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關元小會
- 絕道巔峰
- 瘋狂的石磨
- 4995字
- 2020-10-12 13:32:18
“你們在說什么呀?”趙云蕾用毛巾擦著桌子上的食物殘渣,見孫礫低著頭不敢看她,臉還有些紅,就佯裝不知情的問道。
“哈哈,還不是你們的婚事。只有你們成了親,我才算完成任務啊。剛才我都給孫礫說了,他說全聽師父我安排。哈哈,我看這喜事是宜早不宜晚,明天我就通知這里的村民,然后熱熱鬧鬧的就把這婚事辦了。雖然這里條件簡陋,但你們兩人的真情真意卻高貴無比。將來傳出去也算是一段佳話。”
“真的!?”趙云蕾頓時歡喜異常,一雙美目盯著孫礫似是要等對方點頭確定。
低著頭的孫礫眼珠卻轉了一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深夜,處于荒涼地界的無名小村莊一片靜寂,除了偶爾會傳來的幾聲狗叫,外面聽不到一點聲音。然而孫礫卻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只是看著床邊的大包袱發呆。
師父怎么會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呢?
包袱中的那塊石頭是用來給王辰那個叫什么王林的哥哥煉制御魔法器的。雖然師父已經下定決心要推掉王辰和趙云蕾的婚事,但并沒有要和王家交惡的心思。所以御魔法器煉成之后還是肯定要如約交與王林的,也算是對王家的賠禮。
而這么重要的東西師父居然會不知道?想到師父一家的種種怪異,一個可怕的念頭涌上心頭。或許這不是師父呢?
即使現在不是寒冬臘月,可孫礫卻因為這個念頭出了一身冷汗。
這時,屋外腳步聲響起,由遠而近,接著自己房間的屋門便被推開了。
“誰?”在黑暗中的孫礫警惕的坐了起來。
“啊!”誰知門口處卻是趙云蕾倚著墻壁驚呼一聲,拍著自己的心口說道:“嚇死我了,你怎么還沒睡?”
“蕾兒?”孫礫奇怪趙云蕾為何深夜到自己房間來,他起身穿好鞋子,剛想把床邊桌子上的油燈點著,趙云蕾卻走過來坐到了他的旁邊。
聞到身邊少女身上所散發出的幽幽體香,孫礫直感到自己有些骨軟筋酥。在夜黑風高的時辰,孤男寡女獨處一室,他還是頭一回經歷。
“咔咔”孫礫用火石點燃了油燈,原本漆黑的小屋子里一下子便被溫暖柔和的光亮所籠罩。
“這么晚了你怎么還沒睡?有事嗎?”孫礫柔聲問道,轉頭一看,卻見趙云蕾正含情脈脈的盯著自己看,心中頓時一震,更有一種難言的燥熱開始在體內蔓延。
“我想你了。想的睡不著覺。”趙云蕾伸出一支芊芊秀手撫摸著孫礫的臉頰,并把頭緩緩的向孫礫靠過去。
孫礫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看著對面那張吹彈可破的漂亮臉蛋,腦中縱是有千般問題萬般疑惑,此刻也全都給拋到爪哇國去了。
見對方雙眼微閉,臉色粉里透紅,就像是喝醉了一般,孫礫顫抖著把嘴笨拙的貼到了對方的紅唇上去。
漸漸地,兩人的接吻慢慢變得嫻熟起來,不知不覺中,兩人的身體摟抱在了一起,緊緊的沒有一絲縫隙。
孫礫和趙云蕾就這樣忘情的深吻著,甚至于不知道外面何時變得吵雜起來。
“砰!”
孫礫的屋門一下子被人砸開。
借著燈光只見趙無涯一臉惶恐的跑進來,見到兩人還緊緊的抱在一塊,趙無涯先是一怔,接著用力的跺著腳沖趙云蕾焦急的喊道:“我的皇天!這都什么時候你還想著這個?!快走吧!一只惡狗進來屠村來了!”
