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驚變
- 隱殤賦
- 軒奇雪
- 3350字
- 2020-10-12 23:36:31
只見此時,任栩生大步向前,雙手齊握劍柄,全身修為積聚寒光劍上,大喝一聲“呀”,就朝區(qū)振劈下!
說時遲那時快,張紫雨手中紫鳶劍剛欲揮出,另一道強勁劍氣已然與寒光劍相撞。
任栩生猝不及防,竟是硬生生的被擊出兩丈開外。定睛一看,不是別人,正是云軒奇拿著地上的云夢劍接下了自己這劍。雖說自己并未盡全力,但若能毫發(fā)無損的接下自己這招,同輩中人也不多。當下,任栩生不敢大意,使出全力朝云軒奇攻來!
云軒奇也是不解剛才自己何以能接下任栩生那招,但不及多想任栩生劍招又至。云軒奇胡亂的揮著云夢劍,然而此劍竟隨著自己心意舞動,按照云家劍譜所舞動!
任栩生攻了數(shù)招,看似精妙的劍法,卻被云軒奇簡簡單單的破解,著實大怒。“哼,量你劍法再精妙,修為定是不如我”任栩生當下便收了寒光劍雙手合十,旋轉(zhuǎn),推出,數(shù)個動作一氣呵成。掌風如排山倒海般壓來。
云軒奇見自己竟擋住了寒光劍凌厲的攻勢,剛想喘口氣,卻只覺得空氣稀薄被壓得喘不過氣,正是任栩生掌風已到。
“砰!”一聲悶響,云軒奇倒坐在地,鮮血直噴而出。
在眾人看來,這云軒奇竟站著不動吃下了任栩生這一掌。而最為驚嘆的便是任栩生了,自己十成的功力也只是將這剛?cè)腴T半載的小子打吐血而已!
張紫雨跑去扶著云軒奇罵道,“瞎逞什么能?”而云軒奇則更加憤怒的望著任栩生下一步的動作。
任栩生先后打傷郤少楓,云軒奇,已是騎虎難下。當下也管不得許多,先替師弟報了仇再說,便向區(qū)振走來,“看還有誰能救你?”
一道白光突然從眾人面前閃過!說是白光,卻是如影如魅般瞬息而至。
此人膚色白皙,五官清秀,眼神卻閃耀著犀利的光芒,英氣十足。唯獨改變的是,似乎比半年前更加成熟了。來者正是獨孤宇!
“住手吧”,獨孤宇一臉孤傲的瞧著任栩生。
任栩生驚疑的注視著獨孤宇,“我鄒師弟生前亦待你不錯,如今你也要阻攔于我?”
獨孤宇轉(zhuǎn)身扶起區(qū)振坐起,又拿出一枚丹藥給他服下,這才緩緩說道,“鄒師兄,并非死于他手!”
“哼!”任栩生見平時自己疼愛的這個小師弟也護著區(qū)振,更不多說,寒光劍突的又從鞘中掠出,直取區(qū)振。
此時的獨孤宇是背朝著任栩生的,所以寒光劍出鞘,也應(yīng)當是看不見的。卻哪知寒光劍以迅雷之勢飛至區(qū)振身旁大約半米處,猛然停滯于空中,原來竟是獨孤宇早在身旁設(shè)下結(jié)界。只見獨孤宇也不回身,右手中指輕彈空中的寒光劍尖,那寒光劍就如同受了驚嚇的老鼠般,當即便飛回劍鞘。
平日幻思崖乃云嵐最為清凈之地,可今日堪比市集般熱鬧了。于此處大打出手自然不會引起云嵐眾人的注意,但張紫雨卻早早放出了信鳶。此時,劉文君已帶著數(shù)名云嵐弟子趕到。
任栩生見人越來越多,今日想殺區(qū)振是絕不可能了,只好來日在尋機會,便朝劉文君說道,“這些人都是我所傷,我親自去向師傅謝罪!”
區(qū)振服下獨孤宇的藥后,氣血恢復了不少;郤少楓則依舊是呆坐在地,身上傷口已不再流血,只是地上的碧光劍更加黯淡了。而云軒奇強撐著坐起,見劉師兄將任栩生帶走后再也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喂,這么沒用,看你還逞強不!”張紫雨見云軒奇暈了之后,又看著獨孤宇御劍遠去的背影微笑著,“還好獨孤師兄來了”!
“你,把他扶回清雅居”;“你,攙他去我的房間”;“你摻著郤師弟,還有師妹,我們一起去見師傅與眾師叔”。劉文君吩咐著眾人,一時間還“熱鬧非凡”的幻思崖又陷入死寂。
突然間,一個身影從幻思崖一旁的山洞后顯現(xiàn)出來。“呵呵,果然如此…”那人只是一笑,便又消失于雪景中。而此地的幻思沙華卻依舊驚艷無比,似乎雪中那鮮血的點綴更與之相配吧。
云軒奇緩緩睜開眼,正瞧見那歪著頭看自己的施鐵兒。
“太好了,你醒啦~”只見施鐵兒高興地在房間中喊了起來。
云軒奇吃力的靠在床邊坐起,傷處已經(jīng)不痛了,只是渾身全無力氣。那日自己被擊倒后的事情已全記不清了,當下便問,“區(qū)振,他怎么樣了?”
施鐵兒跳了一圈似乎也是累了,便回到床邊,“好像叫劉師兄帶回去療傷了。”
云軒奇一聽是劉師兄,想必應(yīng)該沒事,便又問道,“師傅呢?”
