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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受規則所限者

聽了簡易的話,俞長生馬上露出不相信的表情。他本想出立刻拆穿簡易的謊言,奈何警官江南雁就在身邊,審訊嫌疑人是她的職責,而非他的合法權力。所以張了張嘴,他沒說一個字。

江南雁沒像俞長生那樣果斷不信,而是將信將疑。簡易說話時,她一直凝視他的面龐,沒發現人在說謊時露出的躲閃表情,大感疑惑。如果簡易說了謊,那他一定是個天生的演員,能騙過她的眼睛。如果簡易沒說謊,那么死于二十年前的人為什么出現在今天,他所闡述的為何與身份識別器記載的信息有很大出入?

一時間,她沒了主意。

客廳陷入沉寂,只有掛在客廳墻上的時鐘秒針毫不厭倦地“咔咔”走動。

離奇的問題接踵而至,簡易想不通,思維變得極其混亂:一會想俞長生為何不認識自己,為何身邊多了妻女;一會想自己怎么“被死亡”了,江南雁手中的所謂全球身份識別器是何物;一會想自己老老實實躺在租住的臥室,為什么會卷入如此莫名其妙的事件中,難道是在做夢?

想到做夢,他立刻用傳統方法辨別現實與夢境,咬了下嘴唇。如果眼前的一切是夢,那么不會產生痛感。他希望自己身處夢境,這一下咬得特別狠,痛覺神經反應迅速,立刻對他的大腦皮層發起沖擊。

不是夢!簡易倒吸了口氣,呲牙咧嘴,雙目圓睜。

他微小的動作沒逃過江南雁的眼睛,看到他咧嘴的樣子,她不由得笑出聲來,道:“不用試探,你不是在做夢。”

“可我怎么會死于1993年?”簡易不可思議道,“我都沒看到香港回歸?”

“香港回歸?”江南雁詫異道,“什么意思?”

“當然是1997年我國恢復對香港行使主權,英國將治權交予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的歷史事件啊。”簡易驚愕道,“你真是國家警察?怎么可能不知道這么重大的歷史事件?這……這連三歲小孩都知道的吧。”

“開什么玩笑。”江南雁道,“從古至今,香港一直是我國領土重要的一部分,主權一直掌握在我國手中,什么時候跑到英國人手中去了?”

“啊?”簡易的思維更加混亂。

“沒想到這小流氓還是個的精神病。”俞長生心有余悸道,“幸好小靈發現及時,喊了我們,否則她被一個精神病欺負……后果不堪設想啊。”

江南雁敷衍著點頭,目光不離簡易面龐,想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些什么,結果她失望了。簡易的每一個表情流露,完全發自內心,什么都看不出來。不過身為特殊警員的她向來敏感,并不覺得簡易是精神病,反而察覺出簡易這個莫名其妙的小流氓身上,似乎隱藏著極大的秘密。

做出不能輕易放走簡易的決定后,江南雁向俞長生道:“俞叔,我需要仔細審問一下這人,審問的一些事情,可能不方便你旁聽,我想把他帶走。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訓這人,讓他為小靈妹妹受到驚嚇付出代價。”

“好,好,好。”俞長生興奮道,“教訓倒是不用,好好教育一下就行了。看得出來,這小子精神有點問題,似乎是妄想癥。小小教育一下,趕緊把他送精神病院吧。”

簡易哭笑不得,心想自己怎么就變成精神病了呢?他不愿多做解釋,干脆閉嘴不言。

江南雁和俞長生又說了幾句話,便將簡易帶出了俞長生的家。

江南雁的家就在俞長生家對面,出了俞家后,她把簡易帶進了自己的家。

簡易雙手被銬在身后,走路腰板筆直,進了江南雁的家左右環顧,很像領導視察。

江南雁關好門回頭一看簡易的架子,心說一個企圖猥褻少女的嫌疑人落在警察手里,竟然這般鎮定,頓時心中冒火。她的性子比她的身材還要火爆,剛才簡易呆傻的樣子她看了就來氣,若不是俞長生這長輩在,她肯定立刻動手修理這小子。此時被簡易視察的姿態撩撥得心生怒氣,再也壓不住火,沖到簡易身后,對準他屁股就是一記漂亮的側踹。

簡易哪會想到堂堂警員會背后下黑手,毫無心理準備的他立刻被踹趴在光滑的地板上,身體向前滑出半米方才停住。鼻子撞在地面上,只覺鼻腔一熱,鼻血瀟灑的流淌出來。

發泄了心中怒火,江南雁心情立刻轉好。不再理會簡易,踢掉腳上的運動鞋,走到沙發前重重坐下,伸了個懶腰,然后端起茶幾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這才舒服地靠在沙發背上。

莫名其妙的攻擊讓簡易郁悶不已,流出鼻血更是讓他心情壓抑。在光滑的地板上扭動了半天身體,才坐起來,怒視江南雁。

簡易是個思維極其活躍的人,有時候想問題會發呆很長時間,看上去像個沒脾氣的傻子。但這并不代他真的沒脾氣。被江南雁突如其來的一腳踹倒,他憤怒不已,沉重地呼吸著,胸脯一起一伏。

察覺到簡易憤怒的目光,江南雁坐直身體,緩緩放下手中茶杯,挑著眉毛道:“不服?”

