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甥舅暢聊
“大師,我問的是我家的事,怎么您到說起我來了?”
煙如夢不懂,剛剛空悲大師那表情,就知道肯定有事,可是眨眼之間卻又恢復(fù)如常。
“我的意思就是煙家人都會平安無虞,到是施主你,心里積的事太過,太過執(zhí)著,日后會吃不少的苦。”空悲大師頓了頓,“所以施主日后心里少藏事,心里負擔(dān)就沒那么重,凡是也就不會太執(zhí)著,放寬心來,興許就是另一個心境。”
說完空悲大師就站了起來,往隔間走去,獨留煙如夢一個人在那盯著水杯發(fā)呆,腦海里回想著剛才空悲大師說過的話。
不一會兒,煙如夢就看到空悲大師手里拿著一封信出來。
煙如夢站了起來,看了看外頭,笑著說道:“今日多謝大師,時日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大師今日所說的,日后必然會時時刻刻牢記。”
“嗯,記住就行。”點了點頭,把那信封遞給煙如夢,“這個是給你母親,請代為轉(zhuǎn)交,施主回去了,替我像煙夫人問個好,感謝煙夫人的善行,才讓我們這些出家人有個安寧的安身之地。”說著就又雙手合十,鞠了一個躬。
“大師所說的一定會代為轉(zhuǎn)達的,請大師放心。”同樣回了一個禮,雙手接過那個信封。
對于空悲大師所說的感謝自家娘親,煙如夢也不是很了解,只是清楚自家娘親經(jīng)常發(fā)善心,做一些好事,只沒想到娘親竟然還幫過這迦蘭寺?
心下雖有點沖擊,面上卻沒表現(xiàn)出來,想著等會兒回家定要好好問問娘親。
一走出門口,就看到兩個丫鬟正站在那兒呢!看來是聽到自己的聲音了,不然哪會這么安分的呆在這兒?
轉(zhuǎn)過身對著空悲大師說道:“大師,多謝,不用送了,您回去吧!”
空悲大師揮了揮手,不作言。
“走了,還在這干嘛呢?”招呼著還在發(fā)呆的兩個人,自己則率先往那小道走去。
就在煙如夢的身影剛消失在小道拐角處時,從另一方向就走來了個人。
定睛一看,不正是剛剛煙如夢在林子里看到的那個人么?
空悲大師看到來人,臉上頓時全沒有剛才的慈祥笑容,而是板起臉對著趙靖安問道:“你來干什么?”隨即就揮了揮袖子,轉(zhuǎn)身進來屋,也不理站在外面的趙靖安。
趙靖安也不惱,只還是那副冷若冰霜的表情,撩起簾子,施施然的走進去,又施施然的坐下。
“舅舅難道不知道外甥今日來這所為何事?”同樣冰冷,就好像是無數(shù)冰珠子落在肌膚上,頓時起了好多雞皮疙瘩。
“你幾時有當(dāng)我是你舅舅?我說的話你又聽了哪些?”說話全然沒有了剛才煙如夢說話的口氣,取而代之的是強勢,憤怒。
“舅舅怎么這么說?只是外甥自有外甥的打算,萬不會擾了舅舅多年來的計劃。”自顧自的拿起桌上的茶壺就倒了杯茶喝。
“真是好茶!”把杯子’咚’的一聲放在桌上。
“就你這種人,別污了我的好茶才是,俗人怎么品得出茶之韻味。”臉上帶著嫌棄,卻也不是那種鄙夷,話雖難聽,卻還有一絲關(guān)心在。
趙靖安看著眼前花白胡子,滿臉溝壑的空悲大師,毫不遲疑的就伸手往空悲大師臉上一扯,“舅舅說的話就像這白胡子一樣,看著令人不悅。”
空悲大師沒料到趙靖安會這么趙靖安回來這么一出,想阻止卻已經(jīng)來不及。
面具被拿下,出現(xiàn)的卻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全然沒有之前的衰老。
說罷,還把那胡子遞到跟前仔細的看著。
“舅舅帶著面具多少年了?舅舅如果不是為了母親,又怎么甘心在這破舊的寺廟中呢?舅舅何嘗又不是俗人一個?怎的還能說外甥?”那胡子被趙靖安一點一點的攥進手里,‘倏的’手掌里升起一股青煙,再攤開手掌時,卻只有一絲粉塵遺留。
聽到趙靖安這么一說,原本還有脾氣的空悲大師立刻就耷拉下了身子,眼睛盯著桌上,卻毫無焦點,“是啊,到底還是俗人一個,若不是還有未完成的事,我又何苦再在這世上受罪。要不是還有牽掛的人,我又何苦每天在這里苦苦的熬著。”
“所以舅舅就不要再勞心,往后的事情由外甥一個人來就可以,您只需在這等著好消息就是。”
趙靖安轉(zhuǎn)過頭,眼睛看著空悲大師,都不帶眨的,就直直的盯著。
“你。。。。。。”空悲大師抬起頭還想反駁,卻發(fā)現(xiàn)眼前的人面帶堅毅,全身散發(fā)著成熟的氣息。
印象中滿臉稚氣,卻仍然懂事的男孩原來已經(jīng)長成了大男人,肩上已經(jīng)能夠承擔(dān)起應(yīng)有的責(zé)任了。
嘆息了一聲,“罷了,以后事情就交給你了,再攬著估計要招嫌了。”
“只是記住,行事莫要魯莽,凡是三思后行,凡是也莫要強出頭,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誰是最后的贏家還說不定,該報的仇一個都少不了,現(xiàn)在就讓他們先得意著。”空悲大師揉搓了一下,囑咐道。
“外甥知道,這次外甥來江南的目的表面上是調(diào)查官府的貪污,實則是引蛇出洞,引出幕后人。”
舅舅終歸是舅舅,是實打?qū)嵉挠H人,終歸是最關(guān)心他的人,想到這,趙靖安的臉色也變得些許柔和起來。
“反正日后萬事小心,切記不要漏了破綻才行,特別是宮里那位,千萬不要讓她察覺。”空悲大師點點頭,再次囑咐道。
“嗯!”說罷似乎想到什么事,就問道:“舅舅,剛剛來人是誰?”
因為剛剛轉(zhuǎn)角的時候,趙靖安只看到一閃而過的裙擺,而這小屋通往前面有只有一條路,那就必然是來找舅舅的。
“那是人家姑娘的私事,何時這么感興趣了?”公事過后,又嗆了起來。
趙靖安本就是什么都不在意的人,被這么一說,自然就噎了回去。
起身,拉了拉衣擺,對著空悲大師說道:“舅舅,那外甥就走了,下次再來看您。”
“嗯,行事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