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墳屋畫
- 魃陰鬼匠
- 費騰裂焰
- 3131字
- 2020-11-18 15:02:24
“那個女人脊背上畫了一座墳,我剛才真的進(jìn)入了那座墳,而我又是因為進(jìn)入了那座墳才進(jìn)入了這個屋墻內(nèi),那么這個屋子會不會也是一副畫?你知道,咱們當(dāng)時是怎么看懂那個女人脊背上的那幅畫,是一直不眨眼,全神貫注的看,對吧?”
“是,看來你也是這樣看懂那個女人脊背上墳畫的內(nèi)容的!”
“可是,你想想,我們才看了一會,如果我們繼續(xù)看呢?繼續(xù)看下去會不會不緊緊看見那個畫里的墳內(nèi)只有那個女人?繼續(xù)看下去,我們會不會看見墳畫里還有這間屋子?或者說墳堆內(nèi)的空間本身就是這間屋子呢?”
“我的天那,你這么一說,我覺得一切太有可能了,我們因為時間原因,只是看懂了墳畫內(nèi)的一部分,要不是那個村民被發(fā)現(xiàn),我們中計去追趕,繼續(xù)看下去,沒準(zhǔn)會發(fā)現(xiàn)那個墳堆內(nèi)本身就是這間屋子!而那個女人就是在這間屋子不停的梳頭發(fā)?然后你剛才其實進(jìn)入了墳內(nèi)的那個感覺上是四方的黑暗空間就是我們眼前這個屋子?所以一把火之后我才會發(fā)現(xiàn)你從這間屋子的墻體內(nèi)出現(xiàn)?”
我們說到這里的時候,二叔整個人突然站了起來“葉邊,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間屋子在沒有被燒之前就是一個墳堆狀的屋墳!”
這句話傳入我耳膜的時候,我的整個大腦都好像是被電擊了一般,我的天那,為什么我們來了幾次都沒發(fā)現(xiàn)這個屋子本身就是墳堆狀呢?要知道這個屋子就是借助山林本身原生態(tài)長的一些老樹藤建造的,在這些老樹藤的縫隙間人為的用一些石頭碎塊大小不一的充斥進(jìn)去,這些材料的凌亂窮落一度讓我們忽視了這間屋子本身形狀的古怪,這間屋子外觀可不就是一個墳堆狀態(tài)?而且可不就是跟我從那個女人的脊背上看見的墳堆一個樣子?
難道我們剛才看見的女人脊背上畫的墳堆就是這間屋子?她不是在墳堆內(nèi)梳頭發(fā),而是真的一直在這間屋子內(nèi)?那么這間屋子究竟本身就是一個屋墳還是那個脊背畫上畫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墳堆,壓根就是這間屋子?
一個女人,被吊在這間墳堆樣子的屋里,脊背上畫上這個墳堆樣子的屋子,而畫里又可以看見這個女人在這間屋子里,這是多么復(fù)雜的連環(huán)局套?
關(guān)鍵是這些局套下還有一個最關(guān)鍵的東西,那就是尸震咒子石,這間屋墳絕對不是巧合就建造在一塊罕見的尸震咒子石上,因為所有的巧合都巧合到了一起,那就一定不是巧合!
如果這一切都跟我們這次要啟的暗污寶有關(guān)系,我敢保證,絕對是一次可以玩弄我智商的詭秘挑戰(zhàn),我終于隱約體會到二叔從鬼鏡城回來后不斷懷疑自己的感覺了,因為眼下我已經(jīng)開始懷疑眼前的一切了,好像我再也不敢相信我看見的東西都是真實的了。
我跟二叔都嗅到了這個詭秘村子的超常邪乎,誰也不敢貿(mào)然如何,只是站在這個屋子前看著這場火一直燒下去。
這屋子的老樹藤真TMD耐燒,在已經(jīng)殘落后還足足燒了倆鐘頭火勢終于消褪,只剩下余灰上的火苗仍在掙扎,都凌晨兩點多了,我站的腿肚子僵硬,“你說這火能不能把那個尸震咒子石燒出點啥?”
“這兩個鐘頭站在這里,你沒感覺到啥變化?”二叔沒接我的話茬,而是問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啥變化?肚子餓了,腿腕子硬了唄!”
“你有沒有感覺周圍的溫度比之前低了?”
“啊?別說,你這么一提,我倒是感覺出來了,這很正常啊,原來火勢猛,肯定溫度高,現(xiàn)在火都快奄吧了肯定就不高唄!”不過這話說出口的時候,我立馬意識到不對勁,按理說這大夏天的,即使沒有火,就是純粹的自然溫度也不該著這么涼,而這種涼好像用陰冷形容更確切。
這么一關(guān)注,我越發(fā)覺出來周圍的溫度不正常,我穿了一件短袖大T恤,這會胳膊怎么感覺冷颼颼的,我不由自主的往余火堆前靠了靠取取暖,可是我這么一靠近發(fā)現(xiàn)不但不暖和反而更冷了,“二叔,是不是這山里的凌晨就應(yīng)該冷啊?”因為的確有的山會在半夜之后靠近凌晨的那段時間溫度很低。
二叔搖搖頭,拉上我,跟他一起前后移步,“你覺出來沒有,越是靠近這間墳屋溫度越低,遠(yuǎn)離一點就,!”
