大陣名額的家族比試,陷害我的人,我一定將你給揪出來!”
此刻卓飛面無表情,但是眼神卻有些深邃犀利。之前在房中時三長老拿出舉報自己的那一張紙乃是一張白紙,據(jù)三長老說他當時拿在手里是有字的,只是后來卻不知何因變成了一張白紙。
幕后操縱者還真是個心思縝密之人,任何證據(jù)都會及時毀滅!看來自己以前當真是小瞧了他們。
暗自嘀咕一聲,卓飛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將自小就掛在自己脖間的墨色玉墜立刻解下。
這墨色玉墜呈柱形,大小跟小拇指相差無幾,其色澤暗淡,一看便知是普通之物。
聽母親李芊芊說,這是他滿月時,他父親贈送給他的滿月禮。
可就在他一歲的時候他的父親因為一次外出便從此杳無音訊,生死不知。
沉思間,卓飛咬破指尖,滴了一滴血在墨色玉墜之上,只見墨色玉墜慢慢散發(fā)出一層墨色的光暈籠罩在其周圍。
當墨色光暈濃郁到如暗夜天空之色時,卓飛手中的墨色玉墜突然化成了一支銹跡斑斑的鐵蕭。
此蕭與其他的蕭形狀一般無二,一看便知是凡物,除了生銹之外唯一出奇的地方也就是在蕭上只有一個蕭孔。
可卓飛卻是雙目精光爆射,臉龐上出現(xiàn)難掩的激動。輕撫蕭身,似乎回想起了前世持蕭奏曲滅敵,縱橫天地的場景。
便在此時,一個古老滄桑的聲音從鐵蕭內(nèi)響了起來,打斷了卓飛的回憶:
“荒古九天造,九子封魔殤。天地道無盡,唯我奏乾坤。誰人能登罰天路?誰人能譜罰天曲……”
這支蕭乃是卓飛前世與人浴血奮戰(zhàn)時,鮮血沾染到墨色玉墜誤打誤撞解開了其封印,方才知曉的這墨色玉墜的秘密。
據(jù)他前世查探所知,這支銹跡斑斑的鐵蕭名叫罰天,原本有九個音孔,可不知因為什么原因卻變成一個音孔。雖說與其相伴十數(shù)載,但是此蕭的來歷他卻是一無所知。
“藥已經(jīng)熬好了,趁熱喝了吧!”
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卓飛思緒,趕緊將手中鐵蕭藏于身后這才朝聲音傳來望去,只見母親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藥湯從門外走了進來。
接過母親藥湯,卓飛吹呼幾下便喝下去,將藥碗地還給母親,卓飛攤開掌心,呈現(xiàn)的卻是那一支銹跡斑斑的鐵蕭回歸于的墨色玉墜,開口詢問道:“娘,你知道父親給孩兒的這玉墜有沒有什么特別的涵義,還有父親是怎么得到這塊玉墜的?”
提到丈夫,李芊芊面色閃過一陣憂傷,“你父親送你玉墜是希望你一生平安。”捋了捋額前頭發(fā),停頓了一會才接著道:“至于是怎么得到的,娘就不知道了。”
見到母親觸言生情,卓飛連忙安慰母親。
與此同時,卓氏家族的某一個大院的陰暗房間中。
“本來計劃就快成功,沒想到關鍵時刻竟然被攪合了。”黑暗中一個帶著遺憾的聲音響了起來。
“呵呵,無妨,那張舉報信箋不會出什么問題吧?”前一個帶著遺憾的聲音剛落,另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卻響了起來,分明是詢問的話,可這聲音中卻沒有半點詢問的語氣。
“信箋上被我用一種奇特的光粉涂抹,信箋上的字跡超過十息,便會自動消失,不會留下任何的證據(jù)的。”之前的第一個聲音回答道,“只是可惜這個局就這樣被破,屬下很不甘心。”
“呵呵,”第二個聲音笑了笑,然后帶著自信滿滿的語氣道:“一計不成,我另有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