“你憑什么打人?”簡易怒問。

“就憑你是猥褻少女未遂、身份不明的犯罪嫌疑人。”江南雁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簡易近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我不是犯罪嫌疑人。”簡易辯解道,“就算我是,你也不能隨便動手打人,這不人道。”

江南雁被他的呆板逗笑了,撇了撇嘴,道:“我就不人道了,你能把我怎樣?”

“我……我……我告你去!”簡易喊道。

江南雁掰了掰手指,發出“咔咔”的響聲,道,“看你長得秀氣,沒想到是個硬骨頭。知道嗎,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把硬骨頭揍成軟骨頭。”

見她臉上浮現出邪邪的表情,簡易有所預感,大驚失色道:“你……”

話未說完,江南雁的拳頭雨點般地落在他身上。這女人實在兇悍,全然不顧落拳點是哪,一味地出拳,瞬間將簡易打翻在地。

簡易雙手被縛,無法反抗,躺在地上左右翻滾,氣得“哇哇”大叫。

江南雁越打越興奮,出拳更快,力道更強。

一分鐘后,簡易被打得頭發散亂,眼角裂開,口鼻流血,臉頰青腫,慘不忍睹。躺在地上有氣無力地喘息,偶爾發出“哼哼”的呻吟。

爽翻的江南雁直起腰,看著狼狽的簡易,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后掏出小巧的手機,撥通一個號碼,時間不大,接通,她率先開口:“組長,我抓住一個奇怪的人。”

手機里響起一個醉醺醺的聲音:“奇……奇……奇怪的人?嗯……臉長在屁股上的活人么?”

“組長,你又喝多了?”江南雁皺眉。

“嗯……奉天郡這邊的酒……嗯……很香,一時沒忍住,喝了……嗯……喝了兩斤。”對方道。

“你現在在哪?我去接你。”江南雁說。

“嗯……不用,我已經到你家門口了。”聽筒里話音未落,敲門聲響起。

江南雁無奈地掛斷通話,沒看簡易一眼,匆匆走到房門前,打開房門,一股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嗆得她連連咳嗽。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搖晃著站在門外,左手握著小巧的手機,右手提著酒瓶,穿著滿是灰塵的西服。見門打開,男人笑了笑,道:“嗯……看,我沒醉,還能找到你家。”

“進來吧。”江南雁側身讓開。

男人搖搖晃晃走進來,看到躺在客廳地板滿臉是血的簡易,和善地笑了笑,道:“你好,我是國家超自然科學部特別行動科七組組長,秦史尊。”

不用想也知道這個醉醺醺的男人是暴力女江南雁的同伙,在他進來之前,簡易幻想此人一定比江南雁還狠戾、還殘暴,沒想到醉酒的他竟然會和善地打招呼。簡易大感驚訝,呆愣半晌,方才回過神來。既然人家禮貌地自我介紹,他也不能不作回應,只好道:“你好,我叫簡易。”

“簡易,嗯……很直白的名字。很簡單很容易搞定的角色。”醉男秦史尊笑了笑,回頭對關好門走過來的江南雁道,“這小子怎么得罪你了,把他揍成這樣,你可違反規定了啊。”

江南雁道:“工作時間酗酒,你也違反規定了。”

秦史尊無語,眨了眨醉眼,忽然笑道:“嗯……還好,還好咱們是不受規則所限制的人,要不然早就丟了飯碗,哈哈!”

江南雁微微一笑:“我就喜歡聽組長說這句話。”

秦史尊的目光又落在簡易身上,道:“你為什么把這小子抓起來?”

“是我對門的鄰居報的案。”江南雁道,“這小子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人家小姑娘的床上,把小姑娘嚇得夠嗆。我鄰居懷疑,這小子企圖猥褻他的女兒。奇怪的是,當我用全球身份識別器掃描他指紋后發現,他竟然是個本應死于二十年前的人。所以,我初步懷疑,有人幫助他偽造了DNA系統。”

“嗯……偽造DNA系統。”秦史尊提起酒瓶,喝了一大口,仔細品味了一番滋味,道,“這是咱們工作范圍內的案子。”

“沒錯。”江南雁道,“所以我把他帶到了家里,而不是警察局。”

“做得好。”秦史尊贊道,“你現在辦案越來越精明了。”

江南雁并未因組長的夸贊沾沾自喜,而是問道:“組長,你在外面轉了一天,有沒有找到關于‘奇異死尸案’的相關線索?”

秦史尊雖然醉醺醺的,但腦子不亂,還能正常思考問題。聽到她的詢問,笑臉頓時變得愁苦,郁悶道:“第四位被害人的所有信息我都查過了,和前三個一樣,沒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江南雁道:“咱們接下來怎么做?繼續留在奉天郡調查,還是先回避暑郡基地?”

秦史尊擺了擺手,道:“我再考慮考慮。嗯……奉天郡的酒……勁真大,我想我該好好睡一覺。留下還是回去的問題,明天……明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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