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撿得鐮鼬目
- 絕道巔峰
- 瘋狂的石磨
- 5140字
- 2020-10-12 13:32:18
孫礫跟在那劍谷一派的幾人身后,走了還不到百十米的路程,便走出了小路。這么點距離,孫礫根本沒有再和涂飛鶴他們交談的機會。
“哈哈,歡迎涂道友及眾位大駕光臨啊。”
出了小路,孫礫只感覺眼前一亮,才發現這濃霧里面別有洞天,先入眼的就是一大片平坦的青石廣場,廣場上有一片四腳長桌在中心處圍成了一個口字型,桌子里面站著一些身著統一淡黃色服飾的年輕男女正和外圍一大片服飾各異的人交談著什么。
孫礫還未來得及細看,一個站在路口自稱姓徐的中年人就笑呵呵的和涂飛鶴打上了招呼。
“原來是徐道友,你怎么有空到這里來轉了?”涂飛鶴看起來和這人頗為熟悉,但從其略微驚訝的語氣可以聽出,似乎這徐姓男子并不是經常到這里來。
“唉,煉器枯燥,出來走走散散心情。聽門童說你來了,我這才在這里等候。不知涂道友此次帶了什么材料來?可否先給徐某透漏一二?”徐姓男子先是抱怨了一下,接著便詢問起來。
“哦,我和幾位同門帶了一些虛空密金,想在貴宗換一具可承載多人御空飛行的高階法器。”
涂飛鶴看似隨口一提的材料名稱,卻讓徐姓男子瞪大了眼珠。
“虛空密金?!不知有多少?若是分量足的話,那換一具高階飛行法器自然是不成問題。”徐姓男子說道。
涂飛鶴這時并沒有急著回答,而是看了師弟鄭相宇一眼,見后者點頭,才如實的說道:“我這里有四兩半,我師弟卻足有九兩,只是成色不一,還需要勞煩貴宗鑒定一下。”
徐姓男子此刻點了點頭,思量道:“那加起來就是十三兩半了,若成色不是太差,按照本宗逢十抽四的原則,六七兩就足夠換置了。不過最后還是得鑒定好才能說定。”
“這是自然,那我們就先去鑒定成色了。”涂飛鶴指著廣場后面一片瓊樓玉宇般的建筑說道。
徐姓男子似乎對這材料很重視,把手往前一引,客氣的說道:“反正我閑來無事,不如我就帶你們去吧,順便再給你們推薦幾種高階飛行法器。”
涂飛鶴和師弟師妹們一聽徐姓男子要親自帶他們去,都顯得十分高興,前者沖徐姓男子微微略施一禮,感謝道:“如此再好不過,那就勞煩徐道友了。”
孫礫在后面聽他們說了半天的話,也不見剛才還很熱心的涂飛鶴提及自己要找莫循長老的事情,居然連聲招呼也不打,就跟著那徐姓男子往那片房子當中的一座大殿中走去。而涂飛鶴的那些師弟師妹們也跟他一樣,都好像忘了自己一般,就那么走了。
孫礫不愿意再跟上去自討沒趣,索性就停在廣場當中駐足觀望起來。大批的修仙者他不是沒見過,但如這里一般,好似趕集一樣的熱鬧場景他還是頭一回遇到。
這里的修真者足有五六百人,他們或是三五成群,或是獨自一人,手里都拿著孫礫見過和沒見過的材料再跟那些穿著淡黃色衣服的年輕人如同買菜一般的討價還價,還有一批人并沒有跟大多數人一樣,而是聚在廣場的邊緣跟身邊的修仙者商量著什么。
