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亡之舞
- 不死的鬼
- 縛龍可
- 2675字
- 2020-11-17 14:14:37
“好好的假期,就這樣被下面的家伙毀掉了。”我百無聊賴的,在說說上留言,盡管個中的含義無人能懂。
反正,說說這東西,也就是說說罷了。
只為尋一個地方,僅僅發發牢騷,就像是有人自己挖個洞,在那里大聲的喊出心中憋著的秘密來一樣,權當是發泄情緒的一個突破口,講自己的事情,雖然改變不了什么……
我在等,等那最后的一根稻草落下來,將眼前的平靜壓垮,摧毀。
任務前的心情,每次都是如此吧!畢竟,除了等待我什么也做不了。這就叫做死神的等待吧,仔細想想又不然,我甚至連走無常都算不上。
這是一段不算好的公路,路面有些坑洼,一邊是高聳而險峻的石壁,有如刀刨的角度,像是巨人俯瞰著生靈。道路的右邊是一條顏色不怎么健康的河,雖然不像很深的樣子,湍急的卻有些離譜,那川流不息的,是歲月嗎?
有時候,還能看見河中央殘存的幾根斷橋石墩露出頭來,稍縱即逝。讓人自然而然的產生一種蕭殺破敗之感。
倒是有些接近忘川河的感覺,只不過,由于冥月的關系,冥河的水是永遠洗不掉的黑色罷了。
那黑色,是罪惡嗎?我不清楚,畢竟下地獄這樣的事情,我只經歷過一回。
……
“把它切了吧,你的人生,肯定可以省掉不少的麻煩,增加無窮的樂趣。”小曹突然在我空間回到,那是過去我送外賣時認識的年輕廚師。
他總有嘮不完的磕,和探討不完的人生。
"去,小心切手吧,做一份紅燒豬手出來,又可以幫你阿姨賺一筆了。"我終于還是回到。這個時間,他一定叼根煙,一邊玩手機,一邊開始配菜了,而他做老板的阿姨可能因為昨晚打麻將,還沒來到店里,他才得閑玩玩手機的吧?
我能夠看到他臉上掛著的知足的笑容。
不過,那樣的生活,也自然的令人產生羨慕之情來,所求的不多,失去的,當然也很少。
……
"老板在哪里發財呢?"做小生意時認識的送貨員小馬回到。
"沒有,早不是老板了,現在只是個打工仔而已。"我回到。說起來,那時候也就他叫我老板了,直到我生意失敗,也就只有他了。
失敗,失敗,一直的失敗……
"吹牛吧,阿強。現在在哪個公司啊,是不是吧我們幾姐妹給忘了啊."
"沒有啊,怎么能把你們幾大美女忘了呢?"我搖搖頭,回答到,可是說實話,該忘的,也確實忘的差不多了。畢竟我還得生活。要生活,就必須主動的剝離,遺忘一些東西。
就這樣,我將自己剝離的遍體鱗傷,生活也亂作了一團。同時,也因為這個鬼任務,到處尋找目標,我不得不反復的轉換工作。
但是我始終將這一切當作是我的兼職,我也有夢想,成為一個作家。盡管從事這個職業,周圍都沒有人看好我,并且我寫的小說,看的人也少的可憐。
還是《燃情歲月》里面那句話:有些人能清楚聽見自己心靈的聲音,并按這個聲音生活,這樣的人,不是瘋了,就是成了傳說。
我成得了傳說嗎?我不知道,我只是循著自己心里的想法去活。這是母親教我的。
"請假一天泡妞去了吧?"我的組長突然來了一句。"明天回來給我幫我買的刮胡刀別忘記了。知道嗎?"
我沒有介意他那從文字里便透露出來的支使意味,因為,他是我的下一個目標。
講到目標,我不由得向前方橫坐著的那對母子看去,那小男孩并沒有睡覺,像是預感到了什么似的,睜著清澈的大眼睛注視著我。
剛出生的靈魂是很有靈性的。亦或者,是那道無端端的陽氣使然?
我沒有再理會那么多,默默的,將死光凝聚于雙目,向路旁的山崖望去,那里有接近20來道白色的亮光浮動,我一下子了然,這一車子人恐怕都是要了業的。
萬般帶不走,唯有業隨身!
