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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無處不在

素心執聽罷,決然答道,“老師,這是我的個人作品,我有處置它的絕對權力。”

自己的修復圖能成為古跡修復的參考圖,是她夢寐以求的事情。當初在做這個設計圖的時候,她就是奔著這個機會去的。然則,她心里更加清楚,蒙煜凱全額資助絕對不僅僅是她的作品打動了他,這么單純的原因。雖然她說不清楚,但是總感覺里面有什么陰謀。

因此,她斷然拒絕,絕對不欠他這個人情。

老師仍不死心,“心執,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你的修復圖被采用,你將會被載入史冊的。”

“我明白老師的意思,但是老師,我已經決定了,而且絕對不會后悔。”

將自己的作品收起來后,素心執淡然走出展館。

“心執……”不遠處的司徒微笑地喚她。

素心執驚訝不已地望向靠在車旁的司徒,隨即奔向他,“你不是很忙嗎……怎么來了……”

“我找個借口偷偷懶……”站在她身旁的司徒微笑著說。

接著,他便變魔術一樣,將一束雛菊放進她的手中,心執驚訝不已地望著手中的雛菊,臉紅心跳……

司徒送她花,是不是因為……

“為什么……送我花……”真的是司徒送的嗎?好像做夢一樣!

“經過花店的時候,恰好看到,覺得很適合你,就買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謝謝,我很喜歡……”何止喜歡,她都開心得忍不住笑起來,這可是司徒第一次送她花。

“我們回來啦……”

素心執前腳剛進門,吳媽就指著放在客廳桌上的一大捧紅玫瑰,對她說,“小姐,今天有人給你送花了!”

吳媽才說著,她的眼睛便往桌上一瞥,一大束嬌艷欲滴的玫瑰,99朵。可她不喜歡如此艷麗的花朵,總覺得俗氣。尤其是那紅,就像鮮血一樣。

“花要插起來嗎?”吳媽問。

素心執隨口答道,“都扔了吧!”

“是,小姐!”吳媽說動就動,把一大捧紅玫瑰扔到門外的垃圾桶里,臨關門前,還不忘用鼻子哼一聲,“沒眼光的家伙,白費心機!”

晚餐席上,素俊逸將兩張燙金的邀請函分別交給心執和司徒。

“心執,爸爸把你最喜愛的南宋趙孟堅的《歲寒三友圖》和北宋文同的《墨竹圖》拿去拍賣行拍賣了……你不要怪爸爸……”

素心執心中陡然升起強烈的失落之感,那可是她的寶貝。

但有什么比家更重要,爸爸若不是走到絕境,無奈之極,他也不會這樣做。

于是,她忍著失落,佯裝不介意地搖搖頭,“沒關系,爸爸……”

“這是我專門請拍賣行給我們的邀請函,你可以去看看,但是如果……”

“不,爸爸,我會去!”盡管自己已經無法擁有它們,但她希望能看到它們落入一個懂得欣賞它們的主人手里。

“心執,我陪你一起去。”司徒深深地看她一眼,仿佛在給她安慰和勇氣。

拍賣會上,人頭攢動,不時有人竊竊私語。展品已經由工作人員一一放到了展覽臺上。素心執的兩件寶貝也在上面。司徒知道她的心里不好受,于是用力地握了握她的手。

“拍賣會結束后,我們去踏青!”司徒將心執的小手包裹在自己溫暖的大掌中,對她輕輕微笑。

“嗯。”心執也回給他一個淺淡的笑容。

她了解,他是怕她難過,所以故意在安慰她。就如往常一樣,每當她心情不好的時候,或者是在畫作上不順利的時候,他都會帶著她去郊外那個翠綠的世界里,放松心情。

看著靜靜的小河水在自己的面前淌過,聞著一塵不染的清新空氣,所有的煩惱和憂愁都因為大自然的美好而煙消云散了。

根據展會事先的安排,由于他們并不是競拍者,所以位置在靠后的走道邊上。隨著拍賣會的進行,被拍賣的物品被一件一件地單獨拿出來,進行估價,競拍。當自己的寶貝被送上來的時候,素心執的心隨著拍賣員的叫價,越縮越緊,就好像此時被競價的不是自己的寶貝,而是自己……

隨著拍子的重重落下,《歲寒三友圖》找到了新的主人。在拍賣員要拍另外的一件物品時,大廳門口傳來了吵鬧聲。

“媽的,居然不讓進。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次拍賣會的幕后支持者是我們老大嗎?”

“老三,人家沒有說不讓進,只是讓你把邀請函拿出來。”

“就是啊,三哥,你又不是沒有,給他們看看不就完了嗎?”

“就不給,拿著雞毛當令箭。不給他一點顏色,不知道大爺是干什么的?”

“拜托,老三,明明你不對,還耍橫!“

“咦,老大呢?”

“可能去洗手間了吧!”

幾個人的吵吵鬧鬧,完全破壞了整個拍賣會的氣氛。很多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不高興的表情,但是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止。心執皺緊眉頭,更是反感。

老二,老三,老四大搖大擺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突然,老三在和素心執擦身而過的時候停了下來,“哎,你不是素老頭的女兒嗎?你家不是要破產了嗎?怎么,還有心思來參加拍賣會?”

素心執臉上一片陰云,但是在這種場合下又不好發作,只能忍著。司徒怕將事情鬧大,于是拉拉心執,要和她換一個位置。

老三猥瑣的眼光上上下下地在素心執的身上游移,仿佛正在一件一件剝掉她的衣服。

“裝什么裝啊,你爸遲早會把你給賣了還債!”

司徒不悅地鄭重提醒他,“戴先生,現在是拍賣會,請你保持安靜!”

“你問問他們,誰敢掃了本大爺和小美人聊天的雅興?”說著,老三就伸出手,想要摸素心執的臉。

司徒趕緊一手打掉他的動作,將心執護到自己的身后,“戴先生,請自重!”

戴老三又要去拉心執,“滾開,別掃了大爺的興!”

老四一看,老三要動真格的了,連忙拉住他,“三哥,你忘記了老大的話了嗎?”

老大是說過不讓動素心執,可是又沒有說不能和她聊天。

“我只是和她聊聊天而已。”逗逗小美人可比參加拍賣會有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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