至于那些穿著統一服飾的年輕人,雖然沒人給孫礫介紹,但他也猜到這些應該就是煉器宗的門人了。
孫礫正想找一個煉器宗門人問問莫循長老在哪?但見他們都極為忙碌,所以也沒好意思上前打擾。只是圍著廣場東張西望的轉起了圈來。
“哎,那個道友不是和你們一起的嗎?”在快到大殿時,徐姓男子見孫礫并沒有跟上來,反而一個人在廣場里漫無目地的瞎逛,不解的問道。
“差點忘了他!”這次說話的卻不是涂飛鶴,而是鄭相宇,此刻他一臉壞笑的說道:“那人是來找人的,嘿嘿,我該看看去。”
“好了……看法器要緊,讓他自己找去吧。”涂飛鶴見這師弟真有要過去看熱鬧的舉動,急忙出言提醒。后者卻也聽他的話,繼續邁步跟著眾人走上通往大殿的漢白玉臺階,只不過還掛著一臉癢癢的似有遺憾的表情。
徐姓男子見他們好像話里有話,但也沒說什么,只是又遠遠的掃視了孫礫一眼。
孫礫這一圈轉下來,那可是大開眼界,見識了不少用作煉制特殊法器的材料。如一塊被稱作金晶石的土黃色透明石頭,可以煉制一種通過自爆來逼退或擊殺敵人的一次性使用法器。還有一種石頭叫遁甲鐵石,黑黝黝的跟煤塊一樣,聽這石頭的擁有者介紹說,這種石頭可以煉制出什么暗器來?能夠穿越虛空無聲無息的擊殺敵人,跟那虛空密金有的一比。不過那人覺得煉器宗給他交換的法器比不上這塊石頭的價值,所以放棄交換了。
諸如此類的東西有很多,不過最讓孫礫關注的還是一個打扮粗獷,露著半個肩膀的中年壯漢手里所拿著的一包東西。
此刻那壯漢正憤怒的跟對面的一個煉器宗女弟子嚷嚷:“什么!你說我這些東西連個低階法器都換不上?那老子我半個月的辛苦不白費了!”
“道友,你這些鐮鼬目真的不能換置法器。金鐮鼬這種小獸到處都有,雖然以它的眼睛熬練出來的藥水可以給修仙者開目,讓修仙者能夠看出同一大境界內修士的修為。但這東西卻沒什么價值,更不能煉制什么法器。道友你可以去打聽打聽,以上百鐮鼬目熬練出來的開目藥水,在外面也不過才賣十個靈石,一些大的靈藥鋪甚至都不屑賣這種東西。所以真的沒法跟你換,總不能我收你這一袋子鐮鼬目,給你換半瓶開目藥水吧?”
雖然那壯漢說話無禮,可煉器宗的女弟子還是很耐心的跟他解釋了一番。
中年壯漢好像腦子有些不靈光,聽那女弟子說完一大堆話之后,生氣的張著嘴巴‘你、你、我、我’的吭哧了半晌也講不出一句實質性的話來。
“我說那漢子,人家小姑娘都給你說不能換了,你趕緊走吧。我這都排了半天隊了,竟看你在這墨跡了,你知不知道我還著急回師門呢。”見那壯漢如此不識趣,在他后面捧著一截黑色木棒的一位年輕男子不耐煩的說道。
“哼!不換就不換,老子再也不來你這兒了!”中年壯漢拍著桌子甕聲甕氣的喊了兩句,見對面那女弟子依舊是平靜的看著他,并無半點害怕的意思。壯漢就瞪著眼睛給身后那人讓開了位置,看他的樣子好像要就此離開這里一樣。
孫礫摸了摸懷中僅有的兩塊靈石,咬咬牙終于橫下心來,要去追那壯漢,想問問自己能不能將他手里的那包鐮鼬目給買下來?