“怎么了師父?什么惡…”孫礫不明所以,但見趙無涯如此慌張的表情想來是出了什么大事。可他一個狗還未說出口,一條跟狼一樣強壯的大黃狗‘嗖’的一聲就躥了進來,猛的撲向趙無涯。
趙無涯原本有筑基期的修為,可他此刻見了那狗居然嚇得魂不附體,連躲都不知道躲,一下子就被大黃狗給撲倒在地。
那大黃狗嘴上還有鮮血,見趙無涯沒有反擊之力,就狠狠的一口咬住了趙無涯的脖子,接著用力一扭,頓時鮮血噴濺,這狗竟把趙無涯的腦袋給生生撕扯了下來。
“啊!”趙云蕾慘叫一聲,險些被嚇暈了過去。孫礫更是驚駭欲死,這狗不用說,自然就是在石符城日日追趕自己的那一條狗,算是老相識了。可它現在居然當著自己的面兒把師父給殺了。
“你你”孫礫指著那狗一時說不出話來。
大黃狗一甩頭,把趙無涯的腦袋給扔到了一邊,沖孫礫口吐人言,冷冷的道:“你不去救你師父了?想在這里跟那兔子廝守一輩子?”話還未說完,它爪子下面的無頭尸體突然起了變化,黑氣一閃,竟化成了一只沒有腦袋的黃毛兔子。
“惡狗!你竟敢殺我小叔!待我取回法寶再來剝了你的皮!”原本躲在孫礫身后的趙云蕾此刻橫眉怒目的撂下一句狠話,接著破窗而出。
那大黃狗冷笑一聲,叼起身下的無頭兔尸,囫圇吞了下去,追著趙云蕾也從窗戶那跳出,不多時,外面就響起一聲聲的慘叫,聽起來好像是那些村民所發出的。
此時的孫礫如何還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原本他心理還有一點僥幸,覺得師父一家逃離太清門不易,又加上那幾天發生了那么多事,性格上有些改變也說不定。可剛才他親眼看到趙無涯化成一只兔子,現在那死不瞑目的兔腦袋還在地上瞪著眼呢,那點自欺欺人的心理頓時是蕩然無存了。
孫礫背起包袱就往外跑,一直跑到了遇到趙無涯的那座土坡處才驚魂未定的停下緩了口氣。再回頭看去,剛才自己待的地方哪里還有什么村莊,分明是一片斷井頹垣的廢墟!而那廢墟里,狗飛兔跳,正在不斷上演著自然界里弱肉強食的一幕。
“呸!見鬼了。”孫礫惡心的吐出一口口水,有些毛骨悚然的自語了一句。
想起之前聽師父所說起的一些修真界的見聞,他才明白,剛才自己可能是進了迷惑人心的幻陣里面了。陣法與他們的煉器不同,需要特定的條件才可發揮成效,想到那一直引誘自己往這邊跑的白兔子,他覺得這可能是一窩專門拐騙路人的兔子精!
雖然不知道這些兔子的目地是什么,但知道事情真相的孫礫卻不像剛才那么害怕了。遠遠地看到那些兔子被大黃狗殺的毫無還手之力,他心中覺得甚是解氣。因為自己的時間本來就不充裕,居然還讓這些兔子給耽擱了一晚上,他如何能不氣憤?
