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荒野怪器露遺蹤
- 西九龍異聞錄
- 清風(fēng)舞藤
- 2014字
- 2020-11-18 17:49:14
韋世樂沒有開懷,反而正了神色,嚴肅地應(yīng)聲:“你的想法值得考慮。”
頭兒的贊許并沒有讓程小雨欣喜,反而使她把頭偏向一邊:“不是啊啩?Happy sir你給我表演一個吃火藥看看。”
“不要歪頭,看路啦!”韋世樂一句提醒,而后認真地解釋道,“誤食火藥,可能會造成內(nèi)臟爆炸,與這單案子里死者內(nèi)臟破裂表象一致。但爆炸是劇烈燃燒的一種形式,比普通燃燒的要求高了許多,一般很難實現(xiàn),更何況是在一個人的身體里。人體的燃點在60攝氏度以上,所以正常環(huán)境里人是不可能發(fā)生自燃現(xiàn)象的。但有一些物品的燃點很低,比如你看過電視劇里那些街頭藝人表現(xiàn)吐火吧,還有墳地里人們常說的‘鬼火’,都是由磷造成的。白磷的著火點只有40攝氏度,常溫下就能發(fā)生自燃。不過呢白磷有毒,誤食的話Doc. Tong不可能檢測不出來,至于誤食火藥,更不可能燃燒得那么徹底一點也不留下物質(zhì)。07年在日本發(fā)生過一起自燃的案件,最后發(fā)現(xiàn)其實是兇手用自動啟動系統(tǒng)激光射擊死者后腦,導(dǎo)致達到了頭發(fā)燃點,而造成受害者自燃的假象。但是人體燃燒,表面會有嚴重的皮膚損毀,所以在這單case中,我們可以直接排除自燃和外力助燃的可能。”
“Happy sir~~”
韋世樂被程小雨嚴肅的眼神看的有些發(fā)毛:“干嘛?麻煩你看路啊喂,我還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
“你真是一個活的能跑能跳的百科全書。”
“別這么說,我會驕傲的。”
“切……”
黑色寶馬停靠在警戒線外的馬路旁,程小雨與韋世樂先后跨出車門。
面前一碧如洗的荒草向他們招手,如果不是這里發(fā)現(xiàn)了尸體、煞了風(fēng)景,倒真是一處親近自然的好去處。
“妖女做事一向很細心,我都不覺得我們能從這里找到什么突破性的新線索~~”程小雨仿若自言自語的開口,聲音卻又讓身后的人聽得清清楚楚,“不過我們辦案,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她跨入草叢,向身后的韋世樂揮了揮手:“這里的草長得那么有型,頭兒你選擇再來這里,除了為案子搜尋千分之一可能的新線索以外,是不是還有踏青的私心呢?小時候出游,我最愛的就是去那些人煙稀少的野里,連登山都愛登還沒有開發(fā)的野山坡,比看人頭多過看景色的景區(qū)好多了。”
“我現(xiàn)在開始懷疑你是怎樣進入重案組的了。如果整組人效率都像你一樣低,一邊辦案一邊游玩,我想,在這個case搞定之前,你就可以徹底放長假天天都出來踏青了。”韋世樂鎖好車門,緊跟上她的步伐。
不留情面的話語嚴重打擊了外向開朗的女子,程小雨情緒低落地望韋世樂一眼,持續(xù)面癱。
數(shù)秒之后,她突然綻放出一個妖冶的笑意:“Happy sir你不是說過,我擦鞋最厲害了嘛。怎么樣,現(xiàn)在需要我?guī)湍悴列矗俊毖粤T靠過去,用5cm厚的鞋跟,狠狠踩在自家頭兒的黑皮鞋上,并且橫向縱向各磨蹭了幾下。
韋世樂機械地笑著,并不屑于跟她爭斗,只是默默地呢喃一句:記仇的女人!
好在面前這個小警花,向來穿著適宜,因為工作需要四處奔走,絕不貪靚穿高跟,而是方便跋山涉水的厚底鞋。
待始作俑者解了氣走遠,韋世樂方甩一記白眼,繼續(xù)道:“從發(fā)現(xiàn)尸體到現(xiàn)在,一直是陰天。所以如果現(xiàn)場有什么遺漏的證物,一定不會被吹的太遠。”
“明白。”她轉(zhuǎn)過身子,答得倒干脆。
“別動!”
面前人的驚呼懾住了程小雨,她剛剛抬起的右腳懸在空中,大氣都不喘,擺一個金雞獨立的造型。
低頭看時,腳下一只黃蝴蝶,撲騰兩下翅膀,往觀景臺的方向飛走了。程小雨終于長長呼出一口氣:“嘩,Happy sir,真是要人命。想不到,你還是一個動物保護主義者。”
韋世樂掛一副“癡線”的神情:“我讓你別動是叫你不要擋住我的視線,看你身后!”
程小雨聞言轉(zhuǎn)身,借著稍稍變亮的天光,在視線所及的范圍里,看到草叢里一縷若隱若現(xiàn)的反光。
“那是什么?”問話時,她已疾步奔向了目標。靠近了,才發(fā)覺是一個有點像平時打的鼓形狀的、深銅色的金屬物品,上面刻著奇怪的不知是文字還是花紋的圖案,并有三處鏤空的小雕飾。
位置離發(fā)現(xiàn)尸體的地點,不過150多米。想來凌晨到達現(xiàn)場時,尚未拂曉,天色太暗,以至于沒有發(fā)現(xiàn)到它的存在。
程小雨蹲下身子,剛伸出手去,便被一個強有力的手掌捉住了胳膊。
“戴手套。”韋世樂理智地提醒。
程小雨朝他吐了吐舌頭:“抱歉,我太激動了。”
她試著抽回手臂,卻在小手與大手接觸的時候,被卡住了。
“額……”程小雨惆悵地想:如果告韋世樂非禮,不知道有沒有勝算?而后尷尬地小聲請求,“頭兒,你能不能放開我的手?”
“呵……”韋世樂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正握著程小雨的手,于是佯裝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似的,淡定地松開了五指。
戴上手套,程小雨捧起物件仔細觀察。金屬的密度似乎不低,小小的一塊成品,竟然有超過五斤的質(zhì)量。
她把它遞給韋世樂:“頭兒,你認識這貨嗎?”
韋世樂笑了笑:“這貨應(yīng)該認識我。不過我們文學(xué)造詣極高的程沙展,對它有什么看法?”
“或許是古玩或者仿古玩,也或許是民族風(fēng)的飾品,又可能就像我們表面看到的那樣,是一只鼓。不過,不知道為什么,一看到它,我居然想起藏傳佛教的轉(zhuǎn)經(jīng)筒。~~~話說回來,它跟我們這單case到底有沒有關(guān)系啊?”
“帶給法證那邊驗一下不就知道咯。”
站起身,兩人在附近再搜尋,結(jié)果一無所獲,終于帶著這件奇怪的家伙回到了車上。