可孫礫還沒走兩步,那壯漢卻將手里的一袋子鐮鼬目給扔在了地上,還恨恨的踢了那袋子一腳
“害的老子打了半個月的金鐮鼬,居然一文不值?沒用的東西。”壯漢撒夠了氣,這才大步流星的走向廣場邊緣的濃霧處,一下子就扎進里面,再看不到其身形。
孫礫生怕是別人會給他搶一樣,興奮的小跑過去,將那袋子撿了起來。打開袋子,看清楚里面是一片片指甲大小的透明膠狀物品時,孫礫開心的笑了笑。
正如剛才那女弟子所言,這鐮鼬目跟清潔的露水一同熬練,就可以煉出開目藥水來。日日將那藥水滴在眼睛里,慢慢的雙眼就能看出別人的靈力修為是多少。雖然這種能力在進入筑基期以后會自然被的開發出來,但對于現在只是練氣期六層的他卻也有勝于無。
不說現在孫礫面對如此眾多的修真者心里沒底,不知道自己的修為在些人里面算是中游還是下游。單是前些日子若他具備了這種能力,也不會輕易被那些兔子所蠱惑。
因為師父是筑基期的修為,而那假冒趙無涯的兔子卻輕易地就被,可能跟師父處在同一境界的大黃狗給咬死了,顯然那兔子修為很差。若是自己能提前看出來的話,肯定不會受蒙騙。
撿到鐮鼬目的孫礫將它小心的放好,然后心滿意足的朝大殿方向走去。
他并不是要去找涂飛鶴他們,而是沖一個在大殿下方站著的煉器宗弟子走去。他注意那人有一段時間了,發現那名弟子并不負責給人置換法器,而是像跑腿的侍童一樣,但有人去跟他說些什么,他就會勤快的跑到大殿里叫出一個或兩個煉器宗里面年長一些的弟子跟支使他的人見面,所以孫礫想過去跟那名弟子詢問一下莫循長老的所在。
離那名煉器宗弟子只有十幾米的距離時,孫礫想了一下,把身上的包袱解了下來,整了整衣衫,然后提著包袱走了過去。
離近了看,他才發現那名弟子雖然長得還算五官端正,但不幸的是卻生了一臉的麻子,看著讓人有些不舒服。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這名弟子才沒被安排跟其他年輕人一樣去負責換置法器,而是在這里干起了跑腿的苦差事。
那名弟子自然也注意到了孫礫,他看孫礫手中提著個不小的包袱,客氣的把手朝廣場一伸,恭聲道:“道友,置換法器請到那里,我不負責這些的。”
孫礫點了點頭,將包袱放在地下,沖對方拱了拱手,道:“在下并不是要置換法器,而是有事要麻煩你的。”
那弟子可能從沒被人如此客氣的對待過,此刻明顯有些受寵若驚,并自報了自己的名號“有什么事道友但說無妨,幫你們這些參會者解決問題,也是我萬小山的分內之事。”
“是這樣,我是來拜訪莫循長老的,你可否受累幫我通傳一下?”孫礫見他對自己很尊重,滿以為自己的要求對方會爽快的答應下來,不想那萬小山卻把臉給拉了下來。
“道友,你是來尋我開心的是吧?”萬小山的臉好比翻書,剛剛還艷陽高照呢,這會兒卻一下子沉下了臉。
孫礫不知自己哪句話惹到對方了,但心中卻不愿得罪他,急忙解釋道:“在下哪會那種心思?不知怎么冒犯到師兄了?”孫礫此時也就十九歲,所以稱呼對方一聲師兄也合情合理,不算是自賤取寵。
“那你讓我去哪里給你通傳莫循長老?”萬小山冷笑。
“這,難道莫循長老不再門中嗎?他身為長老,應該常在山門中才是啊。”孫礫心中‘咯噔’一下,他一路上想來想去可就是沒想到這一點,救人如救火,他暗暗祈禱千萬不要讓自己撲了個空。
可是萬小山卻不再回答,而是把臉揚起來看向別處,無論孫礫面色如何焦急,對方都不搭理他,如同把他看成了空氣一樣。
兩人正尷尬之際,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的在身畔響起“小山,怎么了?”
孫礫回頭一看卻見在入口處所遇到的徐姓男子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的身后,和他一同的還有劍谷那一脈弟子,想來他們已經鑒定完那個虛空密金的成色,并換得了滿意的法器。要不然他們人人臉上怎么都帶著笑意?尤其是那涂飛鶴的師弟鄭相宇,此刻看著自己都快笑出聲來了。
徐姓男子雖然嘴上詢問萬小山,可卻對孫礫放在地上的這個包袱起了興趣,因為來參加關元小會的人基本上都是攜帶儲物袋來的,向他這般背著一個大包袱到處亂逛的還真是少見。
“不知道友這里面裝的是什么?”