抬頭看天已經有些蒙蒙亮了,孫礫繞過那片廢墟,繼續趕路向西行進。雖然那條大黃狗算是幫了他一回,但其狗性兇惡,他是一點都愿意再見到那狗了。
“這里就是關元山了?”孫礫拿著羊皮地圖在一座巍峨大山下駐步觀望。此時他離開那片廢墟已經有十多日了,后面的路程雖然也是艱苦,但卻沒有再遇到什么古怪事情。
他眼前這座大山周圍一馬平川的皆是雜草叢生的平原,和地圖上的標注一致。看來自己經過一個多月的行程已經到達目的地了。
孫礫在山下找到一條小溪,在里面清涼的溪水里愉快的洗掉一身污垢之后,整個人都變的神清氣爽。
先前他的那身衣服已經糟亂了到即將支離破碎的地步,顯然是沒法再穿了。他隨手扔掉那套破衣服,然后打開包袱從里面取出了一套嶄新衣物,這是趙云蕾給他做的青衫長袍,在路上他一直都不舍得穿。而今要去拜會師父的叔祖了,自然要把自己打扮的干凈利落一些。
不過,孫礫上山之后才發現這大山自山腰處往上都被濃濃的白霧所籠罩著,進入里面伸手不見五指。走了沒一會兒孫礫就發現自己迷失了方向,而且腳下地勢都是一般平緩,竟也分不清上下?但沒多久他又不知不覺又走出山霧,回到了剛出發的地方,這讓孫礫驚訝不已。
“這……也是幻陣?”孫礫在濃霧邊緣暗自思付,想來這應該和太清門所在的那座山上的濃霧一樣,是為了防止凡人進入此地擾亂修士們清修才布置的陣法。但他兩次進入太清門都是被齊昊所帶領才進去的,自然不知道這開陣之法。
“嗨!請問山上可是煉器宗山門所在嗎?我是青州石符城煉器閣的弟子!弟子有要事前來拜訪,請打開幻陣,讓我進去!”孫礫扯著嗓子喊道,可同樣的話喊了二三十遍,他嗓子都啞了,也不見這濃霧有什么變化。
“怎么辦啊。”孫礫倚著一顆歪脖子樹坐下,心中是大感郁悶。一路跋山涉水不說,到了這里居然又被幻陣擋在了此處,此行真是諸多不易啊。
雖然心中抱怨,可他也毫無辦法,只能在這里干等了。這法子雖然土,但孫礫卻覺得應該可行,因為煉器宗是個鼻祖門派,石國大半的煉器門派掌門人幾乎都是從這里走出去的,所以這里弟子的進出一定很頻繁,就像自己在煉器閣,不也是隔個三五天就得出去采集煉器原料嗎。
可雖然如此,孫礫自中午一直等到了晚上也沒有見有人出入,想來今天是進不去了。
孫礫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已經有些僵硬的四肢,又打開包袱從里面拿出了一個緊緊扎著口子的小牛皮袋。這袋子里是他上午在小溪里抓的已經被烤熟的魚蝦,胡亂吃完了之后。孫礫將包袱墊在腦袋底下,伴著微風蟲鳴很快就呼呼大睡過去,甚至都發出了打鼾聲。
他是在太累了,如今到達關元山,腦中那根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自然睡得極為舒服,不知不覺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道友?道友醒醒,醒醒。”在一陣溫和的呼喚聲中,孫礫極不情愿的掙開了雙眼,見日頭正中,陽光耀眼,一個機靈就翻身站了起來。
“居然睡了這么長時間……哦,幾位道友好,請問你們可是這煉器宗的人嗎?”孫礫揉著酥麻的眼皮抱怨了一句,見身邊有幾人正似笑非笑注視著自己,連忙興奮的問道,并有樣學樣的稱呼他們為道友。
那幾人有男有女,穿戴的都十分華麗,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當中一個二十七八,五官端正的男子看了周圍的同伴一眼,朗聲笑道:“我等是劍谷的外派弟子,是來這里參加三個月一次的關元小會,并不是煉器宗門人。”
劍谷!孫礫雖然遠在青州,但對這劍谷卻如雷貫耳,知道這是石國第一修仙門派,聽說門中弟子就有兩三萬,是個讓任何勢力都不敢小覷的龐然大物。至于關元小會他則聞所未聞,孫礫心生不解,可還沒開口,對面一個長相精瘦的男人卻指著他腳下的包袱哈哈大笑起來。
“我說道友,你是帶了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來這里,被里面的人趕出來的吧?哈哈哈……”
他這一笑,惹得其它女子也都捂嘴偷笑。
孫礫更加莫名其妙,他將包袱拿起,重新背在了身上,小聲嘀咕道:“這哪是亂七八糟的東西,這可是上好的煉器材料。”
先前跟他說話的男子此刻再次開口,說道:“道友,我這師弟愛開玩笑,你別在意。請問你也是來開元小會交換法器的嗎?”