“靠!”二叔這話不用說完,我就懂了。
“這間墳屋一定有東西!”二叔說著就往墳屋內(nèi)走。
這會的火已經(jīng)不成氣候了,我看著他踩著燒成灰燼的樹藤垢再次進(jìn)入這間墳屋,我沒進(jìn)去,在外頭到處走,品一品到底是不是陰冷感只在墳屋附近,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遠(yuǎn)離墳屋幾米開外的溫度果真還是熱,悶夏的正常溫度,“老二,你說對了,就是這間墳屋陰冷!”
我覺察到了這一點,回頭老遠(yuǎn)喊二叔,可是我這么一回頭,被眼前的場景驚住了!
二叔不見了,而那個剛才分明還有殘火在燒的墳屋此時此刻黑暗一片,要是這會還是深夜,山里的夜沒有城里的霓虹燈一貫性的實在黑,我是不會覺察到這個墳屋的黑暗的,因為黑暗的墳屋淹沒在黑暗的夜色中當(dāng)然不會被人注意到。
可是眼下已經(jīng)是凌晨快三點了,天蒙蒙還亮,在啟蒙亮的韻白天色中,單獨一處漆黑的空間乍一看就像是一塊巨大的黑炭幢在那里,我足足呆滯的盯著這塊黑炭看了兩分鐘,腦子涌出來好多種念頭,所有的念頭就像是一部剪輯的影片快鏡頭,我一個也捕捉不到詳細(xì),可又連貫下來都是詭秘的悚味,這些念頭在我的腦海中就像是一部看不懂具體內(nèi)容的詭秘影片,閃呀閃,跳也跳。
直到我因為這種呆滯的眼神,意外的發(fā)現(xiàn)了一個驚人的事情。
那就是,我在呆滯愣神很久的時段中竟然再一次看到了二叔,看到了那間墳屋,只是,好黑,太黑了,唯獨一個走來走去的二叔可以被我看見,他在我的眼里就像是一個行走在黑色墳屋輪廓下的皮影人。
畫!
墳屋畫!
我的蒼天!我竟然看見了二叔在一個墳屋畫里行走,這種感覺跟之前看見了百家女人脊背上那個墳畫里有個她在梳頭發(fā)一樣一樣!
我的心就像是灌了鉛水的瓶子被舉到了縹緲的陰云中,又沉又找不到落地的真實感。
我那一刻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竟然毫不猶豫的沖入了這塊黑炭中,這張墳屋畫中,我真的不知道我義無反顧沖入的這個地方究竟是真實的一座墳屋還是虛幻中的一張墳畫了,我只知道,二叔在里頭,我要去找他。
有人說人生也許就是一場夢,時間,空間,也許都是一場虛無,我們生命的過程只是在這個虛無的空間時間承載的夢里做著一場直到死亡才只是醒來的大夢而已,只是這個夢不是我們某個誰自己的夢,而是所有人,所有被容納到這個世界上的人一起做的夢。
那么我眼下沖入這張墳畫中,會不會很久以后醒來,發(fā)現(xiàn)只是跟二叔一起在某個虛擬的詭秘畫中做了一場詭秘的夢呢?
我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我?guī)еw蛾撲火般的執(zhí)著沖入這個墳畫中,就在我一只腳踏入漆黑的畫內(nèi)時刻,眼前陡然一亮。
殘灰上的余火依舊,那塊青白散發(fā)著氣場的尸震咒子石依舊,二叔很立體真實的站在我面前,發(fā)覺我已經(jīng)進(jìn)來,轉(zhuǎn)身。
一瞬間,就在一瞬間,就在我腳踏入這間墳屋的一瞬間,墳畫不見了,墳屋真實的就在眼前。
我生平第一次如此害怕這種真實感。
我呆呆的看著二叔,看著二叔看著我的眼神,想著前一秒他在我眼中的樣子,那個皮影人一樣的樣子,我覺得,我真的迷失了,找不到自己證明不到自己還在的迷失了。
“老二,我好像懂了!”我組織不了任何語言去給他講述我心中嗅到的東西,“你出去,你馬上出去,回頭看我!”
一向很聰敏的二叔顯然也琢磨不透這么唐突的一句話最本源的意思了,“去哪里?”
“不管哪里,任何地方,馬上出去,只要走出這間墳屋,你必須馬上出去!”
“你是不是魔怔了!”二叔走近我,摸了摸臉,又翻了翻我的眼臉。
二叔翻動我眼臉的瞬間,我突然急的涌出了淚花,淚花順著他的翻動也被翻了出來,二叔嚇了一跳。
“老二,我沒魔怔,我剛才在外頭看見了你就在一個墳屋畫里走來走去,那種感覺就像是我們之前看見百家女人脊背上墳畫內(nèi)她在梳頭發(fā)一樣,這間屋子真的是一幅畫!你出去,出去回頭用愣神發(fā)呆的感覺再看過來,看我,看這個墳屋,你就懂了!”
二叔顯然明白了我的意思,二話沒說就奔出了這間屋子,我在屋子內(nèi)往外看去,媽的,屋內(nèi)的我看著外邊的山那么正常,可是為啥我在屋外看山是山,看屋不是屋呢?
我看著二叔跑出去的背影,看著他幾步之后停了下來往我這邊看的眼神,那種眼神我太想笑了,透過他的眼神,我能明白他正在看到我剛才看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