施鐵兒一轉(zhuǎn)剛才的興奮勁,哭喪著臉說道,“師傅連續(xù)給你輸了三天的真氣,現(xiàn)在去休息去了。”
云軒奇一聽此,不想自己已經(jīng)昏迷了三天,還連累師傅如此,更覺得對不起師傅,便起身前去探望。只是腳剛一觸地,便只覺使不上勁,全身軟了下去。施鐵兒重新將云軒奇扶回床上休息,告知師傅無恙還囑咐讓自己多休息之類的話,這才接著休息。
第二日一大早,玄清就來到了云軒奇屋內(nèi),見其正在熟睡也不打擾在一旁慢慢坐下。云軒奇在睡夢中似乎感覺有人來此,便睜眼一看,師傅果然正在身旁。
玄清微微一笑,“為師早知你并非天資愚鈍之人!”見云軒奇起身,玄清也站了起來說道“這幾日我于你輸送仙法療傷才發(fā)現(xiàn)你體內(nèi)真氣醇而精,是以不易融聚,應(yīng)是你體內(nèi)…”玄清突然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應(yīng)是你體內(nèi)曇蓮之功效。”玄清見云軒奇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便繼續(xù)解釋道,“如今你的最大困難,在于“身與神融”“心與念融”“精與識融”,然而我可助你完成“三融”,此后的你再修習其他功法定當事半功倍!”玄清說完此話后已是相當激動了,似乎繼葉凡之后,再無遇到一個好徒兒了。
玄清將云軒奇帶至后院,這后院比清雅居前院還小一些,但也更加清凈,平素無人前來,只有施鐵兒偶爾過來照料一些花草。
“這是玄心決前三重!”玄清將一個竹簡交予云軒奇,接著說道,“這些日你便在此潛心修煉,如遇真氣紊亂或聚氣不順時,我自會助你調(diào)理氣息。”玄清剛欲離開忽然又說道,“沒我的允許,不許離開清雅居!”
云軒奇一直對師傅言聽計從,唯獨此事自己卻想不通,當即便問道“師傅,為什么?”可是話還未說完,人已離去。
就這樣云軒奇每日在后院修習玄心決,每每遇到氣息不順師傅都會第一時間助自己調(diào)理,而每次之后便更覺得神清氣爽,精神抖擻。
再看這邊。劉文君怕區(qū)振繼續(xù)被欺負,就干脆把他接到了自己的隔壁,安心養(yǎng)傷。郤少楓由于有傷,便也允許先回去養(yǎng)傷。而任栩生連傷同門三人,依門規(guī)本當逐出云嵐,但念其之前的功勞,以及鄒鵬遠確實死的不明不白,也只是削去了玄鴻首徒,并罰往幻思崖一個月。
張紫雨見最疼愛自己的母親還未回山,竟連曇蓮都未曾有機會交給母親。而好友一個個不是受傷便是練功,終日也甚是無聊。“墨月師姐,蟬兒師姐一個個只知修仙,沒一個陪我玩的。”一個紫衣長衫的女子一臉幽怨的嘀咕著,卻不知不覺已至通仙橋。而這時,一個身著白衣卻并非道士裝扮的男子亦朝這邊走來。那正是獨孤宇,正因為常年在外的緣故,所以穿著便衣反而更加習慣,不過在這個滿是道士的云嵐卻格外顯眼。
“喂,獨孤宇,”張紫雨遠遠地便朝獨孤宇喊道,“你要去哪兒?”
獨孤宇依舊是高傲冷峻的看了一眼張紫雨,待走近后才緩緩說道,“去看區(qū)振!”
張紫雨也不生氣,竟裝出一臉可愛的表情說道,“那帶我一起唄~”似乎她對這個冷傲之人并不討厭,因為若是旁人恐怕獨孤宇看都不會看一眼罷…
獨孤宇說話時并未停下,此時已至張紫雨前方,腳步稍緩,久久才擠出了兩個字:“隨便”!
張紫雨聽后一笑,快步追上,兩人便并肩走在這通仙橋上。這通仙橋是云嵐三景之一,自然不會只是夜晚美麗,白天也異常壯觀。此時的張紫雨臉頰微暈,頭稍稍低著,正是那低頭的溫柔, 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青翠的柳絲,怎及的她一縷秀發(fā);碧綠漣漪,怎及的她一雙眸子!一個是風度翩翩,英氣十足的俊公子,一個是溫柔嬌羞,可愛美麗的俏佳人,兩人行至這絕美的通仙橋上,旁人看了定會驚羨不已!
兩人剛下通仙橋,正遇劉文君急匆趕來:“獨孤師弟,紫雨師妹,你們可有看見區(qū)振?”
“什么,她不見了?”張紫雨一臉驚訝的問到。
一旁的獨孤宇見張紫雨發(fā)了問也不做聲只是等待劉文君的回答。
“區(qū)振一直在我隔壁的房間靜養(yǎng),如此十余日并無大事”,劉文君咽了口唾沫接著說道,“今日,我只是吩咐弟子一些瑣事,回來之后人就不見了。”
張紫雨聽完便說道,“會不會是任師兄?”
“不會!”還未待張紫雨說完,獨孤宇一臉正視的望著她說道,“沒有證據(jù),不要誣陷他人!”
雖說張紫雨對獨孤宇有那么些好感,但任何一個姑娘聽到這個語氣都會生氣的,張紫雨當然也是一樣,“哼,我怎么誣陷了?若不是他,我郤師兄,還有區(qū)振和那個傻小子都不會受傷!”
獨孤宇也不管她在一旁的話語,當即便御劍又飛往紫嵐方向。而張紫雨見他根本不理睬自己,更加氣憤,“此人好生無理,我去找?guī)煵u理去!”便徑直朝清嵐殿而去。而劉文君見二人各自離開,覺得還是先稟告師傅才是,便也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