孫礫搖了搖頭,道:“我自己就是煉法器的,來這里是為了找一位煉器宗的長老,只是這幻陣實在是厲害,我折騰了半天都沒進去。不知幾位能帶我進去嗎?”
“這當然可以了,不過是舉手之勞。哦,道友,我們門派與煉器宗頗為熟絡,這里面的長老有誰我們也知道一二,不知道友是要找哪一位長老,方便透露嗎。”男子爽快的答應下來,而且還熱心的詢問孫礫。
“是莫循長老。”孫礫說出了師父叔祖的名號。
“什么?莫循長老?他不是……”
男子一臉詫異,這時,他那位愛開玩笑的師弟沖他偷偷的眨了眨眼睛,示意他不要再說。
他心里暗暗一笑,知道師弟又起了看熱鬧的心思。那莫循練功走火入魔,已經都死了三個多月了,這人上哪找去?不過這件事還屬于秘密,煉器宗現在并未公開。而他們是因為上一次參加關元小會,親眼看見那個長老突破元嬰不成,自己被心魔反噬爆體而亡,所以才會知道這種秘辛。
其實任何一個門派,若有長老一輩的人死去,只有找到了接替其位置的人之后才會公布死訊,一般都是一個月左右,這也是各個門派所默認的。只不過煉器宗人才凋零,所以才拖了這么長時間。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并不知情的孫礫一臉不解,很奇怪為什么自己一說莫循對方就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自己。
“呃……呵呵,沒什么,來吧道友,跟我們一起進去吧。”男子說著,隨手一拍自己的腰間掛著的四方布袋,袋口就飛出一張巴掌大小的黃色符箓。
那男子兩指捏著符箓放在嘴邊低語了幾句,隨后沖著不遠處的濃霧拋出。只見那符箓一接觸白茫茫地霧氣便燃燒起來,化作一團小火光沒入霧氣里面,看不見其飛向了何處。
孫礫這時一臉羨慕的看著那男子,那符箓他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但對方腰間的袋子他卻在石符城見過!
那袋子叫儲物袋,別看它的外表好像充其量只能裝幾個饅頭,其實內部空間大著呢。聽石符城靈陣閣的人說,這里面能裝一間房子那么大的東西!
不過儲物袋是屬于陣法一類的東西,里面刻有空間法則。在修仙界里,但凡跟陣法沾邊的東西都貴的出奇,就這么一個放東西用的袋子,就需要上百靈石才能購得。這也是孫礫只能眼紅的原因,要不然,他若也有一個儲物袋,這一路將那石頭還有吃食放在里面,也不至于那么辛苦。
“道友稍等一下,這傳音符一會兒就會飛到里面,煉器宗自會有人打開陣法來接待我們的。”那男子見孫礫瞧著自己有些出神,便微笑著說道。
“哦?那真是多謝道友了。在下姓孫,單名一個礫,石樂的礫,不知道友尊姓大名?”孫礫這時定下心來,見對方如此幫自己,而雙方還沒互相介紹過,便有些臉紅的說道。
“呵呵,原來是孫道友。我叫涂飛鶴,這是我師弟鄭相宇,還有……”
男子剛介紹完自己的師弟,這時不遠處的濃霧突然間翻滾起來,然后像被人用刀劈開一樣,分出了一條筆直的小路,在小路的另一端似乎還有些淡淡地霧氣,讓人看不清里面的事物。但卻能隱隱聽到里面傳來的說話聲,聽起來好像人還不少的樣子。
“我們邊走邊說。”涂飛鶴一指前面的小路,率先邁步向前走去。孫礫感激地點了點頭,急忙也跟他們一同進入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