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莞爾一笑心想,若是此事真的成了,那我可得謝謝你全家了。他也伸手拍拍徐勇的肩膀說:“行,既然這樣決定了,那徐兄趕緊回去準備準備,好好梳洗打扮一番,再換上一身精致的行頭,明日定要叫那楚家小姐見識見識徐兄英姿煞爽的神態,必然一舉俘獲她的芳心。”
徐勇此時簡直笑得合不攏嘴,他正了正身子,像是從現在起就要顯示他的威風似的,手背在身后,大步流星地回去做準備了。他剛走,陳正就立刻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政務當中去,明日得請假一天,若是今天不多處理一些,怕是后日就要不得安生了。
第二天,因為不用去縣衙工作,所以陳正終于得以睡了個懶覺,不過趙雪兒還是像往常一樣早早地起來了。只是她可沒有做家務,而是坐在妝臺前梳妝打扮了起來。今日她也要隨陳正一同前去,并且她可是這次計劃最關鍵的一環。
第一次陪相公在公眾場合露面,趙雪兒當然要妝扮、穿著十分體面,否則可不是要丟了相公的臉面。只見她今日綁了一頭端莊大氣的發髻,插著前日陳正剛給她買的翠玉簪子。后面的頭發沒有綁上去,而是梳得筆直地披在后背上,像是一面黑色的瀑布。她里面穿了一襲淡紫色的立領窄袖的棉質厚布長裙,外面套了一件淺粉色透明的寬袖紗絲披褂,寬大的裙袂上的褶子整齊順溜,裙角齊地,悄悄地遮住了她嬌小的金蓮。
趙雪兒梳妝完了,甜甜地叫陳正起床。陳正看見雪兒今日不同尋常的打扮,整一個活脫脫的貴婦,對比以前那種乖巧的鄰家小妹的形象,忍不住地咯咯笑了起來。
趙雪兒知道陳正是在笑她的妝扮,噘著小嘴說:“哼,相公還笑話人家,今日是雪兒第一次陪相公在別人面前露臉,怎能不穿得正式一點。”說完便將給陳正準備的已經疊好放在炕頭的淺藍色的立領儒衫拿到陳正面前說:“相公趕緊穿戴洗漱吧,定的時辰就要到了。”
陳正翻身而起,依舊忍不住在笑,在雪兒的幫助下很快穿好了衣服,整個人顯得清雅素爽。大梁國的紡織業十分發達,綢緞莊里什么花花綠綠的緞子都有,大部分條件好的,尤其是有錢有勢的官宦子弟都喜歡穿得花里胡俏的,刺繡越復雜,圖案越顯眼,顏色越摻雜他們越喜歡。然而陳正可跟他們不一樣,始終穿得清淡,從來不愛穿有圖案的衣服。
趙雪兒又打水幫陳正梳洗頭發,然后將發髻盤得結結實實,再插上一根銅簪子,一雙巧手總能把陳正打扮成她心中喜愛的樣子。二人瞇著眼睛傻傻地笑著,相互凝視打量對方一番,正準備起身吃早飯,就聽見門外傳來徐勇迫不及待地催促聲。二人無奈,只好空著肚子出了門。
徐勇今日的裝束不知是請教了誰,果然與以前的粗獷大不一樣。只見他也綁著跟陳正一樣的發髻,穿了一件褐色帶黑紋的束袖齊膝的短袍,配上一條深藍色的馬褲,再腳蹬一雙黑色的官靴,纏著一條青色腰帶,他左手提弓,身后斜跨一只箭筒,乍看還真有幾許威風凜凜的感覺。
三人來到楚世杰家不遠處,此時楚世杰父女兩也已經一切準備就緒。楚世杰站在院門口見陳正三人正向這來,于是領著還待在門房里的楚若云,笑盈盈地迎了上去。
此時陳正的心里多少有些忐忑,兩年多沒見楚若云,想必她現在必然是更加驚艷動人,要不然怎么會使得徐勇這寡恩少情的莽漢見了一眼就如此癡情一片。他心中一直揣摩著一會兒再見楚若云時自己會是一種什么情態,臉竟不知不覺地紅熱起來,手心也悄悄地滲出了汗。
不一會兒,楚若云跟在楚世杰地身后娓娓而來,見了眾人也不行禮,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使得楚世杰只好尷尬地笑笑向眾人賠禮道歉。
今日楚若云的打扮別有一番風味,她戴著頂皮風帽,穿著一身青色男裝,腳下一雙鹿皮筒靴俏麗可愛。她衣著緊束身體,勒出她全身凹凸有致的曲線,尤其那對挺拔的雙峰,坎比秀麗山河,讓人浮想聯翩。楚若云可不想在徐勇的面前打扮得花枝招展,否則這傾城的容貌再配上華麗的衣衫,那豈不是更讓徐勇對自己糾纏不已,不如穿得隨便些,先減三分色,或許讓他死心的希望更大些。
雖然沒有錦衣華服作妝扮,但楚若云的渾身上下無一不透露出極致的嫵媚。光潔精致的臉蛋兒上像是畫了一對柔媚的又黑又密的柳葉眉,彎細的眉下,一雙感情脈脈的明眸清澈冰心,上下眼皮上都整齊地排列著細密的彎彎上翹的睫毛。媚眼下是一只細膩如白玉的鼻子和一張潤紅若櫻桃的小口。她的一顰一笑,一姿一態,無不勾人魂魄,再文質彬彬的男人都會被她激蕩得像只兇猛的野獸,想在她身上野蠻地肆虐一番。
趙雪兒也是個美女,不過這兩種美不一樣。趙雪兒的美讓人憐愛,而楚若云的美,則讓人更多的是情欲。
楚若云冷若冰霜地走到眾人面前,一言不語地站在楚世杰身后誰也不理,只是目不轉睛地看著陳正,眼睛里透出一種說不清的神態。