徐姓男子的手在包袱上撫摸了一下,雖然還隔著一層厚厚的棉布,可他也是煉器一脈的宗師,過手的材料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當他感覺出包袱里面是什么的時候,表情頓時變得驚愕無比,接著他顫抖的打開包袱,見里面安靜的躺著一塊小磨盤大小的漆黑石頭,徐姓男子的兩眼都快放出了光來!
徐姓男子貪婪的看著那塊石頭,手中就像在撫摸一個絕色美女的身軀一樣,小心而輕柔,不肯漏過一絲一毫。
不懂一點江湖閱歷的孫礫并沒阻止他,反而因為同是煉器一道的門人,又見這徐姓男子和他一樣對煉器材料癡迷,反而對這徐姓男子有了點惺惺相惜的感覺。
“好一塊兒煉制御魔法器的美料!以它為原料煉制出的法器絕對是高階級別的!”徐姓男子由衷的稱贊道。
劍谷的那些人聽到徐姓男子如此說,也都表情驚訝,鄭相宇更是有些悔恨的湊到涂飛鶴耳邊小聲說道:“沒想到這小子身上居然有這種東西?而且還是上品!早知道我們就該拿虛空密金跟他交換好了,這樣下次進墜魔地的時候,也敢博上一搏了。”
涂飛鶴輕輕搖了搖頭,平靜的道:“你想換也換不了,這種材料的價值太大,就是我們傾家蕩產也換不來這塊石頭。”聽師兄這樣說,鄭相宇只能露出很是肉痛的表情表示惋惜了。
“道友,哈哈,道友真是我煉器宗的貴客啊!你看你有如此寶物怎么不支會徐某一聲,好讓我們盡些地主之儀啊。剛才怠慢了道友,還請不要怪罪。不知道友如何稱呼?又想用這材料換什么法器?雖然本宗已經很多年沒有煉制御魔法器了,但是本宗煉制的雷屬性和火屬性的攻擊類、防御類法器卻有一些被當做鎮派之寶傳承下來,也有著和御魔法器同等的效應,可驅邪避魔,專克污穢之物,道友可想看看?”
徐姓男子仿佛這才清醒過來,一臉媚笑的看著這石頭的主人,也就是孫礫客氣的說道。
知道這法器行情的涂飛鶴等人都是暗暗一笑,若是御魔法器能跟那雷、火兩種屬性的法器相提并論,那也就不用單獨分出來自成一個體系了。
“我想徐道友可能是誤會了,我就是煉制這塊兒石頭的人,來這里一是為了找人,二來還要借用一下貴宗的那口千年不滅的熔巖地火,完成這最后的煉器階段。至于在下的名諱,姓孫,單名一個礫字。”
孫礫看出這徐姓男子在這煉器宗里可能有一定身份,所以回答的很仔細,把自己來這里所為的兩件事都說了出來。
以徐姓男子的眼力,如何看不出這塊石頭已經被人祭煉了大半?只是沒想到這祭煉之人居然會是這個相貌如此年輕的男子,他略一思付,直接便把孫礫的第二個問題給忽視掉了“不知孫道友要找誰。”
眼見孫礫越來越被徐姓男子看重,一直不說話的萬小山此刻急忙插了一句嘴“他要找莫循長老!師兄你看……”
徐姓男子擺了擺手打斷了萬小山,對著孫礫依舊是一臉媚笑“原來是找莫長老啊,好,我帶你去。”
“真的?”孫礫見對方點頭,心中那顆大石頭終于是落了地,同時暗自感嘆,果然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跟有身份的人說話就是不一樣!
眼看著徐姓男子帶著孫礫走遠,鄭相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莫循不是死了么?徐道友怎么不跟這人明說?”
涂飛鶴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半晌才看著孫礫和徐姓男子消失的地方嘆息道:“恐怕這叫孫礫的小子有麻煩了。走吧,事不關己,我們也回師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