地府的人,喜歡管人間的死亡叫做【了業】,往生則叫做【出塵】。
這時候,一股寒意順著我釋放出去的死光陣陣的傳了過來,領頭的竟然是冷夜嗎。那個陰間的鬼差總長,那個始終看我不順眼的冷夜。
……
那嬰孩竟然是識別出了我眼中常人看不見的死光,突然的,望著我,便大哭了起來,阿離像是突然醒了,也或者說她從未睡去,她并不是一個在任務前松懈的人,不,鬼。
它在我懷中磨蹭著,終于是探出頭來,沖那男嬰“喵喵”的叫喚了幾聲,像是在安慰。
是安慰嗎,還是要叫他認命?
……
那嬰孩年輕的母親,注視著男嬰,大概是意識到其他人別樣的目光了,將嬰孩身上的衣服略微扯平,輕輕的,在他的肚子上拍了拍,輕聲的叫喚起來。
乖啊,鑫寶!
乖啊,不哭!
乖啊,寶貝!
……
我望著她的目光,心中不禁又是沉醉,還有那一聲聲溫柔的呢喃,像極了滴入我心湖的水滴。
滴答,滴答,在我的心中激起了久久不散的漣漪。
我又不禁的,向那母親看去,天底下,所有母親望向自己子女的眼神,幾乎都是一樣的呢,善良,柔和,飽含期盼!
這一點,相機是拍不出來的,但是,在所有身為子女的筆下,在詩人的篇章里,在畫家光影交織成的線條里,卻是那般的清晰無比。至于為什么,或許只在乎于看的人的感受吧。
男嬰注視著母親的眼睛,一時間懂了,也安靜了。
……
道路是山路,有些顛簸,可是汽車卻走的很穩,看得出來,那司機開車的確是有些年頭了。
那突然飄起的小雨,是這7月的悲憫嗎?--我深有感觸。
“師傅開車很多年了吧?”坐在司機旁邊的一個年輕小伙子突然與司機攀談了起來。
“十年啦。”司機笑呵呵的回答到。
“我考駕照好幾次了,就是考不上,可有什么訣竅。”年輕人又說,聽到訣竅兩字,車上大部分人都豎起來耳朵。
“有啊!”司機笑著回答,顯然滿足于這種氣氛。
“什么訣竅?”年輕人趕忙問道。
“多練習!多練習!”司機回頭看著小伙子笑道。
“嘀”
這一聲,很是亢長嘹亮!那是突然在前方轉角處傳出來的汽車喇叭聲,在我聽來,更像是閻王爺的催命符來的貼切。
“轟!”一聲金屬強力碰撞的聲音響起,拐角處出現的汽車,正好是刮擦在了公車的左邊,公車司機慌忙中向右邊猛打方向盤,企圖將危機化解。
“嗖”的一聲,小轎車只是輕微的刮碰。似乎沒有停留的意思,揚長而去。就在大家拍著胸口連連慶幸的時候,公交車右前輪卻是碾壓上了道路邊的石壁,轟的,又是一聲,強大的沖擊力使汽車騰空而起,旋轉翻騰。
“啊,呀!”
乘客們驚呼著,在巨大的離心力的作用下,終于是在空中甩動起來。其中,仿佛還伴隨著司機的一聲“完了”。
我將胸口的小離抱緊。將黑色的死光釋放出去,以減緩自己的慣性,一切都仿佛慢了下來。人們在空間中因為碰撞摩擦,掙扎著,尖叫著,表情不自覺的扭曲。
血液在空中四濺揮灑,居然給人一種莫名的美感。
像是一場了業之舞嗎?那舞動的,是人世間悱惻纏綿的七魄。那音符,是了業最后的吼聲,是與世間塵土的不舍瓜葛。
那母親青絲已近凌亂,額頭鬢角顯然是撞到了什么地方,鮮血泊泊的流出,揮灑。她死力的抱著男嬰,咬著牙,承受著撞擊,她那目光始終凝視著懷中的兒子,是溫柔,是期盼,還有淚水……
我有些哽咽,她讓我想起了我的母親,在那風雨中,撐著雨傘,背著我上學的一幕幕,淅瀝瀝的,我還記得,那是何種的安心與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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