見楚若云已經走近,陳正不敢再直視她,只是又忍不住不看,于是偷偷地瞄了一眼,誰知竟與楚若云四目交匯,嚇得他趕緊將目光轉移,心臟砰砰地跳個不停,像是要擊穿他的胸膛。楚若云見陳正惶然地回避她的目光,嘴角一絲蠕動,略顯笑意。
陳正跟楚若云眼神之間的交流誰也沒注意,唯獨被細心的趙雪兒發現,女人天生的警惕心讓她心頭不由地一揪,下意識地伸手緊緊地握住了陳正的袖角,心里七葷八素。她想,這女人竟然長得如此美艷,剛才相公看她的眼神不對勁,現在她看相公的眼神也那么的怪異,他倆之間是不是有什么事。
幾個人見面稍稍地寒暄幾句,然后按照陳正的計劃來到了城北的樹林里打獵。徐勇銘記陳正的對他說的話,要盡量表現,為了顯示自己的能耐,他異常活躍,將自己昨天不知找誰指導強化的東西恨不得一股腦地全部搬出來展現給楚若云看。楚若云也很配合地按陳正的計劃執行,每當徐勇有什么英勇之舉,都假模假樣地拍手給個贊嘆,每每都會讓徐勇撓撓后腦勺,紅著臉憨笑起來。
徐勇的箭術可以說是一流的,拉弓的姿勢的確像是那么回事,沒一個時辰就四箭射殺了兩只野兔和一只幼鹿。陳正沒吃早飯,又在樹林里轉了這么久,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見徐勇這傻大愣射起箭來沒完沒了,于是勸說道:“徐兄,我看這只幼鹿就夠我們五人吃的了,時間也不早了,不如早點殺剝了架烤,可別讓楚姑娘餓了肚子啊!”
徐勇可以說對陳正言聽計從,見他發話,當即點頭稱是,然后就一陣風似的,又是搭架子,又是撿柴禾,又是剝鹿皮,包攬了全部活計,忙得不亦樂乎。不一會兒,獵物上架,炊火生然,五個人圍在烤架,只見這徐勇一邊認真地烤火,一邊滔滔不絕地講著他自己驚心動魄的英勇事跡,偶爾沒控制住蹦出一兩句兵營里的臟話,嚇得他趕緊住口,不知所措地干笑兩聲。
徐勇的英勇事跡雖然十分生動,無奈似乎并沒有吸引其他四人。只見陳正等四人不約而同地仰著頭張望著林子,像是在尋找什么。陳正眉頭緊鎖,目光如炬,表情略帶急躁地心想:他爺爺的,平日里這林子里全是麻雀,怎么到了這關鍵時候,連只鳥毛都看不見了呢?
楚若云也仰著頭,面無表情地看著樹梢,時不時地偷瞄一眼陳正,見陳正緊縮眉梢的樣子不禁心中想笑。
終于,陳正等四人脖子都仰得酸了才在十五丈開外的一棵楊樹枝頭上看見一只活蹦亂跳的小麻雀的身影,四人同時舒了一口氣。
陳正給了楚若云一個眼神,楚若云心有神會地說:“哎呀,徐大人你的箭術可真了不得呀,想必那轅門射戟的呂布也要自嘆不如。”
楚若云酥脆的聲音聽得徐勇的骨頭都軟綿了,他呵呵地憨笑兩聲,一時得意忘形地說:“哈哈,楚姑娘過獎了,不過我這箭術,不是本將自夸,我要是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那是、那是。”楚若云笑著附和,然后纖手一指那棵樹上的麻雀說:“以將軍的箭術,從這里射下那只鳥必是小菜一碟吧,要不表演下讓我們開開眼。”
徐勇順著楚若云指的方向看到了酒杯大小的麻雀,心中不由一震的想:我了個去,這么小的麻雀,還跳來跳去,誰能射得中。他本想搖頭說射不中,無奈看見楚若云正瞇著眼睛微笑地看著他,他哪里好意思說個不字。死要面子活受罪,打腫也要臉充胖子,徐勇把心一橫:去他奶奶的,射就射。
他明知自己沒這本事,無奈爭強好勝的性格使他情不自禁地說:“沒問題,看本將一箭射穿這小雀的腦袋,讓楚姑娘見識見識本將的厲害。”說完,他靜下心來搭箭拉弓,瞄了半天才嗖的一聲將箭射出,只見那支箭飄離麻雀一丈遠,悠悠而過。麻雀沒有被這不速之客嚇大,依舊我行我素地在這頭歡快地跳著。
徐勇見沒射著,臉色如豬肝般鐵青,尷尬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陳正見狀趕緊打圓說:“剛才風大,否則徐兄肯定能射中,不如再來一次。”
“對對對,風大,再來一次。”徐勇有些不甘心,立刻又搭箭拉弓,然而箭再次飄然而過,麻雀依舊不為所動。
徐勇余光瞄到這四個人的眼睛都盯著自己呢,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自己剛才夸下海口,現在這臉丟大發了。他見陳正這次沒有替他打圓場,自己趕緊干笑了兩聲說:“哎,這麻雀太小太鬼靈,沒人能射得中,改日有機會,本將射只雕給楚姑娘看看。”
徐勇剛說完,就見一只站在陳正身后的趙雪兒一副不滿意的樣子,噘著小嘴說:“哦?沒人射得中,這可不見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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