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野嶺間,蕭靖天正在拼命的奔跑,這樣的逃亡已經持續了整整一天一夜。
從沖出騎兵包圍的時候,蕭靖天就已經身負數刀,鮮血一直在不停的流淌。
早已經虛弱不堪的蕭靖天,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只是他的腦海中一直重復著義兄當初毅然決然的面龐,不停的在提醒著他,不能放棄,一定要堅持,因為你還要復仇,你身上還肩負著重大的責任。
“小子,別跑了,這次神仙都救不了你,乖乖束手就擒吧。”說話之人正是騎兵的首領,此時他正率領手下沿著蕭靖天留在地上的血跡,一路不緊不慢的追捕著,頗有一種貓戲老鼠的意味。
蕭靖天聽見身后追兵的喊聲,心中輕嘆一聲,接著停止住腳步,不再逃跑,干脆直接躺倒在地上,他因為失血過多,身體極其虛弱,連抬起手臂的力量,現在對他來說都是奢望。
蕭靖天嘴里喘著粗氣,目光空洞而深邃的看向天空,既然逃不掉那就不逃了,自己這般喪家之犬的樣子著實難看,既然如此還不如跟敵人拼了,臨死之前也可以拉幾個墊背的,絕不能在繼續丟將門的臉面了。
“怎么不逃了?你繼續逃啊,大爺可還沒玩夠呢!”騎兵首領滿臉戲瘧的走到蕭靖天身旁,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道。
“小爺累了!在這歇一會,然后要你的狗命?!笔捑柑煺f完,突然坐直身體,手中匕首狠狠的刺向騎兵首領的小腿。
“就憑你這個廢物也配。”騎兵首領不退不進,抬起右腿直接踢向蕭靖天手中的匕首。
緊接著“咔嚓”一聲骨骼斷裂的聲響傳遍荒山,在場騎兵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自家首領。
只見騎兵首領全身上下依舊完好無損,而此時他正滿臉嘲諷的看著躺在地上的蕭靖天,眾騎兵急忙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去。
發現蕭靖天正緊緊的抱著自己的右臂,額頭上布滿汗珠,死死的咬緊牙關,表情痛苦至極。
“就這點本事還想要大爺的命?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東西?!彬T兵首領拔出腰間佩刀,插在地上,冷聲說道。
“要殺就殺,哪來那么多廢話?難道等著小爺問候你全家么?狗賊?!笔捑柑毂M力忍住疼痛,大聲喊道。
“好?。∥页扇?,給我把他千刀萬剮了,一定要讓他慢慢死去,可不能太舒服了!”騎兵首領不怒反笑,表情猙獰的對著手下吩咐道。
“來啊!來?。⌒攣硎辣囟⒈M天下狗賊,讓你們這些王八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笔捑柑煅銎痤^對著漆黑的夜空,嘶聲吼道。
“動手!”騎兵首領不耐煩的揮揮手,對著手下命令道。
四五名騎兵急忙領命,立即從腰間抽出佩刀,接著拿起隨身攜帶的水壺,朝著刀鋒上面就開始淋水,然后又不知道從哪里取出幾包藥粉,均勻的涂抹在刀鋒上,等這一切準備妥當后,他們才向蕭靖天走去。
恰在此時,山林中突然傳來一聲怒呵,及時的制止了眾騎兵。
“何人敢在臥龍崗的地界上殺人?。俊卑殡S著聲音,一個三十五六歲的壯漢走了出來。
“大膽蟊賊,我乃清溪郡王手下周遠,特在此地處理逆賊,你休要多管閑事?!彬T兵首領將手中長刀指向壯漢,警惕的說道。
“哈哈哈!老子好多年沒聽人罵過我蟊賊了!你有本事!”壯漢大笑一聲,接著向周遠豎起了大拇指。
“趕緊滾開,不然我連你們臥龍崗一起滅了?!敝苓h撇了撇嘴,譏諷的說道。
“躺在地上的那小子,我看你有點骨氣,可否愿意入伙我們臥龍崗??!”壯漢不搭理周遠,轉頭問向蕭靖天。
“我、我愿意!”蕭靖天猶豫了一下,接著堅定的回答道。
父親蕭烈曾經立下過規矩,將門中人不可與草莽土匪為伍,但如今正是生死攸關的時刻,關系到的不光是自己的性命,還有能否繼續活下去報仇雪恨,再加上自己手中無人可用,想要復仇談何容易,現在既然能得到一方勢力的庇護,又可以積攢實力,權衡一番,蕭靖天趕忙的就答應了。
無規矩不可成方圓,蕭靖天深信這句話,但有時候規矩并沒有什么用,如果遵守規矩就可以幫自己報仇,可以幫自己救活父母,那蕭靖天一定為規矩立一座長生牌,每日三拜九叩,香火不斷。
“好!那你就隨我回山吧!”壯漢點點頭,接著身影如風一般竄到蕭靖天身旁,閃電般出手將圍著他的騎兵打飛,然后將蕭靖天從地上拽了起來。
“大膽蟊賊,速速住手?!敝苓h見狀怒極,大喊一聲就要沖向壯漢。
“清溪郡王手下如果都是你這般蠢貨,看來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啊。”壯漢搖搖頭,鄙夷的說道。
“你竟然敢侮辱我舅舅,你是在找死!”周遠聞言,加速沖向壯漢,怒聲咆哮道。
“怪不得呢!這就應該就對了,我還奇怪是誰把你教導的這么蠢呢!風字組給我攔下他們,全部殺了,然后去給清溪郡王報個信?!眽褲h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點了點頭,接著向山林中吩咐了一聲道。
話音剛落,山林中忽然殺出數十人,個個兇猛異常,頓時將騎兵們殺的人仰馬翻,慘叫不止,周遠也并非蠢的無可救藥,起碼在發現情況不妙之后,瞬間放棄尋找壯漢算賬,而是連滾帶爬的朝著遠方跑去。
“務必殺光!”壯漢見騎兵如此不堪,這才剛剛開始沒多久,就快要被殺光了,頓時覺得索然無味,大喊一聲后,轉身朝著山林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